第一章晨夢(H)
如若將手擱置於門環之上、叩響大門,掌心亦將沾染上鏽斑氣味,類似血腥氣,令她懷疑自己是否被殺傷,傷口處正淅瀝地淌出鮮血來。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叩動門環,只是深深地朝大門望上一眼,而後轉身離開。再度穿過庭院時,她舉目眺望,只見遠方山巒連綿起伏,如黛色墨筆勾勒描摹出的輪廓,其上託舉起一枚正在緩慢西沉的月亮。如此,她便心知肚明是夢,一瞬間大徹大悟。
然後她醒了過來。
顧雙習醒來時,身體無意識地打了個顫兒,而後便被身後的邊察更緊地抱住了。
他還未完全清醒,只是憑藉着本能與習慣,將臉埋於她溫暖的後頸,含混不清地叫着“雙習”。她沒理他,身心尚沉浸在方纔的夢境當中,彷彿她的確回去了那裏,回去了她永遠也無法再見的家……
思緒被邊察接下來的動作打斷。他擡起頭來,雙脣貼上她的耳廓,就這麼附在她耳邊一聲一聲地叫她:“雙習……雙習……”溫熱潮溼的呼氣不斷鑽入耳道,使她倍感酥癢,正要擡手別開他的頭,邊察先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像變本加厲、得寸進尺,還要把頭低下去,沿着她的耳朵一路吻至頸窩,又往後戀戀遊移至背部。夏天裏,顧雙習只穿了一條吊帶睡裙,將那滑膩輕薄的布料掀開剝去,少女白皙纖薄的後背便落入了男人的眼中。
她骨架小、皮膚薄,脊椎在肌膚下嶙峋地凸起,邊察手掌抵上去,幾乎錯覺會被這些骨骼割傷。“怎麼就是養不胖呢。”抱怨聲猶如囈語,發生於晨間的淺眠裏。
邊察再次將雙脣粘附在她的肩頭,細密而又眷戀地寸寸流連,手卻探向前方,恰好囊括住她的雙乳。他揉它、捏它,兩指刻意捻住嫩粉乳頭,反覆刺激着它挺立起來,硬硬地裹在他的掌心。
察覺到邊察的手還想要繼續往下,顧雙習連忙制止,近似愛嬌、亦或者請求般地將手指扣入了他的指間。“今天早上不做好不好?”她問道,“昨天你弄得我……很累。”
一面說着,顧雙習一面扭着身子回身去吻他,將撒嬌的態度放得很是真摯黏膩,企圖從邊察口中換取一個妥協。他的確接受了她的吻,卻不接受她的請求,反而乾脆帶着她的手,一齊拉扯下了她的內褲。
他們的手重迭在一起。邊察按着她的手指,強壓着她去觸摸她的陰蒂,將這枚核心攥握於她自己的指尖。儘管昨夜方遭遇過一場急風驟雨,被邊察磋磨至泛疼,但歷經一晚恢復,它重又獲得了獵捕快感的功能。
邊察引導着她,反覆刺激陰蒂,又把雙脣貼上她的臉頰,偏移至她的脣瓣,一路輾轉依戀地落下親吻;再纏着她的脣舌,吮着、舔着、咬着,舌頭捲走她的唾沫,又強迫着她把他渡過去的津液嚥下。
顧雙習的舌根都被他扯得發麻發酸,懷疑他是否真的會有一天,要把她活生生地生拆入腹。
雙股間業已淌滿黏膩潮熱的體液,邊察的性器便抵上來,先以碩大頭部略加試探,稍稍分開些厚瓣,將那些溼滑體液沾滿頭端,又緩慢地推進去更多。他刻意放慢速度,存心叫顧雙習的腳趾都一根一根地蜷縮起來,被把握在他掌間的軟腰更是塌無可塌,只既期待又害怕,等他將性器一舉抵進來。
邊察卻故意不給她,頗有好耐心,又把親吻一一貼在她的耳廓。“雙習……好寶寶,”他誘哄着,“要不要我?要不要……說話。”手指壞心眼地掐着她腰間的軟肉,龜頭再度抵開厚瓣,淺淺地探入幾寸,又在她發顫之前傲慢地退出去,直引誘着她、勾引着她,回過頭來看着他。
“邊察……邊察,”她叫他,聲線甜膩黏連得幾乎能拉出絲兒來,“你進來……你來。”腿自動地往後勾過來,別住他的腿側,想要推着他將性器插入。
邊察“唔”了一聲,順從她的意見,粗壯陰莖一瞬便深深嵌入,直沒至根部,只剩下囊袋還垂在外面。顧雙習因這突然的深插而渾身發抖,雙臀不自覺地往邊察身上壓,渴望他一直如此完整地嵌在她體內。邊察長得人高馬大,連帶着胯下這根性器,亦生得較普通人要更爲粗壯巨碩。每當他插至根部,龜頭甚至能抵上她的宮口,每一次撞擊都刺激得她發脹發顫。
和他做愛,既舒服又痛苦,只怕閾值過了頭,令她欲仙欲死,幾乎失去對自己的掌控力。偏偏邊察最喜歡看她失控的樣子,每每總要弄得她神智不清,才肯壓着她射出來。
伴隨着他時而急時而緩的不斷抽插,酥麻戰慄的觸角從交合處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連指尖與趾尖都因此而不自覺地蜷縮、僵硬,又被邊察以雙臂圈禁腰肢、拖拽拉扯着浸沒入那條愛慾之河。
他漸漸不止滿足於後入,轉而既哄又迫地引導她翻到他身上,將那雙腿兒分開,跨坐下來,把那根周身皆被粘液包裹的性器,喫得一乾二淨。龜頭抵上宮口的瞬間,一陣顫微掠過顧雙習的腰際,她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連帶着邊察也籲出喟嘆。
顧雙習被架在他的上方,被他不住聳動的動作頂得顫若雨打的梨花,漣漣淚水皆淌至他的胸前。他撫摸着她的臉頰,“雙習”“雙習”,一聲接着一聲地叫她,也不管她是否有所迴應,一門心思地把滿腔盪漾膨脹的愛意,拆解揉碎了,全化進話語與動作裏。
邊察太清楚她的敏感點在哪裏,也太瞭解她喜歡怎樣的做法,只是這個早上,他不願如平常那樣去討好她:方纔,她竟拒絕他的求愛。邊察總以爲在他們的關係裏,顧雙習當然可以使小性子、發些金貴脾氣,但那也要審時度勢、見風使舵,而不是不分時間場合地隨意發難。
她明知他出差一個月,想她想得緊,現下只想纏着她一同墮入極樂鄉,卻還要不夠聰明地推拒他。邊察不喜歡被人忤逆,即便這個人是顧雙習也不可以——他抱着她,掌心貼緊她的後腰,性器深深嵌入,幾乎將陰道內壁的每一處褶皺皆撐平。他聽見她因他的動作而發出似笑似哭的叫聲,將那十根白皙纖弱的手指掐入他的肌肉,嗚咽着喚他“邊察”“邊察”,他方覺心底的驚濤駭浪稍稍平息,進而氾濫開萬頃柔波。
他只是想好好愛她而已。
顧雙習在邊察臂彎裏高潮了三次,直到她終於敗下陣來,認輸般地將臉頰蹭進他的掌間,以雙脣吻過他的手腕,邊察方揉了揉她的耳廓,再按住她的腰,下身猛挺數百來下,在她已然氣虛的呻吟裏結束了這場性事。
待到二人氣息漸漸平復,邊察便起身,抱她去浴室清理。早有僕人放好了熱水,邊察先讓顧雙習站進浴缸,拿着花灑服侍着她先清洗過一遍全身,再用手指探入她下身,將那些精液一點點地掏出來。
她覺得不舒服,下意識想躲,又被他按回來。“別亂動。”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動作卻確實放緩放輕了些。見她依舊皺起眉頭,邊察忽而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彷彿試圖吻開那緊鎖的皺褶。
先把顧雙習清理乾淨,用浴巾拭淨身上水珠,再將她塞進被子裏,邊察纔回到浴室清理自己。被褥牀品已被僕人換過了,顧雙習的臉埋在枕頭裏,嗅聞到陽光殘餘在布料上的氣味。她本應覺得安全,此時卻慢慢感到心神不寧。
她想,可能是因爲夢到了家,才讓她情緒低迷。但其實自從她穿越以來,她便已確定,她再也無法回去她的時代、也無法回到她的家了,縱然多有牽掛,最終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正確的解決方式應是忘記,並接納現在。可是如何叫她不想家呢?正是因爲現在過得不夠好,纔會想要回家。
身後的被子忽而被掀開一角,而後一具溫暖的男性身軀便貼了上來。邊察抱住了顧雙習,用懶洋洋的語調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喫點什麼?”一面說着,一面又把臉貼上她的後背,近似貪婪地汲取着她的味道與溫度。
她本想置之不理……卻又想到倘若不理他,想必邊察又要控着她不管不顧地發瘋,只好選擇權宜之計,先回答他:“我想喝粥了。”邊察果然順從,依戀地吻她幾下,便起身喚僕人進來,讓廚房立刻準備好粥。
僕人領命退下後,他又纏着顧雙習討要親吻,非要她自願地摟上他的脖頸,主動送上雙脣,才肯收下這份禮物。顧雙習被他吻得既酥又軟,縱容着他爲她更衣,在睡裙外裹上一重針織外套,再穿上棉質長襪與毛絨拖鞋。
邊察在家時,鮮少讓顧雙習自己走路,向來是抱來抱去的,眼下也不例外。待二人皆穿戴整齊,邊察便打橫抱起顧雙習,一同下樓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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