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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作者:冉尔
說着,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家丁退下。

  家丁唯唯诺诺地应了,拼命拢起地上的灯笼碎片,仓皇奔出了梅林。

  而所欢提着一口气,将手笼在暗红色的衣袖裡,装作温驯地点头:“多谢父王关心。”

  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连赫连与寒的眼睛都不敢看。

  若是谢璧对他做的事被发现……

  所欢的心如遭狂风骤雨般乱跳一气,直跳得眼前阵阵发黑,连赫连与寒靠近了都未曾发觉,直到汗津津的五根手指被握住,才惊得叫起来:“父王!”

  赫连与寒微微挑眉,胳膊轻松一带,就将他拉到了身前:“這么喜歡狸奴?”

  原是看见了他掌心裡藏着的那簇猫毛。

  所欢qiáng压住一颗即将蹦出胸膛的心,睫毛轻颤如蝶翼,喃喃:“父王,儿臣……儿臣从未有過狸奴。這是第一只。”

  可惜,再喜歡,猫儿也被老太妃的人打死,草草埋在了墙根下。

  他念及此,眼角滚下一行清泪,那道水痕被月光一照,当真是楚楚可怜,凄惨到了极点。

  赫连与寒果然抬手替他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珠。

  那手是长年执枪握剑的手,指节处生着厚厚的茧,随随便便在所欢的面颊上一蹭,就是條水红的道。

  所欢疼得连泪都忘了挤,瞪着眼睛,生生抑制住了躲开的欲望。

  怎么……怎么這么疼啊?

  這赫连与寒,怎生不会疼人?

  不過,所欢也只能腹诽腹诽,他待赫连与寒收手,立时“乖巧”地止了泪:“时辰不早了,父王早些回屋歇息吧。”

  他自是不会真的想要回屋歇息,就像是他不会真心为一只狸奴哭一样。

  所欢从小到大,该哭的泪早就哭gān了,现在流出泪来,不過是让人心疼的把戏。

  他只是在与赫连与寒說话的短短几個呼吸间,脑海中骇人的念头彻底成形——

  若要摆脱谢璧的控制,面前的楚王才是最好的人选。

  所欢自十岁起拜谢璧为师,于今已有六载。

  他深知此人心思缜密,yīn狠毒辣,唯有意乱情迷时,才会稍稍乱了分寸,可即便他知道,也无济于事。

  因为谢璧已将他制成了药人,送进了楚王府。

  楚王府众人但凡知道他所谓的“完璧之身”,是被别的男子调教過的,立刻会像要了那只狸奴的性命一样,将他這個yín乱的双乱棍打死埋在墙根下。

  至于谢璧……且不說他到底是何人,背后有何种势力,就算真的被楚王府的人捉住,丢了性命,于他又有什么嵛玺益处呢?

  人死如灯灭,如若不能亲手报仇,死也算是白死了。

  所欢心裡跟明镜似的。

  谢璧敢一次又一次威胁他,倚仗的,正是他的担忧。

  谢璧知道他不想死。

  谢璧更知道,他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dàng,无所依靠,即便心裡有再多的苦楚,也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子裡咽。

  除了咽,他還能做什么?

  赫连青是個胸无大志的瘫子,连只狸奴都护不住,赫连与寒又是他名义上的父王,于理于法,都不会与他亲近。

  他在富丽堂皇的楚王府,与当初在玉清观中,毫无分别,依旧是孤零零一個人,只能任由人玩弄调教。

  可所欢不信邪。

  他用力握紧满是冷汗的手,恨恨地想:谁說他无所依靠?赫连青不中用就不中用吧!难不成,楚王也不中用嗎?

  横竖都是丢性命,倒不如为自己拼上一拼,舍了脸面与名节,勾住赫连与寒的心,看日后谁敢折rǔ他?!

  只是,所欢想得满面通红,实际上却不知道如何去勾赫连与寒。

  這是他的父王,鼎鼎大名的楚王。

  ……還是将手垫在他屁股下,奚落他不会骑马的混账。

  然而,世间再混账的人,也不会染指嫁给自己亲生儿子的双。更何况,世间的美人,楚王想要,如何要不来?

  何苦与他一個来历不明,声名láng藉,如今還成为世子妃的双纠缠?

  再者,就算当真能纠缠在一起,他也掌控不了赫连与寒的心。至多沦为玩物,供人泄欲罢了。

  ……可就算是玩物,也好過被谢璧折磨。

  所欢想到這裡,神情一凝。

  他装作腿软,柔柔弱弱地跌跪在了地上。

  “喳——”所欢的泪說来就来,抬手揪住赫连与寒冰冷的袍角,端的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父王,我……我的腿……”

  赫连与寒果然上当,俯身环住所欢的腰,将他打横抱起:“磨破的地方還疼?”

  “嗯。”

  “上過药了嗎?”

  “沒有……沒有什么大碍。”所欢依偎在赫连与寒的怀裡,蜷缩着身子,将一头乌云般的青丝压在沾雪的氅衣上,刻意露出那朵俏生生的金莲,“父王,你……放我下来,這不合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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