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等你千帆過盡
薛家良看見,他開的車,還是當年給胡曉霞買的那輛小車。
這時,郭壽山的老丈人出來了,他看着李克羣開着那輛女士小車走遠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人當官跟不當官差別太大了,每次都因爲幾個小錢吵吵,每次都照顧他,知道他現在修車要自己掏錢,都給他抹零。”
薛家良看着李克羣消失在車流中,就長嘆了一口氣。
告別劉三兒和他的老闆,薛家良開着車,來到超市,給祺祺買了一堆零食,又捎帶着給祺祺買了一個剛上市的電動玩具。
當他來到莊潔的家門口,剛要敲門的時候,就見門從裏面被打開了,祺祺站在門口,呲着一口小白牙,說道:“乾爹好。”
薛家良摸着他的頭,說道:“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
“嗯。”祺祺點着頭應道。
這時,莊潔手裏拿着擀麪杖過來了,說道:“自從你打了電話,他就一直在陽臺看着你,盼着你來。”
薛家良笑了,再次摸了摸祺祺的頭,說道:“就該這樣,是不是想我了?”
祺祺又笑着點點頭。
薛家良舉着手裏的東西說道:“給,這是你的,快看看去吧。”
祺祺接過來,驚喜地說道:“哇,玩具,還有好喫的!謝謝乾爹!”
莊潔說:“你每次來都給他買玩具,他就更盼着你來了。”
薛家良說:“我也沒有次次都給他買,這次時間太長了,纔買的,餃子包的怎麼樣了?”
莊潔說:“正在包,你去客廳喝水吧,自己沏。”
“我幫你吧。”
“不用,這麼幾個人的餃子還用你幫。”
“我給你擀皮,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薛家良說着,就去洗手。
這時,薛家良的電話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婁朝暉,就說道:“朝暉,有事嗎?”
婁朝暉說:“薛哥,你走了嗎?”
“沒有。”
“那你出來吧,咱們哥倆找地方單獨坐會,我有事想跟你磨叨磨叨。”
薛家良想了想,說道:“朝暉,我剛到程哥家,小潔正在包餃子,這樣,她家也沒別人,你過來吧。”
婁朝暉說:“也行,我帶兩瓶酒,帶點酒菜。”
“隨你便吧。”
薛家良掛了電話,看着莊潔說:“朝暉一會過來,他說帶兩瓶酒,帶點酒菜。”
莊潔說:“不要帶酒菜,我早就預備出來了。”
薛家良說:“願帶就帶吧,吃不了下頓接着喫。”
薛家良說着,就從莊潔手裏接過擀麪杖,開始擀皮,他一邊擀一邊說道:“朝暉想把你調到監察局,說你不去。”
莊潔說:“是的,我一個人帶孩子,相比之下,還是有點捨不得兩個大假期。家良你不知道,我家當年裝修的時候,就是我放暑假的時候裝的,這個大假期能幹好多事。”
薛家良說:“但是你知道嗎?將來你要想報考更高一級資質的時候,都會有從事本行業時限要求,你不幹會計工作,是沒有資格報名的。”
莊潔說:“我現在已經調到財務科了,這個不是問題了。”
薛家良又說:“朝暉把你調到縣委,是想讓你一勞永逸,總比學校條件好吧。”
莊潔一邊包着餃子一邊說:“我明白他的好意,再過一年,祺祺就要上學了,我在學校,接送都方便,如果在縣委工作,將來接孩子都是一個問題。”
薛家良想了想說:“這倒是,不過你有實際情況,會照顧的。”
“哪能總靠照顧呀。我跟朝暉說了,我說,如果你工作需要,我隨時都可以過去幫忙,加班加點都行。”
薛家良說:“需要倒不會,縣裏不缺審計人員,他把你調過去,是爲了你將來好。”
莊潔說:“我知道是爲我、爲孩子好,在縣委工作,可以多認識人,將來好辦事。家良,你該瞭解嫂子,我是個悶頭過日子的人,不善於交際應酬,更不想步入政界,程忠那麼早就走了,我一定要把我們的孩子培養成人,不讓他失望,不求自己將來有多大的發展,只要我們娘倆平平安安,祺祺能健康成長就行了。”
薛家良剛想說什麼,莊潔家的電話響了。
就聽祺祺說道:“喂,誰呀,哦,小宋阿姨,媽媽在做飯,好的。媽媽,小宋阿姨的電話。”
薛家良一聽,眉頭微微一皺,他擡頭看着莊潔。
莊潔不好意思地說道:“早上她就打過電話,說如果你來家裏,讓我告訴她,我給你打完電話後就給他打了電話。”
薛家良放下擀麪杖,說道:“小潔,你這是何苦,我跟她不可能再有什麼關係了,往一塊湊,影響會不好的。”
莊潔尷尬地說道:“家良,她說跟你有話說,打電話又不方便,我……”
薛家良見莊潔尷尬得臉有點紅,知道自己臉一耷拉肯定不好看,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好吧,來就來吧。”
莊潔這才走出去接電話。
很快,她就接完電話回來了。她沒有立刻包餃子,想到一會婁朝暉和宋鴿都要來,她就說道:“家良,嫂子跟你還有點事,這事要趕在他們頭來之前辦。”
薛家良見莊潔鄭重其事,就問道:“你跟我有什麼事?”
莊潔低頭,手伸進圍裙下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卡,說道:“這是春節你忘在家裏的銀行卡,一直沒有機會交給你,這次我提前拿出來,怕到時忘了。”
薛家良一看,確實是他的那張卡,就說道:“這張卡不是遺忘的,是我給祺祺的壓歲錢,跟你沒有關係。”
莊潔看着他,說道:“家良,你心裏有我和祺祺,我就十分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太多,這卡,我去銀行查過了,數目遠超壓歲錢。”
薛家良皺着眉說:“多少錢都是壓歲錢,沒人規定壓歲錢就該是多少多少,有就多給,沒有就少給,這是我跟祺祺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去,拿一邊去!”
薛家良生氣了,他拿過一個面劑,使勁地擀着,就像發泄着什麼。
莊潔知道薛家良的脾氣,但她又不甘心,說道:“家良,我是……”
“你什麼你,我看你是多事多非!我給孩子壓歲錢,這很正常,以前也是年年給的,怎麼沒見你把錢還給我?爲什麼單單今年就非要還給我?你不就是想讓我薛家良不要對你心存幻想,趁早死了那條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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