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莫白的自私
寒家人都惶惶不已,南韓寒家的商號已經全部都關門大吉了。京城的商號雖還沒有關門,但是卻是入不敷出,僅供日常開銷而已。現如今,也就只剩下渝州那裏的商號了。
寒莫言將父親送回南韓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又趕回了渝州,也許在那裏,好友秦邵聰可以幫幫忙吧!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和寒家叫器。
寒國良臉色蒼白的坐着,他知道自己對不起莫白那孩子。但是,有誰可以理解他呢?他也是他的父親啊!難道他就真的那麼狠心嗎?
不,不是的。他有苦衷的,只是這件事情,只能夠他自己知道。就讓他將事情帶進棺材吧!那孩子要恨他,就恨吧!
院子裏的樹葉輕輕的飄揚着,翻飛着,老人的身影顯得那麼孤單,那麼心酸……
——柳香閣的後院裏。
清越十指撫在琴上,悠揚的琴音四泄。
寒莫言擰緊了眉頭,靜靜的不說話,只是聽着清越彈琴。
清越看着莫言的樣子,心裏也不免有些替他着急,雖說她清越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但是自己也不完全是個無情的女子,她知道,眼前的男子心裏也許根本就沒有她,但是若不是寒莫言當初將她包下來的話。也許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說起來,自己也還應該謝謝他呢?
‘寒公子有何爲難之事嗎?清越見你眉頭緊鎖,是不是遇上了困難的事情。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清越說說,清越雖說不能幫公子什麼?但是可以做公子的聽衆,幫公子分憂一些,而且說出來了,心裏會好受些。’清越邊說邊彈,手上動作絲毫未停。
‘沒什麼?清越好好彈琴吧!’寒莫言頭也不擡,靜靜望着手裏的酒杯出神。
清越知道莫言心裏對他不甚信任,也罷!那自己就好好彈琴吧!
他不說就算了,只要自己的琴聲能讓他好受些。那自己也算是幫了他了。
清越靜靜的撫琴,莫言靜靜的喝酒。
後院的樓閣裏,只聽見琴音四泄。
——崑崙山的山巔之上。一座小小的道觀坐落在羣山之中。
巍峨的山峯中,小小的道觀顯得那麼渺小。彷彿只要大風一吹,道觀就會隨風而去一般。
無極殿裏,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靜靜的坐在蒲團上。
“哎!天意如此啊!”老者慢慢的睜開眼睛,雙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山巔之外。
沒想到,這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切都是定數啊!
老者從蒲團上起來,手捋了捋鬍鬚,呵呵的笑了起來。‘童兒,爲師要下山一趟,你好好看着道觀,沒有爲師的吩咐,不許下山知道嗎?’老者看着站在一邊的小童說道。
‘是,師傅。徒兒遵命。’小童子點頭應道。
‘哎!註定你師兄命中有此一劫啊!不過,是福是禍,也未嘗不知啊!呵呵呵…’老者笑着走到門外。拂塵一甩,一柄閃着白光的劍立馬出現在了老者的腳下。
老者笑着踏上了劍身,輕喝一聲“起”。閃着白光的劍頓時就像長了翅膀的向前飛馳而去。
小童子望着離去的師傅,眼裏滿是不解,師兄命中有此一劫,什麼意思。看師傅的樣子好像並不擔心,還反而很開心。難道師傅不關心師兄嗎?
哎!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師傅們都不擔心,那師兄應該沒事吧!自己還是聽師傅的話,好好守着道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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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山莊內。
莫白已經找了緋冉七天了,可是這七天裏,一點消息都沒有。他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這幾日來。莫白一直都喫不好,睡不好。心裏時時掛念着冉兒,希望她不會出事纔好。
季管家已被莫白放出來,可是眉心卻還是一直被關在柴房裏。每日裏除了送去一日三餐外,倒是不見莫白再對她做出任何事情。可是眉心卻每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怎麼樣?
‘管家,備車,我要去秦家。’莫白對着剛邁進屋子的季管家吩咐。
‘是,莊主,老奴這就去。’季管家哈着腰退出了屋子。
莫白寒着臉,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無論如何都要告訴冉兒的爹孃事實了。不等季管家來報馬車準備好與否,莫白徑直踏出了大廳外。
——莫白望着秦府門上那大大的秦字,心裏竟有着絲絲猶豫,到底該不該進去。
一想到冉兒也許會有危險,莫白終是舉起了手。“叩叩叩…”
門‘吱呀’一聲,守門的小廝伸出頭看着莫白,愣了會兒神,這才笑嘻嘻的說道:‘原來是姑爺啊!快請進,快請進!小的這就去稟報老爺去。’小廝說完飛一般的跑開了。
莫白看着離去的小廝,心裏有着絲絲疼痛。
原來冉兒在家裏有這麼多的人關心她。就連一個守門的看見自己來了都這麼高興,他原來是沾了冉兒的福了。
想想自己的那個家裏,連個下人都看不起他。原來冉兒是這麼的幸福,莫白狠了狠心,大步踏進了秦家。
秦玉書聽見下人來報說莫白來了,心裏高興不已。自打冉兒嫁出去後,也才只回來過一次。想想女兒都已經嫁出去快四月有餘了。還真是想那丫頭了,雖說在家的時候調皮的狠,可是那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啊。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近來身體可好,小婿最近事務比較繁忙,沒來拜見岳父大人及岳母,還望岳父大人贖罪,這是小婿的一點心意,還望岳父大人笑納。’莫白輕輕升說着,臉上全是笑意。
‘賢婿客氣了,以後來家裏就不要帶這些東西了。冉兒的家就是你的家,千萬不要見外了。’秦玉書呵呵笑道:‘冉兒呢?這麼不見她跟你一起來呢?’秦玉書看向門外。
莫白低着頭,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回稟岳父,冉兒身體有些不適。我讓她留在家裏了。’
秦玉書聽見女兒身體不好,急急問道:‘冉兒她這麼了?有沒有怎麼樣,嚴不嚴重。’
莫白擡頭看向秦玉書:‘已經請大夫看過了,只是偶感風寒,大夫已經開過藥了。說好好修養幾日便可了,岳父大人請放心。’
冉兒,不要怪我。莫白在心裏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冉兒這孩子太讓我操心了,莫白你可要多多擔待啊!’秦玉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婿。
‘岳父大人請放心,莫白一定會照顧好冉兒的。莫白這就告退了,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擾岳父大人了。’莫白恭敬的說着,已經起身欲往門外而去。
秦玉書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好好,那就回去吧!等冉兒病好了,定要帶上她回來看看,她孃親和爺爺可是天天都在念叨着她呢?’
‘是,莫白知道。’莫白眼裏閃過一絲不安,但是很快便隱去。
秦玉書看着莫白離去的背影,心裏居然有着隱隱的不安。
秦邵聰騎着馬朝着家裏二來,在離家門的不遠處看見莫白上了馬車。眼裏竟閃着些許擔憂,也許把妹妹嫁給他是錯誤的。
秦邵聰一直看着莫白的馬車離去,於是掉轉頭朝着柳香閣而去。
——渝州城外的一處涼亭裏。
莫白坐在石凳上,不停的往嘴裏灌着酒。
意昀翰猛地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你想把自己喝死嗎?’
‘把酒給我。’莫白冷冷說道。
‘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難受就說出來,如果不忍就去告訴她爹孃啊!你這樣喝酒就能夠解決問題嗎?’昀翰怒視着莫白。
‘是,我心裏難受。可是我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莫白又往嘴裏灌了些酒。
‘莫白,你是不是喜歡她了,你要是不想讓自己以後後悔,那就回頭吧!至少不讓她以後恨你。’昀翰心痛的看着莫白。
這是他多年的好友,可是他的心裏揹負了太多的東西。他的心太沉重了,如果秦緋冉是他的救贖,那麼他意昀翰一定不會讓她秦緋冉從寒莫白的世界中離去。
‘不,我寧可她恨我。’
‘你這又是何苦呢?她如果真恨你了,你怎麼辦?’
‘那就讓她恨吧!’莫白閉着眼睛,他實在不敢想象冉兒要是真的恨他,他又該怎樣。
‘你…哎!罷了,我知道,只要你決定了,誰都說不動的,只希望你不要後悔就好。’昀翰拍拍莫白的肩膀。兩人一手執着一壺酒喝了起來。
郊外的天空萬里無雲,偶爾飛過的幾隻鳥兒啾啾叫着。
涼亭裏的兩個男人卻是越喝越清醒。
也許這酒對他們來說,已經與白水無異了。不知能夠讓人醉的東西,是什麼?
——大宅裏。
緋冉每天都只能在這個院子裏逛,她不能出去。也不可以出去,因爲胤對她下了禁足令,沒有他的允許,她哪裏也不許去。
院子裏好冷清哦,什麼東西都沒有。她在這裏連一隻鳥都沒看見過,要不是胤每天都會來看她的話,她真的會認爲這裏沒人住的。
緋冉坐在池塘邊的欄杆上,兩隻小腳垂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
‘你叫什麼名字。’柔柔的聲音傳來,緋冉回頭望去,哇!好漂亮的姐姐哦。
緋冉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美人。‘你好漂亮哦。’
女子笑了:‘是嗎?可是我覺得你更可愛呢?’
‘是嗎?從來都沒人說過我可愛呢?他們都嫌我麻煩。’緋冉撅着嘴巴看着眼前的美人。‘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可以啊!我也沒有妹妹呢?你就做我妹妹好了。’女子笑着看向緋冉。
‘嗯,姐姐叫什麼名字,我叫秦緋冉,姐姐叫我冉兒就好了。’緋冉甜甜的說道。
‘我叫紫夅。’
‘紫夅姐姐。’
‘嗯,冉兒妹妹。’紫夅笑着欲拉緋冉的手,兜兜卻突然的跑了出來。‘吱吱…’兜兜怒視着紫夅,尾巴翹得老高。彷彿準備隨時攻擊一般。
‘這是…’紫夅疑惑的看着兜兜。
‘紫夅姐姐,這是兜兜,我的寵物,它很可愛的。’緋冉輕輕的敲了敲兜兜的頭:‘這是我的紫夅姐姐,把你的尾巴給我放下來,不然我打你了哦。’緋冉威脅的數落兜兜。
兜兜不甘的放下尾巴,但是眼睛卻警惕的看着紫夅。
主人啊主人,這可不是人啊!她是個魔啊,還是個很厲害的魔啊!你居然叫她姐姐,你都不怕她吃了你嗎?
哎!真是的,我都跟了個什麼主人啊!我是爲了保護你好不好,你居然還威脅我,真是太沒良心了。等我修煉成了人形時,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冉兒妹妹,這是你的寵物。’紫夅看着兜兜再次確定。
這可是個毒物,居然是她的寵物。而且還是個快修煉成形的靈物,若是被這東西咬傷,就算是她魔帥,也會受不了它的毒,雖說不會危害到性命,但是能避則避吧!
兜兜齜牙咧嘴的看着紫夅,嘴裏說着:‘你最好不要打我主人的注意,不然我不會客氣的。哼!就算你是個魔又怎樣,你以爲我怕啊!’但是在緋冉聽來卻只是兜兜在吱吱叫着。
反而是紫夅聽懂了它的話,笑着看向它搖了搖頭。
‘你今天這麼了,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要理你了。’緋冉氣鼓鼓的看着兜兜,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兜兜的頭。
‘冉兒妹妹不要再打它了,許是它沒見過我。有些怕生。’紫夅止住緋冉繼續敲打兜兜的手。
瞧那小傢伙,眼神不甘的看着緋冉,“什麼嘛!幹嘛打我,我是爲了你好不好。好心當驢肝肺。”兜兜生氣的跳出緋冉的懷抱躍向了樹梢。
‘紫夅姐姐,你是這宅子裏的客人嗎?’
‘算是吧!冉兒你呢?’
‘我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說是客人吧!我又不可以到處走,說不是吧!可我也不知道我爲何要留在這裏。’緋冉腦袋一偏,‘姐姐知道這宅子裏有個帶着面具的人嗎?’
‘呵呵,不知道,幹嘛要帶着面具呢?’紫夅笑的牽強。
面具,那不是魔尊嗎?難道,這個女子她是魔尊喜歡的嗎?
‘不知道就算了,姐姐可以出這宅子嗎?’
‘可以,這麼了。’
‘那姐姐可以帶我出去逛逛嗎?我好久都沒有出去過了。’緋冉期待的看着紫夅。
‘這個啊…!’紫夅正想說什麼,天生的警覺讓她聰明的止住了嘴。‘姐姐明天再來看你,我走了。’紫夅說着便匆匆離去。
‘紫夅姐姐…’緋冉急忙喊道,可是紫夅已經離去。之剩下牆角處一閃而過的衣角。
院子裏又只剩下緋冉一個人,兜兜在樹梢看見紫夅離去。這又才跑回來回到緋冉身邊,‘你這個傢伙,剛纔幹嘛對紫夅姐姐那麼兇啊!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說話了,又被你嚇跑了,你真是調皮,比我還可惡。’緋冉用手一下一下的點着兜兜的鼻子。
‘我說主人啊,你在等等哈!再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陪你說話了,你就不要再一直抱怨我了,剛剛那個可不是人啊!我是爲了你好!’兜兜不滿的‘吱吱’直叫。
‘你餓了嗎?快喫吧!’緋冉從懷裏掏出一塊糕點遞到兜兜眼前。
兜兜望着糕點直嘆氣,天啊!簡直就是對人彈琴啊!
不行,我要快快修煉,要不然你非得把我氣得吐血不可。兜兜嗖的一下又竄了出去。
‘哎!’
‘哎!’
鬮胤走到緋冉背後,‘你在嘆什麼氣?’
‘啊!沒什麼!你回來了,爲什麼你每天總是天黑了纔回來呢?’緋冉看着鬮胤問道。
‘沒什麼?忙事情!’
‘哦,我今天在宅子裏見到一個好漂亮的姐姐。她是你什麼人啊!’緋冉酸酸的說着,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話裏的酸味兒。
鬮胤聽着她說,嘴角不覺揚了起來。‘這麼了!’
緋冉扁扁嘴。‘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鬮胤不信的挑挑眉,‘是嗎?’
‘當然是啊,不然怎麼樣?’
‘沒什麼!餓了嗎?’
‘嗯,有點。’
‘那就喫飯吧!’
鬮胤說着便出了門,沒過一會兒,香香的飯菜便端上了桌。
餓了一天的緋冉看見香噴噴的飯食食指大動,不由分說便埋進了碗中。鬮胤好笑的看着她,眼中滿是寵溺。
‘慢點喫,別噎着了,喝口水。’鬮胤體貼的將杯子遞到緋冉嘴邊。
緋冉紅着臉:‘謝謝,我自己來。’
鬮胤不動聲色的放下杯子,靜靜的喫着東西。只要多給他些時間,冉兒一定會接受他的,到時候,冉兒的心裏就只會有她了。
‘想出去嗎?我明天帶你去。’
‘真的嗎?’緋冉一下子太高興,被噎着了。‘咳咳咳…’
鬮胤無奈的搖頭,伸手取過杯子遞到嘴邊,緋冉這次沒有拒絕,而是乖乖的就着水杯咕咕直喝。
‘胤,你真的要帶我出去嗎?’緋冉期待的看着鬮胤。
‘喫飽了就快點睡覺,不然哪兒也別想去。’取出絲帕輕輕的搽試着緋冉的嘴角,緋冉因這舉動,臉色越加的紅了。
‘嗯…’緋冉點點頭。
‘我走了。明天我來帶你出去。’鬮胤讓下人撤下了桌上的飯食,自己也出了房門。
緋冉高興的在牀上翻來覆去,真好,明天可以出去了。
爹孃,明天冉兒就可以回來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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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對不住啊!
我這兩天回家了,大家不要砸我哦!
感謝魅兒的長評,謝謝魅兒那麼大力的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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