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寶寶,難道我做不到嗎?
她纔開口:“嚴夫人,是我。”
嚴夫人仍舊看着她的臉,呆呆的。
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我去洗個臉?”盛非魚看了看自己被抓了一整晚的手,都麻了。
嚴夫人順着她的視線一看,頓時受驚似的縮回手!
因爲盛非魚的手,有些青紫。
被握太久了。
“您等我一下哦。”盛非魚笑着抱了嚴夫人一下,起身離開去了客臥的洗手間。
她不但想洗個臉,而且想上個廁所。
憋一晚上了!
等到盛非魚從客臥洗手間裏出來時,就恢復成Ada的模樣了。
只是沒來得及弄成捲髮,就把馬尾松開,長髮放了下來。
嚴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走廊處。
看着從客臥出來的那個,又乖又精緻的女孩。
他眼裏閃過微微的暗芒。
沒想到……會是她……
盛非魚一走出房門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嚴曜,她立刻擡步走過去。
還沒等她開口,她就聽見嚴曜一字一頓,緩緩叫她。
“盛、非、魚。”
盛非魚挑了挑彎細的眉,並沒對嚴曜查到她身份而驚訝。
她很清楚嚴夫人對嚴曜的重要性。
所以昨晚她那張臉,一定會引起嚴曜的警覺,從而去查她。
“我一直隱瞞這個身份,是出於一些私人原因。”盛非魚目光清澈地解釋。
“對於這個私人原因,我很感興趣。”嚴曜看了一眼主臥的方向,淡道:“你先陪我夫人用早餐,我去書房等你。”
說完,就轉身去書房了。
盛非魚看着嚴曜的背影,輕輕勾了勾脣。
如果嚴夫人的病和嚴曜無關,那麼這就真是個絕世好男人了。
時刻將自己妻子放在第一位,生怕她餓了、冷了。
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呢?
盛非魚這麼想的時候,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霍煜庭不可一世的俊臉。
那幽暗深邃的眼神似乎在不滿:寶寶,難道我做不到嗎?
“……”盛非魚眼角微抽,她怕不是瘋了!
這種時候也能想到霍煜庭!
甩開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幻想,盛非魚定了定神,轉身回到主臥。
嚴夫人已經在女傭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換了淡紫色的裙子。
現在的她,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小魚。”嚴夫人看到乖巧可愛的女孩走進來,美眸裏是抑制不住的歡喜,上前就輕輕拉過了女孩的手,低眸看了看,“媽媽是不是抓疼你了?”
盛非魚喉頭梗了一下,不是清醒了嗎?
怎麼還……
“你爸爸什麼時候把你接回來的?他怎麼也不告訴我呢?”嚴夫人憐惜地摸了摸盛非魚的臉頰,“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
“……”
好吧,現在不用撒謊了,直接自動代入了。
盛非魚估計是嚴夫人昨晚記憶太深刻了,真的把她當成了那個嚴小魚。
“……我們先下樓喫早餐吧,我待會兒還要去書房跟……跟他談事情。”盛非魚額頭突突跳,叫不出爸爸媽媽啊!
好在嚴夫人倒沒在意這些,歡喜地牽着盛非魚往外走:“好啊,媽媽還沒和小魚一起喫過早餐呢。”
盛非魚:“……”
喫過的。
但是那會兒你把我當Ada。
盛非魚發現,‘嚴小魚’大概是她最難僞裝的一個馬甲。
畢竟她其他馬甲,不用喊爸爸媽媽……
一頓早餐下來,盛非魚汗都冒出來了。
嚴夫人一直給她夾菜不說,還用母愛氾濫的目光看着她,又問她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盛非魚自然不會賣慘,就說自己一直跟着師父,還有師兄們照顧,童年過得很開心很幸福。
最後,嚴夫人眼裏都泛起了開心的淚花,“真好,我的小魚果然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嗯……您在這裏看會兒電視休息,我去一趟書房,再來陪您,好不好?”盛非魚看嚴夫人喫完了早餐,頓時輕聲說道。
嚴曜還在書房等着她呢。
“好,你們父女也是該說說話的。”嚴夫人擦掉眼角的淚花,笑着起身去了沙發前落座。
女傭打開了電視。
嚴夫人很快就看起了家庭倫理劇。
盛非魚上了二樓,來到書房。
“嚴先生。”
書房門是虛掩着的,盛非魚輕叩了兩下,這才走進去。
“關上門,坐吧。”嚴曜品着小半杯紅酒,淡淡說道。
盛非魚關上房門,到嚴曜跟前落座。
她面前擺放着一杯果汁。
不過她剛剛早餐喝過牛奶,就沒有端起果汁。
“盛非魚,1歲時被拐走,下落不明,16歲時爲霍老爺子尋回。回到盛家兩年,長年逃課,不思進取,沉默寡言,性情古怪,和繼母針鋒相對,與三位親兄長也水火不容。”
嚴曜擡眸,看着面前小臉精緻的女孩,“你究竟是不是盛家的女兒,盛非魚?還是說,你另有目的,以盛非魚的身份混進盛家?”
“我就是當年盛家那個,1歲時就被人販子拐賣去鄉下的盛家女兒,盛非魚。”盛非魚並不擔心嚴曜會出賣她,直截了當地就承認了。
嚴曜來國內,只爲給妻子治病。
閒事,他是不會管的。
所以他唯一要確定的,就是她不會對嚴夫人造成傷害。
嚴曜心頭震了震。
其實他也知道,盛一鶴不可能不做親子鑑定就認回盛非魚的。
所以……
面前的女孩兒,的確就是當年那個,被人販子拐走的盛家女兒。
“你爲什麼要在盛家人面前僞裝自己?”嚴曜不太明白,既然她這麼有本事,爲什麼要在盛家藏拙?
她究竟想幹什麼?
盛非魚紅脣微微一彎:“如果我說,我要替我死去的媽媽報仇,將盛家從京市除名,嚴先生會不會覺得我心狠手辣?”
“你……”嚴曜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他盯着盛非魚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報什麼仇?”
晚晚她不是因爲親手弄丟了女兒,患上重度抑鬱,然後才精神崩潰在雷電交加的那天從樓頂一躍而下的嗎?
雖然他也恨過盛一鶴娶了她卻沒照顧好她。
但,她畢竟是生了病,自己想不開跳下去的。
他縱然恨盛一鶴粗心大意甚至另娶對不起她,也不能真的去對盛一鶴做什麼。
那畢竟……是她孩子們的親生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