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到我懷裏來睡。”霍煜庭淡淡道。
一路上,盛非魚都狐疑地朝四周張望。
她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們似的,而且時不時有一道視線就落在她和嚴謹身上。
令她十分不自在。
她知道嚴謹此來京市,肯定會有上面的人暗中保護。
但爲什麼老看她呢?
難道,是熟人?
“雪兒姐姐,你在想什麼啊?”
嚴謹一路上都抓着盛非魚的手不肯放,嚴先生和嚴夫人說了他幾遍都不肯聽。
而且讓他喊姐姐也不依,非要喊雪兒姐姐。
盛非魚不知道爲什麼,對嚴謹有着說不出的包容。
她下意識地就想縱容、寵愛這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漂亮弟弟。
“在想你爲什麼和傳聞中的不一樣。”盛非魚忍着笑,逗嚴謹道。
“誰跟雪兒姐姐說我壞話了?”嚴謹瞬間氣呼呼。
盛非魚被萌壞了,擡手揉揉他腦袋瓜子,笑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別人跟我說的,是你的壞話?”
“……”嚴謹沒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他嚴小少爺在外頭的名聲,真不太好聽。
無非就是跟囂張跋扈、重度潔癖、龜毛難伺候之類的詞兒掛鉤。
“我會很乖的。”嚴謹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盛非魚,像一隻等待主人寵愛的小奶狗,“我什麼都聽雪兒姐姐的。”
她讓他往東,他就不往西。
所以,不要交男朋友,等他長大嘛!
“真的?”盛非魚挑眉。
“嗯嗯!”嚴謹用力點頭。
盛非魚狡黠一笑:“那不許再叫雪兒姐姐了,就叫我姐姐。來,現在乖乖叫一聲姐姐我聽聽。”
“……”
纔不叫姐姐!
他也不可能當她弟弟!
嚴謹忽然皺眉看向他爸:“爸,您好端端地認雪兒姐姐當女兒幹什麼?”
這可是我給您挑的未來兒媳婦!
嚴謹心裏補充道。
嚴曜早就不笑了。
雖然他這些年一直陪在妻子身邊,疏於對兒子的管教,但他是男人。
他不至於看不出兒子真正的小心思。
所以這時候嚴謹一cue他,他就冷冷地看了嚴謹一眼,說道:“到莊園之後,跟我去一趟書房,我有話跟你說。”
“……”嚴謹頓時不敢出聲了。
他爸真嚴肅起來,還是治得住他的。
而且他爸只對他媽一個人無條件縱容,對他那是逮着機會就揍——真揍那種揍。
車子開回莊園之後。
盛非魚就陪嚴夫人在客廳看電視,而嚴謹則被嚴曜責令去書房說話。
一進書房,嚴謹就催促道:“爸您有話快說,我還要去找雪兒姐姐聊天呢。”
“她是你親姐姐。”嚴曜淡淡撥弄手腕上的佛珠串,“同母異父的親姐姐。”
嚴謹:“……”
嚴謹:“???”
嚴謹:“!!”
!。
一陣心理震撼之後,嚴謹猛地跳起來:“爸!!”
!。
“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對任何人透露。”嚴曜冷冽地看着兒子,“你姐姐還在替你媽媽治病——我想等你媽媽的病情穩定之後,再跟她們母女說出真相。”
嚴曜感覺自己年紀輕輕都快腦溢血了。
他替自己挑的姐弟戀女主角,竟然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姐?
真是……
出師未捷愛先死。
長使弟弟淚滿襟。
看着兒子憋屈的表情,嚴曜淡淡一笑:“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是你的姐姐,她會像我們一樣疼愛你,你有什麼可失望的?”
這個……
嚴謹漂亮的薄脣抿了抿,細細一想倒還挺驕傲的。
他以後就是戀姐狂魔了。
想到這裏,15歲的少年淡定下來,問道:“那她就是媽媽丟失多年的那個小魚姐姐嗎?”
“嗯。”嚴曜想到盛非魚現在的幾重身份,眸色深了深,叮囑道:“她有好幾個身份,而且她暫時還沒和她親生父親也就是盛家那邊脫離關係——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等她離開盛家再說。”
盛家……
嚴謹眨了眨燦如星辰的眼睛——就是欺負媽媽的那羣混蛋唄?
“姐姐不認他們?”嚴謹歪頭,笑得狡黠。
知子莫若父。
嚴曜一看就知道兒子在打什麼歪主意。
“她認不認都是她的事情,你不要亂來!”嚴曜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警告道。
“嘁,我幫姐姐也不行嗎?”嚴謹嘁了一聲,隨後就拍拍衣服,“我出去找姐姐啦。”
“嗯。”
見兒子接受了這件事,嚴曜這才放心下來。
嚴謹出了書房門就拿出酒精往周身噴了噴。
再一想到心心念唸的未來夫人變成了親姐姐……
他不甚滿意地撇了撇嘴。
嚴謹很快下了樓,和自家姐姐聯絡感情去了。
盛非魚有些驚訝,沒想到嚴小少爺這麼快就老老實實改口叫她姐姐了。
“姐姐,接下來你要天天帶我在身邊哦!”嚴謹知道盛非魚要對付盛家,心下躍躍欲試着要幫忙。
“不行。”盛非魚想也不想地拒絕。
“姐姐……帶我嘛,帶我嘛……”嚴謹搖晃她手臂,開始奶狗式撒嬌。
“……”
嚴小少爺,請問……
你的潔癖呢?
你的高冷呢?
你的囂張跋扈呢?
都被狗喫啦?
盛非魚看着撒嬌的奶狗弟弟,真是有些無語透頂。
“過幾天我有個畫展,我帶你去。”盛非魚被纏得沒辦法了,只好鬆口:“但其他時候,不可以,我有正事要做。”
她請霍爺爺幫忙掩飾她不在霍家老宅住的事情。
可一旦霍煜庭回到霍家老宅,她就得回去了。
而嚴謹,是不能出現在‘盛非魚’身邊的。
在嚴家的大小姐,嚴謹一口一個姐姐叫着的人,是Ada,甄雪。
嚴謹見她態度堅決,只好退步。
不過,心裏卻是在盤算着,總要在這個姐姐面前秀一波操作。
證明他嚴小少爺的實力。
……
半夜,盛非魚接到了霍煜庭的電話。
“出來。”
男人的語氣,有些冷。
不是命令,而是帶着一股濃濃的‘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意味。
盛非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懶懶道:“可是老公我好睏……”
“到我懷裏來睡。”霍煜庭淡淡道。
“……在你懷裏肯定睡不着。”盛非魚纔不信這頭餓狼。
“我用下半輩子的性福保證。”
呃?
這麼狠?
盛非魚坐起身來,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你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