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若你是我
她環顧四周，細細感受着周圍氣息，卻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這裏鬼氣並不濃郁，或許她應該再往西看看，雲柔的視線落在桌上的香爐與旁邊的新香上，想了想還是從中抽出三隻點燃。
看着升起的嫋嫋香菸，她彎腰行了個禮，身後，師姐的聲音傳來。
“雲柔。”
“......”
阮欣隱在身後看着，系統好奇出聲。
【宿主，山靈真長這個樣子嗎？】
【沒見過，不過山靈無法被尋常人看見，這副模樣大概也只是被臆想出來的罷。】
阮欣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凡人中總會有一些生來特殊的羣體，他們或許有緣見過。】
許是阮欣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雕塑身上，看得久了，竟然覺得那雕塑的眼球似乎動了，朝着這邊疾速望了一眼。
阮欣：
【統？】
【宿？】
【。】
【。】
好，一人一統都看見了，那就不是錯覺了。
是邪門了。
阮欣汗流浹背，麪皮繃得比在寒冬臘月風乾數天的臘腸還要緊。
前方，那雲柔一直沒有起身，阮欣眉頭微蹙。
下一瞬，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山靈廟內，可方纔還立在蒲團之後的少女卻早已消失不見。
阮欣神識覆蓋而下，卻怎麼都尋不到雲柔的蹤跡，她擡眸看向石像的位置，嗓音冷冽。
“將人交出來，否則我蕩平你這座山頭。”
衆人分開後，邱塵並未回屋，夜裏鬼氣重，或許能發現一些其他東西。
神識籠罩而下。
邱塵嘶了一聲，擡步朝村落邊緣走去。
不多時，廢棄的小木屋便出現在眼前，它比村中的屋子簡陋不少，像是臨時建立起來充數的。
門扉被一把小銅鎖釦着，邱塵輕而易舉的便將鎖給挑開。
推門而入，裏面置物簡單，甚至算得上一貧如洗，桌子像是從別處撿來不要的，桌角用自己打磨過的木塊墊着湊合。
那桌上的一個茶壺和茶杯竟然是所有傢俱中最完整的。
此刻正翻蓋着置於正中央，不大的屋子被收拾的格外整潔。
看來這屋子的主人雖然貧瘠，但做事規矩。
邱塵拾起那茶壺看着，裏面咣噹的半壺水壓在掌心多了份重量，這家主人並沒有搬家或者不回來的打算，可桌子上積累的灰塵卻告訴他屋主人已許久未歸。
邱塵眉頭微蹙。
這毛舟村當真只失蹤了毛青一人嗎？
悽清的山靈廟裏，寒風吹過帶起黃佈下擺，剛剛被點燃的香不知何時起已經熄了，木製的門扉發出刺耳的聲音，雕塑似乎動了一瞬，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動靜。
阮欣眉頭微蹙，八八四八出鞘，鋒銳的劍光便朝着雕像面門而去，顯然，她沒有廢話的打算。
可這道劍光卻在觸到雕像前的一刻散去，一層無形的結界正保護着它，竟真是山靈的力量。
“你既是山靈，爲何要勾人上山？！”
“就不怕損了自身福祐，壞了天地靈氣，日後再難化仙？”
耳畔，一道朦朧的女音響起。
“與你無關。”
“我是靈界之人，你既害民，便與我有關。”
那山靈笑了一聲，似乎是嘲諷。
“靈界之人？”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倒是跳了出來。”
【宿主，又是一個謎語人。】
【我都要習慣了。】
化神威壓放出，整個山靈廟都開始搖搖欲墜，木屑與灰塵紛紛下落，那山靈顯然沒想到阮欣一言不合就動手，一言不合就動手。
她竟然是要強行將這山靈廟給拆除。
“住手！”
“你就不擔心我對你朋友下手嗎？”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不妨試試看，你這靈罩能在我化神期手下擋幾招。”
阮欣擡手起劍，靈力開始彙集，石像內的山靈終是忍不住，一個女子的身影從中脫出。
它沒有臉，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阮欣，懸浮在半空之中，破敗的裙角無風自動，那裏空空如也，石像得人供奉有鎮邪之效，如今這山靈現身，它周身黑氣無法得到隱藏便直直的冒了出來。
阮欣身形微頓。
“山靈......墮鬼。”
至善的山靈，竟化爲這山間害人的邪物。
與此同時，阮欣卻感知到了另外一股氣息，她猛然躍起，朝那石像而去。
是青女的氣息。
她就那石像裏。
她伸手抓去，卻抓了個空，身子被拉扯着吸入石像體內。
意識徹底消失前，山靈的聲音像是被風吹散一般細碎而又悠遠，她像是自嘲般輕笑了一下。
“若你是我，你又能想出什麼萬全之策呢......”
阮欣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山靈廟內，山靈剛鬆了口氣，下一瞬，身體便被劍刃釘在了牆上。
身着錦袍的男子從外踱步而入，眉目清淡，但周身森寒的冷意卻昭示着他絕不是良善之輩。
山靈吐出一口血，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何種模樣，只是懶散的笑着。
“你是來尋你的夥伴的？”
“她們都已經入了我的夢裏，我沒有害她們的心思。”
“那夢是我執念所化，只要她們按照我的人生軌跡過完，她們便能出來，但若你強行將我殺掉，你的朋友便會同我一起永遠消散於這世間。”
“不妨試試看？”
君止負手而立，聞言只是淡聲道。
“我有許多種方法折磨你。”
“但這和欣欣想做的事情背道而馳。”
“你該慶幸你這所謂的夢境傷不到她。”
她想要提升實力，他便不能插手太多，但......他總要陪着。
他凌空而立，自發進入了石像裏。
山靈的面色有一瞬的古怪，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往圈套裏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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