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自他之後,再無人能比
御禮的氣息已經紊亂到了極點,看着衆人驚懼的眼眸,他心情格外平靜。
--“你瘋了嗎?你不要這個肉體我還要!!”
--“我把力量借給你,你把他們都殺了!!”
--“你現在死了,你甘心嗎?”
--“你死了,她可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快停下來!!”
御禮神色不變。
--“你與我識海相連,我死了,你也別想安生。”
--“欣欣聽到動靜就會回來,到時你一屆殘魂,你以爲,你能逃得過她的手心嗎?”
魔主的聲音變得有些猙獰,刺耳的喊叫着。
--“我不相信你敢自爆!!”
--“呵,如果我最後要落到別人手裏同欣欣敵對,不如帶着你們所有人一起死去,倒還能給欣欣免去不少麻煩。”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想死別拉着我!!”
它開始不斷的掙扎,御禮的脣邊溢出鮮血,身上再次皮開肉綻。
無爲約束陣徹底鎖定在了御禮身上,樂章的皮膚如爬蟲一般掠過一道道符文,他拿着權杖的手微抖,加快了祭聖陣的速度。
他得在御禮自爆前,徹底控制住他。
但魔主卻不敢將生還的希望賭在這般人手上,它咬了咬牙,隨着神魂的猛然撕裂,御禮身上一輕,某種黑霧從他身上逸散開來。
魔主離身了。
劇烈疼痛下,御禮反而勾起了脣角,自爆戛然而止,紊亂的靈力外泄,牽拉着受損的神府動盪不已,他嗆出一口鮮血。
可很快,魔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做了什麼?你憑什麼鎖住我?!”
不再是鬼物的御禮緩緩踏出了約束陣的範圍,繼而低笑了一聲。
魔主瞬時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故意的!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自爆!”
--“你只是想在這約束鬼物的陣法裏逼我出來!”
黑霧嘴裏開始不停謾罵着髒話,它不斷朝着御禮的身體而去,試圖重新進入。
可不論如何掙扎,約束陣都死死的禁錮住它。
直到最終泄氣般的停下。
--“御禮,你早就算到了這些吧。”
--“我還真當你敢爲了欣靈自爆,沒想到也只是做做樣子。”
話音落下,魔主卻又有些不確定。
--“不…”
--“我和你神識相連,你剛纔與那欣靈訣別的心不假。”
片刻間,魔主恍然明白了什麼,它諷刺的笑了,御禮智多近妖,果然不假。
不論它離不離開,御禮都是贏家。
--“像你這般人,可真適合當鬼。”
若是它被逼出,約束陣在,它無處可逃,他也能放心去對付樂章。
若是它沒被逼出,那麼……御禮會以‘爲阮欣’爲名,用最盛大的死亡讓阮欣牢記於心。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阮欣都會牢牢記住他,記住曾有一個叫“御禮”的人,以自身獻祭,爲她掃清所有障礙。
自他之後,再無人能比。
陰暗角落裏的臭蟲能精準猜中一顆同樣骯髒的心,它就說,像御禮這般小心眼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爲後來之人鋪路。
如果他不存在於世,也要存在於阮欣的心裏。
御禮並未迴應,他扯了扯脣角,隨後眸光淺淡的看向樂章。
衆琺幽宗弟子怔愣的看着一切,趕回來的宮承高聲道。
“師傅!御禮已經擺脫鬼物操控了,快停下來!”
樂章眼裏劃過一抹不耐,手中陣法沒停,他本就只是想將御禮控制在自己手上,所謂除鬼不過是藉口。
但當看見御禮微諷的眼眸時,他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輕蔑的眼神看他。
“如今你神識受損,滿身是傷,拿什麼跟我鬥!”
他高舉權杖,眼中得意不已,彷彿已經看到了琺幽光輝的前路。
“以我之名,刻靈魂印,法名,祭聖!”
龐大的法陣自樂章腳底亮起,隨後向上撐開六道大小不一的紫黑色陣法,上古符文在其中流轉,又在某一刻鑽出陣外。
數道符文如同鎖鏈一般傾瀉而出,朝着御禮的方向直直而去,他手中劍身微側,擡臂斬下,磅礴劍意破壞大半符文,連帶着周圍的小弟子們都紛紛被震飛。
宮承擡袖擋住迎面而來的颶風,隨後仔細的盯着場上局面。
御禮神色冰冷,一襲墨袍獵獵生風,雲血劍過將漫天符文盡數擋下,瞧着遊刃有餘,若不是他知道御禮現在的狀態有多糟,恐怕還真要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
他的識府剛被撕裂,每一次動用磅礴靈力都是劇烈的疼痛,外加那蟲奴的肉屍毒,不僅會影響他的靈力運轉,腳踝此刻只怕還在不斷的腐爛。
兩位大乘期強者的戰局不是他們這等能插手干預的,但,或許可以找點其他方法幫忙。
就在漫天符文再一次砸下之時,被束縛住的魔主在法陣內動了下身體,一抹黑氣勾上了御禮的腳踝。
肉屍毒被激化,腳踝處的傷口向外擴張了整整四釐米,自右腿處向上延伸的靈力被阻滯,御禮眉梢微蹙,他再次起劍擋下符文時已弱下三分。
眼見着符文即將沾染上他的身體,一道金光法陣自御禮腳下升起,將其身體向後挪動了數丈。
樂章喫人的眸光瞬間落到了宮承身上,他猛地一揮衣袖,將人再次撞飛了出去。
“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吳遊!!”
“是。”
吳遊領命,一架古琴憑空而現,他懸空而坐,琴絃撥動間帶出層層靈壓,吃了大乘期兩擊的宮承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靈刃朝他而來。
“孚--”
“刺啦刺啦--”
熟悉的恐懼感籠罩上宮承心頭,耳熟的笛音無差別攻擊,在擋下了靈刃的同時,炸的他氣血翻涌。
“憐陽...自己人...別開腔!”
越憐陽撇了撇嘴,後方,年獸的聲音響起。
“不識好歹,我師妹救你呢。”
宮承擡眸,看向不遠處。
八個人一次排開,呲着大牙朝這邊走來,也不知道爲何,這八個人裏面沒一個幹得過自己的師傅,但看到他們,就是莫名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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