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你們父子能不能遮掩些
嘟嘟嘟
縣令敲響了一扇緊逼的房門,在得到裏面人的一聲迴應後,縣令這才推門。
“昭兒,我帶了大師來,你現在可方便起身?”
“都說了沒用,怎生又尋?”
“這次尋得是名聲顯赫的啓英道長,不論如何,都先讓人家瞧瞧,行嗎?”
“滾。”
縣令有些尷尬的看了阮欣一眼,隨後小聲解釋道。
“此前有不少人來瞧過,不僅擾了他的清淨又沒解決問題。”
“久而久之,他便不願再配合了。”
阮欣劃過縣令鬼氣橫生的面龐。
裝的跟真的似的。
但她還是頷首。
“無妨。”
“那...就麻煩啓英道長了。”
阮欣擡步朝內房走去,門簾之後,躺靠在牀上的男人被帳幔遮擋了上半身形,隱約能看見他正擡手按着額頭,另一隻手隨意垂在牀下顯露在衆人眼底。
枯槁、青白。
約莫是察覺到了阮欣進了內室,牀上的少爺動作一頓,隨後不耐的一把掀開帳幔。
“說了都滾,你們是聾了嗎?”
秦昭看來的眼神充斥着戾氣與殺意,眼底血絲大片,再配上將近青灰的面龐,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的,瞧着有幾分嚇人。
“信不信我殺了你。”
阮欣絲毫不將威脅放在眼裏,反而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少爺,你如今別說殺人了,只怕起身都難。”
“而且是你爹找我來的,有脾氣朝他發去。”
秦昭微愣,隨後氣得不輕,他指着阮欣,脣色越發蒼白,額間因着方纔情緒激動溢出虛弱的冷汗。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道。
“好,你既這般囂張,想必是有幾分本事了?”
“那你說說,我爲什麼會變成這般?!”
阮欣聳了聳肩,看向一旁的縣令。
“能讓我和這少爺單獨待一會嗎?”
縣令盯着阮欣看了半晌,在阮欣眉頭蹙起準備開口前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
阮欣“嘖”了一聲。
“你父親挺容易害羞的。”
秦昭:?
縣令腳步微頓,袖中的手攛緊,腳步沒停。
秦昭蹙眉看向阮欣。
“你想說什麼?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對了?”
“我又不是神,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你--”
阮欣頷首。
“但我能看出來你躁鬱難安、頭疼欲裂,脣舌乾燥、有嗜血之慾。”
“......”
秦昭看着阮欣沉默了下來,隨後嗤笑了一聲。
“這些話以前那些道長也說過,有什麼了不起的?”
阮欣:?
“他們還知道我靈魂不穩,夜半驚夢,身體變差也是近月來突發之兆,周身鬼氣縈繞,受邪祟影響。”
阮欣:??
“想要解決我如今苦難之痛,應先穩魂,是吧?”
阮欣:???
秦昭見阮欣這般,面上露出不屑。
“是個道長就能看出來的問題,你裝什麼?”
阮欣:
這還真不是一般道長能看出來的。
媽的,那羣老登先一步進府擡高市場競爭了。
阮欣輕咳一聲,將昂起的下巴收回了些。
“那他們人呢?”
“沒解決好都趕走了唄。”
“趕哪去呢?”
“我是他們家奶嬤嗎?”
阮欣拳頭硬了。
死小孩。
“那他們沒幫你穩魂嗎?”
“穩了啊,就是沒用。”
秦昭冷笑着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黃符,隨意的丟到阮欣面前,黃符的一角像是被什麼燒灼過,將流暢的符文從中間打斷,影響了靈力運轉。
黃符在空中翻飛,阮欣擡手精準夾住。
入手捻了一下,不像是第一宗門用的高檔符紙,倒像是邱塵那個窮鬼喜歡買的粗製濫造那種,其上感覺不到絲毫靈氣。
符紙已經失效了。
阮欣在袖中偷偷的從空間戒中取了一張邱塵買的黃紙作爲對比。
確實是一樣的。
好傢伙,他們也挺摳啊。
“這符紙是何時給你的?”
“三日前。”
阮欣微愣。
其他長老在三日前就到了?
可她今日纔來。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有這種症狀嗎?”
“沒有。”
“你們府內去世了三個人,他們是怎麼死的?”
“溺死一個,自殺一個,我心情不好砍了一個。”
說這話時,秦昭似笑非笑的看向阮欣,眉眼間帶着邪氣,阮欣卻沒有絲毫訝異,畢竟她在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他身上壓制不住的血腥氣。
“你好像並不驚訝?”
“沒必要,反正也是你自己承擔。”
“你什麼意思?”
阮欣眉梢微挑。
“他們沒同你講,鬼氣纏身之人越是沾染血腥,越是難以擺脫嗎?”
秦昭忽而抄起身旁的茶盞就朝着阮欣砸了過來。
阮欣擡手一掌將茶盞震碎,瓷器四濺,鋒銳的邊緣在秦昭面龐處留下淡淡血跡。
房內的氣氛霎時間凝滯下來,秦昭壓制不住的戾氣再次翻涌,阮欣卻好似沒發現一般,出聲道。
“少爺還是收收脾氣罷,鬼氣等會更重了。”
“你對僱主就這般態度?我是受鬼氣影響纔會這樣,你...”
“少裝。”
那渾身戾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這秦昭原本就不是個良善之輩。
簡單的兩個字將秦昭的話噎了回去,他收斂了眉眼,陰惻惻的盯着阮欣。
阮欣蹙眉。
“你們父子能不能遮掩些,我有伴侶了。”
秦昭:?
他氣笑了。
“你和以前來的那羣人一樣,令人討厭。”
阮欣點頭表示理解。
“確實。”
那幾個老登是挺招人煩的。
“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純屬附和你罷了。”
“......”
“他們來了幾個人?”
秦昭有些不耐。
“我怎麼知道,在你來之前請過不少隊伍,多的時候一次性來了七、八個。”
“他們在府裏待了多久?”
“都不超過三日。”
“行了,我累了,你要是真這麼厲害就自己去查,三天內沒有結果,你也給我滾出去。”
說完,他重新放下帳幔,拒絕再與阮欣交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