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回東飛伯勞西飛燕,紅顏未老恩先斷
護衛不見蹤影,下人也只剩個看門的老叟,老眼昏花地坐在院子裏曬太yAn,腳下是及膝高的雜草。
昔日披紅掛綠的長廊結滿蛛網,指甲蓋大小的蜘蛛捉住一隻sE彩斑斕的蝴蝶,放在嘴邊大快朵頤。
徐元昌意識到哪裏不對,向老叟喝道:“人呢?都Si哪裏去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是這麼伺候柳娘娘的?”
那老叟眼神不好,耳朵也不靈光,茫然地張大嘴巴,呆了好半晌,才認出他是自家主子,顫顫巍巍地跪下去,老實答道:“回稟王爺,您剛走沒幾天,柳娘娘就被王妃娘娘發賣了出去……”
他只知道絮娘被髮賣這一節,並不知道她後來的遭遇。
徐元昌額角青筋一跳,怒髮衝冠,道:“她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動我的人?”
不等老叟回答,他便翻身上馬,帶着幾個親信向王府奔去。
祁氏是何等乖覺之人,剛得了徐元昌回來的消息,便卸去釵環,換上素衣,帶着秦氏和董氏跪在前庭請罪,又使人將血r0U模糊的閔北宸五花大綁,押在一旁聽候發落。
看見徐元昌的身影,她顧不得身爲王妃的T面,膝行着迎上去,邊哭邊將應付聖上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聽到梁斌強行JW絮娘、誣陷她意yu毒殺自己時,徐元昌既覺惱怒,又難以遏制地感到興奮。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能想象得到,以她軟弱可欺的X子,遇到這樣的飛來橫禍,心裏有多麼害怕,明明使出全力反抗,卻還是被JiNg壯勇猛的護衛得逞時,模樣有多麼誘人。
然而,得知楊氏yAn奉Y違,將絮娘送上隕香臺,任由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們肆意凌辱時,他的x口爆發出一陣陣陌生又強烈的疼痛,臉上血sE褪盡,幾乎透不過氣。
他願意找人過來分享,是風月,是男歡nVAi的情趣。
而楊氏揹着自己對絮娘下毒手,讓那麼多低賤的庶民糟踐她,是挑釁他的威嚴,是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一想到他不在京兆的時候,絮娘陷進青樓裏,過着千人跨萬人騎的日子,渾身上下怕是已經沒有一塊好r0U,就連那口xia0huN蝕骨的名器,也早被人g鬆g爛,徐元昌就悔恨交加,殺意迭起。
“……人呢?還活着嗎?”徐元昌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有些不敢面對答案。
要是……要是她Si在隕香臺上,他到哪裏再尋這麼個可人意的妙人兒?往後的無數個日子裏,還有什麼樂趣?
祁氏還以爲他在問楊氏,小心翼翼道:“臣妾將毒婦關在柴房裏,只等王爺回來親自發落……”
“我問的是絮娘!”徐元昌本就不多的耐心告罄,不顧夫妻情分,單手拎起祁氏的衣領,五指用力,掐得她麪皮紫漲,臉上戾氣畢露,“我的好王妃,你別告訴我,她還在凝香樓!”
祁氏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慌得來回搖頭,喉嚨裏嘶嗬作響,保養得宜的玉手在空中亂抓。
“王爺,王爺您息怒啊!”秦氏見她說不出話,連忙磕頭求情,“王妃被楊氏矇騙,什麼都不知情,待她識破毒婦的J計,一刻也沒敢耽擱,立時帶人將柳……柳妹妹救了出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董氏膽小怯懦,嚇得直哭,見徐宏燦兄弟三個急急趕了過來,立時躲到親兒子身後。
徐宏燦和徐宏煥也J過絮娘,撞上父王發火,心裏頭虛得很,連忙跪在地上跟着磕頭。
徐元昌聽到絮娘平安的消息,勉強壓住幾近沸騰的怒火,將祁氏鬆開。
他冷笑道:“我把家交給你,原指望你執掌中饋,統御後宅,上上下下和和美美,萬想不到這一回竟然會後院起火。王妃,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和楊氏一樣對絮娘懷恨在心,打算趁我不在借刀殺人?”
祁氏見徐元昌如此不講情面,心裏又怕又恨。
她怕的是他查清真相,對她痛下殺手,恨的是這麼多年來,自己忍着嫉妒的折磨,兢兢業業地相夫教子,他卻從未將她的付出看在眼裏。
她咬碎銀牙,以退爲進:“臣妾真的毫不知情,若有半句謊言,必遭天打雷劈。不過,王爺責怪得有理,臣妾身爲主母,識人不清,確實難辭其咎……”
她以眼神制止兩個兒子求情,俯身向徐元昌行了個大禮:“臣妾自請入家廟修行,爲王爺和燦兒、煥兒他們幾個祈福誦經,喫齋唸佛,再不踏出家廟半步。請王爺成全!”
她當然不想進家廟喫苦受罪。
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在b徐元昌讓步,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然而,她低估了徐元昌的狠心和對絮孃的在意。
“也好。”徐元昌g脆利索地答應下來,“你收拾收拾,今晚就搬過去吧,若是閒着沒事,多抄幾本佛經靜靜心,也給孩子們積些功德!”
他早就嫌無趣的正妻礙眼,這會兒甚至殘忍地想:要是她所求的是一封休書就更好了。
待會兒見到絮娘,嬌滴滴的人兒遭了好一番摧殘,還不知要怎麼惱他,沒準連門都不肯讓他進。
如果祁氏將正妃之位騰出,他還可以拿那個顯赫的名分博美人一笑。
祁氏怔怔地看着徐元昌不耐煩的表情,只覺說不出的陌生。
誰也不是天生的黑心爛肺,未出閣的時候,她天真爛漫,無憂無慮,也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再不濟,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總不過分吧?
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的“良人”如此冷心冷情,吝於施捨半分信任、半分尊重。
祁氏秀美的面孔因極度的羞怒與痛苦,逐漸變得猙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的喉嚨裏逸出低低的笑聲,逐漸變得歇斯底里,怨毒地瞪着徐元昌,駭得他下意識倒退半步。
“臣妾知道王爺喜歡柳氏,悄悄把她放在心尖上,那種在意b當時對公主的感覺更甚。”她捂着頸間鮮明的掐痕,一邊笑,一邊掉眼淚,“可是,柳氏不在王府,往後也不會再回來。王爺,這就叫造化弄人,您越在意,越得不到。”
徐元昌聽見“喜歡”二字,心口一跳,正要否認,覺出她話音不對,擰眉道:“什麼意思?你把絮娘藏到了哪裏?”
祁氏的笑聲變得清脆,好像變成了那個在深閨做夢的天真少nV。
她語調輕快,聲音上揚:“王爺猜不出來嗎?當然在g0ng裏呀,在最尊貴、最安全的地方。柳妹妹否極泰來,深得聖心,集萬千寵Ai於一身,已被聖上封爲一品夫人,哪裏還記得您這個舊人呢?”
徐元昌最害怕的事變成現實。
他狠狠看了祁氏一眼,拔出腰間佩劍,一劍T0NgSi閔北宸。
鮮血飆了他滿身,臉上也濺了好幾滴,在場衆人無不魂飛魄散,噤若寒蟬。
徐元昌連衣裳都顧不上換,高聲呼喝着讓下人牽來快馬,怒氣衝衝地進g0ng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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