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衣錦還鄉
譚家菜中,最講究的是燕翅席。(.)譚家菜也以烹製燕窩和魚翅最爲有名。光魚翅的烹製就有十幾種,菜譜有“三絲魚翅”(三絲爲海蔘、鮑魚、冬筍)、“蟹黃魚翅”、“雞茸魚翅”、“沙鍋魚翅”、“乾貝黃肉翅”。因爲今天喫的不是純燕翅席,且只有三人,馬唱沒有全點,點了三絲魚翅、蟹黃魚翅、沙鍋魚翅三個。
接着上來的是鮑魚,可能是爲大帥哥考慮,這個做法是紅燒的,湯鮮味美,妙不可言。但盤中原汁湯漿僅夠每人一匙之飲,故意讓食者以少爲憾。俗話說飽之即厭,再好的菜過度喫用,以後也沒個念想了。
大帥覺得喫得快飽了,正要放筷,這時又上來一道菜,叫做“扒大烏參”,一隻參便有尺許長,兩斤重,軟爛糯滑,汁濃味厚,鮮美適口。
這怎麼吃得了!大帥笑望了馬唱一眼。
馬唱會意,笑道:“大帥哥,放開肚皮喫吧,今天要讓你喫個夠,呵呵。”
大帥剛剛品過一塊參,接着又上來一道素菜:銀耳素燴。
第八道菜是鴨子,馬唱點的是黃酒燜鴨。大帥實在喫不動了,只能夾一小塊嚐嚐味道。
馬唱還點了珍珠湯。所謂珍珠湯,是用剛剛吐穗、兩寸來長的老玉米制成的湯。別看原料土了點,可經過名廚師一加工,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最後一道是甜菜,甜菜也有許多種,馬唱點的是核桃酪、麻茸包。
三人邊喫邊談,好不愜意。
特別是大帥,情緒滿滿。世界著名大飯店,環境好,衛生好,裝潢好,服務態度好,菜好,一老一少兩個美人更好,正所謂秀色可餐。
酒足飯飽之際,女服務員又用托盤拿上來熱手巾三條,三人淨過手,然後改坐旁邊的音樂茶座,一人一盅雲南普洱茶,這茶是消食的,清口的。經茶師藝調,茶香馥郁,醇厚爽口。
馬唱見二人喫得滿意,特別是大帥哥,眉開眼笑的,便道:“師傅,大帥哥,有人吃了譚家菜之後,發出過人類飲食文明,到此爲一頂峯的讚歎。還有人曾借這樣一句古話,來形容喫譚家菜的心情:觀止矣,雖有他樂,不敢請客也。呵呵,馬唱斗膽說大話,卻不知您們兩位喫得滿意不?”
吳艾敏笑望着馬唱,道:“滿意當然是滿意了,不過這一頓飯,錢如流沙,嘩嘩東流去了吧?”
馬唱道:“只要師傅和大帥哥喫得滿意,管它錢不錢呢!”
大帥也笑望着馬唱,問道:“馬唱,這頓飯到底多少錢?”
馬唱對着大帥伸出三根手指頭。
已經有了相當經濟基礎的劉大帥,也暗暗吸了一口氣,原來他認爲,就算燕京飯店是貴族式高消費,但三人喫飯,一萬多塊足夠了,哪裏想到竟有三萬多塊!怪不得有人說,燕京這個地方,錢再多也能花多得出去,不說別的,但說一個喫喝,就可把一座金山喫光的。
人生在世,喫喝二字!
當然,身爲農家孩子,不會隨便浪費的,看看滿桌子沒有喫的菜,馬唱讓服務員打包,拎回家給父母去喫。馬唱是個勤快人,一手拎着裝有七八年快餐盒的塑料袋子,一手替師傅提着大帥送的那把劍。
在飯店門口告別時,大帥真誠地對吳艾敏道:“吳老師,我想拜您爲師,學點防身本領,不知願意不願意收我這個徒弟?”
吳艾敏上下看了大帥一下,不置可否地道:“習武,可是極苦之事啊!”
吳艾敏雖然沒有正面答應,但大帥和馬唱都聽出來了,吳艾敏願意收大帥這個徒弟。
大帥笑道:“我是個農村孩子,從小跟着父母幹活,手上腳上小腿上至今還有被鋼鐮割傷的傷疤。我從來就不怕喫苦!”
吳艾敏又笑道:“習武,就是練功夫,功夫,來源於工夫,也就是要捨得花時間。”
吳艾敏的言外之意是,你劉大帥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有這麼多工夫習武嗎?
大帥道:“我這個董事長,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可能就是有時間幹些別的。吳老師,今天我就不叫你一聲師傅了,擇日正式拜師吧。”
大帥就此和吳艾敏告別,他看到,是馬唱替吳艾敏開車,開的是一輛很普通的“現代”。
上次對馬唱說,讓她去車市轉轉,選一輛60萬左右價位的車子,不知馬唱去了沒有。
大帥的司機,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大帥上車,回到自己的家,獨自在陽臺上抽了支菸,然後又衝了個澡,順便解決下問題,上牀好睡。
陰曆一月二十八,大帥會同王湘雲,駕車回鄉,大帥按照原來盤算好的,給父親買了幾箱中外名酒,給母親帶了幾箱桃源裏產的水果,讓祕書參謀着給父母買了些衣物,給所有親友同學買了些燕京特產,他的車後背箱根本裝不下,只好讓集團一輛客貨兩用車隨行。
大帥曾想過把東西放在腕上乾坤裏帶回老家,又一想不妥,老家比不得桃源,在桃源裏,鄉親們把自己視作神仙,而在老家,自己可是正宗的凡人,一個凡人,怎麼好一招手就來那麼多東西。
就是孝敬父母的桃源特產延年益壽的水果,大帥也事先裝在箱子裏,放到車上拉回家。
去年7月,大帥隻身來燕京找工作,那時是窮學生一個,在燕京租住一間破舊的筒子樓,找工作找得灰頭灰臉,信心全無,被迫無奈去賣桃,沒成想遇到乞乞道人,從此改變了人生,大半年的工夫,竟然成了億萬富翁!
坐車行進在回鄉的路上,大帥前思後想,恍若隔世。
總共是三輛車,大帥的車開在最前頭,王湘雲的車開在第二,客貨兩用車隨行在最後。無意間,竟然成了一個小車隊。
這,算不算衣錦還鄉?
大帥的家是河北滄州,離燕京只有500華里,雖沒有全程高速,道路卻也不錯,一路順風,不到三個小時就到了家鄉小村。
這裏是一個大平原,北方平原,到了冬天,百草凋零,萬樹禿禿,風吹枯枝,呼呼寒嘯。
王湘雲的家在縣城,離大帥村莊以南二十幾裏地,所以兩人在公路一個路口上分別。
“湘雲,過個好年,初二我要是有時間,就去你家看看。”大帥望着湘雲道。在這個充滿黃土禿樹的世界裏,湘雲更顯亮麗。
“好啊,大帥,歡迎你來。大帥,你家這次我就不去了,替我向二老問好吧,給二老提前拜個早年吧!”湘雲笑意盎然。
大帥的小村莊在運河邊上,村莊裏的房子沿着河邊,無序而建。由於沒有規劃,自然形成的村中小路彎彎曲曲,有的地方十分狹窄,兩輛車子顛顛簸簸,艱難行進,還未到家,車子上已落滿塵土。
大帥想到自己山青水秀的桃源,相比自己這個老家,那個桃源簡直就是天上的世界。
一個尚在貧窮狀態的小村子,突然開來兩輛車,自然驚動村中的人們,一幫孩子,在車屁股後面奔跑,一邊嚷着:“來大官了!來大官了!”
大帥在家裏男孩子中排第二,上面還有哥哥姐姐,下面還有弟弟。在計劃生育年代,他家爲孩子多沒少挨罰。
車子無法開進院子,大帥讓司機把車子停在院外,然後自己先進了院子,只見老爸老媽正在院裏殺雞。
大帥事先來過電話,要回家過年,不過沒說開車來。家裏人,知道他生意做得不錯,卻也不知道他已經發了大財當了億萬富翁了。
見到自己的兒子穿戴洋氣,比去年離家時胖多了,也白多了,而且還帶着兩輛那麼高級的車子回家,引得村民紛紛觀看,兩位老人自然高興,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老人經的事多,知道年輕人在外面混得怎麼樣,從面相上便可看出來。
大帥和老人說話間,外面兩位司機已經開始往家裏搬東西,不一刻,大箱小包,堆了一院子。
“家來過年,還帶這麼多東西,多麻煩啊。”老媽樂得合不攏嘴,對大帥道。
“也沒什麼,就是給你買了些喫的,給爸爸買了幾箱酒,給朋友同學買了些燕京特產。”大帥道。
這時候,已近中午,哥哥姐姐弟弟也都從村莊附近趕大集回來了,見到大帥,也都高興不已。
前院的叔伯哥嫂,後院的大嬸大娘,聽說大帥回來了,也都過來看看大帥什麼樣了,接着,村裏兒時的同學也來了,大家站了一院子,大帥趁機給大家發東西,不一會兒,東西就發去大半,剩下的東西,是外村的親友和同學的。
王村長是大帥小學時候的同學,曾是鄰桌,一起在運河裏游泳,一起挖菜揀柴禾,一起討論長大後幹什麼,結果大帥考上了大學,他高中畢業後回家務農,此時見大帥在外面混得如此闊氣,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大帥知他心理,格外送他兩條紅中華香菸,拍着他的肩膀請他有空去燕京玩,這個老同學見大帥沒有因爲混好了而看不起他,於是恢復了往昔的熱情,替大帥的兩位司機安排了住處。
鄉親們走了之後,大帥的媽媽和姐姐趕緊做飯,好在農村準備過年動手早,過年饅頭已經蒸了一大缸,豬肉牛肉燉了一大鍋,雞鴨也都是現成的,都在院中角落的棚屋裏凍着,拿來放鍋裏一熱,就是一大桌子。
兩位司機和大帥一家人一起坐在火炕上喫中午飯,大帥的老父親剛要從木櫃下面拿兩塊錢一斤的當地白酒,大帥道:“爸爸,我不是給您老人家寄錢回來了嗎,讓您老人家買最好的酒喝,您怎麼還喝這種劣質酒,弄不好,甲醛超標,會慢性中毒的。”
“淨瞎說,喝酒怎麼會中毒?你看這酒,是咱們當地的好酒,比過去我喝的散酒好老鼻子了。”老爸說着,就要把酒瓶子打開。
大帥聽了,心裏發酸,一步過去奪過老爸手中的酒瓶子,放到一邊去,轉身從自己帶來的洋酒箱子裏,取出一瓶芝華士,打開,想找高腳杯子,滿屋看了個遍,哪裏有什麼高腳杯,全是白瓷酒盅,無奈,只能用中國酒盅裝西洋酒了。
大帥讓老爸品嚐一下這洋酒的味道,老人這才端起酒盅,輕抿了一口,立刻把酒盅放下,道:“這是什麼酒啊,一股怪味兒!”
兩位司機看在眼裏,全都忍住笑。
“爸,這是洋酒,叫芝華士,8000多塊一瓶呢!”大帥道。
“你說什麼!8000多塊?!”老爸一下變了臉色,“大帥,你是不是掙了倆錢燒的?居然買8000多塊一瓶的酒?再說了,這玩藝也不好喝啊!喝在嘴裏像藥似的,得,我還是喝我的十里香吧。”老人非要去拿那瓶“當地的好酒十里香”。
大帥無奈,只得轉身,從自己帶來的茅臺酒箱裏取出一瓶茅臺,打開,給老爸換了個杯子,倒上茅臺,道:“爸,洋酒您喝不慣,就喝這個吧,這是咱中國的酒,是白酒。”
老爸端起杯來,又抿一小口,登時眼睛一亮,問道:“這酒,多少錢一瓶?”
大帥有了剛纔的教訓,再不敢如實報價,撒謊道:“這酒貴啊,要30多塊一瓶呢!”
老爸聽了,道:“這酒30多塊一瓶?不貴,不貴啊!這纔是好酒啊,喝了滿嘴生香啊。嗯,這不是過年了嗎,喝30多塊一瓶的酒,也應該啊!大帥,今年過年,咱就喝這個了!”
過一個年,加上來拜年的親友,農村人一喝一個醉,沒個一箱兩箱是不夠的。
“爸,您老要是喜歡,以後,兒子就給您買這種酒喝,不光過年喝,您天天就喝這個……”望着一臉滄桑、辛苦一輩子的老爸,大帥聲音有點哽咽了。
老媽接過話茬,道:“你爸爸老是愛喝酒,要是天天喝這個,一年到頭,得喝多少啊!你看,平時喝酒喝的,滿屋子都是酒瓶子。”
大帥還沒說話,老爸先說了:“大帥,別聽你媽胡叨叨,我哪裏天天喝了,我自己控制,三天喝一次,每次就半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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