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江城熱戀15(改)
盛阮整個人還有些迷糊,哥哥要來幫他洗澡?
他和盛嘉衡關係親密不假,但是洗澡這樣私密的事情,從他10歲之後基本上就沒有過了。
他只隱約還記得小時候,有時候和謝栩一起淘氣,把自己弄髒了,哥哥就會抱他回家,給他洗乾淨換上新衣服。
但這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盛阮忍不住蜷縮起雙腿,抱在胸前,他擡着一雙溼紅的眼睛,不自覺便帶上了一絲羞赧:“哥哥,我自己來洗。”
熱水的蒸汽在盛嘉衡眼鏡片上凝了一層水霧,他於是擡手將眼鏡摘下來,隨手放在盥洗臺上。
他近視度數並不深,不到300度的樣子。
戴着金絲邊框眼睛時,他看起來俊美又儒雅,從容不迫。很有盛阮平時在雜誌上看到的商業精英的範兒,盛嘉衡的確也是大家交口稱讚的青年才俊,盛氏完美的接班人。
盛阮對公司的事情不太清楚,最多不過是爸爸和哥哥在餐桌上談論的時候,他偶爾聽到一耳朵。
盛家打算開闢歐洲市場,還沒有確定具體的時間或者方案,如果確定下來,海外的公司便會交由盛嘉衡去搭建,或許要長期外派在國外幾年都說不定。
而此刻盛嘉衡將眼睛摘下來,和簡熠極爲相似的眉眼顯露無餘,如水墨一般濃黑的瞳色。
大概是年長几歲的緣故,這相似的眉眼落在他面孔上,仍帶着一些銳利的棱角,卻並不像簡熠一般鋒芒畢露,這些棱角掩蓋在他溫潤的皮相之下,此刻摘了眼鏡,在盛阮面前,倒是能看出來幾分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青年意氣。
盛嘉衡脣角揚起一個柔和的弧度,眼神也柔軟得彷彿要讓人溺斃其中:“阮阮乖,聽話。”
“哥哥……”盛阮不自覺卸下防備,抱住雙膝的手臂也只是軟軟地維持着樣子。
盛嘉衡摘下腕錶,將襯衫的袖子挽起來,將酒店的沐浴乳擠在掌心中,揉出來一些綿密的泡沫,濃郁的白茶香氣頓時散溢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目光從盛阮腳踝上滑過,最終還是執起盛阮抱着腿的一隻手,於是盛阮另一隻手邊自然地滑落到了小腹上,雙腿也舒緩地半浮在水中。
盛嘉衡此時纔打量了一番盛阮的軀體,雪白的肌理上,幾乎痕跡都是聚在臉上和脖頸附近,他目光在凹下去的細軟腰肢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胯骨和腿/根,並沒有他最壞的預想中的那些痕跡。
幸好,他來得及時。
雖然不知道將阮阮帶到這個地方,又將他打扮成少女模樣的那個人爲什麼不見了蹤影。
但他還是那個想法,他今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他們玩玩。
儘管是讓他信任親近的哥哥,但被這樣宛如實質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
盛阮還是羞澀不已,雪白的肌膚上逐漸泛起一層淡淡的粉。
他忍不住開口打斷這安靜又奇怪的氛圍:“哥哥。”
“我在。”盛嘉衡擡眸迴應。
他將掌心中綿密的泡沫順着盛阮手背,一直抹到小臂、肘彎,最後落在肩膀上,才停頓了一下,盛阮的皮膚被嬌養得細嫩柔滑,手感極好。
盛嘉衡凝眸看向他鎖骨脖頸上的紅痕,目光微沉,託着雪白的泡沫,一點點將這些痕跡遮掩住,指腹輕輕地揉捻着,彷彿那上面沾染着什麼不堪的污垢,須得要仔仔細細地洗乾淨,於是原本還不太明晰的一點紅痕,便逐漸被更新的一層痕跡覆蓋住。
“哥哥,有點疼……”
盛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往熱水裏又滑了一寸。
盛嘉衡罕見的並沒有因爲這一點點退縮而心軟,他臉上帶着好脾氣的微笑,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阮阮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盛阮便知道自己無法違逆了。
盛嘉衡脾氣很好,但他的好脾氣僅限於對方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
盛阮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有多離譜,將哥哥丟在火鍋店,揹着哥哥在外面偷偷開房,還戴着假髮身穿吊帶小舞裙躲在衣櫃裏,結果被當場逮住。
哥哥一定是生氣了……
盛阮心底一下子慌了起來,又有點難受。
他於是另一隻自由的手扶着浴缸邊緣,掙扎着湊近了一些盛嘉衡,半跪坐在浴缸裏,將自己整個身體送到哥哥面前,小貓兒叫喚一般地,帶了幾分楚楚的意味:“哥哥你生我氣了嗎?”
“嗯。”
盛嘉衡目光移到盛阮臉上,他又擠了一些沐浴露,輕輕擦在盛阮下巴上,指腹揉搓出泡沫來,棉花糖似的泡沫依附在盛阮下巴上,像是將他小半張臉都託着,但實際上,此時是盛嘉衡的大手隱沒在泡沫裏,將他下頜擡着。
“我很生氣,阮阮。”
盛嘉衡淡淡地開口,但他臉上神色未變,甚至脣角的弧度都沒有褪下分毫,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盛阮知道,不是的。
盛嘉衡不會騙他,哥哥是真的生氣了。
盛阮慌了神,微微起身,水波浮動,一點熱水濺了出去,濡溼了盛嘉衡胸前的一塊衣料,真絲的襯衣緊貼在他胸前,但此時兩個人都顧不上這些了,盛阮眼睫顫了顫,他還沾着泡沫的手反握住盛嘉衡的手臂,半是撒嬌半是討好:“哥哥,我下次不會了。”
盛嘉衡任由盛阮抓住他手臂,他微微垂眸,幽黑的眼瞳隔着一點朦朦的水霧,朝盛阮望過來:“阮阮,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盛阮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我不該騙你,偷偷跑掉。”
盛嘉衡將他下頜上的指痕逐一覆蓋上新的痕跡,便重新開始照顧其他的地方,泡沫被塗抹到盛阮前胸和後背上。
他恍然未覺。
盛嘉衡沒有說話,盛阮知道這個答案哥哥並不滿意。
他輕輕咬了一下紅腫的脣,繼續坦白:“我不該偷偷跑到這裏來,還打扮成小女孩的樣子……”
盛嘉衡手掌一頓,停在他胸前,眸色暗了一瞬。
到現在這樣的地步,阮阮竟還要包庇那個人嗎?
哥哥的沉默讓盛阮有點慌了,這個答案也不能讓哥哥滿意嗎?
可是今天他也只有這兩件事隱瞞了哥哥。
難不成是因爲之前被謝栩和簡熠親吻之後,被哥哥撞見的事情嗎?
盛阮有些委屈了:“之前那一次是簡熠要親我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親我,可能是看見謝栩親我了。”
他眼睫顫了顫,又落下來幾顆淚珠子,沒注意到盛嘉衡驟然停滯下來的動作。
倒豆子似的,將他腦袋裏亂七八糟的,原打算在火鍋店裏就坦白的事情通通都講了出來。
“但是親謝栩是我自願的,”盛阮微垂下腦袋,握着盛嘉衡胳膊的雙手也垂落下來,搭在浴缸邊緣上,“我和謝栩談戀愛,也是自願的。”
“你和謝栩在談戀愛?”
盛嘉衡聲音陡然沉了幾分,含着一點不易察覺的慍怒。
盛阮擡起淚濛濛的眼睛看向哥哥,不明白盛嘉衡爲什麼會因爲這個生氣,但他還是如實點了點頭:“嗯。”
“盛阮,”盛嘉衡有些頭疼,他將沾着泡沫的手在浴缸裏蕩了一下,才揉了揉額角,壓制着怒氣,“你還沒有成年。”
他原以爲只有簡熠對他的阮阮心思不純,卻沒想到謝栩也早已在其中插了一腳。
甚至還早早騙到了阮阮和他談戀愛。
這幾乎是盛阮第一次聽到哥哥連名帶姓地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和他講話了,他有些難過,卻固執地糾正:“還有不到三個月我就18歲了……”
“那也還是沒有成年。”盛嘉衡扣住盛阮兩邊肩膀,一字一句道,“盛阮,和他斷了。”
“我不要……”
盛阮低着頭不看他,眼淚簌簌地落在浴缸裏,委屈和難受交集在一起,讓他忍不住生出逆反的心理來。
盛嘉衡見他委屈的模樣,語氣也硬不起來了,他放緩了語氣,又成了盛阮最熟悉的溫潤語調:“阮阮,擡頭看我。”
盛阮淚珠子“啪嗒啪嗒”落個不停,卻還是順從地仰起頭。
盛嘉衡很快捋清楚了思路:“抱歉阮阮,哥哥只是很驚訝,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將謝栩當做另外一個哥哥。”
“你確認自己對謝栩的依賴是愛慕嗎?”
“還是說,謝栩根你表白了,你不想失去這個竹馬哥哥,所以你接受了。”
盛阮被這幾個問題砸得有些暈,哥哥不愧是對他了解極深的人,每一個字都像是戳中了他心中最隱祕的角落,但他又理不清楚,他確認謝栩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但這份不一樣,究竟是不是喜歡,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的確是很容易收到其他人思路的干擾,盛阮乾脆放棄了思考,似是而非地模模糊糊迴應:“我……我不知道。”
“你還太小了,阮阮。”盛嘉衡柔和而帶有磁性的語調說服性極高,他將盛阮摟進懷裏,輕輕拍着盛阮後背去進行安撫:“你還不懂什麼是感情,這樣貿然答應了謝栩,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謝栩的不公平。”
“謝栩如果喜歡你,他一定希望你的迴應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而不是現在這般,連你自己都弄不清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盛阮臉頰貼在哥哥脖頸上,他腦袋暈乎乎。意志卻已然鬆動了,他有些搖擺:“真的嗎?”
“當然。”盛嘉衡循循善誘,“你和謝栩之間十幾年的感情,究竟是親情還是愛情,你恐怕還是迷糊的,你們都還很年輕,以後還有許多時間可以仔細分辨。”
“並不急在這一時。”
盛阮趴在謝栩肩頭,沒有再答話。
盛嘉衡沒再逼迫盛阮給出答案,也不願意在對他造成更多的刺激。
“還有力氣嗎?阮阮,”盛嘉衡輕撫着他光/裸的後背,溫聲道,“把泡沫衝乾淨,然後去牀上躺一會兒,很快衣服就會送過來了。”
盛阮折騰了這麼一晚上,整個人都已經哭得暈暈乎乎了,他啞着嗓子:“我腿好麻……”
盛嘉衡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擡手將淋浴的花灑打開,霎時間溫熱的綿密水珠從頭頂成串地落下來,盛嘉衡將盛阮從浴缸中抱起身來,半摟半扶着,兩個人站在便一併站在花灑底下,盛阮整個人赤/裸着,他卻衣着整齊,只除了領口微微敞開,以及袖子被捋起來之外,也只脫了鞋子。此時襯衣和西裝褲沾了水,便緊緊貼在他身體上。
盛阮靠在哥哥溼熱的懷裏,只覺得抱着他的軀體比頭頂的水流還要更熱幾分,這樣讓他安心的懷抱,叫他覺得舒服極了。
盛嘉衡垂首看着阮阮全然依賴的姿態,心底說不出的柔軟。
被人覬覦不是盛阮的錯。
盛阮是他的親人,就算沒有那層血緣關係,他也願意一輩子將阮阮護在他羽翼之下。
盛阮都要這樣舒服地睡着。
卻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
顧淮安的聲音急切而富有朝氣,像是迫不及待:“阮阮,開門,給你帶宵夜回來了。”
盛阮幾乎被驚醒,身體立即一僵。
他幾乎要將顧淮安忘記了。
那個瘋子,若是說些什麼胡話、或者做些什麼出格的事,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盛嘉衡摟着盛阮的腰,火/熱的手掌扣在淺淺的腰窩裏,他語氣不算很好:“阮阮,他是誰?”
盛阮擡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慌不擇言:“他……他……他可能認錯人了。”
“是嗎,”盛嘉衡輕笑一聲,鬆開了手掌下肌理細膩的腰肢,他聲音有些低,聽不出來情緒:“那我去問問他,是不是找錯人了。”
見盛嘉衡轉身要走,已經離開了浴室,盛阮急切得聲音都高了幾分:“哥哥,別去!”
他幾步上前擋在盛嘉衡面前,撲進哥哥懷裏,哀求道:“哥哥,我和你慢慢解釋,先讓他走吧。”
盛嘉衡眼神一暗,卻乾脆攬着盛阮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將他抵在門上,盯着盛阮的眼睛:“告訴他,你今晚有約了。”
盛阮驚得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他們緊靠在房門上,盛嘉衡的聲音並未收斂。
門緊閉着。
久久沒有得到盛阮的迴應,顧淮安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
他半小時以內發的消息都沒有得到迴應,電話也無人接聽,他才拎着夜宵直接上門來。
顧淮安聽到有什麼東西抵上了房門,他緊貼着房門。
緊接着一點細微的、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盛嘉衡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他烏黑的瞳孔映着盛阮的影子:“告訴他,阮阮,你今晚有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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