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暴風雨前6

作者:素離
第111章暴風雨前

  盛阮指尖輕輕撫摸着手腕上的紅繩,盛阮屬兔,紅繩上掛着的小兔子金飾活靈活現,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他有點感動:“你昨天去了廟裏?”

  謝栩重重點頭,等待誇獎:“嗯!”

  盛阮驚訝中又帶了些懷疑:“你不是在搞競賽嗎,還有時間溜出去?”

  憑他對謝栩十幾年的瞭解,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時間嘛,擠一擠總是有的,”謝栩把玩着他的手指,垂下眼簾去,聲音越來越低,“況且這件事很重要啊,和你沾邊的,都重要……”

  盛阮將手收回來了,雙手掐住謝栩兩邊臉頰上的肉,將他一張俊臉捏得變形。

  謝栩被迫仰着臉,裝模作樣地喊疼求饒。

  盛阮早已看穿他的這下不爲所動了,兇巴巴瞪着他:“別裝可憐,快點老實交代,你除了給這小兔子開光,還做了什麼?”

  謝栩不敢看盛阮的眼神:“真的沒什麼……”

  “不說算了,今晚你回自己家去吧。”盛阮冷哼着鬆開他的臉,將桌上的熱奶茶推回到謝栩面前,起身便開始收拾書包,撇過臉去也不再看他,“奶茶你自己喝,我也不想和你一起睡了。”

  “哎別別別,要一起睡的,”謝栩立刻便慌了,趕緊按住盛阮的手,迎着盛阮審視的目光,他不自覺偏過了頭,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泛起了一點紅,聲音越發低,“其實,我還求了個同心鎖……”

  盛阮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口氣說完吧,我扛得住,你還做了些什麼?”

  “發了個朋友圈……”謝栩聲音越來越低,盛阮踮起腳尖揪住他衣領,惡狠狠地看過來,謝栩趕緊舉起雙手投降保證,“真的,我發誓,就這些,再沒有別的了。”

  盛阮質問:“朋友圈我怎麼沒看到?”他微信加的好友並不多,只有親人朋友和關係好的同學,謝栩要是發了朋友圈,他怎麼可能沒看到。

  “怕你不喜歡,屏蔽你了……”謝栩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趕緊軟聲哄他,“寶寶,我現在給你看,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刪了!”

  他說着便掏出手機來,調出自己的朋友圈,送到盛阮面前來。

  盛阮又瞪了他一眼,才氣鼓鼓接過手機來。

  這條朋友圈屏蔽了他還有長輩們。

  內容簡直土得盛阮兩眼一黑,下面一長串的留言恭喜之類的,他掃了一眼,基本都是認識的同學或者朋友。

  謝栩趕緊解釋:“我屏蔽長輩是因爲你還沒主動和家裏說這件事,我尊重你的意見!”

  盛阮擡眸又瞪了他一眼,謝栩便不敢作聲了。

  配的文字是“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啦/愛心/愛心/愛心”,不知道是哪裏看來的土味情話,和他當初那封情書有得一拼。

  下面還附了一張圖:是一個掛在樹上的心形同心鎖,鎖上刻着字[盛阮謝栩:生生世世],鎖釦上還繫着一根紅繩,那紅繩盛阮怎麼看怎麼眼熟,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目光捕捉到謝栩偷偷往身後藏的手,大概明白了什麼。

  盛阮一把捉住謝栩手腕,拉到自己眼前來,又將襯衣他袖子擼起來,謝栩手腕上果然也掛着一模一樣的紅繩,只是光禿禿的,沒什麼裝飾品。

  謝栩被當場逮住,乾脆便也不藏了,他大大方方地反握住盛阮的手,兩根紅繩抵在一起,鮮亮的色澤還挺好看的。

  原來不是給他買的求平安的小手鍊,而是特意去求的同心紅繩。

  盛阮吐槽:“你這是上山進貨去了,一下買三條?”

  謝栩深吸一口氣趕緊捂住他嘴巴:“可不能亂說,對神靈不敬,大師說了這個很靈的。”

  盛阮將他手掌拉開,歪着腦袋戳着他手上的紅繩:“你不會被騙了吧,這幾根都開過光嗎?”

  謝栩勾勾他尾指,是討好的意味:“開過的。”

  只是一對紅繩而已,盛阮不太明白謝栩幹嘛要繞這麼大個彎子:“幹嘛遮遮掩掩的,要不是我機靈,都發現不了你手上也戴着紅繩。”

  謝栩微垂着頭擡眸看他,聲音有點低:“我怕你不開心,也怕你不想戴,就只是特別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盛阮心裏一軟,謝栩個子高挑挺拔,五官也是深邃俊美的類型,是許多人眼裏不可高攀的存在,這樣此刻露出這樣委屈示弱的模樣,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點欺負了人的負罪感。

  謝栩想要和他佩戴一對情侶紅線,只是因爲太想他永遠在一起了,這個想法也沒有什麼錯,盛阮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了,懷疑是自己最近魚太多沒把持好分寸,才讓謝栩沒安全感了,又或者剛纔是不是太兇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盛阮見謝栩這模樣,也說不出來什麼狠話了,腔調不自覺放軟,柔聲哄他:“我跟是男朋友的關係,當然願意和你一起戴了。”

  謝栩眼神一亮,像是果真得到了莫大的獎勵一般,眉眼一彎:“阮阮,你真好。”

  盛阮被他眼神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就算很好了嗎?

  那如果真的親親他,抱抱他,誇誇他呢?

  那他不得開心地暈過去?

  盛阮這樣想着,便對謝栩說:“你也閉上眼。”

  謝栩眼神一動,什麼也沒問,仰着臉將眼閉上,乖巧等待寵愛的模樣。

  他好像知道自己要親他?

  不管了。

  盛阮撲過去摟住謝栩脖子,嘴脣緊貼上謝栩的脣,脣瓣相撞上的瞬間,謝栩卻並沒有想盛阮胡思亂想的那樣暈過去,他立即睜開了雙眼,瞳孔中滿是得逞的狡黠笑意,盛阮愣怔一瞬,意識到不對想要後退時,卻已經晚了。

  謝栩手掌輕釦住他後腦勺,另一隻手臂圈住他後腰,阻絕了盛阮往後的所有退路,反客爲主回吻了過來,他的吻帶着山雨欲來的氣勢,溼潤而猛烈,輕咬住柔軟的脣瓣入侵進去,讓盛阮完全招架不住,漂亮圓潤的杏眼中泛着點點水色,眼周也紅了一圈,謝栩才兩天不見他,便好像是囤積了經年的思念一樣,或者說只有在此刻,他才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是擁有着懷裏這個人的。

  “嗚……”盛阮承受不住一般顫着淚濛濛的眼簾,濃黑軟翹的眼睫被水光黏連成簇,溼噠噠地看得謝栩心頭燃起了另一把火,一口氣快要被攫取乾淨時,兩張緊貼的脣才終於分開。

  盛阮被親得軟綿綿,喘着氣音窩在謝栩懷裏,櫻粉的脣瓣被親得紅潤溼軟,眼尾也染上了一抹溼紅,帶着招人的潮意,謝栩有些口渴,喉結滾動了一下。

  ——!!!小竹馬好會好會,天哪大狗狗示弱勾引阮寶的憐愛,那個男人能不喫這一套!

  ——嗚老婆主動投懷獻吻,也不能怪小謝親得太狠,不過老婆親一親就軟乎乎了,要是d了,豈不是會軟成一灘春水斯哈斯哈

  ——小情侶談戀愛真甜啊,老婆也太嬌了嗚嗚嗚想狠狠欺負!

  “寶寶好嬌,以後更激烈的時候可怎麼辦……”謝栩摟着盛阮,湊在他耳邊自說自話,“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我更溫柔一點了。”

  “……”盛阮臉上的紅暈一下子炸開,他恢復了些力氣,擡起溼紅的眼皮,想要責怪謝栩欺負他太狠,可偏偏又是他自己主動吻上去的,但即便如此,謝栩也不該把他親成這個樣子,盛阮又羞又惱:“我不理你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阮阮,我剛纔就是一下子沒忍住,”謝栩被他推開又笑吟吟地湊回來,捉住盛阮的手指,天可憐見,他一個身強體健的18歲男高中生,被自己這樣漂亮的老婆撲過來親吻,除非是壞掉了才能忍得住吧。

  “快回家吧。”盛阮手背擦了一下嘴脣,又溼又麻,他溼紅的眼輕瞥了謝栩一眼,鼓着臉將桌上的書繼續裝進書包裏去。

  “行。”盛阮眼瞳中清透純粹,沁紅的眼尾卻像帶着鉤子似的,撩撥得謝栩心癢卻又不敢再放肆了,他將吸管插/進熱奶茶裏,送到盛阮脣邊,“你喜歡的茉香奶綠,天涼了,喝熱的。”

  盛阮低頭咬住吸管,淺淺吸了一小口,露出來軟絨絨的後腦勺和雪白的後頸,謝栩忍住想摸一把的衝動,只覺得他的小男朋友就像一隻小奶貓似的,軟乎又可愛。

  謝栩將奶茶遞給盛阮,又將他書包接過來跨在臂彎,騰出來一隻手牽着盛阮的手,兩條紅繩並在一起,在夕陽底下像是裹着層柔光。

  兩人回到家時,飯菜已經上了桌,盛父盛母都在,只有哥哥不在家裏,許梔倒是很開心謝栩會過來,歡歡喜喜地拉着謝栩說話,簡熠一下樓便注意到了兩人交握的雙手和手上的紅繩,目光凝澀了一瞬,立即便失了胃口。

  盛阮沒注意到簡熠的異常,他忙着將晚餐拍了照片,給盛嘉衡發了過去。

  一頓飯喫得各懷心思,盛嘉衡那邊收到照片,便撥個了視頻電話過來,盛阮開開心心的便在餐桌上接了,可惜纔沒聊上幾句,鏡頭轉到盛父那邊時,兩人又開始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盛阮聽得有些頭大,趕緊打了個岔子撒嬌說餓了,盛嘉衡一眼看出來他的心思,很快掛斷了電話。

  一桌子人和樂融融,謝栩從小到大都拿盛家當自己的家一樣,他在江城商圈的小輩中優秀得出類拔萃,嘴又甜,盛父也對他讚譽有加,倒只有簡熠沉默得格格不入,他被那一對紅繩刺得眼睛發疼。

  碗裏突然被夾進來一塊糖醋排骨,簡熠順着筷子擡眼望過去,盛阮睜着一雙純淨透亮的眼睛有些擔憂地看着他:“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不太好。”

  他話音剛落,盛父和許梔都關懷地看過來:“是啊,叫醫生來看看吧。”

  就連謝栩都裝模作樣地放下筷子關心了一句。

  “沒事,就是有點沒胃口,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今天早點睡。”簡熠淡聲解釋完,低頭將盛阮夾進他碗裏的一塊排骨喫掉,便放下了筷子,他看目光放柔了些,看了一眼盛阮,“我喫好了,先上去了。”

  許梔還是有些不放心:“行,不舒服就說,阮阮就就在隔壁,或者喊一聲我們。”

  簡熠點了點頭,便上樓去了。

  盛阮盯着他上樓的背影,注意力又很快被謝栩拉了回來,謝栩將剃好刺的魚肉夾進他碗裏:“阮阮喫這個。”

  “小栩都快把阮阮寵得沒邊了,”許梔笑吟吟地,“這往後要是沒人對他這麼好,指不定還不適應。”

  謝栩倒是巴不得:“那正好,我寵阮阮一輩子。”

  許梔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遭,笑了笑,沒再打趣他們倆,又起身親自給謝栩盛了碗湯。

  盛阮低頭慢悠悠地喫魚,悄悄紅了耳垂,今晚他提前向系統20請了假,也在天鵝tv提前掛好了請假條。

  20已經給他觀望好了天鵝線下賽的行程,就在下週四,也就是小長假的第三天,平臺方包喫包住,盛阮需要提前一天到達,天鵝tv在那天晚上會有一個晚宴,不僅電競板塊,其他區的主播和嘉賓也會參加,有點類似年會的感覺。

  盛阮和謝栩喫完之後,便回了房間去,他今天作業不多,對照着簡熠給他準備的筆記上的例題,也並不覺得很難,可謝栩偏偏像是被打翻了醋罈子,使小性子將簡熠的筆記本“啪”地一把合上,偏要自己來輔導盛阮。

  盛阮實在是不知道他又在喫哪門子醋,但也不想爲這點子小事糾纏,就由着謝栩給他做輔導了。

  謝栩不愧這本書認定的學神之一,有他一點一點細緻講解着,倒是比盛阮自己琢磨要寫得快。

  兩人寫完了作業,時間也不早了,盛阮便催着謝栩去洗了澡。

  浴室裏傳來水聲,盛阮將桌上的課本都收拾進書包裏,簡熠給他準備的那本筆記本已經快要寫滿了,厚厚的一本,分量有些沉,盛阮將筆記本收入書包裏,又下樓去熱了一杯牛奶。

  晚餐時他便覺得簡熠喫的太少,臉色也不好看,擔心他夜裏會餓又或者真的生病了硬扛着,又想起來簡熠這些日子對他的好,便打算也給他送杯牛奶過去,順便看下他現在狀態怎麼樣。

  實在不舒服還是要吃藥看病的,諱疾忌醫可不行。

  盛阮端着溫牛奶,敲響簡熠房門時,隱約聽到裏面有遊戲的聲音傳出來,他鬆了口氣,還有精力玩遊戲,應該是沒生病。

  簡熠很快便過來開了門,他一如既往地裸着上半身,穿了條寬鬆睡褲便來開了門,頭髮也吹乾,髮梢往下滴着水,臉色依舊不太好,垂眸看着盛阮,目光落到盛阮手中的玻璃杯時,眼神晃了一下,便立即移開了。

  “入秋了,不吹頭髮會着涼的,”盛阮微微蹙起眉,將玻璃杯塞到簡熠手中去,叮囑他,“趁熱喝了早點睡覺,記得吹乾頭髮。”

  熱牛奶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到手上,簡熠卻像是要被灼傷一樣,手心顫了一下,又將玻璃杯捧穩,垂下眼簾,目光落到乳白的牛奶上,像是怔住了。

  盛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擔憂:“簡熠你怎麼了,晚上要是不舒服,記得給我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別憋着不說。”

  簡熠將他手腕握住,擡眸看過來,眼神裏像是藏着風暴,但他眼瞳的顏色原本就是濃郁的黑,盛阮只看得出來有一點難過,更多的他便也看不懂了,簡熠將手中的玻璃杯握緊,聲音低啞:“知道了,聽你的。”

  手腕被捏得有些疼,盛阮忍不住掙扎了一下,紅繩和上面的小兔子被壓進薄薄的軟肉裏,硌得生疼。

  “對不起。”簡熠將他手腕鬆開,握着盛阮手掌舉到眼前來,輕輕吹了吹他手腕,紅繩在雪白的手腕上很惹眼,簡熠目光又看向盛阮的臉:“謝栩送的?”

  “嗯……”盛阮有點羞澀,立即將手收回來藏到背後去,往後退了一步,“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洗洗睡了。”

  說罷,還沒等簡熠再說話,盛阮便趕緊小跑着回到了自己房間去,他這回運氣不錯,在桌前坐了會兒,謝栩才圍着浴巾從裏頭出來,髮尾溼漉漉地滴着水。

  盛阮皺眉,趕緊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條厚毛巾糊到他頭上去:“你怎麼也不吹頭髮?”

  謝栩揭下毛巾,眉眼一凜,敏銳地抓住了關鍵字眼:“也?還有誰?”

  他一臉捉姦怨夫的模樣,欺身壓過來,幽怨地低聲說道:“趁我洗澡的功夫,是不是跑出去見別人了?”

  盛阮眼皮一跳,有種被戳穿的感覺,謝栩猜得也太準了些,他有些心虛,卻還是強作鎮定地將眼前漂亮的胸肌抵住推了一把,趁機跑開:“別瞎說,趕緊擦擦吹頭髮,我去洗澡了。”

  謝栩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好,我已經洗香香了,吹乾頭髮在被窩等你哦。”

  盛阮立即將浴室的門“啪”一聲關上。

  門外很快傳來電吹風響起的聲音,盛阮透過磨砂玻璃門隱約看到謝栩的身影,比例極佳,這麼模糊都能看得出來好身材。

  謝栩怎麼說話越來越黃了……

  盛阮臉上有些紅,深呼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才脫下衣服打開熱水器,溫熱的水流在皮膚上滑過,他才終於心神寧靜了些,他洗完澡之後,纔剛剛邁出淋浴間,窩在被子裏的謝栩便沒有如他所說的,老老實實待在被窩裏,而是像是一隻聞到主人氣味的大狗狗,立即撲了上來,要給盛阮吹頭髮。

  有人上趕着要提供服務,盛阮也懶得自己動了,穿着睡衣站在盥洗臺前等着謝栩幫他吹頭髮,睏意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謝栩剛纔在被窩裏,便解了浴巾,此刻全身光/裸着站在他身後,謝栩個子高,擡起手來給他吹頭髮也毫不費力,只是這樣兩個人就不免站得有些近了,盛阮有些困,也顧不得這些,謝栩呼吸稍顯粗重,落在他耳側,麻麻的,彷彿帶着微弱的電流感。

  謝栩吹頭髮的手法也不錯,舒服得盛阮愈發困頓。

  “好了,去牀上吧。”謝栩聲音有些沙啞,將電吹風收好之後,便拽着盛阮一起鑽進了被窩裏,他剛剛纔在裏頭躺過一會兒,被窩裏還殘存着一絲熱意。

  盛阮隔着一層睡衣被謝栩緊緊抱在懷裏,灼人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

  “你身上好燙。”

  盛阮蹙眉,在謝栩懷裏扭了下位置,只覺得包裹着自己的熱度還有再上升的趨勢。

  他側過來手心輕輕撫上謝栩額頭,有點熱:“你發燒了?”

  謝栩眼神亮亮的,鼻尖起了一層薄汗,聲音低啞輕緩:“阮阮,我想……”

  盛阮腦袋裏的弦立即繃緊了,直覺不太妙,他臉色也越發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

  被窩裏溫度將他一身雪白的皮膚灼成了細嫩的粉白,他擡起紅溼的眼皮望過去,眼尾紅意更甚。

  手機鈴聲響起來,打斷了謝栩還未說完的話。

  盛阮乍然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從謝栩懷裏掙脫出來,伸手從牀頭櫃上將手機撈了過來。

  是一個視頻邀請,他想也沒想,立即點了接通。

  “誰啊?”懷裏一下子失去了溫軟美好的觸感,被打算了好事的謝栩有些不滿,更讓他不滿的是他的親親老婆居然在這種浪漫時刻拋下他、在這麼晚穿着睡衣去接另一個人的視頻電話。

  他宣誓主權一般,皺着眉便將眼前纖瘦柔軟的軀體重新拉進懷裏緊緊摟住。

  盛阮撐着手臂身體原本就不穩,被謝栩的力量一拉,便又輕飄飄地重新跌進了他懷裏去。

  視頻接通。

  盛嘉衡一身筆挺西裝,鼻樑上依舊架着金絲框的眼鏡,脣邊還噙着溫和的笑意,看起來溫柔雅緻,只是下一瞬他脣邊的笑意便凝住轉而消失了。

  “……哥哥。”

  盛阮臉上霎時間紅得要滴血了,他聲音細細的,像是做錯了事被家長逮住的小孩子,手腕一抖,險些將手機摔下去。

  謝栩也怔住了,他沒想到會是盛嘉衡深夜打電話過來,即便是他完全不在意將談戀愛這件事宣告給所人,但此刻的狀況:

  前置攝像頭視角有限,謝栩清晰地在右上角的小框裏看見自己□□着上半身,當着盛嘉衡的面將人家弟弟強制按在懷裏,甚至掙扎之間,盛阮睡衣寬大的領口歪斜了些,露出來半邊粉白纖瘦的肩,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謝栩輕咳一聲,心中還是劃過一絲尷尬,他擡手將盛阮滑落的睡衣領口往上提了些,將那片誘人的粉白遮掩住。

  盛阮嚇得呆住了,這下子才晃過神來,趕緊紅着臉顫着身子從謝栩懷裏掙脫出來,移到一邊去。

  謝栩有些不捨,但他再怎麼樣,也做不出來給盛嘉衡直播自己和他弟弟親密相擁這種事,便任由盛阮滾到了一遍。

  盛阮眼睫抖抖,落下一滴眼淚來,聲音細若蚊蠅,顫顫地倒像是被欺負了:“哥哥,你生氣了嗎?”

  盛嘉衡臉上冷得像是凝了一層霜,剛纔的溫雅表象被凍結住,他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心頭像是被鑿開了一道裂口,罕見地流滲出來暴戾的情緒,他深呼吸了一下,才疲憊地將眼鏡摘下來。

  盛嘉衡沒想過視頻接通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心心念唸的弟弟和別人躺在一張牀上,即便那個人是盛阮早已和他坦白過的所謂男朋友,盛嘉衡也完全不能接受。

  謝栩光着身體暫且不說,甚至他的阮阮也衣衫不整,眼周溼紅,身上也泛着潮紅,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盛嘉衡捏緊了拳頭,他實在不敢想象,若是他這通視頻電話來得再晚些,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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