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孤海遊輪】25
少年人神色慌張,顯然是被剛剛的木倉響嚇得不輕。見到闖進來的人的真面目,他顫着脣連逃跑的動作都愣住了。
看起來異常乖巧,在蘇暘看來,祝爻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等着自己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男人原本陰鷙惱怒的眉宇驟然冷靜了下來,一步步朝牀上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少年走近。
[靠蘇暘?現在知道拽了?你開木倉是想嚇死我老婆嗎????
[我去!蘇狗你還好意思說啊??你特麼昨晚都沒去救我老婆!!
[操……嚇死了,我還以爲是副本開始清零了,原來是你啊蘇小狗
[有些人就是臉皮厚,我老婆什麼時候說了給你親了你想桃子呢你
直播間看門口破門進來的是蘇暘大都鬆了一口氣,但是祝爻緊繃的心絃卻在聽到蘇暘聲音的那一刻徹底繃斷。
從聽到木倉響開始,小玄學先生的心底救已經隱隱泛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現在,當男人持木倉站到自己的牀邊,一路留下血紅色的腳印時,這種不妙的預感就得到了最強的應驗。
祝爻先是被嚇得愣了一瞬,還不等他說什麼,那柄冰冷的手木倉就被舉着挑起他溫熱的下巴。
像一頭雄獅通過嗅聞味道來確定自己失散很久的伴侶那樣,蘇暘眯起眼睛打量祝爻。
少年仍剛剛睡醒的惺忪樣子看起來很是乾淨,墨色的碎髮凌亂散在額頭,眼睛被揉得有些發紅,睫毛就顯得更加漆黑如羽,顫顫擡眼時便在眼下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那雙剛剛醒來的眼睛仿若哭過一樣,望向蘇暘時充滿了無辜的破碎感,看起來就好像昨晚是被人弄着哭了一晚上。
蘇暘看着眼下的光景,已經從扳i機上鬆懈下來的食指暗暗又不由得扣上。
不是想殺了眼前的漂亮少年,是想殺了這張牀原本的主人。
他好像還想擡手壓在祝爻潤紅的脣上摩i梭,但是外面的廊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凌亂匆忙的腳步聲,聽起來已經有人往這間房趕來了。
祝爻也聽到了那陣腳步聲,他猜測是剛剛被一個玩家叫走的林欽,【一定是林欽聽到木倉聲趕回來了!!】
001:【是的】
蘇暘迅速收木倉,沒有時間給他繼續留在這裏檢查祝爻了。他現在還不想在外面那些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下一秒,隨着緊迫的腳步聲越跑越近,蘇暘便收木倉將祝爻打橫抱起,箍在他膝彎上的動作明明很小心,但說話時的語氣卻很冷,“瑤瑤最好不要喊救命。”
剛剛要破碎出口的嗚咽驟然被嚥下,祝爻咬着脣,緊張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他看着蘇暘的表情,只覺得如果自己真的發出一丁點聲音的話,蘇暘就要殺了自己。
少年人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被黑斗篷帶走的那一夜一天裏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蘇暘對自己的態度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或者……他真的是林欽口中的內鬼嗎?
祝爻抿着脣不敢說話,因爲這個姿勢他剛好可以感受到蘇暘身上掛着的那把手木倉,剛剛蘇暘扣動扳i機的聲音他聽到了,他當然不會認爲眼前極有可能是內鬼的玩家,會因爲和自己開過幾句黃i色玩家就會放過自己。
他一定會開木倉殺了自己的,如果作爲人質還不聽話的話。
少年人被男人一路抱着狂奔出去,越發覺得着急和擔心。實際上他腦子一片空白還不知道該想什麼辦法。
蘇暘的移動速度很快,祝爻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他們這個實力階級的玩家移動速度都快,昨晚林欽在對上黑斗篷的鬼氣瞬移時也沒落得下風。
“你要帶我去哪裏?”
終於在蘇暘在偌大的遊輪裏上上下下繞了一段時間後,祝爻忍不住顫着聲音問道。
“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蘇暘聲音冷冷,說着,他擡手覆在祝爻的眼睫上,很顯然是已經到了關鍵的路段,他不想讓祝爻看到或者記住路況。
他正在往遊輪底層走入,如果祝爻能看得見,他就會記起來,這是他和小約翰第一天跟蹤新娘NPC時,新娘乘坐過的電梯。
不過爲了不讓祝爻有所感覺,蘇暘也沒有乘坐電梯,而是進入了一個更爲隱蔽的狹窄破舊的階梯。
撲鼻而來的是陳年潮溼的鐵鏽味,但是隨着蘇暘的深入,越來越令人作嘔的油脂味和丙烯味變得濃密厚重起來。
祝爻被毫無防備地嗆得咳嗽了幾聲,掌心下的眼睫頓時溼潤,隨着虛弱的咳嗽聲一顫一顫仿若溺水掙扎的蝶翼。
“蘇暘,我難受……”祝爻忍不住這股嗆人的氣味,說話時氣息薄得都好像支撐不住了一樣,奄i奄i一i息得令人心疼。
蘇暘聽着祝爻的咳嗽聲腳步一滯,但馬上又加快了速度,“別怕,瑤瑤。”男人安慰道,也瞬時換了個抱着祝爻的姿勢,一手託着他另一手便扶這祝爻的後腦使他的臉頰靠在自己的肩上。
同樣是被遮住的視線,但這一次鼻間充盈的是男人清爽的凌厲氣息,祝爻的咳嗽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緩解,只是趴在蘇暘的肩上小口小口地喘i氣。
視野一片黑暗腦子也同樣一片黑暗,祝爻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是刺鼻氣味已經到了這樣濃的地步,肯定已經離二層的貴賓艙很遠了,說不定……
少年人淺薄的印象中記得曾經看紀錄片的時候,有介紹過船艙底下只是一層鐵皮,中間大部分是爲了製造船體浮在海面上的力而挖空的地方,而這些地方也經常被用來儲藏一些貨物。
這艘遊輪很大,在甲板上往下看的時候,有時候都看不到船底與海面相接的那條水線,按照蘇暘下行的深度,他覺得自己這是被達到底下空倉的儲藏室來了。
但是很快,蘇暘身前這一片空氣就變得稀薄起來,祝爻憋紅了臉,忍不住難受得吟出來,便帶着哭腔和蘇暘道:“蘇暘,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好難受。”
“馬上,瑤瑤,馬上就不難受了。”蘇暘冰涼的脣抵在祝爻的額頭上,好像安慰一般,然後更加加快了腳步。
因爲這段路儲存了很多屍i油和丙烯,所以氣味難聞,等再往裏走走裏面有通風管道,空氣就會迴歸正常狀態了。
放滿了貨物的地下艙走起來彎彎繞繞不比迷宮好走,祝爻被繞得暈乎,蘇暘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但這裏是他這幾天找到的唯一一處絕對隱蔽的地方。
作爲完成內鬼任務後的隱蔽場所,本來他一個人知曉就夠了,但是當他昨晚回去找祝爻時發現他竟然和林欽睡了一晚,不管昨晚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蘇暘都遏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私有欲。
把人帶着和自己一起藏起來就好了。
很快,終於黑暗的視野中迎來隱隱約約的光亮。
頭頂男人用安慰的語氣道:“慢一點睜眼,小心。”接着他就緩緩挪開了祝爻眼睫上的手掌。
祝爻剛剛仰着通紅的臉蛋,因爲剛剛睜眼,眼前還因爲重影有些看不清蘇暘的臉色,只是身處危險之中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明顯的警惕和害怕的反應。
蘇暘看着祝爻害怕的神情,心底漫上一股莫大的涼意,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剜了一下,竟然覺得不止一點點的心疼。握着少年手臂的五指就不自覺地收緊。
祝爻難受得皺眉:“……疼。”受不得一丁點刺激的淚失禁體質就讓他忍不住哭出來。
原本以爲蘇暘一定會又受不了自己這種哭哭啼啼的樣子不耐煩地說自己怎麼比小女生還會哭,但是意外地,他一哭,那隻緊緊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指就乍然鬆開!
“別哭了。”蘇暘的語氣算不上特別好,但卻絕對沒有任何厭棄或者不耐煩的意思。
祝爻沒察覺到蘇暘神情上的不正常,只是手臂上的桎梏消失,他被那聲近乎於命令的口吻嚇得也不敢再發出聲音,遍睜着淚眼努力讓自己不哭,也逐漸穩定了情緒,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和他一開始預感的一樣,這裏是個類似於倉庫的所在。
現在蘇暘只是把他放在一個大的木箱子上,周圍環境很暗,裏面的燈應該是壞掉了纔沒有打開,只是一個通風口映進來一點微光,讓祝爻觀察到箱子上堆積的厚厚的灰塵。
但是他身上乾乾淨淨,因爲蘇暘在把他放在箱子上坐下時,脫了自己的外套在下面墊着,他大概是知道祝爻平時愛乾淨的,畢竟這個小笨蛋平時就穿得乾乾淨淨的,蘇暘也不想把他弄髒。
男人在一旁東張西望找了一陣,再擡頭時發現祝爻已經不哭了,原本想要質問他爲什麼和林欽睡了一晚的想法也早在他哭出聲來的時候驟然消散。
一時找不到話題,於是便像是討好般地,蘇暘忽然問:“餓不餓?要不要喫點什麼?”
祝爻抓着身下蘇暘的外套,那外套黑色的還很大,即便一部分被自己坐着還是露出一大段在外面,但現在已經不是計較自己把別人的外套當座墊是不是禮貌的時候了,少年人抿着脣,擡眼時眼睛又紅了一圈,好像立馬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但是最終又忍了回去。
“你、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裏?”祝爻也不敢擡頭。
昏暗的貨艙內,只餘黑色外套上映出一點外界的光亮。祝爻的手指在那點光亮裏收緊,便見指尖隱隱露出的粉紅色。他昨晚和林欽睡的時候,也是這樣抓着他的牀i單的嗎?
蘇暘望着那點隱i祕的紅色,指關節就被自己捏得咯吱作響。
那隻剛剛從祝爻身上取下的手指便不可自控地壓在他那瓣會說話的脣上,終於還是繞回了剛剛的話題。
男人低壓着嗓音,清俊朝氣的眉宇間也籠上一層暗雲,揉着他脣上那如紅蚌般的軟嫩的肉,問:“你給林欽睡過了是不是?”
“!!”
“你、你說什麼?!”祝爻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羞i恥感如潮水般翻涌而來的同時,心底也漫上一股莫大的委屈感。
[淦!!你真尼瑪有臉啊蘇暘??!
[我老婆天下第一純是你說說就給焯的???
[笑死天天擱這綠i帽妄i想i症呢?我老婆怎麼樣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
祝爻在發i抖,他這次是真的覺得蘇暘說得太過分了,比以前問他有沒有被人親過還要過分。
然而蘇暘壓在那瓣脣上的拇指愈加不知收斂地加重了力道……這麼軟這麼香,輕輕這樣被手指碾過都會疼得發i抖,要是被男人親着吻着是不是連水都要流出來了?會溼嗎?
祝爻遭不住這樣的力氣,即便是再怎麼忍着還是疼得哭出來,扭頭想躲。軟而小的聲音也難過得顫抖着,“我沒有,我沒有那樣……”
聽到這句話,男人手上的力道乍然鬆開,蘇暘一面吻着祝爻的臉頰一面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瑤瑤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及時救你才讓你和別人跑了,對不起對不起……把你弄i疼了吧?”
他額頭也抵在祝爻額間,鷹隼一樣的眼睛滿含歉意地注視着眼前被嚇得不輕的漂亮少年,好像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一樣。
他滿口對不起對不起,手掌卻不見得有多麼紳士,薄脣也從臉頰一路吻下。蘇暘大概是從沒想過要瞞着祝爻什麼,一面做着這樣的事一面真誠地解釋:“我去完成個人任務了,昨晚接到系統的任務警報,遊輪行駛到了海域路線的交叉點,我要去改變航向。”
“瑤瑤不怕,我會保護你的,帶你安全離開下一個副本,馬上,等遊輪順着航線進入冰域雪原副本,我會繼續保護你離開。別怕,很快就到了。”
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只是祝爻所有的動作猛然一頓,那雙霧濛濛的眼睛也呆愣愣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蘇暘呼吸一滯。
少年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語氣發i顫地問:“所以……你是內鬼嗎?”
少年人仰着臉,再次睫毛顫i抖地露出一副驚愕害的怕模樣,聲音也因爲激動的情緒而顯得有些細碎的破音,睜着雙淚眼問:“你騙我?”
蘇暘真的是內鬼,林欽沒有說謊。
其實祝爻早就該想到了,從蘇暘拿木倉打開林欽佈置的防護時,他就應該想到昨晚一定是發生了很重大的變故,蘇暘才這樣和同爲高級玩家的林欽撕破臉皮。
只是他還天真地抱着僥倖心理,心想像蘇暘這樣從第一天開始就主動上去幫助新人的人,對自己的玉望還一點也不掩藏,心裏在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的大學生青年,怎麼可能……會是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內鬼呢?
巨大的驚愕感讓祝爻凝滯的神經活動久久不能回神,他又那樣容易地被別人騙了,有點懊惱和想不明白。
然而就是在祝爻呆愣着的那兩秒,蘇暘解開了他休閒白襯衣的第一個釦子。
“是,是啊,我是內鬼,但是瑤瑤我從來沒騙過燙淉你,我說了我會帶你離開副本。我沒有騙你。”男人勾着頭,俊挺的鼻子蹭在祝爻的肩上,那上面傳來隱約甜香的氣息,越是不明顯就越勾得蘇暘貪婪地汲i取,光是嗅覺還不夠,味覺也要一併用上。
他沉醉得彷彿一隻急於想主人表露忠心的惡犬。但很快,他敏銳的眼睛觀察到祝爻肩上輕微的紅色痕跡,長而細、輕而密覆蓋在雪白的肌理上就宛若雪地裏牽起的月老紅繩,是大量的絲線在上面遊離探索過的痕跡。
墨色的瞳孔劇烈震顫起來,蘇暘的眸子裏恍然滑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嫉恨和殺意。
男人忽然抓住祝爻的肩膀,擡手便滑過祝爻肩上那幾條紅線,墨色漆黑的眸子裏彷彿可以壓制着什麼,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終於也冰冷地開口:“瑤瑤,這是什麼啊?你不是說沒有和林欽睡嗎?”
祝爻被他的眼神嚇得往後靠,但腰部卻不慎頂在後面小木箱的一條棱上,立即就疼出了眼淚,垂眼時這才後知後覺地看見自己身上被絲線勒出來的隱約痕跡,大腦一瞬間就宕機了。
祝爻:“……”
他腦子有點亂,其實他下意識裏覺得這些痕跡像是林欽的傀線弄上去的,但是他又覺得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這樣揣測一個救過自己的玩家實在是太過分了,頓時就又在特殊體質的作用下哭出來,難過地搖頭:“我、我不知道……”
然而他這副神態落到蘇暘眼裏,就好像祝爻是在故意幫林欽隱瞞一樣。這更引得蘇暘心理嫉恨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是林欽吧?昨晚你睡在他牀上,他用傀線弄你了?怎麼弄的?”
男人心裏越是嫉妒得發瘋,他的神態和語氣就越是咄咄逼人,彷彿一瞬間也忘了自己什麼目的了,也忘記了自己剛剛無數句的“對不起”,只管生氣地將少年人越發攏進自己的懷裏,他突然又想起來祝爻被鬼霧帶走的前一晚,也是在林欽的房間裏。
神情更又冷了幾分,“那天我們說好了睡一起的,你後來爲什麼去找林欽了,不想和我睡想和他睡?”
“不、不是,不是的蘇暘……”但是祝爻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實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現在落到了蘇暘手裏,他沒必要對任何人解釋這種事情。
“那晚他就用傀線弄了你了是不是?”
“沒、沒有。”少年人下意識否認,但那張玉白的臉頰上遍佈豔紅的血色,可即便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內,他那雙幼鹿一樣的眼睛仍然閃爍出瑩亮的光,抿着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暘並不等着祝爻的回答,他當然知道祝爻這樣容易害羞根本不可能主動讓林欽對他做什麼,一定是林欽那個人模狗樣的混蛋趁着祝爻睡着的時候偷偷弄的。
但那雙手還是不可自控地順着已經凌亂的衣服下襬探上少年的胸口,聲音啞道:“以後不要隨便給別人弄了,他們要想欺i負你,要拿木倉打他們,明白麼?”
男人抽手握住祝爻的掌心按在自己的木倉上,冰冷的木倉身硌得祝爻掌心發疼,因而腦袋已經被吻得昏聵的少年下意識嚶i嚀了聲,這卻更加激起蘇暘的佔有慾,昏暗的貨艙內一時只剩下男人貪婪惱恨的沉沉氣息。
[哇塞不看你那個磨我老婆的大嘰嘰我還真以爲你清高你偉大了哈
[蘇暘你比林欽行,林欽他丫的暗戳戳弄,你特麼演都不演一下啊
[滾你們的蘇暘,少騙我的笨蛋老婆了!老婆拿到木倉第一個打的就是你!
“……”祝爻根本沒聽清楚後來蘇暘對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腦子裏一直在想蘇暘說的昨晚要去完成的個人任務。
小玄學師反應遲鈍,他自己也知道,以至於到了最後關頭他就要嚇暈過去的時候,才終於想明白蘇暘那段話的意思。
……新副本。進入新副本。
是說如果航線改變,遊輪會駛想一個叫做冰域雪原的地方,然後就此進入新的副本嗎?
【……好累啊。】
本就體弱的小玄學先生被連着幾個人翻來覆去的折i騰,原本在黑斗篷那裏就沒怎麼安心休息過,後來又一直經歷了那麼多一波三折驚心動魄,現在在蘇暘懷裏甚至沒撐過二十分鐘,就昏聵得睡了過去。
也好在是祝爻暈過去了,蘇暘倒還不至於惡劣道要對一個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的少年進行到最後一步。
男人最終在祝爻哭得淚水滿面的臉上吻了又吻,最後還是鋪平了自己的外套把昏睡過去的少年抱在上面躺好。大概是因爲玉求不滿,蘇暘的表情還有些難看,但是靜默着看了貨箱上的祝爻一會兒,又覺得他生得這樣小,即便不暈過去,也不一定真能喫得下自己。到時候又要疼得哭了。
蘇暘試了一下,真的喫不下,只有醒着的時候纔有可能。於是只能撕開了祝爻的衣服在裏面舔了又舔,但是怕待會兒祝爻醒來會餓,他打算先出去找點喫得來。走之前,蘇暘把自己腰側的手木倉取下來放到祝爻的腳邊。
最多十分鐘就能回來。
甲板上早就亂成了一團。
林欽帶着十幾個玩家已經從室內走到了甲板上。原本在裏面看不到太陽沒有發現,現在出來看見太陽行駛的軌跡,立馬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欽、欽神!這艘遊輪的方向,方向也變了。”一個玩家驚恐道。
然後是周邊連着幾個玩家的驚恐。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連着進入副本的幾天他們都一直對遊輪的方向十分在意,原本觀察道遊輪一直朝着日落的方向直行就覺得詭異得很,現在突然發現遊輪方向往北,覺得這突如其來的方向轉變比原來更加詭異。
不必其他玩家提醒,林欽從踏出室內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隨後便立即前往了船舶駕控臺。
原本的船員NPC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不是被殺死了,是被打暈的,到現在還沒有醒。林欽心底立即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沒有管地上的NPC,而是縱身走入更裏面,這才終於看到駕控臺已經被人爲地破壞了個徹底!!
這樣一來,遊輪的方向改變必然就是惡意的了。
林欽沒有船舶駕駛經驗,不知道駕控臺被破壞成了這樣還能不能修復,但是他眼尖地看到臺上一架航海望遠鏡,抓起來便開始看遊輪前方的海域狀況。
“欽神!”
其他玩家也緊隨林欽身後趕上來,看見地上暈死過去的NPC們便使用暴i力手段叫醒了一個。
那個NPC醒來便立即大叫一聲不好,然後慌里慌張看到駕控臺的慘狀,神色更慌了,一邊大叫着船長一邊拿起另一架望遠鏡察看航海狀況。
“還能修好嗎?”林欽放下望眼鏡,神色有些凝重。
船員NPC好像沒有看到眼前一堆玩家一樣,看到海況臉都嚇得變了個色,對着已經無力迴天的駕控臺重複着說:“完了完了完了……”
果然是修不好了。
林欽沒在這裏多做逗留,原本祝爻被劫走他的心情就已經夠煩悶的了,現在突然發現蘇暘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搞了這麼大的動作,而他昨晚卻還在對着祝爻的睡顏像一個變i態一樣瘋狂索取……
男人立在甲板上時臉色出奇地差。
“欽哥!”李牧歌過來看見林欽的時候被他的表情嚇到,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欽哥,怎麼樣?你看望遠鏡前面是有什麼危險嗎?船員們被叫醒過來差不多都已經瘋了。”
後面跟出來的玩家們都在神情焦急地交談着,不止是林欽用望遠鏡看來海況,另一個玩家在人羣中放下望遠鏡,後退一步險些倒在地上,神情瘋癲道:“完了……完了,前面是冰原!冰原!!我們的船撞上去會沉,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
“!!”這一聲在玩家中引起了巨大的騷動,李牧歌不信直接搶走了那個玩家手中的望遠鏡打算自己再觀測確認一遍,“……真是冰原。”
年輕玩家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那個玩家說得沒錯,現在控制方向和速度的駕控臺也被破壞了個徹底,除了以現在最快的速度向錯誤的航道直行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前方顯示零下十幾度的冰原。
且不說遊輪真的抵達那裏後船上的人能不能在那樣的低溫環境中挺到救援的到來,就是遊輪現在以每小時將近六十公里的速度直直撞上堅硬的冰原,到時候遊輪就只有沉底的悲慘結果。
但與此同時,李牧歌又覺得那道冰原看上去十分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這時候越來越多的玩家搶走望遠鏡自己觀看海況,然後終於有人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甚至開始瘋瘋癲癲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如同得了癔症般,口中唸唸有詞:“完了完了我們都完了,是冰原雪域,是那個副本……”
那個在無限世界的歷史上,曾經只有數的過來的不到十個人通關的地獄級副本……而那最終活下來的那幾個通關玩家,最後也和這個副本一樣成爲了傳奇一樣的存在,沒有人叫得出來他們的名字。
而最近無限世界再一次出現和“冰原雪域副本”相關的消息,是前不久幾個公會會長聯合進入副本,最後全軍覆沒的影像流出在玩家論壇上。
起先玩家們都覺得奇怪,像是玩家無限副本的過關影像一直以來都是被系統嚴格保密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論壇裏。索性那幾個公會也不是什麼名氣非常大的公會,甚至到跟帖到後面,已經有玩家抨擊這就是樓主惡意杜撰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和影像中一模一樣的冰原形狀……
遊輪上看過那個帖子的玩家沒有人覺得這一切會是巧合。
怎麼會這樣……【冰原雪域】這個副本消失了這麼久,怎麼將要復出就被他們遇上了……
李牧歌也被這場面嚇得有些慌了,縮着肩膀問林欽該怎麼辦。
“可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出這個副本……我們連孤海遊輪都沒有出……欽、欽哥,我們怎麼會從副本里就進入一個新的副本……”
林欽抓在望遠鏡上的手指逐漸收緊,他不是在擔心如果真正進入了【冰原雪域】會怎麼慘死。
他和那些論壇上看熱鬧的玩家不一樣,林欽在看到這個副本的離奇地方之後,就通過各種方式打探過和【冰原雪域】儘可能多的相關信息。
和所有副本一樣,會有進入人數限制,除了甲板上站着的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二位玩家,還有作爲內鬼存在的蘇暘,以及,被蘇暘擄走的祝爻。
但是如果林欽沒有記錯的話,【冰原雪域】這個副本的進入限制人數是——
五個人。
那就是說,當遊輪靠岸的時候,甲板上隨機五個玩家進入副本,剩下九個……在主系統的規則壓迫下被攆成齏粉。
林欽沒有回答李牧歌爲什麼他們會直接從一個還沒有離開的副本就直接進入【冰原雪域】副本,沒必要回答,因爲作爲傳奇存在的【冰原雪域】副本,原本就是這樣進入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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