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學生別喝酒】14
祝爻被顧綏壓在身下,從始至終只聽得男人急促的呼吸聲。以及上一秒,小約翰被顧綏故意推出去的布料和地磚的摩擦聲。
小約翰的眸子幾乎是在一瞬間紅了,但是還不等他站起來將那個把他主人壓在身下的人類撕成粉碎,首先卻對上祝爻那雙紅彤彤的溼潤眼眶,即將暴怒的動作頓在原地。
主人……不讓他使用血族異能麼?裝一個普通的人類??……因爲那個該死的男人?
小約翰斂眸退到一旁,意識到主人的阻攔,他連口中的稱謂都變了,“瑤瑤,剛剛是不是摔痛了?”
小約翰是普通灰布衫的打扮,金色的短頭髮,不使用異能的情況下,在普通人看來,他更像是像學華人慵懶休閒的穿衣風格卻穿得不倫不類的混血種。
祝爻輕輕抽了口氣,其實還是有些疼的,但是怕小約翰忍不住發怒又帶來一些不可控的後果,被顧綏壓在身下的少年人搖搖頭,“沒事的,我不疼。”
大門閉合後,室內肉眼可見昏暗了不少,像是風暴即將到來前的濃重陰天。
顧綏不像血族在昏暗的場景內也擁有良好的視力,但是懷裏小兔兒一樣的漂亮少年,每次在受過驚嚇後,身上的香氣彷彿都會更加濃郁不少,猶如靈魂受到戰慄後的餘韻那樣使人留戀。
男人咬牙,喉結暗暗蠕動兩週,狠心將貪婪的鼻尖從少年人的頸間別開,起身拉了祝爻一把,目光不善地瞥向旁邊的小約翰,質問:“是你引i誘他進來實驗樓的?找死?”
顧綏比小約翰高挑不少,若是單論身高體格,確實是像能好好把小約翰胖揍一頓的架勢。
但祝爻扯了扯顧綏,搖頭:“不是他,是我自己來的。你不要這樣。”
顧綏並沒有因爲這個解釋對小約翰產生任何好感,但現在顯然也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拉起祝爻的手往樓道那邊疾步走去,“跟我過來。”
祝爻沒有他的那樣身高腿長,幾乎就是被帶着小跑過去的,一直到剛剛他經過的樓層示意圖旁邊才停下。
……有些暈。
少年人情不自禁收緊了抓着顧綏的手指,他因爲剛剛一路小跑過來的緣故,原本雪白的臉蛋上已經染上一層緋紅色彩,雖然臉上有些燙,但是四肢還有身體裏面,都開始變得不受控地冷起來。
祝爻晃了晃腦袋,垂眼看見胸前掛着的紅色傀儡珠……以及它旁邊挨着的吊墜般的取暖道具。
【瑤!】001也察覺到祝爻的不正常,連忙提醒:【……取暖道具沒開!】
剛剛祝爻頂着大太陽從宿舍一路找到實驗樓,因爲體內過於熱,就把取暖道具關掉了。後來進入樓內的情況緊急,竟然一直到現在都沒記起來重新開啓取暖道具。
祝爻勉強聽清楚001的聲音,顫巍巍擡手按動頸間取暖道具的開關,取暖道具的暖是從皮膚外面擴散的,但是低溫症發作起來的冷,卻從裏面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或許取暖道具只能對這種症狀起到一種預防作用而已,如果低溫症真的發作起來,祝爻還是冷得牙關打抖,那對細細淺淺的眉皺着,臉上卻因爲取暖道具的作用變得更加靡麗起來。
這種冷暖夾擊的暈眩感讓祝爻有些站不住腳,“顧、顧綏……”
因爲牙關打顫的緣故,少年人的聲音彷彿帶上了一層哭腔,事實上,低溫症發作的感覺並不好受,他沒受過這樣的苦,就是當初住在療養院裏偶爾小病發作,也不及低溫症這樣猶如溺亡的十分之一的苦,眼裏霎時就蒙了一層淚光。
祝爻再次抓緊了顧綏的手指。
“你怎麼了?”顧綏也在這時候回神,立即就撈住少年人塌下去的腰。
在看到祝爻面上表情的瞬間,青年心尖微顫。
不對勁,臉色、體溫……都不對勁。
手指全部沒入少年寬鬆的衣服裏,掌只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緊貼住上面灼i熱得不像話的皮膚,掌中的腰纖細得幾乎輕輕一窩就能完全握住,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但是觸感溫軟卻並非乾瘦骷髏,再往下似乎還有長着兩個圓潤可愛的美人腰窩,那之間是一條窄窄的……
“……好冷。”
身前驟然貼上少年人發燒般高溫的身體,顧綏幾乎是瞬間就收攏了心思,手指也僵在原地不再動彈,“你……冷麼?”
顧綏只是保持着抱着祝爻的姿勢,明明身體這樣熱,口中居然在喊冷。
然而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卻並沒有半分懷疑。因爲少年人似乎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識,像是寒冬瀕死的人索取一隻溫暖的火杖,下意識靠緊了身前這隻逐漸升i溫的物體。
但是他更像一隻貪喫的小貓,不論主人給多少貓條都無法得到滿足。
顧綏腦海中也終於浮現出前幾天祝爻在警察局時的狀況,一樣的意識模糊不停喊冷,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討厭他,只顧着索取溫暖抱上來,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依偎地縮在他懷裏瑟瑟打抖。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全身都是冰的,這次卻意外熱得灼人。
“哪裏冷?”顧綏那雙剛剛纔剋制地放鬆開的手掌,這次又不自覺漸漸在少年人身上收緊,恨不得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緊緊抱着祝爻。
他勾頭剛好觸碰到祝爻又紅又燙的耳根,聲音嘶i啞:“哪裏?你說哪裏冷?”
“裏面……裏面。”祝爻的聲音也低,奄奄一息仿若下一秒就要死去。
001在他腦內吶喊,告訴他低溫症不會讓他死掉,只是會很難受,要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獲得更多的溫暖,僅剩的一點力氣讓他那雙手開始在顧綏身上不安分的索i取,少年人牙關緊咬下脣,這樣不至於讓他抖得厲害,下脣傳來的痛感也提醒着他自己還沒有死掉。
可是他從來嬌生慣養,在進入無限世界連摔跤都沒有摔過,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忍住不掉眼淚。
於是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着臉頰淌下來,祝爻仰着臉,足下是早就已經沒有力氣支撐住身體了,幾乎全仰仗顧綏環着他,那隻小巧的下巴奄奄靠在顧綏寬闊的肩,下一秒就要滑落下去。
顧綏也被祝爻的情況嚇得心臟狂跳,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漂亮室友得的是什麼病,如果換做是以前,他那個絲毫不守貞i操i淫i浪無邊的噁心室友什麼時候死、死在哪裏都不會是他關心的問題。
但是現在,看着懷裏的少年只是懨懨地突出一個“冷”字來,顧綏的腦子也跟着變得越來越鈍,好像被一張無形的網裹住,跟着祝爻的冷一起沉進了黑黝黝冰冷的大海。
腦子裏像被什麼東西鑽進去了一樣,顧綏無計可施也變得有些暴躁,終於想起來身邊還有一個祝爻認識的人,便朝小約翰質問道:“你是他朋友,你知道他是什麼病麼?”
小約翰知道祝爻這樣是因爲副本低溫症的影響,即便知道祝爻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看見自己的主人臉上痛苦的神色,小約翰的臉色也不能維持一貫的冷靜。
……尤其,主人被那個不知死活的人類抱在懷裏。他卻因爲主人的吩咐不能把那個該死的東西立馬撕碎。
“他沒事的。”小約翰沒有給顧綏好臉色。
他想去把祝爻從他懷裏搶回來,但立即被顧綏兇道:“滾!別碰他!”
顧綏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卻絲毫不敢耽誤祝爻的病症,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樓層示意圖,就抱起祝爻往樓上衝。
一層的大門是出不去了,只能去頂層,他來過實驗樓,自然是知道這棟樓的古怪的。
六樓,六樓那間實驗室裏有隱藏的電梯直達地下室,出去就是柵欄外的校外的道路。
顧綏不知道爲什麼這棟實驗樓的設計者爲什麼要這樣安排,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在進來探索這裏面的古怪,就遇上祝爻在這裏發病。
要快點送他去醫院纔行。
“瑤瑤,別睡,一定不要睡。”顧綏馬不停蹄往樓上走,伏在祝爻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害怕驚醒實驗樓陰暗的角落裏的怪物一樣。
“冷……”這下祝爻幾乎只能發出一個短短的音節,連氣都微弱得近乎於無了。
“瑤瑤,瑤瑤你聽話,看我,看着我不要睡着,我馬上就會帶你出去,你乖一點聽話你欠我的那些錢我都不要你還了,乖一點……還有,以後小麪包和牛奶,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買多少,怎麼樣?”
“你不是還不想去人間天上工作了嗎?沒事,你後就算你想去我也不讓你去了,我養你我給你錢不要你喫那個苦,你不是還被教授卡畢業證嗎?這些我都幫你!再忍忍……再忍忍。”
所有的窗戶彷彿也是在底下大門合上的瞬間被鎖得嚴嚴實實,原本經過二樓時,小約翰還想去看看進來的那扇窗能不能出去,但是無一例外,所有窗戶全部被封死,即便那扇窗明明在進來時就已經被破壞。
沒辦法,小約翰畢竟不如顧綏清楚樓內的情況,只好跟着他繼續往上走,雖然他無時無刻不想撕碎那個抱着他主人親吻他主人的東西。
終於抵達六樓,顧綏依舊沒有半步停留,按照記憶和剛剛樓層圖的提示,轉身往蜘蛛狀骨架的其中一隻腳進入。
只是在轉角的剎那,昏暗的入口處擋着一個與之相當的人。
凝脂骯髒的空氣中乍然一聲“啪”的輕響。
劉以禎扣動了金屬打火機,幽暗處便亮起一點橙黃明亮的光,剛好照見三人的臉蛋——
劉以幀目光幽幽地看着顧綏懷裏的少年,薄紅滿面像是誤入歧途喝了花酒的兔兒,彷彿剛被人狠狠欺壓過一般。
視線下移,是顧綏因爲尚未得到疏解還久久撐起的那處,劉以幀嘲弄地笑了聲:“顧少,你可別因爲你不懂事,就耽誤了我們兩家的商業合作啊……”
劉以幀拇指鬆懈,打火機的光亮瞬間消失,周圍僅剩一片無邊黑暗,氣氛像是被拉入某層地獄的詭譎。
黑暗的甬道中,劉以幀開口,“把你手上那個人給我,我可以放你出去,怎麼樣?”
顧綏再次抱緊了懷中還不斷蹭在自己肩頭的漂亮少年,後退一步,聲線低而冷:“如果不呢?”
劉以幀笑了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啊……那也沒事,我不介意有個人在旁邊看着我和小美人座愛的。”
作者有話說:
林欽,一個永遠只在暗中做黃雀的男人
瑤瑤不怕,你要知道當總有人想要爲你破那個處的時候,就總有人想要阻止你被破那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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