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登臺之前
但即使如此，砂金還是保持着自己的原則，沒有擅自將下屬的生命也一同擺上牌桌。
也是在這裏，不少觀衆對於砂金的印象開始改觀。
繼續前進，砂金在這迷宮之中還見到了那枚媽媽給自己留下的護身符。
這枚純金打造的護身符砂金並沒有選擇將其賣掉，因爲這是除項鍊以外媽媽唯二留下的東西。
又或者，是因爲砂金謹記着姐姐的教誨，沒有怨恨痛苦和貧窮。
【你是個乖孩子，絕不會忘記。】
【所以你也一定不會忘記，她生命最後一刻是如何悽慘，你身後的聲聲笑又是如何鑽心...你就那樣頭也不回地逃走了，照她說的做了。】
【嘖嘖...抱憾終身啊。】
背景的轟隆雷聲，結合着幻影砂金的訴說，聽得人心情無比沉重。
就連砂金也是難得露出不耐的表情。
【真是夠了...你就沒有別的話題可聊嗎？】
若是常人如此揭傷疤，恐怕早就上去給對方一拳，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一句限定五星存護的含金量。
隨後幻影砂金聊起了之前提到過的【最盛大的死亡】，如今看來，砂金在和多方接觸以後確實已經有把握了。
【到時候觀衆席給我留個位置，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如果一切從頭來過...你還想當被母神賜福的孩子麼？】
此刻的砂金受同諧影響，已經是接近崩潰邊緣，不過好在這一段路也到了盡頭。
小卡卡瓦夏看上去倒是有些不捨的樣子。
【可惜沒能再多認識你一些，我們該告別了，你玩得還開心嗎？】
【你...要回去了嗎？】
面對這個同族小孩，砂金再次露出了溫和的笑。
小卡卡瓦夏說着天色陰沉，自己也該回家了。
【你的家...在哪裏？】
小卡卡瓦夏低頭思考了一會。
【真是個怪問題，家就是有爸爸、媽媽、姐姐在的地方...就在這片夢裏。】
天真無邪的語氣，聽得砂金傳出一聲嘆息，就連觀衆們也是感到一陣破防。
“嗚嗚嗚，哪還有家啊！”
“看見他露出這副表情真的好心疼好難受啊！”
“天台砂金廚一位！”
【這座遊樂園，這片美夢，真的很安詳，所有人都喜歡它，可是先生，爲什麼你不喜歡？】
沉默了一會，砂金回答道。
【...因爲他們不在這裏。】
【那他們在哪裏？】
此刻，幻影砂金還有小卡卡瓦夏同時出現，開始嘗試同化砂金，將其永遠的留在同諧美夢之中。
【你慢慢知道，只是答案沒有意義。】
【承認吧，你累了。】
【我們都累了，所以打算留在這裏，我...還有他，你的過去...和未來。】
【永遠，我們會和你一起，永遠留在這片夢中。】
【...這是我們爲決意赴死之人獻上的最大敬意。】
在同諧化身的幻影砂金看來，只有沉溺於美夢，纔是這位總是將自己的生命當做籌碼，不斷追求死亡的賭徒最好的歸宿。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是你最擅長，也是最渴望的方式，這場鬧劇以一場死亡開始，也將在一場死亡中落幕。】
【很辛苦吧。】
忽然的態度轉變，也是因爲幻影砂金就誕生砂金的自我，明白想要取回擲出的籌碼難如登天。
【你總會贏下去，你從未輸過——但爲什麼是你？爲什麼...非得是你？】
【如果一個幸運兒的奇蹟，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愛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如果你帶來的每一場雨從不象徵母神的寬恕和恩賜，而是一次又一次無意義的死亡...】
【那你我究竟犯了多少錯誤，纔要出生在這世上？】
這一段話語，也是砂金一直以來的心結，或許只有抵達了那個終點才能知曉答案。
【最後的時光，同這孩子好好道個別吧，儘量別讓自己...】
【...死而無憾。】
隨後，幻影砂金選擇放棄了說服砂金，表示自己在前面等他。
眼看只剩下小卡卡瓦夏，只見其看向砂金。
【可以爲我拍張照嗎？就當是留個紀念。】
於是小卡卡瓦夏便獨自一人，站在那個四人合影的背景板之中，讓砂金爲其拍了一張照片。
【真好，這樣我也能看見自己的樣子了。】
【下次拍照時，記得看鏡頭，表情會更自然些。】
這簡單一句話，也是讓觀衆們明白過來。
“所以他看見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過了很久才察覺，因爲小時候沒機會照鏡子嗎...”
“因爲茨岡尼亞從不下雨，砂金的家庭條件也買不起鏡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看到小卡卡瓦夏一個人站在那個四人背景板裏，我真的破防了啊！”
“砂金的語氣也是無敵溫柔！”
“這也算是彌補童年時期的遺憾吧！”
最終，砂金表示自己還有一場表演。
【那走吧，我送你去大舞臺那裏。】
【...嗯。】
一張剛剛拍下的紀念照道具出現，這是隻屬於砂金的照片，而上面的說明便是那句：願你的詭計永不敗露。
帶着所有悲傷的故事，登上舞臺，不要害怕，不要回頭。
來到一處大幕布前，顯然前方就是砂金舞臺。
【馬上就是登臺的時間了，你做好準備了嗎？祝你的演出圓滿成功。】
眼看砂金似乎還有些緊張的樣子，小卡卡瓦夏主動提出道。
【那我們來對掌吧，如果有母神保佑，你就可以輕鬆點了。】
【對掌是一種小小的儀式，我們把手掌貼在一起，把禱文念給芬戈媽媽聽，她就會祝福我們。】
【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少年天真無邪的話語，聽得砂金微微一笑，他又怎麼可能不會這熟悉的儀式呢，他當然會。
往昔的畫面再次出現，姐姐在給卡卡瓦夏做最後的道別。
【我們得在這裏分別了，卡卡瓦夏，卡提卡人就要來了。】
茨岡尼亞難得一見的暴雨出現，但帶來的，卻並不是希望。
而現實中的砂金看到這一幕後，也是回想起從前的那一幕，沉寂的眼神像一灘死水。
但如今，形式已經有所不同。
奧斯瓦爾多，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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