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牢籠之外的牢籠
“各位呢，可還滿意？”
“這味道。。。比蘇樂達複雜得多哎。”
三月七嘬了一口手裏齁甜的飲料如是說。
“口感豐富、層次分明，真是傑作。尤其是輔料的處理，我能嚐到某種別樣的風味，辛辣、酸澀，卻又帶一點甘甜。。。。。。”
姬子晃了晃手裏分層明顯的酒液。
“難以想象的口味，辛辣無比，填充着味蕾。。。”
言峯綺禮手中杯子裏的液體像火鍋的紅油一般鮮亮。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也許加拉赫先生願意講解一下自己的巧思？”
“很可惜，如果你在期待一個深刻的回答，恐怕要失望了。”
“它所蘊含的意象非常簡單。。。這不過是美夢樂園真正的滋味，僅此而已。”
星緩緩飲下一口杯中的飲料。
似有似無的苦恨從舌尖緩緩蔓延至脊髓。。。久久不散。
“這真正的滋味。。。和那位米哈伊爾有關嗎？”
“米哈伊爾。。。”
星莫名想到了米沙。
“是啊，我就說在哪聽過。。。我之前好像不知道從哪兒聽見過有人在念叨這個名字？”
“海市蜃樓般的存在。。。難不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星發出了模糊的問題。
加拉赫的視線帶着一絲玩味。
“呵。。。知道的不少啊，果然沒看錯你們。這下我也沒理由不向各位坦誠了。”
“那就展開講講案子吧，當然。。。也會附贈那位米哈伊爾的故事。”
“一座城市有光鮮亮麗的表面，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背面，成年人的事不用我多說。”
“我就直說了——如果僅憑這點就想質疑家族，未免太天真了。美夢中也有意外死亡，那又怎樣？這種極小概率事件。。。會影響的也就極少數人。”
“即使，受害者的身份並不一般。”
“要是你們真想深入這起案子，就得先搞明白家族真正的【難處】。”
“【死亡】確有其事，夢中的【死亡】並非不可能。只不過，【家族】因爲某種原因，盡一切的可能遮掩着相關的事情。”
“我猜，現在該說到那位【米哈伊爾】的故事了吧。”
“你很敏銳。星穹列車也收到了那隻八音盒，對不？知道里面藏着什麼祕密麼？”
“一句留言：【將夢中的不可能之事盡收眼底，尋得匹諾康尼之父『鐘錶匠』的遺產，而後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沒有意義的問題。”
星吐槽了一句。
“或許在你看來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但是有人將它視爲一生的難題。”
“呵，記得倒是一字不差。”
“哎，你笑什麼。。。難道是你寫的？文采還挺好。”
“我是負責查案的治安官，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猜你們一定也察覺到這句留言並非出自家族之手了——甚至兩者的關係沒那麼好這件事？”
“星能洞悉他人的情緒與謊言。。。所以我們也不算是僅有推測。”
“不過，我們難以理解匹諾康尼之父【鐘錶匠】和它的實際管理人家族這麼不對付。”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完全正確。”
“家族在很久以前就將【鐘錶匠】視作敵人，但苦於後者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活在他一手締造的商業神話中，獵犬們遲遲抓不到他。”
“所以，我進一步向各位提問，你們是否想過，爲什麼家族能容忍【鐘錶匠】向外界送出這種笑話一樣的信息，任憑你們應邀前來，還把這裏搞得一團亂？”
“你們想借這個機會讓【鐘錶匠】露出馬腳？”
“現在你能理解橡木家系爲何授權無名客協助調查，卻又處處對你們有所隱瞞了吧。”
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加拉赫的語氣變的嚴肅。
“。。。因爲【鐘錶匠】根本不是什麼夢想之地的傳奇，而是匹諾康尼分家史上最不可告人的污點，他就是一切夢境異變的始作俑者。”
“所以，米哈伊爾就是。。。”
言峯大叔注意到了重點所在。
“沒錯。米哈伊爾，家族的背叛者——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鐘錶匠】啊。”
“至於後面的故事。。。我們換個地方，更方便你們理解。。。”
幾人將空杯子和飲料錢留下，再次跟着加拉赫離開了。
幾分鐘後，在星抱怨着不能用裂縫趕路中，幾人來到了。。。電影院？
“喏——【克勞克影視樂園】，匹諾康尼最受歡迎的影視娛樂中心。”
“不是要講【鐘錶匠】的事嗎？我還以爲會去資料室之類的地方，怎麼是這裏。。。。。。”
“一座城市的文化就是歷史最真實的註腳。在你眼中這是玩樂的地方，但在我眼中，它是一座監牢，用來監禁這顆星球的過往。”
“你們肯定知道匹諾康尼曾經是公司的監獄星，對吧？犯人們被押送來這裏，幫流光憶庭打撈大孔洞裏泄漏的憶質。。。。。。”
“監獄長期暴露在高濃度的憶質中，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現象。無數個體的夢境交錯重疊，人們開始在夢中相會，過上恍如現實的生活。”
“但凡事總有代價，美夢也不例外。最後，夢境也無法消解人們現實中的苦難，在一位囚犯的帶領下，邊陲監獄砸碎了公司的鐐銬，開始爲自由而戰。。。。。。”
“。。。他就是【哈努兄弟】。夢境小鎮的老大哥，和平的建立者，弱者永遠的夥伴。”
“原來《鐘錶小子》是紀錄片。。。”
星在思考要不要爲了可能的情報去補一下這部超長動畫片。
“歷史向來是由勝者書寫，但拋開藝術加工的部分，《鐘錶小子》是以匹諾康尼歷史爲背景創作的動畫，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些角色不僅生活在美夢小鎮中，也生活在遙遠的過去。明白了這點。。。也就明白了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裏。”
與此同時，星期日揹着手坐在黑色的棺材上，遠遠的看着站在克勞克影視樂園前的幾人。
他特地給那位公司代表提供了這個地方作爲盛大的舞臺，自己當然也要找個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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