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神與信徒背道而馳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在回星港行進着。
這裏的人還不少。
“沒想到來眺望競鋒艦的人還不少啊?”
椒丘好像還有話要說,但是他突然選擇了沉默。
“椒丘先生,怎麼了?”
“不。。。沒事。”
“你們看到了嗎,遠處那艘飛艦,就是這次演武儀典的比武賽場——【競鋒艦】。”
彥卿指着天上最大的那艘星槎說道。
星凝視着天上的競鋒艦,她彷彿看到了鬼羯在上面向她招手。。。等等,好像是真的。
【遊蕩】賦予的“視力”讓星清楚的發現了那個站在競鋒艦上的正在搖擺的黑白色身影。
果然,【遊蕩】的任何人都可能會出現在任何地方。
“遠遠看來,倒也不算特別。”
其他人顯然沒有這個視力能看到,還在聊着競鋒艦本身。
“這艘競鋒艦,是以羅浮退役艦船改造而成的。在演武儀典正式舉行前,暫時還不準人們登陸。”
因爲上面有神有鬼是吧。
“但明日鐘聲響起,禮炮綻放,彥卿將代表仙舟【羅浮】雲騎軍,站上擂臺,接受四方驍勇之士的挑戰。”
“彥卿自小就被將軍帶在身邊,教授劍術與兵法。每日揮劍斬擊一萬次,刺擊一萬次,如是往復,如是往復。。。”
“我明白,我和一般的孩子似乎不太一樣。我從來沒有羨慕過他們擁有的玩具和自由,也從沒覺得一心練劍是什麼枯燥、艱難的事情。”
“即便是登上戰場,斬陣殺敵,在與那些惡形惡狀的孽物交鋒時,我也一無所懼。”
彥卿有感而發,星只覺得關我啥事。
“每天都能感覺自己在不斷變強、變強、再變強一點。。。一次次將勝利握在手裏,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了。”
“但後來,我接了某人一劍。那一劍將我原本完滿無缺的自信斬得粉碎。在那一劍到來的瞬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這也許就是椒丘先生所說的【死生剎那,萬念成空】吧。”
“那之後,彥卿不得不低下頭去,將這些碎片一片片拾起、拼合,試圖重新拼出過去那個快樂的自己。但無論怎麼做,我似乎都無法再現往日的心境了。”
“我時不時會問自己,我究竟爲何而揮劍?如果註定要面對下一場失敗,我又爲何要繼續揮劍?是爲了找回勝利的快樂?爲了迴應將軍的期待?還是爲了留下雲騎功勳?”
雖然彥卿的自省很有意義,但星還是打了個哈欠,擡頭和競鋒艦上的鬼羯手語交流。
“將軍能指教我劍術,卻不能教我揮劍的理由。他對我說:揮劍的理由,必須由我自己尋得。爲此,彥卿百般苦惱,輾轉反側。”
“但與椒丘先生這番暢談,彥卿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是全程都是你在自我反思嗎?
“作爲雲騎的一員,將軍的弟子,我揹負了很多,而且註定要揹負更多的東西。”
“但只有在我揮劍時,我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我喜歡那個傾盡全力向前方阻礙揮出一劍,一往無前的我。”
“我也正是爲了這樣的我而揮劍。”
“彥卿啊彥卿,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了。。。說起來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長生種的外貌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尤其對於短生種來說。
“這和我幾歲沒關係。只要是練劍之人,自然會理解我的感受。”
彥卿無比熟練的繞開了這個話題。
“唉。。。我明白,羅浮的孩子真是太苦了。那你有什麼想說的,雲璃小姐?”
“無論在哪個仙舟上,問女孩子的年齡都是不禮貌的。”
“我問的不是年齡!我是問。。。你有沒有彥卿兄弟這樣的夢想?”
“你不像個廚子,倒是更像主持人。”
“。。。給我記好了,我是醫士。”
下次喫火鍋一定沒你想喫的菜。
“我。。。沒有彥卿小弟這樣的夢想。我之所以要挑戰守擂競鋒,只不過是因爲答應了爺爺,想贏下他贈給演武儀典的寶劍。”
“你這個人啊,滿腦子都是劍。”
“你腦袋裏不也一樣沒別的嗎!”
“我。。。父親是朱明仙舟的匠師,只因他的一念愚蠢,許多人死在了他所造的魔劍之下。”
“我從小時候起就明白,許多人的手中根本不配持有任何武器。准許他們握劍,就是對無辜之人的殘忍。”
“每當遇見有人德不配劍,便難免手心癢癢,想要從他手裏奪下武器。這不是。。。彥卿小弟要爲這次演武儀典守擂嘛。我好心上場,以免寶劍所託非人。”
“什麼叫所託非人啊,你給我講講清楚!”
“唉,明白了,朱明的孩子也很苦。”
“有揮劍的理由,總強過茫然不知所措。我這一生救治過不少雲騎,其中也不乏似二位這樣出類拔萃的戰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怎麼話說到一半,椒丘先生?”
“。。。只是想起了幾位故人,一些舊事。”
“以我身爲醫士的專業眼光來看,兩位的生命力充沛健旺,氣息流轉如猛火烈風。這場比鬥。。。一定好看的很。”
聊着聊着,大家也在回星港繞了一大圈。
“好了,回星港兜兜轉轉一遍,【競鋒艦】也瞧過了。是時候要和各位暫時道別了。”
“怎麼,你要走了嗎?你還沒問我有沒有夢想呢!我也練得很辛苦的!”
“時候不早了,三月小姐。我和你們幾位不同,我只是個受職務羈絆的成年人,我家將軍交給我的事情可不會自動完成。”
“對了,彥卿小兄弟,似【回星港】這般自動運行的區域,平日裏也會有咱們這麼多人來閒逛嗎?”
“。。。其實,這兒本是不允許隨便擅闖的地方。只是大家是客人,我才帶各位來此看看。”
可是除了我們,這裏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
“我明白了。那鄙人就先告辭了,祝二位明日擂場,各得所願。”
椒丘揮了揮手,隨即離去。
“真是的。。。我想了半天自己的夢想是什麼,他居然不問了!星,你說說。。。”
“星?”
不知何時,某個灰毛早就不見了。
“奇怪,星剛剛還在這裏的。”
“安啦,星身爲【遊蕩】的命途行者,瞬間消失不是很簡單嗎?她大概是找到了其他感興趣的事情吧。”
————
一隻羽鳥從天空劃過,落在藥師的指尖。
這段時日,嵐和藥師就待在競鋒艦之上,俯瞰着這羅浮之上的芸芸衆生。
巡獵的鋒鏑仍舊高懸,而無私的藥王走下了神壇。
祂終是得以作出些許出於私心的選擇,孽物早已背離了【豐饒】的信念。
星神們已經沒有了過去,藥師不知道自己加冕爲神之前許下了何等的願望,但祂只知道自己想看到的是如今遍佈銀河的一人嘉禾,而不是蝗蟲過境之後的生靈塗炭。
“嗯,果然還是你之前穿的太【開拓】了,這身制服才配我們的風格嘛。”
鬼羯一個跨步回到了嵐和藥師身邊。
換了一身衣服的星一邊整理着領子一邊走來,和站在一邊的馭空靈砂站到一起。
鬼羯剛纔塞給了星一套制服,然後讓她暫時替代一下在這裏站了許久全身不自在的巡陽。
看着星走來,巡陽歡呼一聲,一把脫掉自己的那身制服換回原來的衣服跳下了競鋒艦。
大概是又想回鱗淵境喝酒潛水了。
站在三位星神身後的三人像是某大佬背後的小弟一般站着。
對於兩位仙舟的六御來說,這可是瞻仰星神的殊榮。
星也只是來聽聽星神們之間的聊天。
鬼羯將那套很合身的衣服塞到星手裏的時候說:
“之前忘記了,這個給你。”
“這衣服是?”
“我們同一款式的制服,每個遊蕩者都有合自己身的一件。”
“不知道穿什麼的時候,這一身會稍微正式點。”
星換上了那身制服,黑色的長褲,西裝款式的深紅襯衣黑色馬甲,一件長後襬的白色兜帽風衣,風衣背後和馬甲胸口處印着那黑白彼岸花組成的眼睛圖案,由於風衣本身是白色,背後的圖案只顯示出了黑色的那朵彼岸花,馬甲則是相反。
款式有些像之前六協會的那身制服。
巡陽那身男款的黑白顏色是倒過來的。
看來這身制服分男女款。
星順手帶上了兜帽,寬大的兜帽正好遮到眼睛,稍微低低頭其他人就只能看到下半張臉。
星思索着現狀。
如今【巡獵】,【豐饒】,【遊蕩】的星神都在這裏。
而現在站在後邊的三人,星自己是【遊蕩】的命途行者,馭空是堅定的【巡獵】信徒,而靈砂作爲丹鼎司的人,又和【豐饒】脫不開關係。
。。。。。。
更像大佬帶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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