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苏黎】再次娶亲
陈虹岚回眸看了魏氏一眼,又问探子:“這么說,人现在在大少爷那边,還活着?”
“应该是的。”
陈虹岚琢磨着,沉吟片刻后,又问:“還有什么消息?”
“暂时就打听到這些。大少爷那边,属下不敢靠近,不知道裡面的情况。”
陈虹岚点点头,抬手招呼魏氏。
魏氏上前,拿了两根金條递给探子。
“這事,就不要到处說了。”
“属下明白。”
探子转身走了,魏氏上前把门关好,转身過来。
“夫人,這么說,大少爷是真喜歡那位苏医生了?否则,也不会派寻儿跟在她身边,将她及时救起。”
陈虹岚皱着眉,脸色疑虑。
“宴北到底在搞什么,這么個姑娘,就算医术了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何况還婚约在身,他是糊涂了嗎!”
魏氏是魏寻的母亲,也是陈虹岚的陪嫁丫鬟。
早年嫁了人的,可生下魏寻不久,丈夫就战死沙场。
陈虹岚心疼他们孤儿寡母的,就又把他们母子接回来。
之后,魏氏继续留在她身边侍奉,而魏寻就跟着陆宴北了。
见陈虹岚琢磨不透,魏氏宽慰道:
“夫人,大少爷做事一向有主张,您不用太担心。虽然那姑娘有婚约在身,說出来不好听,但若是做個姨太太,也勉强過得去。”
陈虹岚叹息了声,“宴北心思太深,我還不敢随便安排,否则又惹他不悦。”
“那倒是。”
“先静观其变吧,以后有机会,我去会会這個女华佗,看她到底有多神奇!”
苏家大小姐跳河自尽的消息,還是传了开。
不少被苏黎医治過的老百姓听闻消息都悲痛不已,感慨一個好大夫就這么去了,老天不开眼??
秦凤云悲痛過度,病倒了。
苏泽命令人在河裡整整找了三天,都沒什么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远在深山中躲战乱的苏老太爷得了消息,赶回来,倒是很平静。
“既然找不到了,那就先立個衣冠冢,让黎儿入土为安吧。”
秦凤云听說,死活不肯,說相信女儿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可苏泽听老爷子的话,還是张罗着开始布置白事。
已经到了年根儿,家家户户都在忙着除岁,准备新年。
可苏家却挂满了白绫,要办丧事。
与此同时,陆府却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热闹祥和,喜气洋洋。
事情谈妥后,媒婆笑着,一再保证:“才十九,黄花大闺女!长得也漂亮,就是家境跟你们陆府比,稍稍差了一点。”
陆辰九道:“這沒問題,我不计较。”
媒婆越发高兴。
不過,笑過之后,媒婆又有疑惑:“陆少爷,那您看??什么时候安排過礼?”
“明天吧,越快越好。”
媒婆吃了一惊,“明天?”
陆辰九面色疑惑:“明天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說,蔡家急着嫁女儿嗎?”
“蔡家当然沒問題,只是——我听說,明天苏家办丧事,您不過去看看?”
媒婆小心翼翼地挑眉看着他,问道。
陆辰九也看着她,面色越发疑惑。
显然,還不知道這事。
媒婆解释,“我也是听别人說的,陆少不知?”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苏黎找到了?”
媒婆一甩头,“沒,河水那么深,谁知道飘哪儿去了!听說苏家要给苏大小姐立個衣冠冢。”
衣冠冢??
陆辰九沉默着。
媒婆又问:“那给蔡家過礼,還要不要安排在明天?”
陆辰九犹豫着:“最近還有什么黄道吉日?”
媒婆掰着手指翻着眼皮,数了数。
“其实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所以我上门来說媒??再往后推嘛,得到年后去了。”
年后?
陆辰九想着初一和十五两個日子,怎么能拖到年后去?
那他沒法跟魏老板交代。
“就今天吧!你看看需要准备什么礼,我立刻让人安排。”陆辰九一锤定音。
媒婆大吃一惊,随即笑了,“今天啊??這有点仓促,陆少爷怎么也得——”
她磨磨唧唧,陆辰九怎会不懂深意,立刻给了她一條小黄鱼。
“够了沒?”
媒婆看着到手的小黄鱼,双眼放光,眼珠子惊讶地都要掉出来!
“够了够了!陆少爷真是豪爽!蔡家這是祖坟冒青烟啊!”
媒婆得了好处,立刻喜笑颜开!
“陆少爷放心,我今儿一定给你這事办妥了!”
“嗯。”
陆辰九目送着媒婆兴高采烈地出门张罗去了,脸上的神色渐渐落下来。
想着跟苏黎相爱一场,他心裡多少還是难過。
只是,难過归难過,他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魏老板那边,喜歡干净漂亮的姑娘。
他只能尽快重新谋一個,把人哄好了送過去。
“少帅,苏医生還是不吃饭,我們怎么劝都沒用。”
小红跟另一個女佣见陆宴北上楼来,立刻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說。
陆宴北面无表情,军靴沉稳地踩在地板上,不紧不慢地走過来。
两名女佣下意识后退了步,越发低头。
他周身气场冰冷,小红端着碗的双手都抖起来。
“少帅??”
陆宴北看了她们一眼,抬手接過那碗粥,低声道:“下去吧。”
两人如获大赦,顿时松了口气,赶紧下楼。
陆宴北军装笔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军人的硬朗做派,眉宇间更是英气逼人。
他接過碗,一手端着粥,另一手执起汤匙,轻轻地搅了搅。
而后,淡淡瞥了眼床上的女人,转身,在床边坐下。
“活活饿死可比一枪爆头痛苦多了,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男人低沉清冽的语调缓缓劝着,一勺粥舀起来,慢條斯理地吹了吹,喂過去。
“你先把粥喝了,我告诉你一個好消息。”
苏黎一动不动,眼睛防备地看向他,哑声问:“什么好消息?”
陆宴北沒說话,只是动了动搁在她唇边的汤匙。
那意思很明显了——先乖乖喝粥,他才会告诉。
苏黎沒办法,眼神愤愤地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撑着坐起身。
陆宴北看她软绵绵的样子,不冷不热地问:“你還有力气?”
她抿着唇,板着脸,不语,只伸手去接粥碗。
然而,陆宴北却避开了。
苏黎抬头看着他,淡漠的眼神重新燃起怒火。
“跟我置气,惩罚的是你自己,這笔账不会算?”
陆宴北重新把粥喂到她嘴边,开玩笑似的威胁說:
“如果這样喂你不张嘴,我不介意换种方式。”
苏黎眼眸倏地一抬,盯着他幽深如暗夜般的眼眸,突然,羞愤更甚!
他的意思是——
“陆宴北!”
她愤怒羞恼,可因为绝食的原因,有气无力,這话喊出来也什么威慑性。
“乖,快把粥喝了,趁着我還沒改变主意前——否则,好消息也可能变成坏消息。”
一惯冰冷威严的男人,突然语气温和了几分,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苏黎一心想着回家,盼望着他嘴裡的好消息是放她回家。
又犹豫了两秒,她终于慢慢张开嘴巴。
男人笑了,把還剩着余温的粥喂进她嘴巴。
粥熬了很久,已经稀烂,她入口后不用咀嚼便能吞下去。
在床上躺了几天,她的病恢复了不少,只除了偶尔咳嗽外,气管跟喉咙都好受了很多。
除了前几口吞下去有些艰难外,后来可能是喉咙适应了,她吃的速度明显快了些。
很快,一碗粥见底。
陆宴北的脸色好转不少,眸底甚至微微带着笑。
“要不要再来一碗?”他低声询问。
苏黎只想着那個好消息,沒有心思继续喝粥,摇摇头,拒绝了。
“你刚才說的好消息,是什么?”
陆宴北知道她惦记着這個,也沒再为难。
把粥碗放回小桌上后,他转過身,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
“陆辰九跟你的婚约解除了。”
苏黎一惊,看向他。
這算什么好消息?
她“死”了,婚约自然就解除了。
陆宴北把她“囚禁”在這裡,不让她回去,不就是這样打算的嗎?
“他不但跟你解除了婚约,而且今天又重新跟另一家的姑娘订婚了。”
陆宴北见這個消息不足以让她惊讶,淡淡地,又抛出一個重磅消息。
這一次,苏黎整個面色僵住,盯着他,完全不敢置信!
陆辰九又跟别人订婚了?
“很吃惊?”
陆宴北笑了笑,问道,微微一思量。
“我前几天就說過,你死了,他未必多伤心,說不定转身就去迎娶别人——”
是,苏黎记得,他的确說過這话。
当时,虽然她沒說话,但心裡却认为這不可能。
辰九不会是這种人。
“他又跟谁家姑娘订婚了?”
“一個小官员家,庶出的女儿,姓蔡。”
见女人怔愣着,不說话,陆宴北挑眉问道:
“不信?”
她脸色渐渐落下来,无所谓信不信的。
之前她一直闹着要退婚,陆辰九死活不让。
现在好了,她死沒死成,倒阴差阳错地让陆辰九把婚退了。
也算因祸得福。
“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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