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他小學時都沒被這麼管教過。看着微信上一條條聊天記錄,池清檯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小學生,寫完作業還要交給老師批改。
偶爾他也會和謝疏慵分享自己的心得。
【手套工廠問我爲什麼沒有新的訂單,我告訴老闆我潔癖好了,他表示很遺憾。】
【今天和同事打籃球,他打了十分鐘就要休息,每次要休息半小時。他說他受傷了,但我們都知道他只是腎不太好。謝疏慵,你知道什麼補腎的食譜嗎?】
【今天在籃球場路過一羣男高中生,我以爲我被人投擲了一堆生化武器。男生怎麼這麼臭?好在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謝疏慵,我今天和人握手了。】
【謝疏慵,我今天摸了只流浪狗。】
【謝疏慵,我……】
……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池清檯逐漸適應了各種肢體接觸,哪怕謝疏慵不在身邊,也能很好地完成任務。然而到第九項【擁抱】時,池清檯的進度卻突然一落千丈。
謝疏慵不讓他抱,路念東又不在京市,他總不能去醫院抱他媽吧?至於其他人,池清檯從來沒有納入過考慮範圍。
池清檯一拖再拖,治療進度遲遲沒有取得進展,連一向對他持放養態度的謝疏慵,都破天荒的表示了“關心”。
“最近的鞏固練習怎麼樣?”
週日謝疏慵沒上班,他穿着件白襯衫站在料理臺旁,手上戴着黑手套,正在用刀拆卸一頭剛空運來的灘羊。
銳利的主廚刀插入皮肉中,輕而易舉就分離了紅肉和羊皮。然後他掀起羊皮,另一隻手握住刀一點點切割,沒過多久,就剝下了一張完整的羊皮。
看謝疏慵做飯,本是很賞心悅目的,他是真的喜歡下廚,把做飯當做一種享受。然而這一刻,池清檯卻莫名覺得,謝疏慵的動作熟練得有些變態。
下一刻謝疏慵擡頭,語氣溫和地問:“喫烤羊皮嗎?”
池清檯:“……”
“喫的。”
謝疏慵把羊皮放到一邊,換了把大刀開始分割羊的身體。
砍刀破開灘羊的胸骨,隨後他雙手抓住灘羊肋骨,用力往兩邊一掰——
“砰”的一聲響,池清檯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連帶着他肋骨也開始隱隱作痛。
這個時候,謝疏慵擡頭看了他一眼,彷彿只是閒聊:“你還沒有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池清檯反應了一會兒,這纔想起來謝疏慵在問他的脫敏練習。他已經在擁抱環節卡了兩週,但他不願承認找不到人練習,又不想開口求謝疏慵,只是說:“已經在準備了。”
謝疏慵挑眉:“準備了兩週?”
池清檯:“……”
他實話實說:“只是一時間找不到適合的人練習。”
謝
疏慵似乎並不意外,擡眸道:“不習慣?”
池清檯:“不太習慣。”
謝疏慵想了想,說:“那把練習次數提高到三次。”
池清檯:“……?”
“開玩笑的。”謝疏慵又說,雖然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意思。
池清檯瞪他:“你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抱歉,我只想活躍一下氣氛,”謝疏慵真誠道,“感覺你有些緊張。”
池清檯:“……”
主要是你拆羊的過程太變態。
“這樣吧,”謝疏慵慢條斯理地卸下一條羊腿,這才大發慈悲地說,“如果你能和十個不同的人擁抱,我會給你個獎勵。”
“什麼獎勵?”池清檯興趣缺缺,他不覺得謝疏慵會多獎勵他。
說到底,讓他重複完成前面九項訓練就是對他的懲罰,只是謝疏慵很會包裝,這種懲罰也確實對他有利而已。
謝疏慵想了想,說:“你可以給我提一個要求,讓我來完成。”
給謝疏慵提要求?
池清檯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謝疏慵又補充:“需要和你的練習無關。”
池清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根本就沒想讓謝疏慵陪他練習。他被謝疏慵壓制多日,現在好不容易纔能翻身,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他喫癟。
謝疏慵這樣的人,最討厭的是什麼呢?
池清檯絞盡腦汁,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謝疏慵的一絲弱點。他沒有討厭喫的東西,也沒有絕對厭惡的人,不喜歡做的事情。他情緒太穩定了,就算很生氣了也不會輕易發火。
池清檯開始偷偷觀察謝疏慵。
“你慢慢想,”謝疏慵頭也不擡地把羊大卸八塊,開始準備烤肉材料,“今天之內告訴我就行。”
對了,謝疏慵喜歡下廚,家裏有中西兩個廚房,還有兩套貴得驚人的德系和日系刀。
不讓他做飯?
但如果剝奪謝疏慵這個喜好,那他自己也沒飯吃了。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謝疏慵還很喜歡運動。
家裏建了游泳池和健身房,每天不管工作多忙,都會安排一定時間訓練。
除此之外,他還玩滑雪、衝浪等一系列戶外運動。
但不讓他訓練,似乎也算不上懲罰。而且如果謝疏慵不健身,那他就沒這麼好的身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等等,肌肉……
既然他把肌肉練得這麼多,應該很在乎自己的男性特質吧?
而且謝疏慵雖然看着脾氣好,尊重人,但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有時候掌控欲強到變態。只是一般人他懶得管,而他願意管着別人時又手段高明,不會令人覺得反感。
雖然他表現得像是正常人,但池清檯還是偷偷發現了他的一些小癖好。
而對於這種人,最好的報復就是剝奪他的男性特質,同時讓他聽自己的命令行事!
池
清檯走去露臺對謝疏慵說:“我想好了。”
謝疏慵剛把燒烤架搬到露臺,正在給羊肉刷料汁,聞言擡頭道:“說說看。”
“我要你穿女裝陪我逛街,去男性洗手間,還要拍照發朋友圈。”池清檯一口氣說完,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在說,社死,直接讓謝疏慵社死!
見謝疏慵不回答,池清檯挑了挑眉:“你這是怕了?”
“我倒是無所謂,”謝疏慵微微一笑,“只是我在擔心,如果我穿女裝和你走在路上,你勢必也會成爲人羣的焦點,甚至也會被人拍照。”
“無所謂,”池清檯淡淡道,“我的照片早就掛在杉盛官網,還有各個財經頻道的新聞上了。”
謝疏慵:“我擔心的是,你能接受以後在工作場合,別人議論你老公喜歡穿女裝嗎?”
池清檯:“……”
他竟然忘了這點,這個確實是很大的一個負面影響,甚至會在他職業生涯中,留下相當大的敗筆。
對他們這種商業人物來說,太太的形象也是重要的一筆。要是以後流出什麼謠言,說他喜歡穿女裝的男人就不妙了,池清檯一點也不想和這種花邊新聞扯上關係。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看我女裝,那我們來試試cosplay怎麼樣?”謝疏慵建議,“如果在漫展這樣的地方被拍到照片,你也可以解釋清楚了。而且還可以同時鞏固第六項任務:無防護置身人羣中。”
“漫展?”
池清檯有些好奇,他的童年和動漫無緣,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幾部家喻戶曉的國民動畫,現在對二次元的唯一瞭解,就是他投的那幾款遊戲。
他問謝疏慵:“你想扮演什麼?”
“稍等,我給你一些人選,你可以從中挑出你想讓我扮演的。”謝疏慵說完,很自然地衝池清檯伸出右手,“幫我脫一下手套。”
池清檯沒有多想,伸手幫他取掉手套放在一旁,謝疏慵拿過平板電腦點了點,最後打開個相冊遞給他,又轉身繼續準備烤肉。
池清檯坐在露臺的戶外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看了起來。
相冊裏的角色他一個也不認識,看起來都千奇百怪的,各有各的不正常。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比較符合謝疏慵的體型,這樣他cos起來也不至於太違和。
池清檯有些好奇:“這些人你全都認識?”
謝疏慵:“差不多。”
沒想到謝疏慵還是個二次元,池清檯看了兩遍,從這一堆不正常的人當中,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奇裝異服、也最變態的角色。
“好了,就這個吧。”
後者垂眸看了一眼屏幕,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喜歡這款。”
池清檯冷冷道:“我只是覺得他最變態。”
“可以,”謝疏慵點頭,“我也很喜歡他。”
池清檯又補充:“先說好,我不穿奇裝異服。”
謝疏慵點頭:“本來也沒打算讓你穿。”
池清檯想的是,就算是在
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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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還是有些尷尬吧。
然而池清檯失算了。
在漫展這種到處都奇裝異服的地方,西裝革履的他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更讓他不理解的是,爲什麼謝疏慵cos的這個變態這麼受歡迎?
一個奇裝異服的紅髮小丑,穿得像是輪胎,臉上的妝像是變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身材了。
可偏偏是這樣一副模樣,他們在排隊時就有許多人過來合影。
謝疏慵夾着撲克牌微微一笑,用一種又夾又變態的聲音說:“合影要問我的主人哦。”
池清檯正在喝水,差點兒沒被嗆到。
他擰緊瓶蓋,皺着眉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主人,”謝疏慵繼續夾嗓子,“不是您吩咐我這麼叫的?”
池清檯:“……”
“閉嘴,”池清檯丟不起這麼大的臉,冷聲制止,“我什麼時候吩咐過你叫我主人?以後都不許這麼叫了。”謝疏慵從善如流:“好的主人。”
池清檯:“……”
“還有你的嗓子怎麼回事?”池清檯早就受不了了,冷冷道,“不要夾着嗓子說話。”
謝疏慵挑了挑眉,還沒回答,旁邊的人們卻異常興奮,尖叫着喊:“老師好棒!”“連聲音都這麼還原!”“啊啊啊啊啊大大我愛你!”
池清檯:“……”
不是很懂你們二次元。
排隊時還只有一小部分人,進場後,謝疏慵吸引的人更多了。到最後,池清檯乾脆躲到旁邊的空地上,讓謝疏慵和那些人拍個夠。
他今天穿了套修身黑西裝,白襯衫配黑領帶,頭髮柔軟散在前額,因爲剛纔的跑動隱隱變成了中分。
“你好,請問你cos的是團長大人嗎?”旁邊出現個穿小裙子的女生,怯生生地問,“我可以和你合影嗎?”
團長?
池清檯愣了一下,都不認識這人是誰。他搖頭:“不是,我沒有cosplay。”
“啊?原來沒有……”女生愣了愣,連連向他鞠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對方太過禮貌,池清檯反而有些過意不去,又改口說:“不過可以合影。”
“真的嗎?那太好了!”女生笑了起來,打開手機前置賣力舉高。
池清檯伸手:“手機給我吧。”
女生連連道謝,拍完自拍後,她又讓人幫忙拍了一張全身合照,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池清檯以爲這只是意外,然而沒過多久,又有幾個人過來問他是不是團長。
池清檯不解,等謝疏慵拍完照後問他:“團長是誰?”
謝疏慵想了想,說:“一個穿西裝的變態。”
池清檯默了默:“我覺得你比較符合。”
“沒關係,”謝疏慵笑了起來,他甚至還帶了美甲,用尖尖的指甲指向自己,“我這個角色也是變態。
”
“……”
“不要把我和你混爲一談。”
池清檯轉身離開,決定遠離謝疏慵這個顯眼包。
他吩咐謝疏慵別跟着他,自己在漫展逛了起來。
這是國內一年一度的大型漫展,除了各種cospaly玩家和販賣區,還設置了許多動漫遊戲的官方展臺。甚至還有幾家新能源造車的企業,車身貼滿了卡通人物,見他路過,還一臉興奮地拉他過去看最新產品。
池清檯繞了一圈,終於在裏面發現了自己投資的那款末日遊戲,就是讓他做噩夢滿世界打殭屍的罪魁禍首。
池清檯走進展廳,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間擺放的角色手辦。那是一位粉發青年,武器是一柄長槍,長着犬耳朵,可愛又帥氣。這是遊戲里人氣很高的一個角色,單人卡池流水超過千萬。
“池總?”身後響起一道聲音,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走了過來,滿臉驚訝地說,“真是稀客呀,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見您了。”
這是遊戲聯合創始人盛少慶,團隊裏的社交達人,整天樂呵呵的。
既然都遇見了,池清檯只得回頭打招呼:“恭喜你們,遊戲展臺人氣很高。”
“嗨,還得是您眼光好,”盛少慶笑得眼睛彎彎的,滿臉好奇地問,“您怎麼來了?”
池清檯自然不可能說自己過來cosplay,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來進行商業考察,隨着Z世代羣體的成長,其中二次元羣體也逐漸增多,遊戲、動漫、小說IP的衍生品也越來越多,杉盛最近準備加大文娛行業的投入,我先過來感受一下。”
話音剛落,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輕笑。
謝疏慵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雙手環胸倚在一旁,似笑非笑:“還說得挺正經的。”
“我本來就很正經,”池清檯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麼過來了?”
“嚯,索大?!”盛少慶擡頭看了一眼,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冒昧問一下,這是池總您朋友?”
池清檯不太想承認,但剛纔已經打過了招呼,有些丟臉地點了點頭。
“哎呀,幸會新會。”盛少慶走了過去,愛不釋手地摸着他帶了圓環的肱二頭肌,“兄弟你的肌肉可練得真漂亮,練多久了啊?平時喫什麼啊?有忌口嗎?您幫我看看,我這個體型要怎麼鍛鍊纔好?”
謝疏慵一一回答,又配合盛少慶拍了好多張照片。
盛少慶也是個老二次元了,抱着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忍不住開心地說:“好久沒看到味兒這麼正的索大了,一身冷白皮,肌肉量充足,偏偏腰圍還很細。”
謝疏慵微微一笑:“是清檯的眼光好,他讓我cos的。”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隱隱帶着親暱,盛少慶是個人精,當即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看向池清檯,難以置信:“這位是……”
池清檯默了默,閉上眼說:“我老公。”
“哎呀,原來是您老公啊,”盛少慶叫了起來
,“我就說這人帥得太過分,是您老公那就合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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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繼續,冷靜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題:“你們遊戲行業看動漫的多嗎?”
“ACG嘛,多多少少都有點兒關聯。”盛少慶點頭,“而且這種出了名的角色,就算不看作品,或多或少也會知道一些。”
池清檯擡眸掃了謝疏慵一眼,終於發現這人從最開始就在套路他。這哪裏是懲罰,獎勵還差不多。
“對了,”盛少慶又說,“我們遊戲也請了cos,您要不要留下來看看?”
“不了,”池清檯沒什麼興趣,“你們好好玩兒,我先走了……”
“清檯哥?”他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穿着一身遊戲服裝的路念西走了過來,他cos了一個粉頭髮的角色,還有兩隻狗耳朵,滿臉興奮地問,“您怎麼也來啦?”
池清檯:“遇到合作方聊了一會兒,正準備走。”
路念西有些失落:“我一來你就要走嗎?”
池清檯:“……”
“這樣吧,你摸一下我耳朵我就讓你走。”路念西低下頭,把腦袋伸了過來。
池清檯擡手敲他腦袋,擺出大人的嚴肅表情:“沒大沒小。”
“摸摸看嘛,”男生腦袋在他面前拱了拱,有些撒嬌地說,“我自己做的,花了好長的時間呢。”
池清檯無奈,伸手隨便摸一下糊弄過去。
路念西埋着腦袋問:“你摸了嗎?”
池清檯收回手:“摸了。”
路念西仰頭,有些茫然:“那我怎麼沒感覺到?”
池清檯:“又不是你的耳朵,你能感覺什麼?”
“啊?”路念西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
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coser,剛露出這種表情,身後一堆人尖叫:“啊啊啊啊西寶好萌!!”
“嗚嗚嗚我也想摸摸他的狗耳朵!!”
“摸耳朵的帥哥是誰啊?金主爸爸嗎?!”
“不認識,但好帥,磕到了!”
大家討論得起勁兒,旁邊突然走出一個coser,一把抓住了西裝帥哥胳膊。
池清檯擡眸。
“不是要走了?”謝疏慵垂眸,眼神沒什麼溫度。
說完他不等池清檯開口,強勢地把人帶出了展臺。
“我靠!這個也好帥!”
“索大啊!!剛剛那個垂眼殺死我了!!媽的,竟然忘了拍照片!”
“而且他們戴同款婚戒誒!!”
“原來這纔是真的,磕到了,多謝款待!!”
……
謝疏慵一直把池清檯拉到展板背面,這才終於停了下來。但依舊沒有鬆手,他把池清檯抵在牆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對面的人卻笑了。
池清檯舉起他們相連的雙手,挑了挑眉:“謝疏慵,你犯規了。”
謝
疏慵:“……”
這是他親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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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和他繼續練習。
這是對池清檯的限制,也是對他的禁止。
而現在,是他打破了規則。
“我的,”謝疏慵後退一步,鬆開握住池清檯的手,“我願意接受懲罰。”
池清檯看了他好幾秒,終於開口:“讓你做什麼都願意?”
謝疏慵:“願意。”
池清檯看了他兩秒,隨即往前一步,語氣平靜地說:“那你抱我一下。”
…………
“池總,原來你在這兒啊?我還以爲你走了呢!”十分鐘後,盛少慶拿了個禮盒過來,“這是遊戲的周邊手辦,如不嫌棄您拿一份回家吧……嚯,您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有嗎?”池清檯擡眸,目光冷靜銳利。
“是不是太熱了啊?”盛少慶撓撓頭,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自顧自地說道,“我也覺得有些熱,估計是會場人多太悶了。”
“是有點兒,”池清檯點頭,拿過禮盒轉身離開,“謝謝你送我禮物。”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盛少慶似乎看到池清檯臉上多了一抹紅,彷彿是某種口紅的痕跡。
錯覺吧?
池總那樣冷清嚴肅的人,怎麼會在身上沾上別人的口紅?
盛少慶站在原地目送池清檯離開,隨後,池清檯老公也微笑着和他道別,嘴上的口紅隱約淺了幾分。
盛少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