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作者:勺棠
池清檯確實一直沒有這種需求。

  不知是不是什麼激素偏低,他對這種事情一直興趣缺缺。

  在別的男生青春期荷爾蒙爆炸的日子裏,池清檯卻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禁慾的苦行僧。

  國外中學的性...教育非常開放,大部分青少年都在這一時期,都獲得了自己的初次體驗。

  也有許多人追求池清檯,十五六歲的池清檯漂亮得不像話,在白種人迅速抽條長出男人味兒的年紀裏,他身上卻有一種清澈的少年氣,能令人產生無限遐想。

  追求他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多,有學校橄欖球隊的隊長,偷偷暗戀他的高智商學霸,跳街舞玩滑板兒的潮人,甚至還有同學父親想要當他的糖爹。

  但池清檯全都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對於他們熱衷的事情,他提不起半點兒興趣,甚至自己動手解決的次數都很少。

  成年後,池清檯投身於忙碌的工作,資本圈更是一個大染缸,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足以讓所有意志力薄弱的人沉溺。

  但池清檯依舊乾淨清冷,身邊沒有任何男男女女,彷彿一座冷清的雪山,圈子裏甚至有人懷疑他不...舉。

  他生理機能正常,但確實很少有反應。就連每天早上醒來都很少會產生尷尬。就算偶爾有一點點反應,等他洗漱完畢,也全都消下去了。

  以至於他第一次見到謝疏慵這樣的人,被嚇得好一陣都沒有回過神來。不敢相信,怎麼有人能那麼頻繁啊……

  想到這裏,池清檯不由得有些臉熱。但好歹謝疏慵自制力很強,不會真正對他做些什麼。他反而因爲肌膚飢渴症得到緩解,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收益總是伴隨着風險,很早以前池清檯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這個合作雖然偶有風險,但總的來說,他從這筆“買賣”當中獲了利。

  這天池清檯和客戶見完面,發現恰好在嘉和醫院旁,時間還早,他今天也沒有別的安排,便買了幾份蛋糕送去醫院當下午茶。

  路過護士站時,池清檯給了護士一杯奶茶,見李子奇在辦公室門口玩兒,又分給了他一份蛋糕和奶茶。

  “哥哥來找謝叔叔嗎?”李子奇抱着奶茶問他。

  池清檯俯下身:“他在辦公室嗎?”

  “在的,”李子奇點頭,“我剛纔看到有人進去了。”

  池清檯走到謝疏慵辦公室門口,在腦中默默打了遍草稿。

  他突然過來,謝疏慵肯定要問他有什麼事,他要是說來送下午茶也太丟臉,就算恰好在附近見客戶也很奇怪。

  那他有什麼藉口……啊不是,他能有什麼事?

  他這邊還沒想好理由,辦公室裏突然傳來一聲叱罵:“我爸爸都已經暈倒進ICU了,你就這麼鐵石心腸,一次也不願意去看他嗎?”

  辦公室裏有別人?

  態度這麼差,醫鬧?

  池清檯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站着一箇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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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學醫這麼多年,是徹底把這點給忘記了!”

  謝疏慵是醫生不好說什麼,不代表他就能看着別人對他肆意辱罵。

  “這位先生,”池清檯往前一步,冷冷打斷了他的訓斥,“醫生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但肆意辱罵並不能解決問題。”

  “你又是誰?我們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中年男人回頭,看到池清檯後,雙雙都愣了一下。

  他們都是商業名人,甚至在論壇裏碰過面,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池清檯面不改色,彬彬有禮道:“謝總。”

  “你就是謝疏慵的丈夫?”謝萬德嘴角抽了抽,突然擠出一絲冷笑,“這麼快就和人閃婚,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清檯,”謝疏慵直接無視謝萬德的挑釁,對他說道,“過來。”

  池清檯沉默片刻,沒再多說什麼,默默走到了謝疏慵身邊。

  謝疏慵問他:“今天怎麼過來了?”

  池清檯本來編了許多借口,然而看到對面謝萬德譏諷的目光,卻臨時改口道:“你工作辛苦了,我來給你送下午茶,我排隊半個小時纔買到的蛋糕。”

  謝萬德臉色變了變,正要開口,謝疏慵的目光掃了過來。

  男人垂眸看他,眼裏沒有半點兒溫度:“謝總是要自己離開,還是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謝萬德拂袖而去,剩下池清檯站在辦公室,他想安慰謝疏慵,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的立場很尷尬,也並不瞭解謝疏慵和他父親之間的事情。

  “我爺爺生病了,”謝疏慵卻主動解釋,“我爸讓我回去看望,我拒絕了他。”

  池清檯“嗯”了一聲:“那就不去。”

  謝疏慵:“你不覺得我冷酷無情?”

  池清檯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和立場,我沒有資格評價你,但我瞭解你的爲人,我會支持你的選擇。”

  謝疏慵仰頭看他,目光比平日裏多了些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他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池清檯:“我給你送下午茶。”

  謝疏慵似乎有些意外:“我以爲那是你替我出頭,故意這麼說的。”

  池清檯搖頭:“我和客戶在嘉和附近談項目,結束後時間還早,就過來看看你。”

  謝疏慵目光柔和了幾分:“那陪我把蛋糕吃了吧。”

  池清檯把蛋糕拿出來,連着咖啡一起遞給了謝疏慵。辦公桌這邊只有一把椅子,他打算走到沙發那邊坐。不料剛走出一步,他手腕突然一緊,謝疏慵拉住了他。

  池清檯回頭:“怎麼了?”

  謝疏慵拍了拍他大腿。

  池清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耳朵有些燙,搖頭:“不用,我坐那邊就行。”

  沉默兩秒,謝疏慵鬆開了他:“表示遺憾。”

  池清檯端着

  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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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喫完蛋糕又站了起來:“你繼續工作,我先走了。”

  謝疏慵:“過來。”

  池清檯身體有些緊繃:“還有什麼事?”

  “讓我抱一下。”謝疏慵說。

  “嗯?”這還是謝疏慵第一次想主動抱他,池清檯有些詫異,但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然而他剛走到謝疏慵面前,手腕突然一緊,身體霎時失去平衡,跌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池清檯:“!!”

  “清檯。”

  男人雙臂環住他,微沉的聲音帶着五月溼潤的空氣,浸入他的身體。

  “我可以吻你嗎?”

  謝疏慵說完後,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窗外槐樹被風吹得沙沙響,池清檯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謝疏慵要吻他?

  如果他拒絕,謝疏慵應該也不會硬來。可是謝疏慵都幫了他這麼多次,現在好不容易纔提出一個要求,他拒絕是不是太過分了?

  池清檯呼吸急促了一瞬,沉默兩秒後,他低聲道:“可以。”

  話音剛落,男人便低頭封住了他嘴脣。

  池清檯一時間有些不習慣這種觸感,原來人的嘴脣比想象中還要軟,還帶着肌膚的溫熱……

  池清檯剛習慣這種觸覺,下脣突然被人咬了一下。他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謝疏慵在他耳邊說:“張嘴。”

  池清檯腦袋轟的一聲響,臉頰頓時燒了起來。

  張、張、張嘴……?

  第一次就要張嘴嗎???

  他睜大眼睛,有些無措地張開嘴巴,被謝疏慵長驅直入。

  “唔……”身體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雙手無意識收緊,身體卻軟得幾乎沒有一點兒力氣,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謝疏慵,”池清檯別過臉,聲音低啞地說,“夠了,我要掉下去了……”

  後者卻一把將他撈起,一雙大掌握着他的腰,讓他正面坐在了大腿上。

  這個姿勢太過羞恥,池清檯一低頭就能碰到謝疏慵的臉,後者正擡頭看他,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靜,目光卻深沉熾熱,彷彿能把人灼傷。

  回憶起自己剛纔面紅耳赤的模樣,池清檯莫名有些羞恥。他推開謝疏慵,努力控制着聲音的冷靜:“讓我下來……”

  他剛動了一下,就被摟住腰。

  下一刻,男人的氣息落下,徹底籠罩了他。

  池清檯閉上眼,雙手無意識地抓住謝疏慵肩膀,幾乎連呼吸都要被奪走。

  …………

  …………

  久到池清檯快要不能呼吸,謝疏慵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開了他。池清檯把臉埋在謝疏慵頸側,整張臉紅得幾乎不能見人。

  思緒逐漸回籠,他聽到走廊外有人經過,間或傳來幾聲低語……

  “哥哥!我過來找你玩啦!”李子奇在外面咚咚咚敲着門。

  池清檯一驚,迅速從謝疏慵腿上下來,還沒站穩,李子奇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門進來。

  池清檯迅速整理着自己被弄皺的衣服,擺出了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李子奇擡頭看他,滿臉好奇:“哥哥,你發燒了嗎?”

  小朋友口齒不清,竟然把發燒說成了發sao。

  池清檯臉一紅,板着臉訓斥:“誰發騷了?小朋友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可是你的臉好紅哦,”李子奇擔心他,“爸爸說生病了就要看醫生,子奇都不怕看病了哦。哥哥你也別怕,謝叔叔就是醫生吧,你讓謝叔叔給你治治發sao吧。”

  池清檯:“……”

  “多謝子奇的關心,但我沒有生病。”池清檯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又恢復成了平日裏冷淡威嚴的表情,“我還有事,先走了。”

  “欸?我纔剛過來呢,”李子奇遺憾道,“哥哥你記得看醫生哦,回去吃藥。”

  池清檯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終於聽到謝疏慵說:“子奇別擔心,池叔叔沒有生病。”李子奇:“可是他的臉好紅。”

  謝疏慵:“那不是發燒,他是害羞了。”

  池清檯:“……”

  少看不起人了,不過是接吻而已,誰害羞了?

  池清檯氣勢洶洶地走出醫院,走出了一副要殺人的恐怖架勢。

  他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然而不知怎麼的,自從那次和謝疏慵接吻後,他腦海中就時不時地浮現出當時的情景,甚至有好幾次和謝疏慵擁抱,都不由自主地想要進入到接吻環節。

  這樣的感覺讓池清檯有些無措,他給自己安排了大量工作,把各種紛繁的雜念甩出腦海。

  而且還有一點他有些在意,那天他在嘉和看到了謝疏慵父親謝萬德。

  但哪怕是謝萬德,也還不是謝氏家族的掌權人。

  謝氏家族的真正主人是謝疏慵的爺爺——謝宗青。

  超級富豪家族更新換代極爲緩慢,謝宗青也是接近50歲才接手家族事業,隨後三十年裏一直掌控着謝家龐大的家業。在他80歲這年,謝宗青因突發性腦梗入院,繼承人的選拔也終於浮到了明面。

  那次謝萬德來醫院找謝疏慵,可能也是想拉攏謝疏慵,增加繼承籌碼。

  據池清檯瞭解,謝家二代都資質平平。孫輩更是碌碌無能,連謝彥這種創業新人都成了家族精英。謝宗青遲遲不放權,或許也有一部分繼承人不擔重任的原因。

  但謝萬德當初毫不猶豫地把謝疏慵送到國外,現在又打着親情的旗幟拉攏人。如果他是謝疏慵,他也不會多看那些人一眼。只是謝萬德或許不會就此作罷,估計會頻頻找謝疏慵的麻煩。

  不然給謝疏慵多安排幾個保鏢?

  池清檯剛準備安排,又反應過來謝疏慵身邊不缺人,肯定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瞎操哪門子的心?

  池清檯把手機又放了回去,繞過市醫院門診部

  去住院部看卓停。

  剛走到門口,面前突然出現一羣白大褂,簇擁着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幾十號人嘩啦一下涌上來,氣勢凌人,嚇得整個大廳的人都不敢動彈。

  池清檯本不喜歡湊熱鬧,卻被中間那個人吸引了目光。

  謝疏慵?

  池清檯有些意外,但現在不是適合說話的時機,就沒有上去搭話。

  謝疏慵似乎也發現了他,目光越過人羣,準確地落在了他身上。

  兩秒後謝疏慵收回視線,被一羣醫生帶進了電梯。

  周圍的空氣終於再次流動起來,旁邊的護士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胸膛:“嚇人,無論看見多少次,我都習慣不了這種陣仗。不就是請醫生來做飛刀手術,搞得跟個什麼劣質醫療劇一樣智障。”

  “謝醫生之前也沒有這種排場,”旁邊的護士回道,“主要是VIP病房的這位太重量級,聽說如果把人治好了,會給我們醫院捐贈八位數的醫療儀器。”

  ……

  直到兩位護士走遠,池清檯這才轉身去了住院部。卓停狀況時好時壞,好在實驗室那邊已經拿下審批,開始進入動物實驗環節。

  看完卓停後池清檯回了華庭京州,讓阿姨做了晚飯等謝疏慵回來。直到凌晨,家裏才響起了另一道腳步聲。

  謝疏慵開門進屋,剛關上門,沙發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露出了池清檯睏倦的臉。他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睡衣,現在還留在一樓,似乎在特意等人。

  謝疏慵解開領帶朝沙發走去,聲音依舊溫和,只是比平時裏低了幾分:“怎麼還沒睡?”

  下午在醫院碰面後池清檯就有些擔心,看到謝疏慵的狀態,更是確定對方心情不太好。謝疏慵衝他笑了一下,彷彿在竭力隱藏着什麼。

  他們都不是習慣表露軟弱的人,池清檯也不會安慰人,他想了想,朝謝疏慵伸出雙手:“抱一下。”

  謝疏慵以爲他是肌膚飢渴症犯了,說:“我還沒換衣服。”

  下一刻,池清檯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裏。

  謝疏慵愣了一下,終於從池清檯笨拙的動作中,感受到了他那不太熟練地安撫。

  冰涼了一整天的心臟,此刻卻彷彿被一股暖流包圍一般,謝疏慵撫摸着池清檯的頭髮,緩聲道:“謝謝你的安慰,我沒有傷心,只是有一點不高興。”

  池清檯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收緊了雙臂。

  他難受時想要擁抱,就覺得謝疏慵也肯定需要他的支持。

  直到把自己憋得臉頰通紅,池清檯才終於鬆開雙臂,冷靜地說:“我去睡覺了。”

  “等等。”謝疏慵拉住了他手腕。

  池清檯擡眸:“還要抱?”

  他憋紅了臉,現在眼睛裏還殘留着生理性溼潤,偏偏做出一副故作冷靜的表情。

  謝疏慵看了他兩秒,說:“這次不抱。”

  “那你……”

  池清檯話音未落,就被謝疏慵低頭封住了雙脣。

  上一次接吻是坐姿,這次卻是站立,池清檯身體被謝疏慵籠罩,連氣息都被完全攫取。

  耳邊的聲音消失了,他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還有脣齒摩擦,某種令人面紅耳赤的水漬聲。

  肺部的氧氣越來與越稀薄,大腦因爲缺氧變得有些眩暈,池清檯雙腿發軟,本能地攀住了謝疏慵的身體。

  “謝疏慵,”

  他伸手推開男人,冷清的嗓音染上一絲沙啞,“夠了……”

  謝疏慵便沒再繼續,只是抱着他,沉默不語。

  沒過多久,池清檯推開他說:“我要上去睡覺了。”

  “不高興?”謝疏慵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情緒。

  “沒,”池清檯別開臉,“我只是困了。”

  “你有事,”謝疏慵擋在他面前,語氣平靜地說,“說完我就讓你走。”

  池清檯默了默,這才說道:“你是不是把接吻當成發泄了?”

  “不是,”謝疏慵失笑,“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池清檯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今天不高興,所以回來就親了我。上次我們接吻,也是在你父親離開後,你心情不好才……”

  謝疏慵:“你以爲我和你接吻,是爲了發泄憤怒?”

  池清檯不說話,但是質疑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承認,我確實遭遇過一些事情,我家裏的關係也稱不上和諧,”謝疏慵坦白道,“但我從沒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他們也無法讓我產生情感波動。”

  池清檯擡眸,面露遲疑。

  謝疏慵:“剛纔我吻你,只是因爲你洗完澡後還要等着安慰我,我很開心。”

  開心……

  池清檯一頓,臉頰逐漸有些發燙。

  謝疏慵繼續道:“第一次接吻也是你特意來看我,我很高興,和謝家的人沒什麼關係。如果非要說,就是因爲他恰好在那裏。”

  池清檯越聽腦袋埋得越低,有些後悔提出了剛纔那個愚蠢的問題。

  “所以你明白了嗎?”謝疏慵在他耳邊說,“我吻你只是因爲我喜歡,我想親你,沒有別的原因。”

  “哦。”池清檯悶悶地應了一聲,他臉上顧不住,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謝疏慵:“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池清檯仰頭看他,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喉結,“你再吻我一次……”

  謝疏慵凝視着他,漆黑的眼眸越來越深,卻始終沒有落下那一吻。

  “不親就算了。”池清檯第一次提這種要求,沒想到還被拒絕,有些惱怒地轉身離開。

  下一刻,男人一把摟住他的腰,幾乎是粗暴地封住了他嘴脣。

  聲音消失在了脣齒間,池清檯跌入了一片柔軟的沙發裏。

  …………

  …………

  察覺到他臉上的溼潤,謝疏慵有些驚訝地停了下來。

  “難受?”他捧着池清檯的臉問。

  經過兩次長時間的深吻,那張平日裏高不可攀的臉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瓷白的皮膚變得粉紅,眼睛泛着淚珠,連鼻尖都變紅了。

  池清檯把臉往他掌心躲,啞着嗓子辯解:“沒。”

  謝疏慵揉了揉他充血的嘴脣,又替他擦掉眼淚:“那就是還在生氣?”

  池清檯:“沒生氣。”

  “那你怎麼哭了?”謝疏慵語氣溫和地逼問,不讓他糊弄過去的機會。

  相處多日,他逐漸掌握了和池清檯的相處模式。

  池清檯乍一看有些冷,但生活中其實很隨和,行事有分寸,也極少表露自己的喜好和需求。就算是有哪裏不舒服,或許是覺得沒必要,又或者是不想把關係鬧僵,他很少會直接說出來。

  乍一看,矛盾似乎消失了。

  但其實沒有消失,矛盾只是在無形中被隱藏了。

  如果當時沒能立刻解決問題,那問題就會積累在他心裏,越積越多,當所有點加起來超出臨界點時,他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童年經歷形成了他這樣的性格,對他來說,表達喜好和需求是不安全的,因爲隨時有可能被人當做把柄。他也不習慣直接表露愛意,因爲害怕被對方拋棄。

  雖然各方面來看都是高難度模式,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池清檯其實也很好哄。

  他用堅硬的外殼武裝自己,但裏面卻藏着一顆柔軟的內餡兒。

  只要冷靜處理,掌握一定溝通技巧,就能解決問題,甚至獲得對方極難增長的好感度。

  似乎一直沒能得到回答,謝疏慵垂眸,語氣逐漸失落起來:“抱歉,是我做得不夠好。”

  池清檯有些茫然地擡頭。

  謝疏慵:“我之前也沒和人接過吻,也不知道怎樣接吻才能讓人舒服,只是憑藉本能行動。一定是我吻技不好讓你難受了……”

  “沒有,”池清檯搖頭,“我不難受。”

  謝疏慵擡眸看他。

  “我就是……”池清檯把臉埋進掌心,過了好幾秒才自暴自棄地開口,“是太舒服了,我不由自主就……”

  “太舒服?”謝疏慵愕然,“你被我親哭了?”

  池清檯:“……!”

  謝疏慵沒能得到這個問題的回答,因爲池清檯惱羞成怒,狠狠捏了把他胳膊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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