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溫柔風
意識混沌中,沈雪妮又再夢見那年春日明媚,教學樓前的白玉蘭花怒放盛開,明麗春光裏,餘澤懷讓人給快要大學畢業的她帶結婚對戒來,說他祝她前程似錦,餘生全是花路。
有那對婚戒作證,他們在那一年真的結婚了。
要是從那一年開始,那樣恣肆痞帥,才華橫溢的餘澤懷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真老公,後來的他們會如何。
這個假設在心裏悄悄閃過,沈雪妮還沒找到答案,放在身邊的手機鈴聲大作。
一場繾綣慵懶的午睡無奈被吵醒,來電人,許明玉。
許大小姐再一次忍不了了,又在用生命吶喊:“妮妮,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跟餘澤懷離婚?你什麼時候跟他離婚?你知道嗎,他現在回京北了,你要是不跟他離婚,你每天都得有無數個可能跟他在城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碰上。那以後這日子你每天得過得有多晦氣?啊?”
“還有,我聽檀悅宮做家政的保姆袁嫂說,就你在我哥會所裏解餘澤懷皮帶的那個晚上,他回檀悅宮去過夜了,還一回去就進了你睡的臥室,耽擱了好久好久纔出來!妮妮,你不會跟他有了夫妻之實吧?!妮寶,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從這場無愛婚姻裏全身而退啊!千千千千千萬,不,億億億億億萬不能讓渣男碰你!”
“碰你頭髮絲都不準!”
“親你的嘴更不可以!”
“上你的牀更是明令禁止!”
“誒,妮寶,要不你從今天開始請幾個保鏢24小時寸步不離的保護你吧,我幫你安排,讓他們堅決不讓你老公近你的身。我咋這麼聰明,這個真的可以有唉!”
“保鏢就不用了。”聽許明玉用極快的語速說完這些,沈雪妮抓準的第一個重點是問她,“等等,許明玉,爲什麼袁嫂會告訴你我在檀悅宮經歷的事?”
“那當然是因爲我怕我的好閨蜜嫁過去會受苦啊。妮寶,你沒看過言情小說嗎?一般豪門聯姻,男主家世太顯赫,女主嫁過去都會被穿小鞋,特別是在三年內無所出的情況下,所以我私底下一直在跟這個餘澤懷找來照顧你的袁嫂定時對接情況,深怕你受欺負。”
許明玉絕對是中國好閨蜜,自從大學時期得知沈雪妮被家裏安排,跟餘澤懷相親,臨畢業甚至還跟這個有多重身份的頂級豪門闊少隱婚了,就開始爲沈雪妮操碎了心。
“哎呀,你就別瞎操心了。”沈雪妮再次覺得這樣的許明玉挺可愛的。
她慢悠悠的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溫水潤喉,才呼止許明玉不要去爲她胡思亂想:“是不是你在許氏上班條件太寬鬆了,你上班的時候還是要少看點沒用的小說,多幫家裏做點事。”
“不是,你先告訴我,餘澤懷進你房間幹嘛?渣男三更半夜進我們家妮妮的閨房,到底所謂爲何?”許明玉焦急的問。
“找件外套,說是當初從京南帶來的舊物,剛搬
進去的時候被袁嫂不知情的收去我臥室的衣帽間了。”
“啊?他是不是在找什麼藉口進你的臥室?檀悅宮當初他花了十幾億買下,也沒住幾天,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搬進去一週不到,他就去美國開公司了。”
“應該不是藉口吧。”
沈雪妮輕聲細語,“是他以前在南航上學時被學校發的校慶慶祝款飛行夾克服,後來我找到了,的確是在我那個房間的衣帽間裏,但是被泡沫用爪子抓壞了。”
“哎喲,泡沫幹得可真好,結果餘澤懷罵你了嗎?”許明玉擔心。
外界都知道餘家三公子有多傲慢張揚。
去美國開公司之前,在國內的各種圈子裏,一直是一個一不高興就可以讓旁人吃不了兜着走的狠角色。
“沒有。”沈雪妮犯難的說,“但這件事真的挺尷尬的。”
“唉,有什麼好尷尬的,不過就是一件舊衣服。”許明玉寬慰沈雪妮,“反正你們都要離婚了,還那麼在乎渣男的感受幹嘛,泡沫應該都把他的衣服都抓成碎片纔好,好讓他這種天生的衣架子少穿些有品味的衣服出去勾搭那些女妖精。”
頓了頓,許明玉又沾沾自喜的說:“不過妮妮你是真的聰明,知道他討厭貓,就專門在檀悅宮養一隻泡沫,這樣他就不會經常來煩你了。這個活體防護真是做得絕了,原來你早就給自己請了一個保鏢,就是泡沫,哈哈。”
沈雪妮無奈的笑笑:“是這樣嗎。”
爾後,她問許明玉,“對了,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
“哎呀,其實是想妮妮幫一個忙。”許明玉怪不好意思,她不喜歡打這種人情牌。可是她哥偏要她幫着想辦法。
“儘管說,只要我能幫,肯定幫。”沈雪妮一點都不跟許明玉見外。
“就是餘澤懷現在不是回來了嗎,短時間內在京北投資的動作很大,京北本地的頂級企業跟公司領頭人都在擠破頭的想跟他搭上線。我哥最近巨想跟他談成一個融資合作。那日組了個酒局熱情似火的請完他,也沒得到他祕書跟助理回話。我哥急了,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博得餘三公子青睞的捷徑。”
許明玉心虛的解釋其實自己這通電話打得也不是很帶功利性。
“不過你放心,我可是從來都嘴很嚴,一絲都沒跟我哥透露你跟餘澤懷隱婚的事,我就是暗自想,要是你這兩天能跟你老公碰上,能不能幫問問,他到底想不想跟許氏合作,不願意的話早點表態,別吊着我們。對搞金融的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嘛。”
“嗯,好,回頭我找機會問。”沈雪妮答應了,在心裏有些訝然。
如今的餘澤懷回京北來,已經是這種制掣風雲的上位者角色了。
許氏兄妹這種一直在四九城裏土生土長,說一不二的主,到了他跟前,也只能是想要他一句答覆,都得拉下臉來託人在中間牽線搭橋的被動角色。
“謝謝妮妮,回頭我請你喫飯。我們妮妮最是人美心善!”許明玉語調雀躍又真誠的言謝。
“嗯。午休結束,我要上班了,先掛了。”沈雪妮笑。
“等等,還有一個事,我想確認那晚你在我哥的會所裏解了他皮帶,回去後他進你的房間,你們真的沒發生什麼?妮妮,你不要騙我。”
臨掛斷,許明玉又把這茬想起來了,很認真的跟沈雪妮確認,“你真的不需要請保鏢?要是他深夜再進你臥室,你如何是好?”
“妮寶,一般在包廂裏男女玩那種曖昧小遊戲,看對眼後的結果都是去開房玩一夜情,你們還是夫妻,那晚回去,你們真的沒產生任何化學反應?”
許明玉真的很好奇那晚的餘先生跟餘太太回別墅之後續上解皮帶這件事沒有。
他們的顏值跟身材都太可了,許明玉忍不住期待,又很害怕他們那夜真的發生了什麼。
沈雪妮細眉微挑,很心灰意冷的重複,“真的沒有發生什麼,本來就是塑料夫妻,合約婚姻,能發生什麼,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
“也是。”許明玉覺得的確是這樣,遂不再好奇,放過了沈雪妮。
沈雪妮放下手機,深呼吸一口,想起午休時做的這個夢,再想起許明玉一直追問的那晚餘澤懷回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了她的臥室,難道他們夫妻沒有發生什麼。
其實,已經兩年了,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
沈雪妮要自己絕對的保持清醒。
下午下班回檀悅宮,袁嫂在廚房煲雞湯,沈雪妮一進別墅大廳,就聞到了那香濃的油葷氣味。
她記得自己今晚沒有說過要喝雞湯。
這兩年袁嫂在別墅裏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從來都是按她的喜好跟習慣辦事。
許明玉擔心的高嫁之後會被男方家裏僕人爲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沈雪妮身上。
相反,袁嫂一直都做出小心翼翼的尊重沈雪妮的姿態,知道她的飲食習慣不喜油葷,平時很少給她煲雞湯什麼的。
袁嫂身上繫着圍裙,見沈雪妮回來,笑着告訴她:“太太,你回來了,我的雞湯還有半個小時就好了。”
“我今天好像沒讓煲湯。”沈雪妮放下手袋,換了拖鞋,擡眼瞧見院子裏多了幾輛豪車。
“是阿澤讓燉的,還讓我做了不少蘇菜,應該是在國外呆久了,想念家鄉菜的味道了。”袁嫂忙活了一天,爲的是給餘澤懷做大餐。
平時沈雪妮一個人住在這裏,經常出差,一半的時間不回來喫飯,她的活很輕鬆。
不過袁嫂估計以後也不會輕鬆了。
因爲林舒早上給她打電話,說了餘澤懷以後要長住京北,而且就住檀悅宮,讓袁嫂多細心照顧他的日常生活。
袁嫂是從京南調過來的家政,一直在餘家做工,對他們家裏的事知道得不少。
兩年前,餘澤懷身上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洗心革面去國外開公司,二是跟沈雪妮低調的領證結婚。
雖然兩人現在還沒正式辦婚禮,但是袁嫂能看出林
舒希望這對小夫妻如今能好好相處,早日孕育出寶寶。
以往,兩人因爲工作天南地北的分開,沒有相處的機會,現在餘澤懷把事業重心搬回京北,袁嫂估計這纔是小夫妻婚後的佳期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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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最近一再的叮囑了檀悅宮這邊的傭人,要袁嫂帶頭好好撮合他們。
眼下的林舒想當奶奶想得心癢癢,餘澤懷這兩年生意做得很大,不再吊兒郎當,戒除了不少陋習,事業風生水起,完全不讓她操心了,她現在就擔心他跟沈雪妮的婚事。
今日回來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阿澤要來喫晚飯?”沈雪妮像是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新聞,揚起溫婉的一對柳葉眉,一臉驚異。
袁嫂回答:“對,今天陳贇跑了好幾趟,把他的行李都搬進來了。前兩天他剛回來,要見很多客戶,一直住的酒店。陳贇說,從今兒個起,往後餘總都住檀悅宮。”
“……”
沈雪妮心裏一怵,完全沒想到餘澤懷會從今天起,都住在檀悅宮。
男人這是什麼意思呢。
明知道她住在檀悅宮,他也來住,他們又不是真夫妻,每天一起生活多尷尬。
許明玉白天在電話裏嘮叨的那些事,的確都是沈雪妮眼下應該考慮的點。往後她跟餘澤懷在這座城裏,或者在這座別墅裏就是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了。
這樣的發展讓沈雪妮有些犯迷糊。
“喵……”
銀白毛夾灰滾邊的泡沫睜着灰眼睛,踩着矯健的貓步,萌態可掬的奔上來,磨蹭她的腳背,跟她撒嬌。
許明玉今日說這條純種英短銀漸層貓,就是沈雪妮在婚後對餘澤懷做的活體防護,是她婚後請的保鏢。
他愛乾淨,不喜歡寵物,還對貓毛過敏,沈雪妮婚後聰明的在檀悅宮養一隻貓,他就不會真的過來住。
現在泡沫長大了,是一隻成年貓了,皮滑毛順,每天用爪子撓身上,要掉好多貓毛在屋子裏,怎麼餘三公子不嫌棄了,要搬進檀悅宮住。
“他真的說來住?”沈雪妮不太信,跟袁嫂確認。
“嗯,是陳贇說的,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阿澤的人,他這幾天剛把公司搬回來,太忙了,陳贇說京北的人知道他回來,都上趕着請他喫飯喝酒,昨晚還喝到半夜兩點。”
袁嫂給沈雪妮洗了盤冬草莓出來,招呼她喫。
“太太嚐嚐甜不甜。”
“謝謝。”
得知男人今晚不止要來檀悅宮喫飯,還要搬進來住,沈雪妮坐立不安。
她在心裏搜腸刮肚的想,怎麼餘澤懷在京北有那麼多個住所,他偏要選擇檀悅宮當長居的住所。
即使他以後要常住京北,也不應該是來跟檀悅宮跟沈雪妮同住。
餘澤懷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黑。
寬敞典雅的別墅在漆黑之中燈光透亮,袁嫂已經佈置好了豐盛的晚餐。
沈雪妮坐在餐桌旁,餘澤懷脫掉西裝
外套,捲起襯衫袖子,去淨了手以後,便在桌邊坐下用餐。
袁嫂跟他寒暄了幾句,稱讚他這兩年在美國跟着餘清蕊做生意做得好,超級厲害的掙了那麼多錢,現在是了不起的大老闆了,真是給餘家長臉,之後就識趣的離開。
接着,寬大的大理石餐桌邊只餘下夫妻二人進食。
餘澤懷身穿一件炫黑的襯衫,搭配修身淺灰色西褲,領口釦子三粒未扣,露出修長脖頸,性感鎖骨,與一抹冷白胸膛。
襯衫是精良的薄綢質地,版型很軟,線條卻被他的直肩闊胸撐得飽滿的硬朗。
沈雪妮跟他相對而坐,下班後,她在暖氣房裏換了一條一字領洋裝裙,顏色是珍珠白,掐腰短裙襬,如瀑長烏髮在腦後挽了個鬆髮髻,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穠麗精緻,只描了淡妝,依然美得別樣生動。
一開始,餐桌上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餘澤懷伸出勁瘦的手腕,伸筷子夾菜,喫得甘之如飴。他這兩年在國外真的很少喫到這麼順口的家常菜。
沈雪妮像是小貓,蔥白的手指捏着筷子挑挑揀揀,喫得很少。
喫着喫着,泡沫聞到香氣來了,鑽進桌肚裏,喵喵叫了兩聲。
被這兩聲貓叫提醒,沈雪妮輕言細語:“你被貓抓壞的那個外套,我在網上找到有人願意出賣,大小跟款式跟你那件一樣,我昨天買了,賣家在京南,我付款了,空運明天就能寄來。”
餘澤懷的迴應是簡單的三字,“爺不要。”
他薄脣翕動,近乎是有些涼薄的拒絕。
“是一樣的,你原來那件我拿出去問了成衣店裁縫,說不能修補了。”沈雪妮覺得這件事只能這樣結束。
“舊的東西,不要也罷。”餘澤懷細嚼慢嚥,知道她把那件小事往心裏去了,想了想,說,“而且我那個□□我這兩天已經見過了,那衣服對我沒用了,專門再找一件來還晦氣,提醒我以前的事。”
“……好吧。”沈雪妮低頭吃了口米飯,不太有食慾。其實她心裏還有個事想問他。
餘澤懷算準時間,見湯盅裏的雞湯不再冒煙了,給她盛了碗雞湯,放到她手邊,囑咐她:“喝了。”
沈雪妮擡頭,睨男人那張蠱得魅惑的臉一眼,確定的確是他回來了,就在別墅飯廳的吊燈下坐在她身邊,在陪她喫飯,還給她盛湯。
她清冷眸子裏的水波盪了蕩,說:“許明玉今天要我幫一個忙,說你還沒給他哥回話,問我能不能催催。”
“他哥是誰?”餘澤懷沒印象了,輕率的問。
“許景徹。”沈雪妮輕輕說。
在四九城裏富甲一方的大商賈,在他回京北來的第二天就盛情邀請他去會所玩樂的人。
餘澤懷好似已經不太有印象。
畢竟他現在在國際金融圈的位置高了他們這些本地富商太多。
“哦。”餘澤懷喉結滾了一下,見到沈雪妮用嬌嫩潔白的手捏着白瓷湯勺,在緩緩攪弄那碗他給她盛的雞湯。
她的膚色比那上等白瓷還要溫潤如玉。
耳朵邊綴着的一對綠翡翠耳環輕輕晃着,莫名的晃得他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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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許景徹知道咱倆結婚?”
他們兩家人安排他們聯姻,隱婚領證,一些關係近的親戚朋友知道,但外人甚少有人得知。
餘澤懷第一個反應是猜許景徹可能是知道他們結婚,才讓沈雪妮來吹溫柔風。
“不知道,但是她妹妹,許明玉以前上大學跟我住一個宿舍,是我關係最好的朋友,她知道。”沈雪妮解釋自己並沒有在外拿着大喇叭宣傳自己是餘太太。
“昂。”餘澤懷從西褲口袋裏掏出煙盒跟打火機,也不抽,一雙深眸盯沈雪妮看,不給回覆,意思是這事兒他知道了。
許景徹公司的資質目前還不夠跟他合作,但是既然關係都託到沈雪妮這兒來了,他就再接觸兩下好了。
“你要不要跟許家合作?不合作就早點告訴別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沈雪妮不滿餘澤懷如此姿態散漫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催他做定奪。
“你把雞湯喝了。”餘澤懷揚揚下巴,示意道。
“嗯?”沈雪妮不明白。
“你把雞湯喝了,我回頭讓陳贇安排個空蕩,跟許景徹見面再談。”餘澤懷現在是個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做交換。
沈雪妮想幫閨蜜的忙,餘澤懷就讓她當他的面喝雞湯。
若要他給許氏再談的機會,沈雪妮得對他乖一下才行。
“我不太喜歡喝這些……”察覺到男人此舉好像是在關心她,沈雪妮臉上有些灼燙。
“袁嫂知道我的飲食喜好,今天這雞湯她是給你熬的。”沈雪妮撇清關係。
“想我跟許家有來往,就把這雞湯喝了,身上也就兩個地方有肉,未免太嬌弱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男人用露骨的目光將沈雪妮從頭看到腳。
彼此視線交接,後背發熱的沈雪妮在這一瞬才攸然感到他們是夫妻關係。
餘澤懷這麼看她,跟她說話,是理所當然的。
他嫌她,太嬌弱。
沈雪妮怔了怔,看到餘澤懷的飯已經喫完了,他也不下桌,手裏就着他的打火機把玩,一雙晶彩閃爍的黑眸盯着她,要她喝湯,如同是想守他的犯人完成今日的懲罰。
沈雪妮想着許明玉託她幫的忙,還有她的貓抓破他外套的事,無奈之下,把那碗雞湯喝了。
其實口感一點都不膩,文火慢燉,加了紅棗跟野生小香菇,清香撲鼻。
餘澤懷見到她乖乖喝完了,告訴她:“以後我住進來,可能每天的餐桌都會這麼讓袁嫂安排,你適應一下。”
他知道她還想問他真的要住進檀悅宮的事,但是礙於已經幫了許明玉一個忙,不好再跟他開口,就按捺住了詢問的衝動。
餘澤懷於是現在這麼直接跟她說了,以後會住進來。
聽完男人這樣的安排,沈雪妮一時沒吱聲,等他邁開長腿,要走出飯廳,才試探的提醒了他一下:“泡沫現在掉毛掉得挺嚴重的。”
以前,她就是拿這隻貓跟他保持距離。
“昨天我專門抽時間去醫院做體檢了,發現我對貓毛不過敏,醫生說是心理作用,克服了就行。”餘澤懷嘴邊銜煙,嘟噥着說了。
以後沈雪妮別想拿這隻貓當她的活體防護,餘澤懷就是要跟她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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