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4章 往昔
天狐峯上，景色美不勝收，宛如一幅細膩的山水畫卷。
殿主府前，有一片鬱鬱蔥蔥的青青草地，此時九幽正與璃兒姑娘親暱地坐在草地上，二人你儂我儂，情意綿綿，以至於江羽從旁經過，九幽都渾然未覺。
江羽見狀，也不忍打擾他們的甜蜜時光，徑直推開了殿主府的門。
沒走幾步，院子裏便傳來九尾王略帶不滿的聲音：“都說了多少回了，怎麼就不知道敲門呢？”
只見九尾王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身體隨着藤椅輕輕搖晃，那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彷彿世間一切都與她無關。
江羽神情嚴肅地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小姨。”
九尾王慵懶地擡了擡眼，調侃道：“怎麼這麼一本正經的，在外面讓人給欺負了？”
“沒有。”江羽迴應道，“我收到傳訊後，已經去過攬月宗了。”
“哦。”
“哦？”江羽滿臉無奈，“一個‘哦’字就把我打發啦？小姨，您是不是該跟我說點什麼？”
“說什麼？”
“誒，您這……”江羽從無奈變成了哭笑不得。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裝着黃金戰衣的木匣子，誠懇地說道：“小姨，如今我也有半聖修爲了，也算是能獨當一面了，有些事，是不是也該跟我講講了？”
“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父親的黃金戰衣，爲什麼會出現在攬月宗？”
九尾王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往昔的神色，娓娓道來：“三千年前，你父親和母親在龍城經歷了一場無比慘烈的大戰。後來，龍城不幸覆滅，你母親也因此遭受了重創。”
“爲了延續你母親的生命，你父親想盡了各種辦法。他曾冒險前往九龍湖，搶奪了一株水雲樹，希望藉助水族的方法，來維繫你母親的生機。”
“然而，移栽水雲樹談何容易，一出九龍湖，水雲樹便會迅速枯萎。你父親四處尋覓，歷經無數艱難險阻，才終於找到攬月宗後山那塊能夠養活水雲樹的寶地。”
“黃金戰衣是你父親親手埋在水雲樹下的，其內蘊含着他留下的磅礴力量，他期望藉此能讓水雲樹更快地開花結果。”
“但可惜，終究事與願違，幾千年過去了，水雲樹也僅僅只是開了花，卻始終未能結果。”
“所以我想，這個辦法大概是失敗了，這才讓你去把你父親的黃金戰衣取回來。雖說裏面殘存的力量不多了，但想必也能保你幾次周全。”
九尾王一邊回憶，一邊緩緩講述着那段塵封的往事。
江羽的腦海中，不禁閃過當初在詭地中看到的那幅畫面：母親十尾羅雀浴血奮戰，最終被人斬掉了一條尾巴，那慘烈的場景，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小姨……”江羽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我……我娘她，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我也不清楚。”九尾王神色黯然，儘管她與十尾羅雀並無血緣關係，但她們卻是彼此最親近的親人。
“你母親的傷勢一直不見好轉，好在有你父親的悉心照料，這才維持了三千年的壽元。直到你出生後不久，他們二人便徹底消失了。”
聽到這裏，江羽瞬間紅了眼眶，他嘴脣微微顫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心中暗自揣測，母親受傷後，能維持三千年生命已然極其不易，身體必定極度虛弱。或許，是母親執意要將自己生下來，才導致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最終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但他實在不敢向九尾王求證。
沉默良久，江羽纔再次開口：“爲什麼，他們不把我留在虛界？”
九尾王輕嘆一聲，說道：“因爲擔心被尋仇啊。三千年來，你父親踏遍了虛界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禁區之中，也留下過他的腳印。他所到之處，哪怕是太古生靈，都得退避三舍。你也知道太古生靈的性子，他們怎會嚥下這口氣？”
“所以，爲了不讓太古生靈報復你，你父親便將你送去了祖地。”
“虛界不是還有小姨您在嗎？”
“我確實在虛界，但你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姨我在虛界也並非無敵的存在，送你去祖地，確實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那……我父親呢？”
“我也不清楚，他只跟我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還活着嗎？”
“我相信，他一定還活着。終有一天，你們父子二人定能再次相聚。”
江羽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也在心底堅信着這一點。
“小姨，當年我父母的對手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我想你心中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可小姨您不是說，父親所到之處，太古生靈都要退避三舍嗎？那他們又怎敢與父親爲敵，掀起那場可怕的災亂呢？”
“我方纔就跟你講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尾王擡起頭，望向浩瀚蒼穹，神情凝重，“在這廣袤無垠的宇宙中，不止有祖地和虛界，太古生靈們是從另外的地方來的。”
“龍城當年有一個傳送祭臺，連通着祖地。祖地的修士只要達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通過虛空通道，順利來到虛界。”
“我知道。”江羽點頭，“只是這個通道，隨着龍城的覆滅，也一同毀掉了。”
“你只知道那個傳送祭臺連通着祖地，卻不知道它也是太古生靈的座標。你之前不是問我天界碑的來歷嗎？天界碑其實就是太古生靈用來釋放信號的東西。”
“什麼？”
這一則隱祕的消息，如同一聲驚雷，讓江羽震驚不已。
同時，也解開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部分疑惑。
難怪太古生靈會宣稱蠻荒本就是他們的地方，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驚世大帝橫空出世，卻始終無法將太古生靈斬盡殺絕！
“所以……太古生靈頻繁在蠻荒詭地出沒，是想要重建傳送祭臺，迎接他們更多的族人降臨？”
江羽不禁打了個寒顫，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
禁區中的太古生靈已然強大到超乎想象，如果再有天外強者降臨，虛界必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必須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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