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診所遭襲
玄思翎怒道:“玄星!這裏是皇宮禁地,你想對我不敬嗎?”
玄星確信四周無人,方纔壓低聲音冷冷道:“你身爲玄武國長公主,生活放蕩不羈,在你心中,將皇室的顏面置於何地?”他的情緒本來就因爲唐越之事受挫,現在遇到玄思翎,更加感到妒火中燒,腦子一熱,竟然什麼都不顧了。
玄思翎發出一聲矯笑:“玄星,你父皇都不管我,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當真將自己當成太子嗎?玄武國滿朝文武,又有誰不知道你是個無用的廢材?你不要忘了,玄武國的帝位並非一定要男子可以擔當!若是我在皇兄面前揭穿你的面目,只怕你的春秋大夢很難實現!”
玄星氣得雙目火紅,壓低聲音罵道:“賤人!”
玄思翎格格笑道:“你以爲我當真不知道你的心意?自從你小時候偷窺我沐浴,我便知道你心中戀着我,可惜我從不喜歡一個廢材……”她好像覺着對玄星的刺激仍然未夠,繼續道:“我便是和天下男人上牀也不會選你!”
玄星爆發出一聲怒吼,他高高揚起鐵拳,可是遇到玄思翎冷傲的目光,卻不得不停滯在半空之中。
玄思翎冷笑道:“現在我若是告訴你父皇,你意圖我,你猜他會相信你,還是信我?”
玄星緊咬下脣,幾乎就要將鮮血咬了出來。
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玄思翎甩開玄星的束縛,整理了一下衣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卻是一名宮女引着唐越向這邊走來,唐越雖然沒有看到剛纔的一幕,可是從玄星鐵青的臉色已經猜到剛纔姑侄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不快。
唐越是特地來向玄星告辭的,雖然明知玄星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可是在兩人沒撕開臉皮之前,自己還是不要主動得罪他的好。
唐越分別向兩人施禮,玄星似乎仍然沒能從剛纔的刺激中恢復過來,連話都沒同唐越說上一句,轉身徑自離去。
玄思翎表情複雜的凝望唐越道:“恭喜你了!”
唐越淡然一笑:“何喜之有?”從玄星的表現來看,他對自己的怨恨已經是越來越深,日後如何發展還很難說,看來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早日離開帝都這片是非之地。
玄思翎經過剛纔玄星這麼一鬧,也打消了去探望潞安妃的念頭,她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唐越打心底並不想和玄思翎同行,害怕會招來更多的風言流語,可是對方既然提出,自己也不好拒絕。
兩人登上座車,玄思翎主動將嬌軀向唐越偎依過來,唐越雖然好色,可是知道玄思翎向來喜怒無常,並不敢大膽出手。
座車緩緩行進,唐越忽然覺得肩頭沾溼了一片,玄思翎發出輕聲的啜泣,在他的記憶之中,這位長公主還從未表現的如此脆弱過。
唐越伸出手臂,輕輕的將玄思翎攬入懷中,柔聲道:“長公主有何傷心之事?”
玄思翎經他一問哭得越發難以自制,唐越呵護許久,方纔止住哭聲,抽抽噎噎道:“玄星那個畜生,竟然想對我不軌!”
唐越心中一怔,隨機涌起難以遏制的憤怒,經歷了剛纔的事情,他對玄星早已心生怨恨,現在聽到玄思翎這麼說,他對玄星的仇恨已經達到了極點,他雖然和玄思翎之間更像一種賓主的關係,可是玄思翎畢竟和他發生過**的關係,在他的潛意識之中仍然將玄思翎當成一個需要關心的女人看待,玄星的所作所爲無疑是讓他難以容忍的。
唐越惡狠狠罵道:“這個禽獸,終有一日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玄思翎抹去淚痕,轉瞬間卻破涕爲笑,輕聲道:“我在你心中當真如此重要?”
這句話對唐越來說卻有些難以回答,自從他來到這片大陸之上,所遇到的女性多數都是建立在**的關係之上,彼此地位的懸殊根本不可能讓他們的感情有任何的發展,司馬菲菲如此,玄思翎依然如此。
玄思翎從唐越深邃的目光中似乎讀懂了什麼,默默掙脫開他的懷抱,輕聲道:“唐越,你絕不是一個普通人。”這句話是她的由衷之言,唐越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他具有和其地位極不相符的驕傲和自信,這種氣質縱使在王公貴族之中也很少見到,而玄思翎最爲迷戀的恰恰是這一點。
她最初和唐越相識之時,只是想逢場作戲,追求**上的歡愉,可是隨着兩人相處日久,她竟然對唐越產生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情緒,這對她來說是不可想象的。玄思翎是個智慧超羣的女性,她明白自己對唐越應當採取的態度,投入越深,受傷便會越深,感情永遠擺脫不了這個規則。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去,過了很久,唐越方纔開口道:“如果有可能,我想離開帝都……”
玄思翎緩緩點了點頭,目光投向車窗外,清冷的夜風吹動,她冰藍色的美眸之中盪漾起兩泓漣漪。
轉向唐越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離開帝都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玄星爲人心胸狹窄,他對你心懷嫉恨,日後必然會圖謀加害,皇兄的那面玉牌可保得住你一時,卻保不住你一生一世。”
看到玄思翎誘人嫵媚的模樣,有句話唐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在他心中對玄思翎還是有些不捨之情,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句話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只不過徒增惆悵。
回到茗月診所,已經是月上中天,唐越佇立拱橋的最高處,目送玄思翎的座車向遠方駛去,直至完全隱入黑暗之中,唐越方纔擡起頭來,一輪明月靜靜懸掛於天際之中,淡淡輕雲宛如薄紗般飄蕩一旁,眼前的夜色似曾相識,唐越忽然回想起自己幼年時和父母一起登上泰山觀景臺望月的情景,恍然回到原來的世界之中。
人世滄桑,變幻無窮,如今父母早已離開了自己,而自己也已經離開了曾經生活過的世界,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許自己的命運和父母已經沒有任何的不同,唐越不禁暗自想到,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天堂存在,自己死後還有沒有機會和父母相逢。
他的右臂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刺痛,內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回身望去,卻見柳影婆娑,河水潺潺,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存在。
再回過頭去的時候,卻看到一位黑衣老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對面,兩人的距離已經不到三米。
唐越吃了一驚,這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來到自己身邊,足見他的本領非凡。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老人擡起頭來,他的臉上帶着一張玩偶面具,冷冷道:“唐越,你的死期到了!”
乾枯的手掌在虛空中旋轉,小河的水流被他動作所形成的絕大吸力所牽引,一條透明的水鏈從水面騰躍到他的手掌之中。
唐越從沒有見到過如此奇異的景象,水流在老人的手中形成了一把流動的長劍,這不可思議的景象甚至讓唐越暫時忘記了害怕。
流動而透明的長劍在老人的揮動下徑自劈向唐越的右臂。
唐越連連後退,老人的腳步卻沒有做絲毫的移動,水質的長劍在他的手中隨心所欲的變換着形狀和長度,無論唐越怎樣後退,都逃不出他攻擊的範圍。
強大的殺氣從水質劍身之上向周遭彌散開來,劍身周圍升騰起迷濛的水汽,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奇異的光芒。
唐越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恐懼所佔據,他第一次產生無能爲力的感覺,在對方的攻擊下,他竟然沒有反擊的餘地,難道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唐越的雙拳重新握起,右臂刺痛的感覺越發強烈,整條衣袖忽然迸裂開來,碎裂的布片蝴蝶般隨着夜風飄散而去。
唐越的右臂已經不止一次在危險關頭,激發出超強的力量,他對此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右臂肌膚上的藍色龍形紋身再次變得清晰,右臂的力量成倍增長着。
老人發出一聲冷哼,手中水質長劍轉瞬間由百鍊鋼變成繞指柔,一條由水流形成的透明繩索將唐越的整條右臂牢牢纏繞,唐越右臂的龍形紋身突然變得發亮,他試圖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可是手臂卻掙扎越緊。在這種狀況下,想要去拿腰間的手槍已經不可能了,唐越的內心中浮現出一陣深深的悲哀,在強大的對手面前,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就算是擁有現代高科技武器也是沒用。
老人用力一扯,唐越立足不穩,跌跌撞撞的向他面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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