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公主的苦衷
司馬菲菲冷笑道:“膽小鬼!你之所以對我說這些,心中一定另有所圖!”
玄星被她一罵,心中鼓足勇氣,再想上前,卻遇到司馬菲菲凜然不可侵犯的目光,他也搞不清自己爲何會一反常態,居然在司馬菲菲目光的逼視下不敢上前一步。
司馬菲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玄星:“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接近我的目的並非因爲我的身體,而是因爲我的家族!”
玄星內心劇震,司馬菲菲的精明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司馬菲菲道:“我雖然身在深宮,可是對朝政上的事情也略有耳聞,帝君親征前線,按理說應該將朝政交由你暫時打理,卻選擇了三位大臣,由此可見他對你並不信任。”
玄星表情黯然,對他來說現在最好的角色便是扮演一個聽衆。
司馬菲菲道:“所有人都知道普龍啓一直都公然反對你即位,亞當斯和我父親的態度始終模棱兩可,你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政治上的盟友,所以你想到了我!”
司馬菲菲鄙夷的望向玄星:“世上本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你我雖然共處皇宮之中,可是一日之間連續巧遇兩次,不能不讓人疑心,我胡亂猜測一句,太子一定看到我和父親之間的爭吵,更目睹我今日低落的情緒,所以才生出趁虛而入的念頭,以爲征服我之後,便可以讓我說服我的家族,站在你的立場之上。”
玄星的心思完全被司馬菲菲所中,呆呆站在那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司馬菲菲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會幫你!”
玄星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雙目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司馬菲菲輕聲道:“我相信我們將會是最好的夥伴!”
玄星內心一陣激動,想要靠近司馬菲菲,卻遇到司馬菲菲冰冷的眼神:“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我們之間僅限於利益上的合作!”
玄星硬生生停下腳步,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窗外隱約響起風雷之聲,不多時聽到滴答的落雨之聲,一陣冷風從窗口潛入,吹滅了唐越面前的燭火,他的眼前陷入黑暗之中,過了許久視線漸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疲憊了一天的婉月靠在躺椅上已經入睡。
陪伴公主渡過漫漫長夜的機會並非每個人都有,清月宮的其他宮人早已退出內室,唐越相信玄波一定也沒有入睡。黑暗容易讓人感到寂寞,也容易讓人想到過去。
“或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唐越默默的對自己說,回首自己已經過去的這二十多年的歲月,值得紀念的好像並不是許多,自己死後,又有誰會記得呢?
唐越的目光轉向帷幔之後,他有種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到玄晴正在看着他。
他的感覺是正確的,仍未入睡的玄晴悄然注視着唐越的剪影。對於唐越的事蹟她早有耳聞,今天被唐越輕易便識破僞裝病情的真相,她這才相信傳聞的真實性。
黑暗中,唐越忽然低聲道:“我知道你仍然未睡,在我死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僞裝病情?”
玄晴並沒有作聲,又聽到唐越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皇族之中的親情最爲淡薄,我聽說這片大陸之上,男人和女人擁有同樣繼承皇位的權利,你裝病的目的是想麻痹玄星,尋找機會奪得皇位!”
風雨將格窗突然吹開,唐越起身關上了窗戶,低聲道:“骨肉親情在皇權的面前果然不值一提!不過我倒想奉勸你一句,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幸福的事情並不是登上權力的巔峯,而是找到一個心愛的男人,算了,現在就算對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等到你將來達成心中所願,你就會知道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如果那時候你還能記起我的這句話,便爲我好好修葺一下墳冢如何?”
玄晴心中不禁莞爾,對唐越的憎惡不覺間竟減少了幾分,她輕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想爭奪皇位呢?”
唐越聽到她迴應自己,頓時來了精神:“你搞出這麼多的陰謀詭計,如果說不是爲了皇位,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玄晴黯然嘆了口氣道:“皇兄心中定然也是這麼想我……”
唐越聽出她的語氣帶有一絲淒涼的味道,有些好奇道:“難道你對皇位沒有任何的想法?”
玄星道:“我如果對皇位有任何的想法,何須等到今日?”她停頓了許久方纔道:“我和皇兄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百般呵護,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皇兄卻漸漸疏遠了我……”
唐越笑道:“那是當然,在他心中你是他繼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礙,恨不能將你早日除去!”
玄晴心中一陣難過,她低聲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裝病,只是爲了避免和皇兄發生衝突,你會不會相信?”
唐越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他見識過玄晴對待自己的毒辣手段,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善良二字和玄晴等同起來。
玄晴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爲何會對你說這麼多?”
唐越沒好氣道:“大概你以爲我要死了,不會暴露你的祕密吧!”
“不錯!其實父皇離去之前曾經留給我一份密詔,如果帝都一旦出現任何的變故,就讓我出來主持大局。”
唐越心中一怔,難怪玄玄晴會表現的如此緊張,難道說他已經有所覺察?
玄晴道:“我本來想將此事就此深藏,可是沒想到密詔的事情卻被泄露了出去,從種種跡象來看,皇兄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採用裝病這個下策。”
從玄晴的這番話來看,十分的切合邏輯,並沒有太大的破綻,唐越忍不住道:“你以爲可以將這件事拖延過去嗎?”
玄晴輕聲道:“我並非想永遠的隱瞞下去,只要能夠等到父皇得勝回朝,我便將此事在父皇和皇兄的面前講明,相信能夠得到他們的諒解。”
唐越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總覺着有些不對,玄星就算相信你真的生病,也不會就此罷休,現在你父皇又不在帝都之中,爲了皇位,也許他會採用極端的手段!”
玄晴冷冷道:“不要以爲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卑鄙,我皇兄雖然對權力執着,可是我相信他的本性並不壞!”
唐越哈哈大笑:“這句話只怕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
玄晴怒道:“我懶得理你,這件事過去以後,我必將你碎屍萬段,以洗去你帶給皇室的侮辱!”
室內忽然一亮,窗外猛然響起一連串的炸雷之聲。
這注定是一個不寧靜的夜晚,帝都之中仍然沒有入眠的還有人在。
寶樹王特倫斯獨自坐在王府聽風臺上,每到落雨之夜,他總會想起愛妻死去的一幕,久久無法成眠,寒風從四周吹入高臺,周圍的絲質帷幔隨風飄舞,高臺內的空氣顯得動盪不安。
特倫斯凝望亡妻的肖像,黯然道:“安倩,爲何你要撇下我一個人獨自離去,你可知道這十五年間,我心中是如何痛苦,如何難過?”
夜風清冷,四處響起的雨聲讓他顯得更加的落寞。
特倫斯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帝君怒其不爭的面容,玄思哲的話仍然清晰的迴盪在耳邊:“特倫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想當年你我縱馬疆場,快意殺敵,該是怎樣豪情壯志,難道今日你都忘了嗎?玄武帝國已經到了危難之時,難道你仍然提不起任何的鬥志嗎?”
特倫斯痛苦的閉上雙目,兩行混濁的淚水順着他堅毅的面龐緩緩滑落:“我放不開……”
鬢角斑白的長髮忽然飄起,特倫斯的雙耳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瞬間消失於無形,一種莫大的危機感從他的身後隱然傳來。
有形無質的殺氣宛如一張巨網從四面八方將循涅包圍在中心,在如此強大的壓力之下,特倫斯居然緩緩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靜靜漂浮於虛空之中,冰冷的銀色面具勾勒出他堅硬的面部輪廓,面具之後灰綠色的眼眸流露出妖異詭異的光芒。黑衣人冷冷讚道:“不愧爲帝君座下四大猛將之一!”
特倫斯平靜道:“你是誰?找我何事?”縱使在敵人面前,他仍然保持着相當的涵養。
黑衣人冷笑道:“帝君出征之前,是否親手交給你一份密詔?密詔之中是否決定廢太子而立公主?”
“你是太子的手下?”特倫斯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憤怒的光芒。
(今天可能有點晚,不過我說過的一定會做到的,唐越馬上就要脫離帝都這麼牢籠了.........一如既往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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