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狐狸恪守男德18
既然餘石生不怕下藥或是控制，林月寒就讓他回到自己房間，等着丫鬟叫他去喫早飯。
而自己則以狐狸沉睡不醒擔憂爲由,推辭了今天的早膳。
丫鬟想要離開時，林月寒叫住了她，“這位姑娘，你在程府已經有多久時日了？”
那穿着綠色羅裙的丫鬟看着林月寒的臉，默默紅了臉，輕聲道：“奴婢是家奴生下的孩子,從小就在程府了。”
“那程家家主和夫人,待你們可好？”林月寒又問道。
丫鬟點了點頭，“夫人待我們極好的，她對每一個人都很寬善。”
林月寒眼神一動,轉而問起了程畫芯：“你們家小姐對你們如何？”
丫鬟眼神中出現戀慕,真情實意的說道：“小姐人長得美，對我們也處處關心，我們都很喜歡我們家小姐。”
林月寒看她的眼神,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丫鬟的眼中，還隱隱有些狂熱。
就像是下一秒程畫芯讓她去死，她都心甘情願。
“你們每日,要打掃的地方多嗎？會不會很辛苦？”林月寒聲音溫柔,關切的問道：“姑娘的手,勞累太多,留下繭就不好了。”
丫鬟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不敢直視林月寒的臉,“不會的，雖然打掃的地方多，但是我們人也多。”
“那你們每日，都要打掃哪些地方？”
丫鬟想了想，從進程府開始的階梯說起，她們要打掃的地方被她一一說出來。
唯獨略過了兩個地方，竹林內的房子，以及，程家家主和夫人的主院。
林月寒狀似不經意間問道：“你們家主遠行，他的房間不需要打掃嗎？”
丫鬟一愣，尷尬一笑，用手將自己耳邊的碎髮放下來，“需要的，剛剛我忘了說了，林公子我還有很多活要做，先退下了。”
說完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她的行爲卻顯得這件事更加可疑。
林月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程家家主和夫人不是帶着商隊遠行了。
而是死了。
他想了想，避開下人，又去了那個佈滿灰塵的主院。
白天的院子什麼都看得一清一楚，院子門口守着兩個下人，林月寒繞開他們，翻牆進了裏面。
推開房門，裏面依舊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房間裏面一切都保留着主人離開前的模樣，甚至在梳妝檯上，還有一盒打開的胭脂盒。
林月寒用手摸了一點，沾上了豔紅的胭脂，和一層灰色的灰塵。
他在房間四處走走看看，一回頭，看見了地上自己踩過佈滿灰塵的地板時留下的腳印。
若是被人看見，必然會知道這裏有人進來過。
林月寒看着地板，像是在端詳那些腳印，他看得很認真，專注至極。
地板上是一拍拍腳印，還有昨晚林月寒和餘石生兩人一同在門口留下的腳印。
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對勁，可林月寒卻注意到，這地板上，有一處方形的，沒有灰塵的地方。
不是完全沒有灰塵，而是那裏的方形，邊緣是乾淨的，沒有灰塵。
形成了一個勾勒出方形的線。
林月寒走到那條細細的線面前，蹲下身，手輕輕的懸在上面，無限的逼近地面卻沒有貼上去。
等了一會，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風，吹拂着他的掌心。
這下面，應該有一個空間，不然不會有這種風出現。
林月寒手指在地板上敲敲打打，聽着聲音的響動。
見地上沒有開啓這裏的機關，又起身在房間裏找。
一個細長的花瓶吸引了他的注意，試着提起來，卻發現這是牢牢焊死在臺子上面的。
提不起來，林月寒就左右轉了轉，地板上慢慢出現了一個缺口，缺口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個打開的方形的空洞。
林月寒走過去看了一眼，下面有些黑，從上面往下看，看不清楚裏面有什麼。
他直接跳了下去，眼睛適應了之後，漸漸看得清楚東西了。
裏面空空蕩蕩的，僅有兩具屍骸在其中。
林月寒面不改色的抱起一具屍體，腳尖在地上一點，飛出了這裏。
接着折返回去，又將另一具屍體抱上來。
一男一女兩個人，渾身冰冷，衣服依舊腐朽了很多，屍體卻一點腐化的痕跡都沒有，看上去像是剛死沒多久。
身上的衣服依舊能看出是華貴的料子，兩個人都是中年人。
這裏應該就是所謂的帶着商隊出門了的程家家主和程家夫人了。
林月寒大致檢查了一下，兩具屍體，身上都沒有致命傷，也看不出明顯傷痕，身上也沒有任何血跡。
如果不是他們的身體冰冷，甚至看不出來是死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林月寒看完之後，將屍體放回去，儘量模糊了一下地上的灰塵，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裏。
小狐狸還沉睡着，在它沒有醒過來之前，不到萬不得已，林月寒不會主動去找程畫芯挑破這些事。
太過被動，容易被程畫芯以此要挾。
林月寒擔心歸擔心，但他還記得系統說過小狐狸是在吸收他的氣運，比起被程畫芯控制，林月寒更願意相信系統。
一天未進食，饒是林月寒也有些感到飢餓，程府的一圈都有衙役守着，但是這對林月寒來說並不是什麼避不開的障礙。
只是他的光頭和臉太過顯眼，當日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的衙門，若是出去被人看到，到時候更是說不清。
林月寒想了想，往餘石生的房間走去。
還未敲門，便聽到裏面傳來熟悉的，女子的笑聲。
林月寒挑了挑眉，悄聲的將窗戶戳了一個小洞，朝裏面看去。
程畫芯此刻正坐在餘石生的腿上，手勾着餘石生的肩膀，笑着說道：“餘郎，餵我。”
餘石生的眼神充滿情意，拿起一顆葡萄抵上程畫芯的脣，溫柔的說道：“張嘴，乖。”
林月寒捏着眉心離開了窗口，犧牲太大了餘道友，一時間林月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爲了除妖，敬業，真的敬業。
他本想問餘石生接個斗笠，但是現在餘石生顯然沒空，林月寒只好自己去找。
在這程府轉了一圈，林月寒終於在廚房找到了斗笠。
雖然在廚房，但他也絲毫沒有喫這裏東西的打算，帶上斗笠，避開衙役的視線，就離開了程府。
隨意來到離程府不遠的一處酒樓，小一熱情的迎了上來：“客官，需要點什麼？”
“來一點你們這的招牌菜。”林月寒遞過去一大錠銀子，對小一說道：“向你打聽個事。”
小一收了銀子顛了顛，笑容滿面：“客官你說。”
“這程家家主和夫人一起帶着商隊出去了，這事你可知道？”林月寒問道。
小一點點頭：“知道的，他們每次出去都很大的陣仗，能不知道都不行。”
林月寒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他們上一次出去，是什麼時候？”
小一想了想，一拍手說道：“就是一個多月以前吧，那馬車一架一架的，排場大得不得了。”
一個多月以前？看那兩具屍體的衣服腐敗程度，可不止一個多月。
林月寒聲音沉了些：“你可看清了那是程家家主和夫人？”
小一有些遲疑，“看清倒沒有，只看見兩個人影上馬車了。”
“但是那是程家家主和夫人專屬的馬車，旁人都不敢坐的，而且那麼多下人在一旁，肯定是程家家主和夫人沒跑了。”
林月寒輕微頷首，“多謝小一。”
說話間，一個隊伍敲鑼打鼓的沿街走了過去，所過之處，不少人跟着走。
見林月寒看過去，小一忙解釋道：“這是林家大少爺弄的，說是爲了給他爹孃積福，那隊伍裏扛着不少糧食，走出一截路，就會給人發一些。”
林月寒沒再說什麼，小一見狀知道他沒多少興趣，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林堅的種種表現，似乎是知道他的父母都做了些什麼，但偏偏要試圖把罪名推到林月寒頭上。
對他林月寒並不關心，林家對他來說也只是陌生的地方，林家家主和夫人，與他的關係，最對只能算是仇人。
林月寒想起了什麼，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小一，問道：“你可曾聽說過程家小姐是否有婚配？”
“沒有的，程家小姐性格溫柔，長得跟天仙似的，多少人踏破了門檻想娶她呢。”小一一臉憧憬的說道。
林月寒皺了皺眉，又問：“那你可否聽說或者看見程家小姐和哪位公子交往過密？”
小一頓時不太高興了，“這位客官，話可不要亂說，程家小姐與任何人保持距離，你說這話，可是毀人清譽的。”
想到坐在餘石生腿上的程畫芯，林月寒斗笠下被遮住的臉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對小一說道：“是我冒昧了。”
“這留心城，可有什麼男子失蹤的事情發生？”說着，他又遞給小一一錠銀子。
小一見到銀子，又笑了起來，認真的想了想，“還真有，不過只有一個。”
“有一家富商的兒子，莫名其妙失蹤了，聽說那小兒子長得很是好看，只是病弱，才常年養在家裏，不見外人。”
“那富商急得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一個？那個竹林裏面，可不是隻住了一個人的樣子。
其餘的那些人，又是從哪裏來的？
“客官沒什麼事，我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小一見林月寒沉默不語，便如此說道。
林月寒頷首，坐在位置上，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程家大宅上。
他的手不斷敲擊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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