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對狐狸恪守男德25
“什麼?”黎疏星不解的看着他。
林月寒看上去很平靜,就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隨意的交談,“我要回安滸寺了,你呢,你要去哪裏?”
黎疏星睜大了眼睛,“你不打算帶上我嗎?”
他實在太驚訝,連雞都不顧不上喫,“你要拋下我?”
林月寒一怔,“你要跟我回安滸寺?”
“肯定呀,”黎疏星不假思索的點頭,“你看上去很香很好喫,跟你一起喫飯我都能多喫兩隻雞。”
“再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顯得林月寒這一路的思索,這整個喫飯過程中的反覆考慮,都顯得無足輕重。
林月寒脣角勾起,看上去放鬆不少,卻說道:“跟我回安滸寺,你就不能再喫雞了。”
“爲什麼?”黎疏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寺廟裏面,不許喫肉。”林月寒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當然是假話,安滸寺裏的人都不在了,那些規矩守不守,都無足輕重。
最後,黎疏星還是蔫頭耷腦的跟着林月寒回到了安滸寺。
林月寒弄了些水,找來一塊抹布,把這廟裏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黎疏星原本像是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沒過多久就不見了。
等林月寒弄完所有的東西,就聽見黎疏星興奮的聲音:“林月寒!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林月寒轉頭看去,一身白衣膚白勝雪漂亮得跟謫仙一樣的黎疏星正提着一隻野雞,朝他笑得開心。
那隻野雞碩大鮮豔的紅雞冠頭,總讓林月寒覺得眼熟。
“我要把它養起來,就算不能喫,也能過過眼癮。”黎疏星又笑起來,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林月寒看見他的虎牙,有些愣神。
“怎麼了?”黎疏星微微歪着頭問道。
“你很開心?”林月寒不答反問,在之前黎疏星也常常笑,可是從來沒有笑到露出小虎牙的程度。
黎疏星抓着手中不停撲棱的野雞,想了想,組織着語言說道:“雖然不能喫雞了,但是山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現在還能看看雞,應該是很開心吧。”
說完他莫名紅了耳根,用空餘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嘟囔着去找養雞的籬笆了。
林月寒的妄念再一次被翻起來,他想起,黎疏星對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不願搭理,此時卻說,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是開心的。
除了餘石生,沒有人知道林月寒曾經問過他一個問題,在小狐狸沉睡的那幾日,他問過餘石生。
人,可以通過修道獲得長生嗎。
餘石生看出他收到了妖心最後那些話的影響,以從未有過的嚴肅告訴他:“絕不可能,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人求得長生,修道只是能讓我們比普通人稍微活得久一點身體強健一點,那也不過短短几十年。”
“沒有任何人,能夠活很久,絕對沒有,人和妖,註定只能短暫的相遇又分開。”
情感瘋狂的翻涌着,它在告訴林月寒,看啊,哪怕他失憶了,他也還是對你與旁人不同。
理智卻死死的守住那根紅線,林月寒聽見了自己冷靜自持的聲音:“幾十年的相伴,換他痛苦千年,值得嗎。”
遠遠的傳來黎疏星雀躍的叫他名字的聲音,在這聲音中,林月寒一步一步尋着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在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的理智,卻又慶幸自己的理智。
黎疏星沒心沒肺的朝他笑,朝他展示自己的發現,“看,這裏有個籬笆圍成的地方,剛好可以養我的雞。”
林月寒沒說這就是當初他圍起來給他養雞的籬笆,也沒提這隻雞可能是他曾經架不住小狐狸的淚給它抓來的野雞。
他只是勾了勾脣,揉亂了黎疏星的頭髮,笑道:“不錯。”
日子好像恢復到了下山前的那段日子,林月寒每日誦經唸佛,擔柴挑水,然後在飯點,給他和黎疏星做上一份素齋。
黎疏星每每到了飯點都會苦大仇深的看着那點素,用筷子戳得稀爛再皺着臉喫下去。
在林月寒唸經的時候,黎疏星就滿山的轉悠,轉累了,就蹲在籬笆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雞。
一切都好像沒變。
但林月寒卻知道,一切都變了。
他每晚和黎疏星尾巴變成的小狐狸一起睡覺,小狐狸不會叫也不會說話,只會睜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林月寒將小狐狸抱在懷裏,不敢多摸,怕黎疏星感覺到,他就這麼抱着,一夜一夜的難以入眠。
而黎疏星,就睡在離他一牆之隔的房間裏。
最開始,林月寒只是逗逗黎疏星,才假裝不讓他喫雞。
但是很快,這點逗弄,變成了刻意。
他在想用這種辦法,逼走黎疏星。
林月寒一日一日的感覺到煎熬,他念着佛經,心裏想的卻是一個人。
黎疏星整日在他面前晃,嬉笑怒罵都那麼鮮活,可林月寒什麼都做不了,不能親不能抱,只能揉一揉他的頭髮,就像世間所有的朋友一樣。
可林月寒分明知道,在他失憶之前,兩個人並非朋友。
他在蒲團上打坐,木魚聲一聲一聲,敲得又急又亂,林月寒腦海裏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他曾經那些緋色的夢裏黎疏星的一舉一動。
柔軟的脣,光潔的皮膚,溼熱的吐息。
“噼裏啪啦——”珠子掉在地上四濺的聲音響起,窗外的陽光明媚,卻一點都照不亮這間房間。
俊美得不染紅塵的和尚緩緩睜開眼,看向地上灑落一地的串珠。
林月寒沉默的彎下腰,一顆一顆的撿起珠子,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裏。
晚上,他如往常一樣抱着狐狸閉着眼睛睡覺。
林月寒這段時間都難以入眠,閉上眼睛,呼吸平緩,但也睡不着,這時候,他卻聽到了很輕,很輕的,推門聲。
有人悄聲進來了他的房間,整個寺廟只有他和黎疏星兩個人,來的人是誰,林月寒自然知道。
他沒有說話,刻意保持着呼吸,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
在閉着眼睛一片漆黑的沉寂當中,林月寒感覺到自己的脣,被人舔了舔。
一時間,心神俱震,林月寒差一點亂了呼吸。
他幾乎以爲自己有了錯覺,可是很快,他的脣又被溼熱的舌輕輕掃過,這一次,甚至用牙齒咬了咬他的脣。
林月寒用舌尖頂着上顎,猛地睜開眼,抓住摸上自己臉的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在幹什麼?”
黎疏星整個人一慌,下意識想逃,卻又被林月寒抓住了手,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幹什麼啊。”
“你,你的手捏得我好痛。”他聲音委委屈屈的說。
林月寒從牀上坐起來,冷聲道:“我鬆開手,你不許走。”
不走是傻子,心裏這樣想着,黎疏星卻乖巧的答應着:“嗯。”
“算了。”林月寒沒鬆手,只稍微放鬆了些,拉着黎疏星就往桌子的方向走。
黎疏星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鬆手啊?”
林月寒單手點燃了燭火,將黎疏星牽回牀邊,讓他坐在牀上。
黎疏星戰戰兢兢的坐了一點牀沿,時刻準備着逃跑。
“你剛剛,在做什麼?”林月寒又問了一次。
黎疏星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什麼都沒做,我就是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林月寒挑了挑眉:“我嘴上還有你的口水。”
“對不起對不起,”黎疏星一秒認慫,“我不是故意的。”
林月寒閉了閉眼,黑夜助長了他心裏的妄念,再加上黎疏星半夜三更悄悄跑到他房間裏,對着他又親又舔,更是給他點了一把火。
狗屁的理智,林月寒無聲罵了一句。
他一手摁住黎疏星,將他壓在牀上,整個人虛虛的壓制在他身上,眼睛微眯暗藏着危險,聲音低沉:“半夜三更,偷偷溜進我房間親我?”
林月寒發出一聲磁性低沉的字音:“嗯?”
黎疏星縮在他身下,可憐又無助,用沒被摁住的那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不要對着我耳朵說話,好燙。”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才說了兩句話,就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哽咽的說道:“我好久都沒有喫雞了。”
“你身上聞起來好香,我忍不住就偷偷舔了一口。”
黎疏星的眼睛裏淚汪汪的,活生生把林月寒心頭的火澆熄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當作雞精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林月寒閉了閉眼,鬆開了壓着他的手,坐起來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聲道:“不生氣?”
他冷笑一聲,“我氣得想喫狐狸肉。”
林月寒有些無力,又有些想笑,不愧是同一只,不管是身爲小狐狸的時候,還是恢復實力變爲人形的大妖,都會因爲喫不到雞肉掉眼淚。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太慘了,實在笑不出來。
黎疏星也跟着坐了起來,“我知道人類之間不能隨意舔的,可是你是和尚呀。”
“大不了,我也讓你咬一口好了。”
林月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扣住他的下顎低頭“咬”了上去。
他舔過脣縫,用牙輕輕叼着黎疏星的脣肉,一點一點的含|咬。
嘗夠了脣瓣,這才撬開齒關,長驅直入。
林月寒的舌毫不客氣的闖入,在黎疏星的口中橫衝直撞,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甚至反客爲主,勾着裏面的軟舌,迫使它跟自己交|纏,舔吻吮吸,極盡纏綿。
一吻結束,黎疏星慢慢睜開了不知何時閉上的眼睛,紅着一張臉,眼中水光淋漓,
“你,你,你。”
他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不是這麼咬的。”
林月寒微挑眉,“那是怎麼咬的,你教我?”
“砰——”的一聲巨響,林月寒的房門大開,黎疏星已經不見了人影。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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