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對NPC恪守男德12
他們剛剛纔見過了滿牀的鮮血,現在看着自己碗裏的白粥,頗有些食之無味。
劉財發死了,無聲無息的死在了今天早上。
他的死並沒有超出衆人的意料,但此刻他們心裏還是很沉重,人一天一天在減少,他們還沒有出去。
林月寒、林可欣、伍俊、紀妮、以及昨晚跟他們上三樓的那個新人和昏死的男人,如今竟然只剩下了他們六個人。
如果不算上房間裏的那一個沉睡不醒的男人。
那此刻活着的就只有他們飯廳的五個人了。
昨天和他們一起上三樓的男人忍不了了,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一份死寂:
“不是說好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存活率嗎?”
“你們看看現在現在還有多少人活着?”
“這就是你口中的百分之六七十的存活率嗎?”
男人越說越憤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高聲質問着伍俊。
一把木倉頭也無聲無息的對準了男人。
男人強盛的氣焰一下消失掉,整個人頹然地坐進了椅子裏,嘴裏不停說着: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才能活着出去?”
“那個該死的引導人,我問她要怎麼出去,她竟然就跟我說把紅布交給那一對新人就可以出去了。”
新人憤怒的用拳頭錘了一把桌面,“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他媽的什麼區別?”
聽到這話,伍俊眼神一動,打量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
找不到線索,村子也沒有再去的必要,此刻他們坐在這個房間內感覺到茫然。
似乎是茫然吧。
有一股古怪的氣氛,在這個房間蔓延。
“你們不出去尋找線索嗎?”伍俊開口問道
新人一把撂下碗,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找找找,我他媽今天就把這個村子翻個遍。”
林月寒看了伍俊一眼,突然說:“好,我們出去找線索。”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了身,眼神掃過林可欣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五個人分成了三組,林月寒林可欣一組,伍俊紀妮一組,那個男人一個人走了一個方向。
仍然活着的五個人就這樣離開了這間房子。
林月寒還沒有走多遠,便停了下來,站在目光能看到那個房子的地方,隱藏了起來。
“哥你做什麼?”林可欣看着突然停下來的林月寒,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林月寒看上去心情不錯,突然說道:“你知道嗎?在這種求生的場景下,最可怕的不是那些鬼怪。”
而是人心
他們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林可欣問了一遍又一遍,纔有人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伍俊和紀妮他們進屋時還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這才走進了房間。
“他們想幹什麼。”林可欣不解的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這話的卻不是林月寒,而是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雲望星。
林可欣睜大了眼睛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裏?”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雲望星勾了勾脣,笑起來。
林可欣眉頭擰緊,態度不滿的說道:“你是引導人,應該就是遊戲裏的npc吧,作爲一個npc,你是不是有一些閒事管的太寬了。”
“這麼老纏着我哥,不太好吧。”
真是個好妹妹,需要的時候,就利用她哥看上去和自己親近的關係,不需要的時候就這麼老纏着她哥不太好。
雲望星心裏有些發笑,忍了忍,換了一種表情。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委屈,漂亮的眼睛水光粼粼,似乎含着淚水,她看了一眼林月寒,咬了咬脣,這纔開口:
“月寒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只是隻是”
她微微低下頭,一滴熱淚砸進了冰冷的雪地裏,可憐又失落的說道:“只是很寂寞”
林月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用指腹輕輕擦過她溼熱的眼尾,帶走了些淚珠,他的表情平靜,眼神卻很溫柔,說道:“沒有,”
“你永遠都不會打擾到我。”
雲望星笑了起來,長睫輕顫,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美得有些脆弱又格外讓人心動,“月寒哥哥真好。”
她說着一把撲進了林月寒懷裏。
懷裏的人頭髮很香,或許不止頭髮,身體也很柔軟。
林月寒這才體會到那個詞語:溫香軟玉,也不外乎如此。
他表情平靜的往那三層小樓走去,卻有一瞬間詭異的想到軟確實軟,就是有些太平。
太平。
如果不是確信不會有這麼嬌,這麼軟的男人,他都會因此懷疑雲望星的性別了。
在進屋前的那一刻,林月寒問了雲望星一句:“你想救他嗎?”
雲望星笑盈盈地看着林月寒,又在林月寒平靜的表情下,收斂了笑意,“想。”
他們來的還算及時,那個昏睡不醒的男人已經被扒了衣服,身旁,是兩把明顯的刀。
昏迷的男人身邊還擺着一個大盆。
伍俊和紀妮個人圍着他,聽到門口的動靜,兩個人都轉過頭來。
見到林月寒等人,伍俊臉上表情也沒有多少出乎意料的意味。
“既然你們都已經看到了,那我們就平分吧。”伍俊說道。
林可欣不解的問道:“平分什麼?”
“還能平分什麼?當然是平分,這個男人身上的肉了。”
雲望星笑起來,嗓音溫柔的說道,她甜美的聲音和話語中的血腥有着濃濃的違背感。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林可欣不可置信的看着伍俊和紀妮質問出聲。
“活生生的人又怎麼樣,我們出不去,他也活不了,他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還能活多久?”
“現在他就算死了他自己毫不知情,死的毫無痛苦還能讓我們幾個活下去,我們五個人的命,抵不過他一個人嗎?”
伍俊冷聲開口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狠辣。
臉色蒼白無比的紀妮也開口了:“反正他也活不下去,不如無聲無息的死了,就當是爲了救我們。”
“而且這裏沒有警察的,不是嗎?也沒有監控,我們只要不說出去,誰都不知道我們殺人了。”
紀妮的表情有些癲狂,手舞足蹈的指認昏迷不醒的人說道。
她實在受不了了,受不了每天的痛苦,她想快點離開這個世界,結束這種折磨。
“就算說的再怎麼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們是殺人的事實。”
林月寒表情平淡的看着她,“他可能活不了,但是他也不是自願,願意犧牲他的命來救我們的命。”
伍俊冷笑了一聲眼神輕蔑的看着林月寒:
“行,你是偉人,你了不起,那你來代替她成全我們吧?”
黑漆漆的木倉指着林月寒的頭,氣憤一時緊繃了下來。
“我想在這種地方應該是不被允許使用木倉械的吧?”
林月寒表情平靜地開口說道。
“哥,你說什麼呢?那把木倉還打傷過引導人云望星,你忘了嗎?”
林可欣的表情很糾結,她看着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雖然雖然他也不想死,但是我們出不去,他也活不了呀。”
她一邊說着,一邊扯着林月寒的衣角,“要不然就算了吧?”
“我一直在想,那把木倉既然能打傷引導人云望星,爲什麼在當時遇到鬼怪的時候他沒有開木倉。”
林月寒嗤笑一聲:“是因爲對那個神廟裏一對男女鬼怪無效吧?”
“之所以對引導人云望星有效,應該是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你一次都沒有開過木倉,最初的木屋連接這個世界,從我們踏進這個小樓的時候,木屋就消失了,能夠使用木倉的地方也消失了。”
“是嗎,”伍俊冷笑一聲,“你要來賭嗎?用你的命來賭。”
林月寒挑了挑眉,“我爲什麼需要賭呢,你們昨晚讓我退出去的時候不就說過嗎,我和引導人的關係好。”
說到關係好的時候,林月寒不露痕跡的看了眼雲望星,見她脣角微微勾起,也心情極好的繼續說道:
“我長了嘴,可以問,那麼你猜雲望星她會不會告訴我呢?”
雲望星眨了眨眼,適時的露出了一個笑。
他或許要重新審視一下林月寒了,那些問題,他可沒問過自己
伍俊和紀妮的表情都冷了下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將木倉收了起來。
“就算木倉傷不了你,我們兩個人還打不過你嗎?”
林月寒手指動了動態度極其輕蔑,冷聲道:“可以試試。”
劍拔弩張的氣氛以他們兩個躺在地上結束。
林可欣猛地笑起來,高興的說:“哥哥好厲害。”
雲望星又眨了眨眼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月寒,聲音歡欣雀躍道:“哥哥好厲害。”
林可欣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學我說話。”
“哪有?”
雲望星眨了眨眼睛,她踮起腳,一下撲進了林月寒懷裏,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我不光可以誇哥哥厲害,我還可以親哥哥。”
說完,她俏皮的朝着林可欣眨了眨眼睛。
難得的,林月寒覺得他這個妹妹也不是一無是處。
林可欣在她面前扭曲了臉色,她很想像雲望星一樣撲進林月寒懷裏,對着林月寒極其冷淡的眼神卻不敢那麼做。
“哥,你看她。”
林月寒喉結動了動,平靜的說道:“她高興就好。”
說完,他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我們現在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嗎?”
“我想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們得到血肉。”
“好,你說哪裏?”伍俊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林月寒思索着說道:“就在去神廟的那條路上,在那裏我們死了很多人。”
“你在說什麼傻話嗎?那兩個鬼怪會不喫掉那些屍體嗎?”伍俊氣笑了:“而且我們去了,是撿屍體還是送死,都不一定。”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信不信隨便你們。”林月寒挑了挑眉,俯視着兩個人。
別無選擇,他們只能在當天就去,再一次踏上去神廟的道路。
那個新人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們也沒有通訊工具找不到人。
想着如果成功了,新人也會出去,便只留了一張紙條在客廳裏。
因爲神廟入口在村子的另一頭,他們途經的村子也沒有發現那個新人的蹤影。
再一次走上去神廟的路上,幾個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當然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林月寒和雲望星。
雲望星穿着一身明紅的蓬蓬裙,頭上戴着一個紅色尖角髮箍,手上拿着一把血色的小洋傘,傘上的花紋和裙子上的花紋一樣複雜繁瑣,都是玫瑰和荊棘。
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童話中的小吸血鬼。
漂亮迷人,充滿祕密。
她蹬着一雙光面小皮鞋,腿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黑色絲襪。
看着村子連通神廟入口的時候,前方厚厚的雪地讓他停了下來。
她悶聲說了一句:“這麼厚的雪地,踩進去我的鞋襪會溼的。”
林可欣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這麼多天下來,我們誰的鞋襪不是溼的?”
“不想走就回去,反正你又不需要做任務。”
雲望星站在神廟入口,踟躕了片刻,犯難的看着通往神廟的入口處厚厚的雪。
她就像個真正的公主,喫不得一點苦,受不得一點委屈。
而屬於她的騎士只會永遠在第一時間蹲在她面前。
以最溫柔最平和的姿態邀請她,邀請他的公主落在他的肩頭。
“上來。”林月寒沉聲說道。
“哥!”林可欣氣急了,“她明明自己就能去神廟,那天她就自己出現在了那個廟裏,比我們所有人都到得早。”
雲望星用腳踢了踢雪,輕聲說道:“可是,我想跟月寒哥哥呆在一起。”
“是星星錯了嗎”她長而翹的睫毛震顫着,看上去快要哭了。
“沒事,”林月寒低聲哄她,“我願意揹你。”
四個人就這樣走在厚厚的雪地上,林可欣微微落後了一步,面色扭曲的看着前面的親密的兩個身影。
又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究竟爲什麼,明明她纔是最需要林月寒照顧的那個人。
雲望星悄悄跟林月寒咬耳朵,“我這樣,月寒哥哥會不會很累呀。”
她語氣低落下來,“抱歉哦,太麻煩你了。”
林月寒輕笑一聲,“是有點麻煩,有報酬嗎?”
“什麼報酬?”雲望星眨了眨眼睛,一縷髮絲垂在了林月寒耳邊。
林月寒勾了勾脣,眼神看向前方的路,“親我一口?”
漂亮的公主不滿的拿腳輕輕踢他,有些羞惱的說道:“不背了,放我下來。”
男人低沉的笑聲響起,與其他人沉悶的氣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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