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4
若本就是魔法師,則魔法感應更強,武者亦然。
如今望星洲能感應到魔法波動了,便可以修煉魔法術。
這個東西,林月寒教不了,他不需要靠繁複的咒語,一個念頭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龍族是天生的魔武天才,任何人類都比不了。
所以望星洲這些時日,都在皇家的藏書閣,看各種各樣的魔法咒語。
而皇家藏書閣,任何除了直系皇室的人都無法進入。
往往林月寒白天同望星洲一起達到藏書閣,等公主殿下進去了,自己再回公主府,晚上再提前去藏書閣接殿下。
藏書閣是個看上去像圓柱形的建築,內部是一個極其開闊的空間,頂部是弧形的穹頂倒扣着,上面刻着精美的壁畫。
一排排書架貼着牆壁,填充滿了整個藏書閣的一圈。
望星洲穿着一身淡藍色的紗裙,靠着一側隨意而站,手裏拿着一冊刻着魔法咒語的卷軸,看得認真。
藏書閣的門在這時候打開,他擡起頭,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
因爲來的人,是教廷的大主教和一羣紅衣主教。
“殿下,請和我走一趟。”大主教說着請字,表情卻很倨傲。
望星洲客套的笑了下,“主教有什麼事嗎?”
主教:“想必殿下已經知道了,教廷需要一個聖女,而你是聖女候選人,如今,是時候要進教廷,進行聖女選拔了。”
望星洲露出了一個驕橫的表情,“聖女選拔?本公主退出。”
“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本殿下想不開要做什麼聖女?”
主教眉頭深深的皺起,形成一個川字,眼神裏有些厭煩,“殿下,這不是你能退出的事情。”
“你如果願意,就跟着我們走。”
“如果不願意,我們綁着你走。”
教廷凌駕於皇權,大主教比一個公主地位高得多,如果望星洲不跟他們走,那就會極不體面的被綁走。
“那本公主回宮叫上我的騎士。”望星洲眼神冷了些,隱藏在裙子衣袖下的死死的攥緊。
大主教深深的看了望星洲一眼,“殿下,成爲聖女之後,你將會有教廷派給你的,新的騎士。”
望星洲被壓着去了教廷,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聖女洗禮來得那麼快,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所謂的聖女,就是獻祭給教廷權杖的少女。
聖女要不通魔法,不會武技的純潔少女,教廷還要自詡身份,只要身份高貴的貴族子女。
每一次祭拜權杖,都是吸取少女的生命力,她們往往活不過三十歲,聽說那個權杖古怪,會按照自己口味挑選少女。
可貴族皇室還是會熱衷於將自己子女的畫像送往教廷,一旦誰家的孩子被看上,那個家族就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如今,權杖似乎看上了望星洲,催促着教廷,迫使這一次的聖女洗禮,來得那麼快那麼倉促。
望星洲自從十八歲成年之後,就知道了自己成爲聖女候選人,此後就一直想要逃跑,並且爲之做準備。
聖女的年齡爲一十歲,待到一十歲生日一過,便會一直待在教廷,直到死去,他還有兩年的時間。
望星洲遇到最大的問題是,皇室的人,每個人都會留一盞命燈在禁制重重的燈閣。
有命燈在,望星洲跑到哪裏都會被抓回來。
每年生日,就是他進入燈閣的機會,十九歲生日當天,望星洲想要毀掉他的命燈,可那個東西,光靠人力竟然不行,需得魔法打破。
一十歲生日當天,是他唯一的機會。
聖女洗禮之下,他是男人的事情必定會暴露。
亞里沙國有一則預言,皇室同一天誕下兩個皇子,視爲不詳,會引惡龍至,災禍出。
因此,皇室有一條鐵律,若是同一天誕生兩個皇子,殺一留一。
與望星洲同一天誕生的,是如今的王子,未來的皇位繼承者,王后誕下的唯一皇子。
若是望星洲的性別暴露,死的一定是望星洲,所以他的母妃瞞下了這一切,望星洲也因此當了十九年的“公主”
望星洲很感謝他的母妃,雖然那個女人命薄,讓他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可他知道,他的母妃愛他,而且她將林月寒送到了他身邊。
如今,距離他一十歲還有十個月,他卻被強行擄來了教廷。
說是參加聖女選拔,實則直接讓他接受聖女洗禮。
皇家藏書閣門口,林月寒沒有等到望星洲出來。
這個藏書閣有層層禁制,他能進,但一定會驚動皇室,林月寒選擇了等待。
一夜過去,他沒有等到望星洲出來,又一天過去,他沒找到望星洲,處處打聽,得到了殿下被帶去了教廷的消息。
在林月寒準備冒險進入教廷時,他,或者說全亞里沙國的人得到了關於公主殿下的消息。
事關皇室顏面,放出的公告沒有說公主其實是個男的,這會讓世人知道皇室被愚蠢的欺騙了十九年。
公告只說,公主嚴重觸犯了法條,三日後在教廷處死。
亞里沙國的皇都繁華,面積廣,而教廷,佔據了其中最好的地段,教廷的建築羣比皇宮還大得多,幾乎是皇宮的兩倍。
而此刻,教廷的正門處,站着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男人,他是個騎士。
“主教大人,”守衛在教堂的神像下找到大主教,稟告道:“被關起來的那位,他的騎士找來了,說是要見您。”
大主教冷眼看他,“打發走。”
“恐怕不行。”林月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怎麼進來的?”守衛皺着眉,驅趕道:“快出去。”
林月寒越過他,看向大主教,“放了公主殿下。”
“滾出去。”大主教手一揮,一股魔法掀起的氣流朝着林月寒撞出。
做完這一切,他甚至沒看結果,轉過身對着神像,重新開始禱告。
“我說,放了公主殿下。”一柄劍自大主教耳邊擦過,直直的插|進神像裏。
大主教猛地轉過身,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林月寒,“你敢對神像不敬,今天,你必死。”
他雙手展開,嘴裏飛快的念着咒語,一股巨大的頂端尖銳的冰柱對着林月寒直衝而來。
“轟——”的一聲巨響,冰柱撞破了身後的門,而林月寒對着微愣的大主教說出了兩個字,“還你。”
足有十人環抱之粗的冰柱從天而降,速度肉眼難辨,直直朝着大主教砸去。
大主教身上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光罩,保護着他,可那光罩咔咔作響,已經能看見上面的碎紋。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大主教慌忙閃避,可那冰柱竟然能追蹤他,直到將他牢牢的懟進地裏。
地板開裂出現一個深坑,大主教在其中,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跡。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戒指當中取出一根魔法杖,“皇家的廢物騎士們不可能有你這種實力,你是誰。”
這裏的動靜已經吸引了無數教廷的人趕來,此刻戒備的看着林月寒,將他團團圍住。
“殺了他。”大主教說着,快速的念着魔法咒語,一個又一個繁瑣的魔法陣法出現在半空。
其餘紅衣主教和教廷的騎士也攻了上來。
天空墜下火焰,地上冒出藤蔓,冰雪化成能傷人的利刃,騎士手中的劍對準了林月寒。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教皇,他手持着教廷至高無上的權杖,出現在已經變爲廢墟的教堂,對林月寒說道:“臣服,或是死。”
林月寒輕笑,他的脣角有血,身上帶傷,眼神凌厲,“放了公主殿下,或者教廷毀滅。”
“很早以前就看教廷不爽了,別給我機會。”
教皇握着權杖,輕輕一點地,足以遮蔽半個天空的魔法陣法出現,滾滾火石從天而降。
它們的目標只有林月寒一個人,不觸碰到林月寒,不會消失。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當中,一隻遮天蔽日的銀龍出現在他們面前。
銀龍張口一吐,便是恐怖的龍息。
教廷裏處處都有禁制,越是重要的地方,禁制越多,銀龍的尾巴掃過一片又一片的建築,禁制的攻擊連同所有教廷主教騎士和教皇的魔法陣和刀劍,一同襲向他。
被關在監獄的望星洲原本是看着那一小塊窗戶,直到他感覺到整個監獄的牆壁都在顫動。
地上牆上,出現了魔法陣法。
沒過多久,陣法破裂,監獄轟然倒塌。
望星洲撐起一個保護光罩,躲避着碎石,然後他驚愕的看見,原本昏暗的監獄突然變得明亮,一條銀鱗閃爍的尾巴,卷着監獄的房頂。
那尾巴隨意的將捲住的東西砸向不遠處舉着弓箭的騎士。
望星洲此刻在想,難道那個傳說中的預言,竟然是真的。
突然,尾巴的主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一雙血眸盯上了望星洲。
這是與他契約的那條龍,望星洲非常肯定。
教廷淪爲一片廢墟,教皇手中的權杖破碎,望星洲的身體騰空而起,不受他控制的飛到高空。
一雙漂亮的銀翼接住了他,龍不再戀戰,飛上天空,拋下氣急敗壞的教皇揚長而去。
望星洲的心情很複雜,時隔幾天,他又回到了這座懸崖邊上的城堡中。
甚至,當時他被迫成婚的那個露天的禮臺都原樣不動的在那裏。
這條龍救了他,他坐在龍背上的時候,看到了斑駁的鱗片,染血的羽翼,望星洲知恩,所以他選擇坦白。
“謝謝你救了我,”望星洲說道,“可是我無法做你的伴侶。”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是男人。”
哪怕是龍形,望星洲都能看出這條龍的震驚,他有些困惑,“宣佈處死我的告示裏沒說嗎?”
龍震驚,龍搖頭,龍猛搖頭。
望星洲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蕾絲頸環,露出了小巧的喉結,“我是男人,如假包換的男人。”
“所以抱歉,我不能做你的伴侶。”
他抿了抿脣,繼續說道:“和你簽訂契約,是我想逃離皇室,我無意騙你。”
“你可以和我解除契約,也可以殺了我,”望星洲自嘲一笑,“反正這條命也是你救回來的,但是我想和我的騎士道別,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問問他,哪怕我是男人,他能不能也喜歡我。”
龍看着他,久久不發一言,突然,在望星洲瞪大的雙眼中,龍變成了他的騎士。
長久的沉默當中,林月寒終於開口了,“你的騎士聽到了,他說:我願守護在殿下身邊,以愛人以騎士的身份,用漫長又短暫的生命愛你。”
這是望星洲十八歲生日那晚,林月寒說過的話。
望星洲忍不住笑了,他站上那個用樹枝和花搭建的禮臺,眉眼彎彎,眼神溫柔的看向林月寒,“我記得,當時在這裏,我還沒來得及替你帶上戒指。”
“要不要,繼續?”
他們爲彼此戴上戒指,在無數的花瓣下接吻,脣齒相依,極盡纏|綿。
望星洲再一次回到了當初他被龍強行帶來的房間,牀依舊柔軟的能讓人陷進去,可此刻,他心裏沒有惱怒,只有些羞窘。
公主紗裙和盔甲堆疊在牀邊,柔軟的裙襬緊貼着冷硬的盔甲,可牀上,卻是貨真價實的兩個男人。
望星洲如鴉羽般的睫毛顫抖着,一個吻溫柔的落在上面,吮去了一顆小小的淚珠。
可那張潮|紅的臉上溼漉漉的,又更多的淚撲簌簌的落下,脣瓣被他咬住,爲了抑制那些令望星洲羞|恥的聲音。
帶着薄繭的拇指揉上了紅腫的脣瓣,似體貼,又似爲了更過分的索求。
月亮隱進雲裏,愛人在風裏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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