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成觀主了?
這老道手上雖有度牒,但就算他拿來也沒用。
不過看這老道的意思,好像是真有辦法。
老道摸了摸還掛着草葉的鬍鬚:“要麼成僧,要麼入道,過了經試,自然有朝廷發的度牒。”
蘇川從懷中摸出一粒金豆子放在卦攤上,推到老道面前。
老道頓時眉開眼笑:“孺子可教,我這有一個取巧的辦法,我收你爲徒,你不就成了道士。”
“這麼簡單?”
“清源觀在朝廷登記在冊,本有五個度名,可現在就我一個了,多錄你一人不違唐律。”
“只是我正在籌錢重修清源觀……”
蘇川頓時眼前一亮,他這是撿到漏了啊!
但想想,出家入道,又怎麼是常人選擇,他最多也只能算是恰逢其會。
“當真可行?”
“包過。”
蘇川立馬將攢的剩下兩粒金豆子拿出,放在卦攤上:“我只有這些了。”
老道皺了皺眉,將度牒重新收入懷裏:“少了,太少了。”
蘇川:“我在永年縣中還有一個小院,可當做道長在永年縣的容身之所。”
蘇川看他行囊,再加上一身破衣,怕是不知流浪多久了。
怕是說的重修清源觀只有一分真,九分假。
要有個容身之所,怕也不願再折騰了。
“哦?當真嗎?”老道面色一喜,立馬來了精神。
“真的,只不過那院子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道長別賣了就行。”
“一言爲定,先帶我去小院看看!”
蘇川起身帶路,中間又帶他吃了一碗牛肉葷面,四個燒餅,只等老道喫的滿嘴流油纔回到院中。
在院子中轉了一圈,老道看着極爲滿意:“好好好,這院子正適合養老啊!”
收拾一番後,就着手給蘇川束髮戴上道冠。
弄好之後,又從包裹內取出一套道袍,自然是破舊的,還有些寬大。
穿上之後,老道上下打量着蘇川。
身形如鬆,劍眉朗目,面如冠玉,一對墨瞳深邃似潭,腰間還掛着個葫蘆,真有幾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簡直比道士還要道士
“好,好啊。”
老道看着蘇川,眼眶不禁有些發紅,剛暖熱的手又有些顫抖。
“徒兒蘇川,拜見師父。”蘇川起身學着樣子,行了一個禮。
他們雖然是假師徒,但也不能讓官府看出來,總需要做些形式出來。
老道點了點頭,退到臺階上,不知從哪掏出個禿毛的拂塵,甩了一下開口:“貧道鬆崖子,今日度蘇川入我道門,賜法號清遠。”
“日後,你就是清源觀的觀主了,定要將祖師之訓銘記在心,有朝一日重建我清源道觀。”
“等等,我可沒說要當觀主啊!”
剛有點入戲的蘇川趕忙打斷,總感覺這人要坑自己。
鬆崖子從袖中取出剛塞進袖子的三枚金粒,擺到桌上:“要是你當了觀主,這重建道觀的錢自然由你保管。”
“這……”蘇川的話一時被嗆回去,這可是他造蜈蜂袋的材料,要是能拿回來自然更好。
略微猶豫後,最終還是向金錢低下了驕傲的頭顱:“謝師父賜法號。”
“好好好。”鬆崖子臉上的笑容更甚:“放心,不需要你做什麼,也不需要你真的重建清源觀。”
“你掛個名號,等我在地下見到我師父時,不至於說清源觀斷我這了。”
“走吧,帶你造冊去。”
兩人直奔衙門,足足一天蘇川纔將戶籍由民籍改爲道籍。
這還是唐朝將道教定爲國教,官吏都對道士頗爲尊敬的前提下。
不過登記造冊,等拿到度牒,還需再等三天。
只等度牒下來,他日後遊歷四方也就名正言順,再不受拘束了。
回到院中,鬆崖子主動收拾起有些雜亂的小院,似是真的把這裏當成家了。
到了晚上,鬆崖子還親自下廚,用蘇川打獵帶回的野豬肉,煮了一鍋的葷肉面。
吃了一碗大肉面,蘇川也感嘆這老道手藝着實不錯,比街上食肆的味道也絲毫不差。
兩人吃了個肚圓,鬆崖子要起身收拾,卻被蘇川攔下:“行了,師父您就歇着吧。”
鬆崖子白日還是一副行將朽木的樣子,現在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雖然鬚髮皆白,竟顯得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眼見蘇川動手,也心安理得的往後一躺,拍了拍鼓起的肚子。
“成,有徒兒伺候就是好啊哈哈。”
蘇川收拾完回來,只見鬆崖子斜躺在椅上,雙手垂下,面色紅潤,頭顱歪到一旁,嘴角還留存着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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