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下山
可想想師父說的的兇險，穩妥些倒也好。
還是要等時機成熟再嘗試突破，免得重蹈今日覆轍。
萬一突破失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蘇川表情變化，心中應該是明白了其中兇險。
趙懷真反而又安撫道：“放心，你如今纔剛滿二十，等七八年之後，也不過三十而已。”
“到那時成就金丹之軀，在如今的修行界，絕對堪稱天之驕子，也是實打實的天才。”
“剩下的一枚仙果，你此刻也不必急着服食，等即將突破金丹的關鍵時刻吞下，用以增強神魂，對你開啓泥丸宮、度過神魂劫大有裨益。”
“明白。”
蘇川點頭應承，接連吞下兩枚仙果後，他感覺煉化已經有些困難了，剩下這一枚果子等到日後服用也好。
十日之後，小七剛啃完青竹峯上的半畝竹子，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蘇川站在它旁邊，緊盯着它，眼神凝重。
小七似是有些心虛，埋下腦袋，猶豫許久，終於從口中吐出一枚帶着口水的寶藥。
“我去！”蘇川瞧見這明顯來自丹鼎峯的寶藥，不禁嘆了一口氣，“蒼師兄，你受苦了啊！”
前幾天，他還找玉飛過去，看看蒼師兄的現狀。
聽說他如今被各方逼迫，過得可慘了，再看到小七口中還沒喫完的寶藥，蘇川更加愧疚了。
不過事情都這樣了，他也只能按下心思，收斂心神。
心念一動，周身皮膚迅速化爲皮毛，雙手雙腳愈發纖細，漸漸化成鹿腿模樣。
隨着身體變化愈發顯著，他竟真的變成了一隻白色靈鹿。
“成了！”蘇川面露喜色，幾次跌到才成功站起身來，
環顧四周，化作鹿身之後，果真是別樣的體驗。
他甚至能感覺到風吹毛髮的微動，以及體內血液的流轉，證明這不是幻術，而是真切的變身。
旁邊的小七扭頭看了一眼蘇川，當即嚇得匆忙向後奔逃，甩開四蹄，眨眼間便跑出數百步之遙。
“不就是變化之術嘛，有什麼可怕的。”
蘇川得意地笑笑，心念再動，從造化空間中取出陰陽鏡，讓它飄在身前，只當普通銅鏡用。
可這一看，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他本以爲變成一隻完整的鹿，可現實卻是隻有身體發生變化，腦袋依舊是人頭，就這麼生生插在鹿身上。
這般模樣，妖不妖、人不人，活脫脫一個怪物。
蘇川趕忙解除術法，重新變回人身。
“唉，難啊。”
這八九玄功不愧是道門頂尖神通，即便他身懷神通種子，想要熟練掌握，也絕非易事。
現在的他，就如同《西遊記》裏試圖化作女童的豬八戒，要麼肚子藏不住，要麼腦袋顯真形。
不過，這些天他也並非一無所獲。
變鹿失敗，蘇川在原地轉了一圈，身體急縮，化作蚊蠅大小，成了一隻蜈蜂。
細細打量，這蜈蜂已經和普通蜈蜂沒什麼區別了。
再次飛向面前的陰陽鏡，蘇川瞧見自己的模樣，不禁興奮起來！
昨日他變得蜈蜂還有一張人臉，今天終於是徹底藏住了。
這十日，他除了修煉，便是苦練聚形散氣和七十二變之術。
而七十二變的主要模仿對象，便是鹿和蜈蜂。
蜈蜂與他血脈相通，模擬起來相對簡單，如今已能變化個七七八八，若是不用神識來看，與普通蜈蜂並無二致。
更妙的是，這蜈蜂既能飛行，又能去往他平日裏難以涉足的地方，感覺比化作尋常動物便捷許多。
初嘗成功的喜悅，蘇川索性召喚出其他蜈蜂，與它們一同振翅飛行。
築基修士尚無飛行之能，如今化作飛蟲，翱翔於天際，也是一番新奇體驗。
正在這時，趙懷真從前殿走來，喊了一句：“徒兒，差不多了，咱們下山去吧。”
蘇川並未迴應，反倒是落到一處樹杈上，紋絲不動。
趙懷真瞧見一羣蜈蜂亂飛，卻不見蘇川身影，不由一愣。
緊接着雙指從眼前劃過，金光覆上雙目
目光掃過後，屈指一彈，一枚火球呼嘯而出，直砸向樹上掛着的蘇川。
蘇川只覺眼前火光一閃，匆忙後退，落地化爲人形。
可火球還是從衣袖擦過，留下了一片焦黑。
蘇川不由嘟囔了一句：“師父，發現就發現了，怎麼二話不說就動手啊？”
“呵，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矇騙爲師，早着呢。”
趙懷真嗤笑一聲：“七十二變這神通，修煉到深處，那可是能做到法眼不見、破妄無用。”
“真正變成本該有的一草一木，和天地大道相連，甚至能模仿對象的神通能力。若非火眼金睛、天生神眼之類的神通，根本看不透，你且好好練吧。”
蘇川自然明白這神通的強大，否則單單化作山林草木之類，只要會幻術的妖物就能做到，他又何必苦修神通。
但這八九玄功中的七十二變，卻是能由虛變實，修煉到極致，便是漫天神佛，也難覓其真身。
拍了拍身上的黑灰，蘇川轉而開口：“師父，我們這就要下山了嗎？”
“時間差不多了，下山去吧。”
“上次下山，本想去尋你師兄。奈何中途被西海龍宮衆人追殺，沒敢直接過去。”
說到這，蘇川也不由撓頭，趕忙轉移話題：“當時我們分開時，師兄說要去嶽州城尋找機緣，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放心，嶽州城內有茅山道觀，那裏住着的是我師兄，只不過修爲停滯，下山傳道去了。”
“他去了嶽州城，肯定會在道觀落腳，我們去找人應該不難。”
原本李成凡身上攜有一枚茅山令牌。
趙懷真能憑藉其感應方位，直接追過去就行。
可在分開之際，李成凡將那令牌給了蘇川，如今也只能先到嶽州城再說了。
兩人登上祖師峯，與葉法善拜別。
師祖和趙懷真還有其他交代，蘇川也就獨自在茅山主峯，又讓玉飛跑一趟，告訴他準備下山的消息。
兩刻鐘後，卻見到玉飛身後跟着一個形容枯槁的年輕人，遠遠的還有幾個人盯梢，似是怕他跑了一樣。
蘇川仔細辨認，才確定來的就是蒼錦端。
只不過短短一月不見，他既然憔悴到這種地步。
看到蘇川，蒼錦端長舒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師弟，你可真是害苦我了呀！”
蘇川有些尷尬，當日事情了結之後。
他本想找機會再去丹鼎峯看看後續情況，但想想那些的修士的手段，就只能靠玉飛代爲傳話了
沒想到一月不見，蒼錦端就被逼成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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