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祥瑞靈鹿
雙臂用力，將弓拉成滿月狀，“噌”的一聲，利箭如閃電般射出，瞬間貫穿了巨熊的頭顱。
原本狂奔的巨熊，轟然跪倒在地，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箭羽沒入熊頭大半，箭尾還在微微顫動，熊頭上涌出的鮮血，很快在地面洇出一片暗色。
白鹿一個縱身跳到巨熊身前，用前蹄踢了踢熊身，說道：“這惡熊追了我一路，還以爲我是山中普通靈獸，想把我喫掉增長道行呢。”
蘇川看着這巨熊，發現它已隱隱有了些精怪模樣，絕非尋常野獸。
兇性可怖，說不定還曾傷過人。
估計已經漸漸開啓了靈智，懂得躲避每年的圍獵，纔在這驪山之中存活了這麼久。
沒想到今日卻被白鹿引了出來，死在自己箭下。
蘇川微微開口：“倒是不錯，正好有獵物可以交差。”
畢竟是參與圍獵，他一箭未發也不太好。
如今這隻巨熊送上門來，總算不至於空手而歸。
蘇川正準備下去將巨熊收入儲物空間，卻見小柒突然前蹄一甩，竟將巨熊甩到背上，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蘇川看着它離去的背影，也沒有阻攔。
兩人慢悠悠地走到白日衆人聚集的山腳歇息地。
此時，白日參與狩獵的羣臣大多已經回來。
李世民的營帳前，堆滿了獵物，有山中猛虎、惡熊，甚至還有犀牛。
不過，這裏卻沒有常見的山鹿之類的獵物。
秦良玉揉了揉發酸的肩膀：“今日可真是奇事，我正瞧見數只梅花鹿，剛要搭弓射箭，旁邊突然刮來一陣狂風，把我的箭給吹落了。”
“隱約間，只見一隻七色神鹿在山中奔騰而過，恐怕是這山裏孕育出了的天地精靈。”
旁邊一人立馬驚喝：“你也見到了？我也瞧見一隻七色神鹿從眼前一閃而過，我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呢！”
“對對對，我追一隻猛虎，差點跌下懸崖，被那七色鹿一喊，纔回了神沒掉下去，若真是天地間滋生的靈物，那可是大唐的祥瑞啊。”
蘇川雖還沒過去，但耳力驚人。
遠遠一聽，就知道小柒今天這一天沒白跑。
本是去搗亂的，沒想到只是稍稍露了個影子，就被衆人當成了神獸甚至是祥瑞。
李世民也不禁嘖嘖稱奇，看向下方羣臣：“朕今日也隱約在山中看到了七色鹿，難不成這驪山之中真有神鹿出世不成？”
任何一個帝王，恐怕都沒有辦法拒絕祥瑞。
特別是李世民準備向突厥用兵的時候。
旁邊的魏徵，此次並未上山狩獵，一直等在山下。
聽到衆臣一口一個祥瑞，眉頭緊皺，轉身勸諫：“陛下，祥瑞之說向來虛無縹緲。”
“即便山中有七色神鹿，也定是精怪幻化，陛下不可被其迷惑。”
李世民今日心情本就不錯，聽到魏徵這話，淡笑開口：“愛卿所言極是。我也只是偶然見到，心生好奇罷了，只是不知還能否再次見到那神鹿。
正說着，一直站在李世民旁邊的李泰，突然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喊道：“妖……妖怪！”
衆人順着李泰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隻足有兩三人高的巨大黑熊，正從山丘那頭緩緩爬來。
衆人皆是大驚失色，旁邊的薛丁山傷勢尚未完全恢復，但也第一時間搭弓。
可李承乾比他更快。
見到巨熊先是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
往前一踏，迅速搭起大弓：“父皇退後，待我一箭結果了這熊精！”
李承乾剛將弓拉滿，就瞧見身後有兩匹馬從山上而來，看着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馬上坐着的正是蘇川和木薇兒，他不禁微微一愣。
就在這時，那巨熊已完全越過山頂，突然身體一歪，從山頂滾落下來。
衆人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巨熊早已是一具屍體。
李承乾見狀，當即一愣，疑惑道：“這是？”
蘇川剛越過小山頂，見衆人都望着自己，李承乾還舉着弓，趕忙開口說道：“見過陛下，我們在深山之中，見到這隻巨熊正在狂奔，便將它射殺，帶回來也算今日唯一的獵物。”
李世民本有些心神不定，見是蘇川，才稍稍定了定神，笑着說道：“蘇愛卿獵得這一頭巨熊，可抵得上朕一日的收穫了。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雖說他也狩獵了兩隻猛虎，但要是真遇到這麼一隻巨大的熊，怕也得嚇一跳。
心驚膽戰之下，長弓都不一定能射準，還真不一定能將其獵殺。
話音未落，又見到那隻七色神鹿從山下走了上來，李世民眼睛不由瞪圓：“蘇愛卿，這是？”
蘇川看着身旁昂首站立的白鹿，說道：“這便是白日的小柒。它本是山中靈獸，在長安城中化爲人形示人，回到山中便難掩本性，化作了本相。”
李世民不禁嘖嘖稱奇。
微微搖頭，輕笑開口：“原來如此，我們在山中看到的七色神鹿，還以爲是這驪山孕育出的天地精靈，沒想到竟是白日所見的小姑娘。”
旁邊的羣臣，同樣驚訝不已。
神獸化人，還認作道士做兄長，即便是他們見識不淺，卻也是第一次聽說啊。
而且蘇川年紀輕輕，竟有神獸相伴，果然非同一般。
兩人一鹿從山中下來，小柒回頭朝着山林深處長嘯一聲。
今日被驚擾的林鳥，彷彿受到了某種感應，同時振翅飛起，倦鳥歸林，一切漸漸恢復平靜。
李世民感嘆道：“果真是靈獸啊。”
接着又笑着說，“想必今日阻止我們獵鹿的，也是它吧。”
小柒昂着頭，頗爲自得，口吐人言，還是那孩童般的聲音：“大叔，你說好了只獵猛獸，有人要搭弓射鹿，我阻止不是應該的嘛。還有幾人差點跌下山崖，還是我救的呢！”
李世民頓時哈哈大笑，說道：“對，你做的挺好，理應賜你一個封號，等朕回去好好想想。”
看着小柒神俊的模樣，就算不是真祥瑞，也足以讓他開懷了。
就在這時，又有兩人從山中走來。
牽着的馬匹，各自揹着不小的獵物。
李世民擡頭望去，不禁輕聲疑惑道：“那不是程處亮、程處弼兩兄弟嗎？今日不是說有事來不了，怎麼也來狩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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