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隱藏在地底的祕密
在通道口就能聞到淡淡的臭味，殷纖纖一個探頭，恰好那味道卷席而來，差點沒讓她嘔出來。
捂緊了鼻子，總算是好受了一些，程楓擋在她前面，一路提防着有任何暗器。
殷纖纖低聲問道：“這個臭味，你覺得像不像是……”
兩人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場面，也從死人堆裏走出來過，對這味道也不算是陌生。
程楓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程楓沒有說的是，大腦裏那一種再靠近一點點的慾望愈發強烈，與之同時，靠近的想法越強烈，厭惡的心理就越發明顯。
兩者相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經絡強烈的跳動。
察覺到程楓的不對勁，殷纖纖擔心地看着他：“你還好嗎？”
程楓搖搖頭，頂着那股濃郁的臭味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這條樓梯的盡頭。
不過是一個方方正正，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門被打開來，半開半閉地合在一旁，看來已經有人來過了。
程楓警惕地將殷纖纖護在身後，用意識掃視一圈，只發現一個熟悉的存在，看來就是剛剛消失不見的K。
稍稍放下心來，程楓帶着殷纖纖踏入那扇門，眼前剎時一亮，才發現面前別有洞天。
相比起通道的狹窄陰暗，這裏可以說是宮殿一般的存在，頂高到連程楓都跳不上去，上面全是亮堂的燈光。
殷纖纖拉住程楓的衣袖，震驚地說道：“程楓，你看那邊！”
程楓側頭一看，旁邊的牆面上有一整排排列整齊的營養液。
裏面浸泡着的是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甚至還在鮮活地跳動着，也不知道T帝國的人是怎麼處理的。
“真是太噁心了！這麼多器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殷纖纖鄙夷地打量着這滿牆的器官。
從高不見頂的上面一直延續到兩人面前，都是滿滿的器官收藏。
程楓卻徑直走到面前，殷纖纖跟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了蹊蹺，滿牆的器官，只有它不會跳動。
程楓伸出手，按在那片玻璃上面，重重地往下一壓，這面器官牆竟然就此分開。
原來門後面還有一片更爲寬廣的天地。
“走吧，跟緊我。”程楓淡淡說道。
看着他寬厚的背影，殷纖纖沒來由地放下心來，緊踩着他的腳步走在他身後。
剛剛走進，身後的門立馬關了起來，殷纖纖冷冷回頭一看，想來是這裏的機關。
走到裏面才發現這個實驗室，比之外面的更加罪大惡極，外面是部分的身體器官，裏面卻是貨真價實的人。
只是他們都被泡在營養液裏，自然不可能存活，只能維持他們的屍身不腐。
殷纖纖一目掃過去，皺着眉頭說道：“T帝國的人真是死不足惜！這裏居然還有各個年齡段的嬰孩。”
還有那已經成形的胎兒，被泡在營養液裏，五官都被泡得皺成一團。
越往裏面走，看得出來屍體的年份就越久，一路上各種死狀驚心動魄，讓殷纖纖都移開了視線。
程楓細細打量着，沉聲說道：“這些想來就是T帝國以前的祕密行動，他們抓來存活的正常人，用來做各種各樣的實驗，最後屍體無法處理，就泡在營養液裏觀察。”
“祕密行動？”殷纖纖皺着眉頭，她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親眼見到這慘狀的時候，還是感到不忍和憤怒。
程楓點點頭，他是喪屍，對於這些人類屍體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想，甚至見到喪屍的屍體他都沒有什麼感受。
“T帝國一直在暗中做人體實驗，喪屍的進階和變異，沒準也有他們的一份。”程楓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解釋道。
殷纖纖壓制着心底升起的憤怒：“外面環境已經這麼艱難了，他們佔用了最好的資源，卻在做這些事情？”
她知道有祕密行動這一回事，只是一直沒有被允許接近，更別說知道計劃的內容。
想來之前祁輝一直有所隱瞞的就是人體實驗的事情，更不知道他還有多少罪行沒被發現！
“祁輝真是該死，這些事情，梁參軍也有份吧，T帝國的人，哪裏有什麼無辜可憐之人，就連我，手上也乾淨不到哪裏去。”殷纖纖自嘲一笑。
察覺到殷纖纖情緒有些不對，程楓回頭一看，女人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
他嘆了口氣：“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們不會選擇這條路，你們的初心是好的，這纔是最重要的。”
“你也不必在此糾結，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建立好A市，纔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殷纖纖點點頭，正欲說些什麼，程楓停下了腳步。
她跟着往前看去，見到了消失半天的K。
K不復以往冷漠淡然的樣子，目光有些呆滯，半靠着牆，好似沒有氣力一般，正面對着一具人體標本。
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樣子，更別提他們倆都走到百步之內了，K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待到兩人走進，還沒開始問詢他，K就先自己開了口。
他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匕首砰然落地。
“這是我妻子。”
殷纖纖駭然，看着對面這對人體標本，女人面上似乎有無盡的痛苦，手放在腹部的位置，那裏卻空空然然，被剖開一個大洞。
K繼續說道：“她已經懷孕了，預產期還有八天，我們只提防了外面遊走的喪屍，卻沒有想到隨手救助的同類，纔是最可怕的。”
回憶起往事，K攥緊了拳頭，表情猙獰，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恨意：“他們拿了食物給我們當作感謝，我們吃了那些物資，再次醒來，就已經在實驗室裏了。”
“他們想拿我們的孩子做實驗，實驗卻失敗了，屍體被他們隨意地丟進處理器裏，成了一攤肉泥，處理完，可能拿去做物資，可能是餵給他們飼養的喪屍，呵。”
站在這一具具屍體面前，殷纖纖只覺得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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