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賴自清
三日之後，雲天劍宗山門外，莫月長老終於見到了自己闊別已久、已分別二百多年的老友。而當他的目光落在賴自清身上的那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儘管莫月長老比賴自清還要年長三歲，但他依然保持着壯年的模樣，精神矍鑠。而賴自清，卻已是白髮蒼蒼，身形佝僂，宛如風燭殘年，兩人站在一起，彷彿相差了兩輩人一般。
“賴兄！你怎麼……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啊？”莫月長老的聲音顫抖，雙手緊緊抓着賴自清的袖袍，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凝視着賴自清那蒼老的面龐，歲月留下的痕跡深深刻畫在每一個皺紋上，幾乎尋不到一絲往昔的英氣與風采。莫月長老的眼眶漸漸泛紅，心中涌上無盡的酸楚。
賴自清感受到老友的情緒波動，同樣眼角溼潤，他輕輕拍了拍莫月的肩膀，笑聲中帶着幾分苦澀與釋然：“哈哈哈，老夥計，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風采不減吶！”
兩人的目光交匯，無需言語，彼此間深厚的情誼已經不言而喻。這份歷經滄桑的友情，如同陳年的美酒，越品越醇，越品越濃。
“賴兄，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莫月長老的聲音帶着顫抖，眼眶早已通紅。他心中的悲傷如潮水般洶涌，難以自持。他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痛苦和磨難，才能將當年意氣風發的賴尊者摧殘成眼前的這副模樣。
賴自清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滄桑與無奈。他拍了拍莫月長老的肩膀，聲音透着一絲落寞：“往事如煙，莫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此地不是敘舊的好地方。我們晚些時候再細細道來。”說完，賴自清轉身走向獨孤一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拱手道：“好久不見了，現在應該稱呼你獨孤宗主了。”
獨孤一劍在看到賴自清的一眼開始就愣住了，他當年與賴自清見過不少次，身爲霸皇的師父，半步至尊境強者，當年的賴尊者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風光無限，眼前的老者完全不能將其聯繫起來。
聽到老者的話，獨孤一劍如夢初醒，語氣帶着敬重道：“賴老！好久不見了，哪有什麼獨孤宗主，您還是向從前那樣叫我獨孤小子吧。”
在獨孤一劍的身後不遠處站着近千道身影，都是雲天劍宗修爲達到域皇境之上的長老們，在獨孤一劍的命令下，雲天劍宗的高層戰力除了閉關和有事外出以及那幾位太上長老之外，其餘的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
本來以爲是中土來的哪一位超級強者，可在看到自己的宗主如此興師動衆來迎接的只是一個氣息比一般域皇境初期都要弱一些，而且看樣子壽元，即將近命不久矣的老者時，面色各異，心中滿是不解，在聽到獨孤一劍的話更是一頭霧水。
這老頭到底是誰啊，能讓第二步至尊境劍道大宗師、貴爲一宗之主的獨孤一劍這般敬重？
只有一些玄尊境界的長老們，聽到莫月長老和獨孤一劍的對那老者的稱呼，像是猜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閃過一絲驚愕。
“賴自清？霸皇的師父？”
“他不是早就隕落了嗎？”
“就算是霸皇的師父，宗主也沒必要這般吧？看他的狀態，明顯壽元將近，連修爲都跌落到如此境地了！”
已經猜出來賴自清的身份就是當年的賴尊者、霸皇的師父的長老們暗中傳音交流，聲音中透露出驚訝與疑惑。以霸皇姜昊當年的逆天無敵之姿，如果能活到現在，那作爲他的師父的賴自清走到哪裏被這般對待都不奇怪，可霸皇已經隕落了啊。
再妖孽的天才，只要他還未成長到巔峯便隕落，那就什麼都不是，況且霸皇姜昊這個名字在中土的幾個頂級勢力中，可是一個禁忌啊！
雖然遠遠算不上是人人喊打，但也是人人避之不及、閉口不提的。
在中土也只有當年自家的天才被姜昊屠戮一空的勢力纔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扒皮抽筋，挫骨揚灰，其他勢力對這位天才的感官都非常複雜。
至於那些散修和普通人，那都是把姜昊視作唯一偶像來崇拜的。
近千的長老們各自散去，賴自清被獨孤一劍迎到了主殿，整個大殿內只有莫月長老、獨孤一劍與賴自清三人。一入座莫月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這些年賴自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變得如此模樣，即便是因爲自己唯一的徒弟隕落，再愧疚再悲痛也不能將一個半步至尊境強者搞成這個樣子。
賴自清如今的狀態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是壽元已盡，大限將至的模樣。
賴自清深深嘆息，緩緩講述起自己的遭遇。隨着他的話語，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逐漸展開，聽得獨孤一劍和莫月二人目瞪口呆，莫月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真是卑鄙無恥至極！他們竟然對你種下了屍煞咒印這種惡毒至極的印法！這種手段，簡直不配自稱人族第一武道聖地！”莫月長老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怒吼聲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中。
“屍煞咒印……這個印法我有所耳聞，是當年中土一座邪門勢力的惡毒手段，當年就是因爲此類手段太多才招致毀滅，沒想到竟是流落到太一聖地手中。”獨孤一劍皺眉說道。
“這些年屍煞之氣將我的壽元已經磨滅殆盡，現在的我已經油盡燈枯。”賴自清看向莫月長老說道“我今日來，就是想拜託莫兄你幫我煉製一枚生玄慶世丹，至於藥材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得到，只能等以後補上。”
“說的什麼話，不就是生玄慶世丹，包在我身上，至於藥材宗門的寶庫就有。還望宗主給予以後我會補全。”莫月手一揮說道，生玄慶世丹是七品高級丹藥，以他八品煉丹師的水平，完全不是問題。
獨孤一劍沉聲道：“莫長老這話見外了，寶庫的藥材儘管去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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