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送離 作者：未知 兩日後，武巖星。 磐龜族內處幽靜山谷中，有座靜謐的洞府。 府內處密室之中，此刻正充斥着瑩瑩綠光，並有節奏的閃動着，使得原本洞壁四周被映照的猶如翡翠般。 綠光中央，石牧雙目緊閉，盤膝而坐，身前懸浮着尊綠油油的小鼎虛影，正徐徐旋轉，從中散出縷縷青色霞光，繚繞在其周身。 之前連番激戰，雖然最後彌天聯盟方大勝，但其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神都受到了不小的損耗，需要花些力氣修養陣，方能復原。 片刻之後，石牧眉頭微微動，屋內綠光漸漸隱去，其胸前的小鼎虛影也隨之隱沒不見。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石牧睜開雙眼，淡淡說道。 緊接着，陣石門摩擦的聲音響起，個妖嬈女子走了進來，卻正是金小釵。 “石牧，雪兒已經被你們關了好幾天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金小釵進密室，便立即開口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處置？”石牧仰起頭看着她，反問道。 “雪兒待你如何不必多說，我自然希望你能放她離去了。”金小釵說道。 “帶我去見她吧。”石牧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道。 金小釵見他沒有給出答案，還欲再問，石牧卻已經站起身，自顧自的朝着密室外走了出去。 石牧與金小釵來到密室外，先後飛身而起，化作兩道虹光，從山谷外飛了出去。 路上，兩人言不，直往西飛行。 炷香後，二人降落在座矮山下的處偏僻院落之中。 院落通體籠罩在層淡金色的禁制光幕中，約莫佔地七畝，相當幽靜，周圍是片古木林。 二人來到門前，並肩而立。 門的左右種着兩棵高大的銀杏樹，樹下卻擺着兩個石質圓凳。 這兩個圓凳上面刻着些古樸的符文，符文溝壑里布滿了灰塵，看起來十分普通。 石牧卻知道，這是封禁着整個院落陣法的兩處陣樞。 此封禁陣法乃是磐龜族所布，自有不凡之處，但對於如今的石牧來說，卻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他手指上光芒閃爍，在虛空中輕點幾下，幾道光芒立即飛入了銀杏樹下的石質圓凳上。 只聽“嗤”的聲響，個圓凳向着右側偏移數尺。 緊接着，大陣之中也就裂開了道數尺寬的口子。 “走吧” 石牧說了聲，便跨步走進了去。 金小釵見狀，連忙跟了上去，走進了院落中。 二人穿過庭院和廳堂，來到主屋門前。 “哐哐哐” 石牧擡起手，輕敲了幾下門扉。 “進來吧。”門內響起道略顯清冷的聲音。 石牧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小釵跟隨在他的身後，猶豫了下，卻沒有進去，而是擡手關上了房門，輕嘆了口氣。 進入房間內，石牧就看到西門雪正坐在圓桌旁，手裏正捧着卷古卷，安靜地看着。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鎖鏈之類的法寶禁錮，但石牧卻能看得出，在她的靈海之中，被佈下了道頗爲厲害的禁制，使得她的靈力被封死，完全無法調動分毫。 石牧之所以看得出這種禁制，是因爲這種禁制乃彌天巨猿族所特有。 換言之，西門雪所中的這道禁制，正是當日大長老親自所布。 “雪師姐。”石牧沉默了片刻，開口叫了聲道。 “沒想到，這次見面，我居然成了你的階下囚。”西門雪放下古卷，看着石牧，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從沒想過要囚禁於你。”石牧開口問道。 “可你我，現在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西門雪笑了笑，說道。 石牧看着她絕美的笑容，卻分明能夠從中看到絲落寞。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天庭，之前爲什麼還要告訴我武巖星的事情？”石牧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西門雪聽罷，卻將目光從石牧身上移開，望向側，美眸中目光凝滯，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都沒有說話。 石牧見此，也沒有出言催促什麼，只是靜靜的望着對方，同樣沉默了下來。 這刻，似乎整間房間的時間也凝固住了般。 不知過了多久，西門雪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似是回過了神，自嘲般地笑着搖了搖頭，笑容很好看。 但她卻沒有去看石牧，也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你要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石牧繼續問道。 西門雪依舊閉口不言，就像是絲毫沒有聽到般。 “天庭大肆掘取靈石，目的又是爲了什麼？”石牧接着問道 西門雪聽罷，索性重新捧起了古卷，看也不看石牧眼。 “帝夋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 石牧接連問了數個問題，西門雪皆是置若罔聞，甚至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過分毫。 “雪師姐，我最後問句，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石牧眉頭微皺，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西門雪卻不再沉默，擡起頭，雙美眸看向石牧，開口反問道：“我追求的是什麼，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石牧聞言，卻是陣恍然，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過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畢竟之前武巖星的事情是你告訴我的，否則武巖星被攻破，彌天聯盟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於公而言，你並未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反而對我們有大恩……於私而論，我也不願爲難於你。” 說罷，石牧雙手在身前飛快掐動，打出道道複雜法訣，而後雙手合併，食指突出，在西門雪身前指。 “嗡”的聲輕微波動。 西門雪秀眉頓時皺起，顯得有幾分痛苦，不過卻沒有哼聲。 緊接着，她的身上亮起片華光，道道暗金色的紋路從其小腹上亮起，閃爍三下之後，緩緩消退不見。 隨着暗紋的消失，西門雪神色鬆，明顯感受到之前被禁錮的靈力，又重新恢復了。 “你真的要放我走？”西門雪如蒙大赦般呼了口氣，開口問道，神色間卻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你身上的禁制已經去除乾淨，以後去留由你。”石牧說着，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口中說道： “坐鎮北武城北傳送殿的長老今日不在，午夜子時會有交接，那時會有炷香的空閒，以你的身手修爲，沒人可以現得了。” 說完，石牧擡手。 “吱呀”聲輕響，房門被打了開來，門口露出金小釵的身影，她看了看屋內的西門雪，又看了眼石牧，欲言又止。 石牧側轉身形，讓出了通道。 西門雪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突然轉看向石牧，開口道： “天庭在這些星域大肆開掘靈礦，具體爲了什麼我不清楚，恐怕也只有十二仙將這樣的存在才能知曉。不過，不管天庭在圖謀什麼，他們距離成功都已經不遠了。” “多謝提醒。”石牧聽罷，眉頭微挑，開口說道。 西門雪沒有再說什麼，朝門外走去。 石牧突然想到件極其重要的事，連忙追了出去。 “雪師姐，我還有事，想要向你求證。”石牧說道。 “什麼事？”西門雪回過身來，開口問道。 “之前朱雀星被攻破，鍾秀被趙戩抓去事，你可知曉？”石牧問道。 “哦，朱雀星被攻破了？什麼時候的事？”西門雪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不知道此事？”聽到西門雪這麼說，石牧倒比她還更加喫驚了。 “雪兒說不知道，那自然是真的不知道，難道她還能騙你不成？”金小釵見狀，倒有幾分生氣地說道。 “金師姐不要誤會，我不是懷疑雪師姐，我只是有些驚訝。”石牧解釋道。 隨即，石牧便將火塗攻打朱雀星，以及之後的事情跟西門雪二人說了遍。 “此事恐怕是火塗仙將自己所爲，若是天庭所命，那也應是毗盧仙將帶領大軍前去攻打，所以我根本不知此事。”西門雪聽罷，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石牧之前也有這樣的判斷，於是點頭說道。 “回到天庭之後，我會幫你留意。有消息，我會想辦法通知你。”西門雪略沉吟，如此說道。 “多謝。”石牧心中不由升起絲感激，點頭道。 金小釵站在原地，眼神怪異地看着兩人這幕，旋即驀的想起了什麼，神色變，不由得嘆息聲。 西門雪眼神複雜的看了石牧眼，微微頷，隨後轉身朝院落外走去。 這次，她沒有再回頭。 “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現在剛好和雪兒起走，就不繼續叨擾了，你小子自己也小心。”金小釵笑吟吟地衝石牧說道。 說罷，也不等石牧說話，其妖嬈身軀轉，便朝着西門雪追了過去。 石牧在原地呆立了片刻，而後苦笑着搖了搖頭。 下刻，其背後黑白雙翼閃而出，身形拔地而起，朝着東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