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一起洗澡吧
紀盛宣對司機做了個手勢,司機就把車開出了未央。
司機對這一路早就駕輕就熟,沒有用多久,他就把沈遲送到了沈家。
是凌管家開的門,紀盛宣事先就給她打了電話。
凌管家和另一個傭人扶着沈遲進了家門,這五年來,凌管家對於沈遲喝醉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現在許朝暮回來了,他怎麼還會喝成這樣呢。
“四少,你難不難受啊?我看你眉頭都皺起來了。”凌管家擔憂道。
“沒事。”沈遲倒還有一點意識。
“我送你回房間,你早點睡吧。”
“噓,小點聲,她睡了是不是?”沈遲邊走邊看着許朝暮的房間。
許朝暮房間的燈已經熄了,這個點,應該是睡了。
“嗯,許丫頭睡了,我晚上給她拿了牛奶,也不知道她喝了沒有。”
“她有跟你借電話?”
“有……不過我沒有借。”
“看着她點。”
“四少,我明白了。”
凌管家將沈遲送到樓上去,路過許朝暮房間時,沈遲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想要推開門看一看她,但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
他扶着頭,喝多了,頭確實有點疼。
“四少,您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能看到許丫頭了。”
凌管家明白沈遲的心意,心裏嘆了一口氣。
“嗯。”
沈遲迴了自己的房間,一回去,他就悶頭倒在了牀上。
頭很疼很疼,疼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凌管家稍稍替他收拾了一下,就關了燈下樓去了。
此時已經是半夜,到處都很安靜,夏蟲低鳴,“唧唧”叫個不停。
夏天的晚風吹在人的身上,很舒適。
凌管家輕手輕腳地下了樓,關掉所有的燈,這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遲頭疼得睡不着覺,他躺在牀上,想要去思考一些事情,但越想頭越疼。
隔壁房間裏,許朝暮並沒有睡着。
她翻來覆去,一會兒睜開眼睛,一會兒閉上眼睛。一會兒聽聽蟲鳴聲,一會兒聽聽空調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牀,五年沒有睡在上面了,她竟是這樣不習慣。
“一,二,三,四……”她開始數綿羊。
數到一百八十八的時候,她聽到了車子的聲音。
黑夜這樣安靜,這聲音聽起來有點格格不入。
再然後,她就聽到了凌管家和沈遲的對話。
某個男人似乎喝醉了,模模糊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在許朝暮的印象中,他很少會喝醉,難不成,五年過去了,酒量變差了?
正當她閉上眼睛,努力去睡覺的時候,她聽到了隔壁的動靜。
“哐啷”一聲,黑暗中,沈遲想要拿水杯,手一偏,杯子掉到了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許朝暮第一反應竟是跳下了牀!
她穿着拖鞋往門口跑,剛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她想起,她跟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隔壁房間,沈遲大概是真喝多了,他下了牀走進洗手間。
很快,許朝暮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響,聲音很大。
水聲中,許朝暮聽到沈遲在吐,她的眉頭莫名就皺了起來。
“暮暮……”
在發呆的許朝暮,忽然聽到了這兩個字。
他是在叫她嗎?
“暮暮……”
這一次,許朝暮徹底聽清了,他是在叫她。
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開了門,敲了敲他的房間門。
“誰?”沈遲還算有點意識。
“我。”
沈遲的脣角忽然上揚,是許朝暮的聲音。
他走出洗手間,打開了房門。
她就那樣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穿着一身淺粉色的長睡衣,長頭髮披在肩上,一臉嫌棄。
“我……是在做夢?”沈遲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五年來,多少次他喝醉了的時候,眼前都會浮現許朝暮的身影。
每一次,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抓住的,卻只是一把空氣。
那種絕望,涼徹入骨。
許朝暮也不回答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頭就咬了下去!
沈遲喫痛,眉頭一皺。
不過幾秒後,他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嘴角邊是越來越深的笑意。
他沒有做夢,他的暮暮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他長臂一攬,將她摟到懷裏:“暮暮……真的是你……”
“傻子一樣。”許朝暮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撇撇嘴。
她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更加嫌棄,用力去推他。
可是沈遲就是不放,他緊緊將她摟在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
如果這樣,就是一生一世,多好。
爲何,他們會錯過五年,爲何,五年後,物是人非。
“不要再離開我……暮暮。”
“你能去洗個澡嗎?一身的酒氣,哦,還有女人香水味。”
沈遲皺皺眉頭,他很無辜道:“哪來的香水味?我是跟紀盛宣一起喝的酒,不信你問紀盛宣。”
“你跟我解釋幹什麼,我聽不到。”
“聽不到嗎?那這樣呢……”
某人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滾熱的氣息頓時就拂上了她的耳畔。
“暮暮,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你去洗澡行不行?真煩。”
許朝暮推開他,還好,喝醉了酒的人比較像小孩子,挺容易哄。
沈遲被她推進了洗手間,但他就是不肯放她走。
他把她圈在角落裏,笑得一臉邪魅無恥:“老婆……一起洗澡吧……”
“洗你妹啊!老流氓!不要臉!有多遠滾多遠!”
“那你幫老公洗……”沈遲不肯放她走,將她圈在角落裏。
他一雙眯起的眼睛盯着她的臉看,她的這張小臉蛋,怎麼看怎麼耐看。
尤其是這會兒,她穿了一身粉紅色的睡衣,特別像她五年前的樣子,雖然不乖,但他就是很喜歡。
愛情淪陷到最後,她的一嗔一怒,他都覺着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要我幫你洗?”許朝暮眨着大眼睛,眉目間都是壞壞的笑。
“嗯。”沈遲乖乖點了點頭,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好啊,伺候沈總,真是榮幸之至。”
說完,許朝暮眼珠子滴溜一轉,她端起水盆裏的冷水,用力一揚,“譁”的一聲,潑了某人一身水。
沈遲從頭到腳全涼了,他緊閉眼睛,趕緊用手一抹,抹掉了臉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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