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扮豬喫虎

作者:水臨楓
第四章扮豬喫虎

  龍凡笑道:“到今年九月,我才整整二十歲!姬公子呢?”

  姬羅笑道:“比我大一歲,到今年十一月,我就整整十九歲了,你有幾個娘子了!”

  公候將相之家,如龍凡這般年紀,早已娶妻納妾,而且絕不會是是一個兩個,他這樣問是有道理的,果然龍凡笑道:“一個正妻,三個侍妾,三個奴妾,方纔看到那個鳳銜鈴也是不錯,等我把她弄回家,就是第四個奴妾了!你呢?”

  姬羅冷哼道:“我一個也沒有,國難當頭,你們這些小王八蛋世受皇恩,不思報效,卻一個接一個的娶妻納妾,實在是有負聖恩!”

  龍凡也不生氣,嘻嘻笑道:立“國難當頭?不會吧!我大晉國泰民安,五穀豐登,姬兄弟說話小心點,當心被三廠的公公們聽到,拿去問罪!再說了,所謂的報效不報效,也要皇帝老兒點我的將啊!他不點我出征,我總不能私自跑去吧!若是私自出徵,被老皇帝知道了,還要治罪哩!”

  姬羅嘆氣道:“這就是我們大晉的悲哀,王公大臣之家,都在三廠的嚴密監視之下,不奉詔出征,確也是要被治罪!”

  姬烈笑道:“龍公子會武藝嗎?”

  龍凡笑道:“會一點點!防身足足有餘,不過我習的是萬人敵!”

  所謂的萬人敵,就是指兵法,姬羅小嘴一撇,冷哼一聲道:“朝堂上的書生,學的都是萬人敵,可全部都是說起來天下無敵,打起來就兵敗如山,這種紙上談兵的東西,不說也罷!龍凡!我看你佩着一把好劍,象是真的似的,原來並不會上陣殺敵?”

  龍凡笑道:“你說不會就不會吧!反正朝中猛將如雲,也用不上我,啊——!好大的氣派喲!這就是乾豐銀莊?”

  姬羅笑道:“龍公子方纔調戲鳳銜鈴時,出口成章,這會兒別告訴我你不識字吧?”

  龍凡笑道:“也識的不多!你們陪我換些銀子,我請你們晚上去夜度春喫花酒如何?不過那個鳳銜鈴今夜可是我的,你們不許和我搶!”

  姬羅披嘴道:“看你生的一表人才的,竟然往那裏跑!那個煙花女子,只你稀罕,我可沒眼睛看她!”

  龍凡翻身下馬,把繮繩交到銀莊夥計的手中,上前去牽姬羅的手,姬羅一驚,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龍凡心中暗笑,臉上卻不解道:“和你把手一起進去呀!難道是你不是男人,這手不能牽?”

  姬剛、姬烈一齊大喝道:“大膽!”

  龍凡笑道:“噢——!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大個子,是不是怛心我有龍陽之好呀!放心吧!我沒那嗜好!和你們公子牽手,只是表示友好之意而已!”

  姬羅瞪了一眼兩個僕人,笑道:“我當然是男人,只是不習慣和人牽手!”

  龍凡笑道:“這是什麼話!既不是妞兒怕什麼!”

  也不管姬羅願意不願意,牽了他的手就走,姬羅技巧的將手一翻,本以爲會輕易的躲開,不料卻是結結實實的被龍凡捏住了整子,不由心中一驚。無彈窗www/feisuXS/COM

  龍凡牽住姬羅的手掌,只覺滑膩異常,柔若無骨,不由心中暗笑,姬羅有生以來,從沒有被男人牽過手,這次被他牽住手兒,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姬剛、姬烈兩個不好發作,拿了馬包上的東西,跟在兩人後面,四隻牛眼瞪着龍凡,恨得牙咬咬的,龍凡只當看不見,拖着酥體發軟的姬羅,就往銀莊裏走。

  兩人一進來,銀莊的大夥立即嗅到一股好聞的龍涎香氣,心脾皆醉,知道來者不是普通商賈百姓,忙叫夥計雅室待客,獻上香茗,陪笑道:“不知兩位公子前來有何貴幹?”

  龍凡呷了一口清茶,笑道:“也沒什麼事,只是兌些現銀,晚上好去夜度春嫖妓而已,你這是江南龍井瓜片兒,看這色湯味兒,應該是獅山的吧!不錯不錯,在晉陽城中,能喝到獅山龍井,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放的時間長了點,快一年了吧?這湯都有些渾了!”

  大夥目瞪口呆,兩人所喝的正是杭州獅山龍井,也正是去歲的茶葉,在這北方,能一語說破了的,其人來歷,必是不凡,忙道:“公子說的是!正是獅山的龍井,也正是放的快一年了,江南被反賊趙五佔了,今歲的龍井,在這晉陽城中,能不能喝得到,還是問題?”

  姬羅接口道:“這晉陽城中,存糧都要吃盡了,你個不黯世事的公子哥兒,還有心計較這茶葉?還有閒心拿大把的銀子去嫖妓?”

  龍凡滿臉的迷惑,看着姬羅道:“不會吧!前日裏我聽家裏的管事說,我家還有上好的稻米百萬斛,我膽子小,受不得驚嚇,姬兄弟不要危言聳聽好吧!”

  姬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快報上真實的姓名來!”

  龍凡“哎呀——!”叫了起來,忙甩開她的手道:“說話是說話,你不要掐我啊!你看,這麼深的指甲印子,你又不是女人,留着麼長的指甲做什麼?”

  大夥閱人無數,一看這位龍公子,果似個不問世事的公子哥兒,這姬公子嗎?嘿嘿嘿——!卻是個極美的雌兒,可憐這位龍公子,整個是呆頭老鵝一個。

  這兩人身上都有罕有的龍涎香氣,而尤以這龍公子身上的最是純正,一點點雜味都沒有,這姬公子嗎?身上的龍涎香,就滲了一些其他品質的香料了,雖是不多,但和純正的龍涎香氣比起來,還是伯仲立分。

  大晉皇帝就姓姬,這姬公子大有來頭,而這龍公子姓龍,什麼是龍,不是龍子龍孫嗎?大夥哪敢細問,忙道:“不知龍公子要兌多少白銀?”

  龍凡笑着拿出一疊銀票,每張都是一萬兩,抽出一張道:“先兌一張吧!花完了再來!”

  銀莊大夥跳了起來道:“天呀!一萬兩的銀子有一千斤哪!公子爺!您當這銀子是泥巴嗎?我兌是能兌給您,可是你怎麼拿走呀!”

  龍凡抓頭,仔細的在他那一疊銀票中翻找了一遍,雙手一攤,笑道:“不好意思!全是一萬兩一張的,早知道我就選幾張小些面額的出來了!”

  大夥遇到這個不黯世事的主兒,也是哭笑不得,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笑道:“這樣吧!反正公子爺只是去狎妓,天生還要賣些珠玉之類,不如這樣,我替您把銀子摺合成赤金的葉子,兌三百兩赤金的葉子給您,這樣就摺合了紋銀六千兩,剩下的四千兩銀子,我兌兩千兩白銀給你,再兌一些金花生、金裸子、上好的金銀玉佩等等給您帶着,散給夜度春的衆位姑娘,你看可好?”

  龍凡喜道:“這是最好!我初次嫖妓,不知門道,你替我配好,也省得我東家西家的亂跑,也不知道要買些什麼好!”

  大夥見詭計成功,忙招呼店夥,去銀庫中替他調配各項物事,仔細的替他裝好。

  姬羅啞然失笑,這大夥擺明了在私賺龍凡的銀子,可憐這個傻瓜,竟然一點兒也不明白,不由蹬了龍凡一腳。

  龍凡不解道:“幹嘛踢我?”

  銀莊大夥知道這姬公子是明白人,忙叉話道:“不知道姬公子前來,又爲何事?”

  姬羅只得應道:“聽說你們這裏收一些高品質的珠寶,我剛好有事急用錢,拿了一些來折些銀子,也好用渡!”

  話一出口,立即被大夥看輕,微哂道:“姬公子原來是來典當的,看在龍公子份上,也不要你到前面櫃上了,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所謂人窮氣短,姬羅無法,只得吩咐姬剛,打開包裹,讓大夥看看。

  姬剛雖氣的哼哼的,但也無法,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打開,只見裏面珠光寶氣,大部分是女人的東西,也有不少是男人用的,但每件東西,做的都是精美無比,巧奪天工。

  姬羅嘆氣道:“看看吧!能值多少銀子!”

  大夥吩咐夥計,叫櫃檯的先生來看,那先生挑肥揀瘦的看了又看,笑道:“姬公子!這裏的東西!頂多值紋銀六千兩,這是晉陽城中開出的最高價了!”

  姬羅也是識貨的人,知道這先生已經給的不少了,謝道:“那好吧!麻煩先生開出單據,我有急事,要現銀!”

  龍凡忽然笑道:“且慢!姬兄弟!我看你這東西,比我家的還好哩!特別是這條玉帶,我喜歡的緊,我身上的這條玉帶和你的比起來,就差得遠了,不如這樣,你也不要當了,我給你五張銀票,你把你的東西全給我吧!”

  姬羅張口結舌道:“你是說,用五萬兩銀子,來換我的這些珠寶!”

  龍凡笑道:“是啊是啊!起先我也不知道你的東西值多少銀子,有心想要你的,又怕給少了委屈兄弟,既是這先生已經開出價來,我就好給你了!自一見兄弟,就似覺得在哪裏見過一般,金銀皆是身外之物,有如一般,能認識兄弟這樣的風流俊雅人物,纔是我一生之大幸,些許臭錢,值得什麼?就是沒有這些珠玉,兄弟想用錢時,只管開口就是!”

  說罷,果然抽出五張銀票出來,每張都是一萬兩,塞在姬羅雪白的手掌內,隨手把自己腰上的玉帶丟在窗外,摔得粉碎,拿起姬羅包裹裏的蟠龍玉帶來,比了一下,將玉帶兩頭的龍頭扣搭緊,系在腰中,又選了兩個龍形玉佩,掛在腰上。

  衆人目瞪口呆,哪裏見過如此奢遮的公子?實際上,這大晉皇朝的銀票,在這天下大亂,反王四起的連天峯火中,也只能在晉陽能如數兌出銀子來,在其他的地方,休想如數兌得出銀子。

  龍凡身上的銀票,在他所在的地盤內,就是廢紙,他從天下最富有的江南各州各府各縣的衙門、大戶中,搜出來大疊大疊的銀票,其數目不下兩億兩,在江南根本就沒用,充其量只能當做畫畫看看,所以用起來毫不心疼,樂得在此顯擺,見衆人看他,似覺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從店夥遞上來的黃金裸子裏,隨手拿出幾個,丟一個給典當先生道:“勞駕先生了!不成敬意!

  每個黃金裸子都是一兩,摺合紋銀十兩,典當先生大喜,忙恭手相謝,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龍凡又拿了兩個,遞在大夥,笑道:“有勞了!”

  說着話,自跑到銅鏡面前,照來照去的臭美,一副十足的紈絝公子模樣兒,自言自語的道:“這玉帶倒是好了,可和這身衣服就不配了!”

  大夥狂喜,巴結的跑到他後面,幫他擺動衣服,笑道:“龍公子這身衣服已經是上好的了,要想再好,只得去宮中弄一套穿上了,公子爺,您老要去夜度香嫖那鳳銜鈴,有可預約?”

  龍凡笑道:“嫖宿而已,還要預約?”

  大夥獻媚道:“公子不知,這鳳銜鈴乃是晉陽城中,頭號花魁,要想會她,必先預約!”

  龍凡又抓頭了,爲難道:“我怎麼知道怎麼預約,這些勾當,我一竅不通,想不到嫖個,還這麼麻煩!”

  大夥立即湊上前來,笑道:“龍公子若是放心,這事就由小的替你辦吧!”

  龍凡大喜,抓了一把金裸子,塞在他手中,笑道:“有勞有勞!順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我落個腳纔好!”

  大夥笑道:“夜度春中,有雅院別庭數十處,連着夜度春的高樓,正是爲象公子這般的人準備的!只是價格太貴!“

  龍凡笑道:“你拿一千兩銀子去見鴇兒,替我選間上好的雅院,好讓我晚上去玩兒!”

  大夥笑道:“是——!公子儘管放心!”

  姬羅披着小嘴道:“好好的一個人,幹嘛要去嫖呢?”

  龍凡笑道:“姬兄弟是不是男人啊!嫖妓和玩起自家的妻妾來,是不同的調兒,你早晨不是也看到了嗎?鳳銜鈴那個,大清早乘油壁車回來,定是昨夜送貨上門,給哪個大官兒嫖宿的,大晉的官員家中,哪家不是妻妾成羣、美婢家妓牝獸如雲的!這事你管得了嗎?若是你夜間無事,和我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姬羅哼道:“那種鬼地方,我纔不去!”

  大夥接聲道:“姬公子有所不知了,夜度春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都有,集中了大晉三教九流的人物,士人學子如雲,可品茶聊天、可下棋、可比武、可論戰、可看歌舞,文武縱橫天下風雲,比朝堂之上,還有看頭哩!既中龍公子相請,你去就是了,縱不玩美妓,也有別的看頭。斷不可錯過!”

  姬羅問身邊的姬烈道:“是這樣嗎?”

  姬烈道:“夜度春確是各國文人武士,聚集的場所,不但有我們大晉人,也有大烈人、大榮人、蒙古人、吐蕃人、高麗人、日本人、大理人等等,身份混亂不堪,既可喝酒狎妓,也可下棋聊天,書生們縱論天下,俠士們比武較技,不過依小人看,爲安全計,主人還是不去爲好!”

  姬羅直聽的雙目中異彩連閃,喜道:“想不到這晉陽城中,還有這一處地方!有後臺老闆嗎?”

  姬烈道:“有——!聽說是薛太師!平日裏公然露面的是議事堂中、左僕射、子爵史柱!”

  姬羅點頭道:“難怪——!”

  龍凡笑道:“我說姬兄弟!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姬羅笑道:“既是龍兄相約,哪有不去之理?”

  龍凡笑道:“好!我請客!”

  說着話,若無其事的順手拉起姬羅的玉手,站起身來笑道:“事情辦完,我們走了,天!都午時了,我說大夥!這附近有好的酒樓嗎!”

  銀莊大夥笑道:“離此不遠,有家豐澤酒樓,酒菜地道,倒是適合公子,小的即令人去夜度春,聯繫好後,就讓人去豐澤酒樓找公子去夜度春安頓!”

  龍凡笑道:“記住!要最好的雅院,銀子不是問題!對呀!這豐澤酒樓如何走法?”

  姬羅被他拉住玉手,掙開不是,不掙開也不是,滿臉的紅霞,手上溫暖的男性體溫傳來,他情不自禁的把龍凡的手掌,緊了又緊,羞笑道:“龍兄到底是不是晉陽人啊!豐澤酒樓是晉陽第一有大字號,晉陽城中,幾乎無人不知,你就跟着小弟走吧!”

  龍凡笑道:“當然是!只是沒出過家門而已,要兄弟見笑了!”

  說着話,得寸進尺,竟然把手放在姬羅削美的肩膀上,和他哥們似的勾肩搭背,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哎呀!兄弟耶!你身上香噴噴、軟乎乎的,真象個娘們似的,若是你是女的,不如做我的老婆吧!”

  姬羅滿臉羞得如紅布似的,可恨這個呆頭鵝,傻不拉幾的,全然看不出她的女兒身,又不好自己捅破窗戶紙,不由急道:“龍兄!你這麼重,搭在我身上,我怎麼喫得消!快放下來!”

  龍凡笑道:“既是如此,你搭在我身上吧!我摟着你的腰,嘻嘻!有了這條玉帶,這身衣服就越看越不順眼了,可惜不能回家換過!”

  姬羅對身後恨得牙癢癢的姬剛、姬烈道:“你們兩個,先把銀票送回家,交給我父親,讓他辦大事,順便給龍公子帶一套衣冠來,要最好的,明白嗎?辦完事後,到豐澤酒樓前來找我們就是!”

  姬剛、姬烈應聲道:“是——!公子小心!”

  龍凡笑道:“放心吧!我們兩個大人,不會有事的!”

  兩人上馬,來到豐澤酒樓,要了一個上好的雅室,點了一大桌的名貴酒菜,龍凡起先倒還斯文,可是喫着喫着,瘋勁就上來了,捋起了文士長袖,站起身來,把一條腿搭在桌沿,喚夥計換過大碗來倒酒,拿起一條漿汁鹿腿,滴滴答答的放在嘴邊就啃。

  姬羅先是適應不了,轉而一想,不由宛而,這個龍凡,定是家裏人管他管的狠了,偷跑出來後,事事逆反,這也不足爲奇!但奇怪的是,自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有一種親人的感覺,象是以前曾在一起玩過的一般,忽然深埋在她心底的兒時記憶一跳,一個念頭在芳心中一閃:小表兄曹霖!

  不對!表舅一家,已經全部被斬首,此人決不會是小表兄!但身形相貌,如此的熟悉,他到底是哪家的啊!再一瞟龍凡,只見他衣袍之內,並沒有棉衣,露出結實的小臂,大雪紛飛中,天氣寒冷,難道他先天道體已成?

  幾碗酒下肚,龍凡指手畫腳、越來越放蕩形骸,姬羅後母兇狠,嫡親孃舅爲免她遭受茶毒,使計令她在峨嵋妙法元君門下學藝十年,兩年前才滿師回家,能使四十六斤飛鳳戟,在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三十,已經不再怕她那個狠毒的後母了,因她自江湖來。深知大晉王朝,風雨飄搖,幾將亡國,她深以爲憂!

  姬剛、姬烈兩個也是峨嵋高手,本是北地的孤兒,後來爲師門收留,令他們兩個爲她的貼身近衛,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的安全,峨嵋和天下門派都不中,峨嵋派中,女尊而男卑,而越是靈氣所鐘的男女,資質越高,生得越美。

  所以歷代的峨嵋掌門,皆是美人兒,男弟子在峨嵋,是學不到絕頂功夫的,事實上,男女體質不同,峨嵋的絕頂本事,也不方便男人修煉,就算放開給男人修煉也會煉的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絕難登大雅之堂,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反壞了峨嵋的名聲。

  姬烈對於俗制,也不太清楚,拿來了一套上好的雪白滾龍箭袍,雙龍奪珠的白玉冠,白鹿皮繡金龍的抓地虎快靴等等。

  龍凡把棉衣棉褲扔在一邊,只選了一套白綢的暗龍紋穿在裏面,罩上滾衣袍,繫上蟠龍玉帶,從屏風後面走來時,更顯英武俊美,姬羅坐在席上,看着看着,臉紅了起來。

  店夥將夜度春的一名管事帶了上來,夜度春的管事一看龍凡人物衣色,立即知道不是凡人,點頭哈腰的道:“龍爺!依您的吩咐,敝院爲您安排好了合歡香庭落腳,龍爺可隨時光臨!”

  龍凡笑道:“不忙!喫完飯後,我先在城中逛逛!”

  管事的笑道:“我們帶來了一輛牝車,幾個隨從,爺使得上嗎?”

  龍凡笑道:“什麼是牝車?”

  姬烈答道:“就是將美女套成馬匹,令其駕車!”

  龍凡笑道:“原來如此,你們還真會玩,我自有馬騎,用不着牝車,把幾個隨從留下引路,最遲日幕左右,我就回雅院!”

  管事的道:“那好!爺!小的帶牝車先回去了!”

  喫罷午飯,龍凡、姬羅帶着姬剛、姬烈和四個隨從,上街閒逛,兩人邊走邊說笑,姬羅也漸漸的放得開來,在馬上不停的和他打打鬧鬧,直看的姬剛、姬烈大搖其頭,堪堪走到東直門時,龍凡“咦——!”了一聲,勒馬停在了最大的一處店面門前。

  這處店堂,是太尉徐靖的兵器店,賣的全是國庫中的寶刀寶槍,姬羅雖對此不滿,但徐靖的話也有道理,這些長槍重戟,當初造時,也只是爲了充充門面,都是太重的傢伙,沒人能拿得動,與其放在庫中積灰,不如拿出來賣掉,也可以充實國庫,成帝深以爲然。

  龍凡興趣大起,立即不走了,跳下馬來,拉着姬羅的手,就往店中走。

  隨從接過繮繩,店中的夥計忙來招呼道:“兩位公子,想買些什麼兵器?說出來,小的幫你們挑選!”

  姬羅自有好兵器,更不用花錢來買,回道:“只是隨便看看而已!”

  龍凡卻笑道:“我要的兵器,恐你這店中沒有!”

  店夥笑道:“若是我們店中沒有的兵器,這天下就沒有了!”

  龍凡虎目一擡,忽然左眼一跳,牽着姬羅的手,徑直走到中堂的一個大刀架前,左看右看,連聲叫好,指着架上的大刀問道:“這刀怎麼賣?”

  店夥笑道:“公子爺!你就別問了,這刀你拿不動!”

  姬剛也笑道:“龍公子!雖說你生得雄壯,但依某看,也只是銀樣蠟槍頭罷了,這把刀,晉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姬羅笑道:“早間你還說你習的是萬人敵,上不得上陣的,這刀不問也罷,好罷,既是你好奇,我就說與你知道,這把刀,乃是鬼斧神工鐘不成集畢生精力所造,名曰披風斬月飛龍刀,刀長一丈六,重一百單八斤,自造出來,就沒有人能舞動自如,你個花花公子,別說是拿了,就是拖也拖不動它喲!”

  龍凡聞言,直喜得抓耳撓腮,具他所知,鬼斧神工鐘不成,是有件集畢生精力所造的大刀,傳聞是大晉的鎮國之寶,大晉竟然連鎮國之寶也拿出來賣,看來國運不久矣,當下問道:“夥計!我只問這刀多少銀子,你管我拿動拿不動幹什麼?”

  夥計笑:“回公子爺,明碼標價,紋銀一萬五千兩,絕不還價!”

  龍凡笑道:“哎呀!這倒叫我爲難了,你們這裏,戶部乾豐錢莊的銀票收嗎?”

  夥計笑道:“公子爺說笑了,戶部乾豐錢莊的銀票,是全國通換通兌,小號哪有不收之理!”

  龍凡暗笑,心道:“吊——!這大晉戶部的銀票,也只能在晉陽用了,這天下哪個還認你大晉的銀票?看來這次出來,帶了一大堆揩紙似的銀票,是派上大用場了。

  聞言,立即從懷中,拿出一大疊銀票出來,抽了兩張,笑道:“我每張都是一萬兩的!”

  夥計笑道:“無妨!我找還你五千兩銀票就是!”

  龍凡笑道:“先不要急着找銀子,我還要一副上好的得勝鉤鳥翅環,一副上好的刀鞘皮套,一副皮護手,你帶我去選選,說不定還能看中其他的東西呢!”

  店夥見是大生意,忙笑道:“那好!爺可將戰馬牽進來,小的讓人給你依馬定配鳥翅環,若是有好的馬具肚皮之類,爺也要吧!”

  龍凡笑道:“要——!你要人看着辦好了,不過不要給我次貨就行!”

  在諾大的兵器店中,轉了一圈下來,龍凡選了不少東西,除起先要的東西外,還有一個上好的豹皮囊,一副白犀牛皮護腰,護腰上可插九把柳葉飛刀,和九把由鬼斧神工鐘不成用大刀的餘鐵造的九把柳葉飛刀。

  店夥笑道:“爺——!要我們把您的飛龍刀擡上馬嗎?”

  龍凡笑道:“新買的東西,我先看看順手不順手!”

  龍凡右手牽着姬羅的手掌,左手漫不經心的就去拿那刀架上的飛龍刀,在場的衆人,沒有人相信他能把那個大傢伙這樣就拿起來。

  龍凡左手一較力,把那飛龍刀拿了起來,若無其事“涮——!”的凌空挽了一個刀花,“擦——!”的一聲輕響,把旁邊架上的一柄三十多斤的長杆鐵槍,一刀斬爲半戴,“叮噹”一聲,掉在店裏的青石地面上。

  姬羅直覺得雙手發抖,頭皮發怵;姬剛、姬烈魂飛天外,店夥隨從驚得張口結舌。

  龍凡橫過刀杆,只見杆上全是龍紋的滾花,方便抓握,亮如日月,並沒有一絲鏽色,刀刃明如秋水,閃着可怕的寒光,九條翻騰的飛龍,時隱時現,兩道異形的血槽,從刃尖直到刃尾,龍凡笑道:“那個什麼披風斬月飛龍刀太是拗口,從此以後,我就叫它潑風刀吧!你們看怎麼樣?”

  姬羅頭腦一片混亂,半晌方道:“天呀!這飛龍刀給你這樣就拿起來了,你說你只會萬人敵,上不得戰陣的?你個大騙子!”

  姬剛、姬烈看龍凡的眼光凝重無比,姬剛道:“龍公子武藝高強,在江湖決非無名之輩,這樣藏頭藏尾的,就不是好漢了!”

  龍凡瞪大一雙俊目,不解的道:“我幹什麼要藏頭藏尾,切——!”

  姬羅喜道:“天佑我大晉,我朝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將種,姬剛!龍公子決不是江湖中人,你錯怪他了,龍凡!你老實的說!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子?”

  龍凡滿臉的嘲笑道:“你們當我是傻子嗎?若是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晚上夜度春就去不成了,不玩夠了,我是不會回家的!”

  他這樣一說,衆人全明白了,敢情真是偷跑出來玩的候門公子,姬烈急喝道:“你說是不說?”

  龍凡微笑道:“不說!大個子!你待怎樣?”

  姬烈一看他手中的大刀,滯氣道:“也不想怎樣!問問而已!”

  龍凡笑道:“夥計!這斷槍也算在我帳上,鳥翅環扣配好了麼?”

  店夥驚魂未定,忙道:“好了好了!公子虎將!”

  龍凡將飛龍刀掛在青驄馬上的刀鞘中,試了試得勝鉤鳥翅環,覺得穩穩當當,合適之極,他早想要一件趁手的馬上兵器,想不到得來全不廢功夫!

  擡頭看看天色,似已到申時,在馬上牽了姬羅的手,對那些隨從道:“這時去夜度春早嗎?”

  隨從笑道:“若是狎妓,尚是嫌早,姑娘們都剛剛起身,尚在梳洗哩,但若是尋其它樂子,倒是正好,賭局、棋局、酒局、茶局、武局等等,午時過後就開業了!”

  龍凡笑道:“我喜歡玩骰子!姬兄弟!不如我們同去吧!”

  姬羅笑道:“好!我陪你!只是我的運氣不是太好!”

  龍凡笑道:“我運氣好就行!”

  夜度春的隨從在前面帶路,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天下第一大歡場“夜度春”,龍凡擡頭一看,不由就是一愣,這夜度春怎麼這麼眼熟,難道他以前來過?

  門前有兩隻一丈多高的石雕青獅,一雄一雌,雄的前爪踩着一個比人頭還大的繡球,雌的前爪中抱着一隻小獅,前門分爲正門和兩個側門,整個夜度春的粉牆,佔去了一條街,。

  大門後夜度春的主樓,共有三層,足有五丈多高,粉牆碧瓦,雕樑飛閣,但看起來就是那麼的彆扭,象是後來才加上去似的,按照大晉建築的格局,這大門後應該不能蓋這幢主樓的。

  大紅的地毯,在這漫天大雪中一路鋪開,直達深深的畫堂,門前數百名雄偉的大漢,分在兩側站立,見到龍凡,一齊問好,聲震屋瓦。

  龍凡大笑道:“你們聲音輕點,我膽子小!找個管事的出來,帶我去合歡香庭!”

  早有人飛奔到裏面,一個粉裝豔抹、三十多歲的妖女人,一疊聲的應着,跑了出來,迎在龍凡的馬前,笑道:“這位就是龍公子?我是夜度春的大班,喚作張媽媽,專一侍候龍公子!”

  龍凡笑道:“你個老烏龜婆子,你來侍候我?你們家的姑娘全死光了嗎?”

  張老烏龜婆笑道:“公子真會說笑!請公子下馬,我帶您進去!”

  龍凡笑道:“搞得象皇宮似的,不準騎馬嗎?告訴你,就算在皇宮,我也騎過馬!我偏要騎馬進去!”

  姬羅聽的鳳眼一亮,暗想:“在皇宮騎馬!這個範圍就小了,等尋到你家老子,非好好治治你這小子不可!”

  張老婆子笑道:“不是不準!只是怕失了您的身份!”

  向身後拍了拍手,頓時一陣白光晃動,自門內跑出十八名絕美的人兒來,雪地中着大紅色的燈籠彩褲,小蠻腰處流蘇飛舞,大紅色的胸圍子,露出比雪還嬌的香肩,梳着雙丫彩滌,身後雲羅飛舞,在馬前一齊跪伏,領頭的美人兒笑道:“賤婢彩雲,請爺下馬上轎,移駕合歡香庭!”

  龍凡大笑道:“好——!”

  跳下馬來,將繮繩交給彩雲,上了十二名美女擡的香轎,對姬羅道:“兄弟還不上來?”

  姬羅下馬笑道:“只怕這些嬌滴滴的美人兒喫不消!”

  彩雲笑道:“不妨事!”

  姬羅鑽入轎中,一陣香風起處,美女轎離開地面,緩緩的向門內走去。

  龍凡有意無意的摟着姬羅,對轎外的張鴇兒笑道:“老烏龜婆子!我看這夜度春的主樓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張鴇兒笑道:“不瞞爺說!這主樓原來就是後蓋的,這夜度春根本就是以前英烈公曹猛的宅第,只是爲了方便做生意,纔在以前空地上起的樓,真正曹家的主樓正堂,因離如今的主樓太近,已經被拆掉了,後院的各個雅院,原是曹家的各位公子、小姐、妻妾所住的獨院,曹家犯了謀反大罪,被皇上滿門抄斬,這大宅荒廢多年,因此被薛太師要來,開了這個夜度春!”

  龍凡直氣的目眥盡裂,虎胸起伏不定,低吼道:“算起來,曹家和姬家,還是親戚,英烈公的太姑祖母,是死了的皇帝晉宣帝的奶奶,當今皇帝,和英烈公實爲表兄弟,幼年時曾在一起讀書戲耍,開國公大將曹彬,更是於大晉有開疆拓土定國之功,整個江南六郡八十一州,都是開國公替姓姬的打下來的;

  就算曹家有罪,他全家都被斬首了,連小小的孩童也沒放過,官家還嫌不夠麼?這府第官家沒收也就罷了,怎麼能把曹府分發給人開妓院?真是奇恥大辱,欺人太甚!他姓姬的無情無義,以後就別怪姓曹的不講情面了!”

  姬羅聽的粉面發青,沉默不語。

  張鴇兒笑道:“我說公子爺!這曹家獲罪,與你何干?何必爲他人打抱不平,這曹家全被殺光了,不平又能怎樣?”

  龍凡發了一通火,自覺失態,雖是俊目中殺氣連閃,卻轉而笑道:“老烏龜婆子,你說的很是!無事徒惹禍端,實爲不智!”

  合歡香庭竟然是江南庭園的佈置,小橋流水,錯落有致,遠在姑蘇的獅子園,就是它的翻版,只不過規模比它小的太多,香庭內各個分院落、廂房內,已經升好了爐火,等待客人,轉廊回檐之間,龍凡處處熟悉,原來這最別緻的所謂合歡香庭,乃是原來曹家老巴子曹霖的“玉麟院”。

  畫堂內龍凡坐定,那個張鴇兒跑上前來,笑道:“公子住三天就走嗎?”

  龍凡笑道:“哪個告訴你個老烏龜婆子,說我住三天就走的?”

  張鴇兒笑道:“公子令乾豐行的大夥,給敝院帶來一千兩的銀票,選這最好的合歡香庭落腳,這合歡香庭每日的宿資是紋銀三百兩,宿資中包括一個管事,就是我了,十八名俏婢,一輛三匹靚麗牝馬拉的牝車,十名僕從的工錢和各種茶水點心,一日三餐和宵夜以及各項用渡等等!”

  姬羅驚道:“那也用不了三百兩那麼多呀!天呀!朝廷一個知府一年的俸祿,纔是紋銀二百兩呀!”

  龍凡罵了起來道:“那個乾豐錢莊的大夥,卻是個混蛋!”

  張鴇兒笑道:“我們這裏的別庭,定下了就不退的了,龍公子!其實你想想,一天三百兩銀子,花的也是值得,這十名僕從,個個健壯賣力,和您一同來的四名隨僕從,就是您老租的這香庭中的;

  三匹牝馬,都穿了奶環、牝環,匹匹妖美馴服,十八名俏婢,除做婢女使喚外,更是任君垂愛,何況她們還有一手高超的按摩技巧,從頭至腳,各處的按摩技法,都極嫺熟,包您老快樂似神仙,人生就這麼短短數十年,如白駒過隙,難得如此瀟灑快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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