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興兵馬

作者:水臨楓
第四章再興兵馬

  拓拔通笑道:“我說王輔,你的鬥獸異常強狠,是誰幫你訓化的?”

  王輔喝了一口酒,有些得意的笑道:“說起來此人老王爺也認識,她就是以前終日跟在姬策身後的兩名牝畜之一,叫做羅小美的!”

  拓拔通笑道:“原來是她!難怪你的鬥獸了得,羅小美以前是驪山豹宮的超級鬥獸,武藝身手,僅次於範淑芳,但這次我們大皇帝押回來的牝畜之中,我找過了,並沒有這兩個人,想來是仗着藝業高強,身份又下賤,在不引人注意之下,趁亂走了,想不到在你這裏!”

  王輔獻媚似的笑道:“老王爺!奴才這裏只有羅小美一個,範淑芳跑到哪裏去了,奴才也不知道!若是老王爺想要她,奴才立即奉送!”

  拓拔通笑道:“算了!她們停武藝雖好,但遠遠次於我的龍虎戰獸,特別中那個樊若蘭,就算在我們犬戎的大將中間,也難覓對手,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孤要羅小美過來做什麼?”

  拓拔宗粘大難未死,此時喝了不少的酒,聞言笑道:“二叔!你老別吹了,你那八隻龍虎戰獸,全被你用藥弄得傻傻的,連個人也認不識,只聽你的號令,要她們就,要她們作戰就作戰,終日臉上冷冰冰的,一點情趣也沒有!雖然都生得絕美,可是小侄寧願玩其她次許多的牝畜,也不想碰她們!”

  拓拔通也不生氣,拎着樊若蘭的鼻環,把負着雙手站在他身側的樊若蘭,拉得跪了下來,親了幾下她香噴噴、溼潤潤的小嘴,笑道:“這個,性子剛烈無比,若不用藥,怎能治得了她,若是給她恢復了意識,你小子休想沾上她的邊兒,有B插時你就插吧,不要挑三挑西的了,總比自己玩強吧?”

  拓拔宗望、拓拔宗汗一齊大笑,拓拔宗汗道:“二叔!老四他從不自己玩,想當年在外興安嶺老家的時候,他奈不住而又沒有女人時,就隨便抓一隻真正的牲畜來,犬馬驢牛羊,反正逮着什麼什麼?”

  拓拔宗粘看他們兩個笑得可恨,怒聲道:“總比老大好吧!想當年他癢時,竟然按住長白山過冬的母熊,強行,把那隻母熊從冬眠中醒,一路追着他咬哩!”

  提起老大拓拔宗昌,他們兄弟三個不由又想起老二拓拔宗翰,想起白山黑水之間,自小長大的兩個哥哥都已死去,不由都是一陣黯然。(w-w-xs

  拓拔宗汗道:“以前我們兄弟五個多好,住在老家外興安嶺,滿山滿谷的全是野獸,我們五個又力大體壯,從來就沒餓過肚子,有時想想,我們是不是該打到中原來?”

  拓拔通忙道:“小小銼敗,不足爲慮,實際上我們英勇的犬戎帝國,自外興安嶺,一直打到晉陽城,各族各國之中,並無對手,這次銼敗,不是我們沒用,而是我們不習水性,吃了大江的虧,真是和江南羸弱的兵將交起手來,他們怎麼能是我們的對手,只須一陣,就把他們全擊垮了!”

  拓拔宗汗沉呤着道:“只是此一役,我們一下折了四五十萬的兵馬,不回關外修整,怎能和江南兵再戰?”

  大軍師買解木笑道:“五狼主!其實這次折損的,多是其他部族和漢人的兵將,我們正真的一萬犬戎精騎,留在了北岸,一個也沒死傷,所謂戎兵不過萬,過萬無人敵,江南的曹霖不過江便罷,若是敢過大江同我們在平原上交戰,只這一萬精騎,就可以把江南兵徹底擊潰,到那時我們再從容過江,豈不美哉?”

  此言一出,拓拔三兄弟頓時又高興起來,想想也是,此次兵出江南,根本就沒打過一場象樣的仗,連曹霖長什麼樣也沒見過,就莫名其妙的在江中大敗,實在是冤枉!

  拓拔宗粘大笑着拎着個酒壺走到了拓拔通面前,道:“二叔、大軍師說的極是,區區江南兵將,怎會是我們英勇的犬戎民族的對手,若是他不弄鬼,堂堂正正的和我們對陣,老子非砍下他的頭不可!”

  拓拔宗望、拓拔宗汗一起大笑,抱起了身前的美女,就地按住,當場起來,拓拔宗粘一把拎住正在給拓拔通的樊若蘭粉頸上的項圈,想令她轉過身來,雙手扶着廷中的巨柱,彎腰蹶。

  樊若蘭沒有得到拓拔通的命令,哪裏理他,身後遭襲時,看也不看,擡腳回跺,狠狠的踩在他的大腳背上,同時粉肘回擊,結結實實的撞在他的脅間,直疼得拓拔宗粘咧嘴大叫,緊跟着反抓住他抓着項圈的大手,一個單背,把拓拔宗粘貫在青石地上,反扳住手掌,小蠻靴的靴尖,死死的抵在他的咽喉上。

  拓拔宗粘頓時呼息就上不來了,醜臉憋得通紅,含糊的道:“賤畜!敢而——!”

  一連串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廷中衆人,目瞪口呆,料不到樊若蘭悍勇至此,對拓拔通身後站立着的另一名龍獸姜雪君,也不得不另眼相看,都知道了這兩名絕色的女子,雖身爲下賤的牝畜,然藝業了得,拓拔通有她們兩個日夜跟在身邊,這天下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拓拔通一愣,已經發現拓拔宗粘被制住了,大笑了起來道:“傻侄兒!你也明知這八隻龍虎戰畜,非孤的命令不聽,你還敢去惹她,不是找倒黴嗎?”

  廷外露天裏也擺着酒宴,坐的全是漢將,主子面前,沒有美畜享用,張遠、張速也在其中,兩人坐在一席之上,相互對望了一眼,張遠附耳低聲道:“龍虎戰獸之事,必須密報小公子知道,以防小公子以後喫她們的虧!”

  張速點頭,面無表情的拿起面前的烈酒來,一飲而盡。

  大叉將樂同恨聲道:“!戎人在上面喫酒玩女人,偏我們就沒有!可恨啊可恨!”

  張速擡頭道:“不是有酒給你喝嗎?別不知足了!”

  氣貫山河聞達是齊國漢奸兵將之首,冷哼道:“樂同!你個邪教的賊,給老子閉嘴!再怎麼樣,也比你蹲在死牢裏強吧?”

  樂同怒道:“徵大烈,我們千葉散花教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教中兄弟死傷殆盡,不想得勝之後,沒功反有過,大晉皇帝昏庸,我們反他又有何過?反正我們這些小民,在哪朝哪代,都沒法過活,誰給我們的好處多,我們就爲誰效勞,這難道有問題嗎?”

  三金剛許必山恨恨的喝着悶酒,聞言怒聲道:“你給老子閉嘴!你看我們的教主,不知道被戎人用什麼藥物控制住了,要說征戰大烈的功勞,沒有人比教主更大了,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全是中了朝廷招安的欺騙,若是她神智復明,就該後悔當初不聽範老大的話,接受朝廷招安了!”

  千葉散花教的悍匪們,也早就注意到他們的教主,現今的龍獸姜雪君了,如今哪有一點點的威嚴,鼻子、、牝脣、牝蒂都被人穿了鋼環,琵琶骨上,更是被各穿過四個兒臂細細的鋼環,不言不動的負手立在拓拔通身後,根本就認不出了他們這些昔日的好兄弟。

  全身上下的穿着,更是恥辱,雖着戰甲穿戰靴,卻故意把、、全部露出來,粉頸上戴着皮圈,任人觀賞,以前他們心目神聖的聖母,被戎人這樣污辱,千葉散花教的教匪們,心中無不恨恨不已。

  廷上,拓拔宗望笑道:“二叔!您老再不喝令龍獸放開的話,老四就完了!”

  拓拔通笑着從腰間抖出美女人皮做的長鞭,凌空一抖,“啪——!”的一聲,發出好聽的脆響,喝道:“賤畜!放開他,轉過身去,任他肆意施爲!”

  樊若蘭聽到號令,雙眼茫然的擡起腳來,放開拓拔宗粘,姻身一動,穿在琵琶骨上的八個巨大鋼環,“鐺鐺”作響。

  拓拔宗粘羞怒之下,先令她跪下,露出粉背,抽了三十皮鞭,又令她站起身來,“朝天一柱香”叉開,露出牝戶,在的私牝上,又結結實實的抽了三十皮鞭,直抽得樊若蘭姻體之上,鮮血淋淋,牝肉外翻,這才罵罵咧咧的揪住她的秀髮把她按倒,令其,準備捅插!

  樊若蘭、姜雪君兩個,先天道體早已有成,些許鞭打,折磨不死她們,拓拔通根本就不加理會,任拓拔宗粘對樊若蘭任意施爲,轉頭對衆番將道:“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關門打狗,等曹霖的江南兵大舉過江之時,我們再迎頭痛擊,孤就不信,江南兵在平原之上,還能狠得起來!”

  拓拔宗望笑道:“言之有理!王輔!把你的齊國兵馬暫時交與本王統領如何?”

  王輔哪敢不應,他也不相信江南兵在平原之上,會是戎兵的對手,定會被犬戎人徹底擊潰,忙不疊的令齊國大元帥氣貫山河聞達,統領齊國四十萬兵馬,由梁親王拓拔宗望全權節制。

  拓拔宗望大喜,有了這四十萬的山東、河北、河南兵,對抗起江南兵來,就更有把握了,自信曹霖不來便罷,若是來時,必會被他擊的大敗,以雪大江兵敗之恥。

  實際上,曹霖早就渡江了,戎兵的實力,在攻陷晉陽城之時,是最高峯,散在北方的斥候密探,已經把戎兵的虛實,一五一十的作了詳盡的稟報。

  然江南兵將到底實力如何,拓拔宗望卻是一無所知,從各地的消息中,彙總出來的江南,都是煙柳繁華、山河柔美、文章錦秀、美女如雲、金銀遍地,更無一字一句的提到吳越之士的彪勇。

  山東、蘇北一大片的地域,是大晉的第三個養馬地,大晉在失去河套草原之後,絕大部分的地方軍隊的戰馬,都從山東而來,優良的大宛、波斯、羅馬等海外的戰馬,雖比大晉本土的戰馬品種要優良的許多,然價格太高,數量又少,喫得講究,不好餵養,產崽數量更少,根本就不適合大規模的配備大兵團。

  兩軍交鋒,得騎兵者得天下,這在當時的大晉、犬戎、蒙古諸國之中,是一個共識,前年曹霖南征,就是靠上萬的精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連破南昭諸州府,而全佔了雲、貴、川和南海等地,大敗吐蕃,虎視安南,而向北用兵,想滅犬戎定蒙古平西夏,上萬的精騎就太少了,非得二十萬精騎以上,或可獲全功。

  海外優良的戰馬,只能配備給少數精銳的兵團,二十萬以上的精騎,只能用本土、蒙古或是西夏、土蕃、樓蘭、龜茲、西遼產的土馬,一來數量多,二來耐粗料,好餵養;三是耐力好,更適合長途奔襲。

  大晉皇朝附近的三個養馬地,首先是茫茫的蒙古大草原,二就是黃河的河套地區,其三就是蘇北、山東地區,當年千葉散花教縱橫天下,就是靠數目衆多的騎兵。

  蒙古大草原遠在萬里之外,曹霖此時,不可能去佔蒙古,豐沃的河套大草原,在強悍的西夏國手中,也不可能輕易得到,爲今之計,只有攻佔山東、蘇北這一片最小的養馬地,才能裝備大量的精騎兵,好逐鹿中原。

  去歲犬戎大皇帝握離兒,殺了蒙古的大可汗,得罪了蒙古人,已經不可從蒙古得到大量的戰馬了,白山黑水之間,所產馬匹不多,不足以裝備數以百萬計的騎兵,所以如今犬戎的戰馬,也靠山東、蘇北這片養馬地供給。

  長江一戰,六十萬戎兵幾乎全軍覆滅,戰馬也是消耗殆盡,齊國皇帝王輔爲了討好犬戎大元帥、梁親王拓拔宗望,盡起齊國的傾國兵力四十萬,其中精騎五萬,由氣貫山河聞達統領,令遼西小元帥西摩克爲先鋒,漢奸將軍周鼎、黃蛟爲副,在大雪紛飛的隆冬臘月,浩浩蕩蕩的向南殺來。

  江南省大江以北的百姓,剛迎來了王師,過了個三個多月的好日子,怎肯再爲外夷做奴隸牝畜,聞知後紛紛要求參加王師,誓死抗擊戎兵。

  江北失地的百姓日子貧困已久,人人面上,皆有菜色,若說對抗戎兵,實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曹霖怎肯讓這些未經演的百姓,白白去送死,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兩家交手,最根本的就是要看老百姓想幫着誰了?

  若是讓江北失地的百姓死光,那地收來也無用處,當下命人曉以情理,陳明厲害,允許百姓隨軍運送物資,蘇北的百姓大喜,紛紛推着蘇北特有的獨輪車,跟在王師後面,運糧送草,給衣送鞋。

  喬公望着四野中縱橫數千裏的獨輪車隊,嘆聲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民心不可違啊!”

  山甲騎在雄壯的大宛戰馬上,手中緊捏着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嘻嘻的笑,曹霖回頭瞟見,笑道:“山甲!你個兔崽子!你沒鞋穿嗎?自起程開始,你一直拿着那鞋做什麼?”

  右側丕豹笑道:“大哥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兄弟打到洪澤之時,一個絕美的姑娘送他的,說是要與他這個痞子到白頭,這姑娘不是瞎了眼睛了嗎?好好的人家不跟,要跟山甲這個無父無母的潑皮!”

  山甲怒道:“丕豹!你才瞎了眼哩!想當年老子也是清白人家的子弟,因朝廷逼稅,逼死了老子的父母,老子又年幼,無法過活,這纔在姑蘇城中,飢一頓飽一頓的胡亂渡日,如今跟了大哥,金銀有的是,日子好過多了,若有正經人家姑娘願意跟我,王八蛋才願意胡混哩!”

  曹霖笑道:“以往我們姑蘇的兄弟,全是朝廷無道,爲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爲之,若是我爹孃在世,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山甲道:“那大哥還替大晉的鳥皇帝打戰?去他孃的,乾脆先滅大晉,後滅犬戎,大哥你做皇帝,我們也弄個門排畫戟的,豈不美哉,若說跟着大哥,小弟萬死不辭,但若說替晉朝的鳥皇帝打戰,老子就是從心裏不願意!”

  曹霖笑道:“老子自有分寸,決不會虧了兄弟們!只是時機未到,你們這票吊人,不要到處亂說,以免壞了老子的大事!”

  丕豹、山甲一齊笑道:“知道了!”

  曹霖大笑道:“行軍苦悶,你們唱些歌來聽聽撒!”

  八百姑蘇龍驤衛士,一齊大聲吼道:“老子生在太湖邊,不怕官府不怕天——!”

  曲不成調,然聲震天地,直傳數裏。

  牛展的先鋒部隊,快到徐州時,迎面正遇上犬戎西摩克的三千先鋒部隊,全是山東兵,山東兵素勇,在大晉朝內的戰力和晉、秦等地的兵士相當,也全是精騎,兩家遇上,西摩克自執驍勇,下令在大平原上排開陣勢,擊鼓叫陣。

  周鼎、黃蛟這些漢將,是不贊成在這隆冬大雪時進兵的,都勸拓拔宗望來春再戰,無奈拓拔宗望大江一戰,輸得太慘了,軍報傳到黑龍府,特意的說是水戰失利,大皇帝握離兒聞聽大軍既敗,又折了親兄弟,當廷暴跳,朝野激憤,誓要復仇,握離兒在大榮國朝野的憤怒聲中,急令拓拔宗望進軍,意圖全殲曹霖過江的晉軍,以雪戰敗之恥,同時下詔,令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大榮國男丁從軍,以塞前線,這樣犬戎在關外各部族中,又湊拼到三萬精騎,由拓拔宗望的長子拓拔西乞買率領,不顧季節,匆匆趕到濟南,和拓拔宗望會師。

  實際上犬戎、蒙古等少數民族,征戰的時間和漢人不同,漢人一般是春、秋季稻麥熟時出兵,而北方的各部族,往往都是因爲冬季無糧,又不能放牧打獵時,才縱兵搶劫漢人,和漢民族的習慣,剛好相反。

  拓拔宗望不聽漢將的勸阻,倒也不是他武斷,而是由他們本民族的習性而決定的,認爲冬季大雪紛飛之季,正好出兵,以擊吳越兵將,等到春季反不是出兵的時機了。

  黃蛟、周鼎暗中料到,此番犬戎或許又會大敗,他們大榮國的蠻兵滿打滿算的只有四萬,除了先前帶的一萬是真正的精騎外,後來的三萬,青黃不接,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未經訓練,以漢將的看法,全是白丁,這未之兵,如何能打得了戰?漢將打戰,計究陣法,敗不退,勝不追,前進盤旋,全聽將令。

  大榮人就完全不同了,騎馬打戰,全憑本能,所用兵器,也不統一,有用狼牙棒的,有用大刀的,有用鐵門栓的,有用錘的,有用斧的,反正全憑各人順手,單兵作戰,或許驍勇,但整體配合就差了,落到會用兵的漢人大將手中,實在是和屠羊沒有什麼分別。

  徐州城外,兩軍對圓,西摩克令周鼎挑戰,所有降戎的漢人,包括王輔的齊國、陳術的楚國的百姓,全都如犬戎人一般,將前額的頭髮全剃了,腦後梳着一條大辮子,身穿詭異的服裝,胸垂兩條狼尾,軍官和士兵之間,服飾混雜,逮到什麼穿什麼,並沒有漢將那般有講究,可以從服飾上,一眼就看出官位級別。

  周鼎不敢不聽令,雙腿一夾戰馬,跑出大隊來,對面前整整齊齊的、呈品字形的三簇戰馬方陣,用手中槍點着正中吳越軍的先鋒青龍旗,大叫道:“我乃大榮國小平章周鼎,誰來送死?”

  吳越的三簇戰馬方陣中,正當中先鋒青龍旗下,立着一隻黑風吼,獨角如犀,四蹄似馬,獅尾牛鼻,獸背高有八尺餘,上面坐着一員大將,手執丈八蛇矛,全身着烏金鐵葉鎖子甲,頭戴獅子烏金盔,豹頭環眼,面如鍋底,跳下獸來,身高有八尺上下,正是牛展。

  身後側卻有一名女將,生得極美,騎一匹大宛產的雄壯烏騅馬,全身玄鳳翻雲甲,臉如桃花,雙眉眉梢、眼角高高的吊起,跳下馬來,能有七尺的身高,手執一根合歡叉,正是千葉散花教的合歡天魔女黃美儀,被牛展在陣上擒來後,收爲寵妾,死心塌地的跟定了他。

  兩側翼陣中,左側是雙錘將邊得力,右側是大刀朱渾,三千精騎,都是全身鋼甲鐵盔,手執長柄的八尺斬馬刀,殺氣騰騰,哪有一點點江南人的羸弱之風?實際上這三千先鋒部隊,全是北地逃難來的百姓,真正的江南精兵,全在守土,並不輕易過江來搦戰。

  牛展大笑道:“周鼎!你是漢人吧!幫助戎人攻打自己的祖國,你好本事啊!”

  周鼎被說的羞憤難當,大叫道:“休得囉嗦!良禽擇木而棲,大晉失政,天下英雄,無不自尋出路,來將通名,有本事的刀槍底下見真章!”

  牛展仰天大笑道:“老子名叫牛展!既如此,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個叛國降戎的漢奸,有何本事?”

  剛要催獸上前,右側翼陣中朱渾大叫道:“殺雞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將服其勞,先鋒少歇,看某去斬他的狗頭!”

  周鼎大叫道:“慢來!先通個姓名,某槍下不挑無名之輩!”

  朱渾縱馬舞刀,直衝到了陣前,大叫道:“我乃大晉統制將軍朱渾,漢奸!體走,看刀!”

  手中三十斤飛鐮鋸齒大砍刀掛着悶聲,當頭就劈。

  周鼎急用槍尖斜挑,只聽“鐺啷——!”一聲,震得周鼎雙臂一麻,在馬上晃了一晃,喝道:“好大的力氣!你是江南人嗎?”

  朱渾道:“江南江北,皆是大晉人!誓殺戎賊,以血國恥!”

  兩馬相交,打在一處,朱渾的大刀,原是龍泉產的樣品,製造的確是精良,每一刀砍在周鼎的槍桿上,都會留下一道深印,周鼎明知不妙,然身後戎兵的戰鼓齊響,由不得他回身,只得咬牙苦鬥。

  十數個回合之後,朱渾大叫一聲,一刀劈斷他的鐵槍桿,再一刀,把周鼎砍於刀下,割了首級,打落頭盔,拎着周鼎腦後的大辮子,把他的首級系在腰間皮帶上,準備回去報功請賞。

  牛展大笑道:“山甲那小子說得不錯,戎人沒事留着一條大辮子,確是方便我們掛腦袋的!”

  西摩克大怒,拍馬舞錘,直衝了上來,正撓到這邊大錘將邊得力的癢處,大叫一聲:“朱渾少歇,看某來會他!”

  說着話,縱馬就衝了上去,四錘相交,直震天地,兩個武藝相當,鬥了四五十個回合,不分勝負,牛展看得不奈煩,挺矛就衝了上去。

  戎兵陣中,黃蛟見牛展上前,也認不得他,且牛展混混出身,戰場無名,黃蛟不知死活,也衝出陣來,手舞鐵槍,當先迎住道:“賊將慢來!黃蛟在此!”

  牛展理也不理他,手中七十二斤的丈八蛇矛逼開的他的槍尖,當胸就剌,黃蛟感覺手上鐵槍上強大的力道,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黃蛟的鐵槍被牛展的丈八蛇矛遠遠的逼開,不及回轍,匆忙中急扭腰收腹,想逃過牛展的蛇矛。

  遲了,牛展由海外合金精造的矛尖,豪無阻滯的直捅進他的前胸,穿過重鎧,從後心透出,雙手一較力,把黃蛟挑了起來,遠遠扔在雪地中,鮮血染得白雪一片豔紅。

  西摩克大驚,和邊得力兩馬一錯鐙,回身就走。

  牛展笑道:“番狗!哪跑!受死吧!”

  雙腿一磕黑風吼,那神獸如風一般的直追了上去,速度比西摩克的戰馬快上幾倍,西摩克眼見逃不掉,忙在馬上扭身,回錘就打。

  牛展將矛迎着他的大錘反挑,將他的大錘挑了回去,反打在他自己的臉上,頓時血光四濺,再一矛,從他的咽喉穿出,結果了性命,蛇矛向天一舉,大吼道:“殺——!”

  三千精騎一齊上前,迅速的將切入敵陣,有如砍瓜切菜一般,鮮血染的大地盡赤,牛展的黑風吼快,直貫入戎兵的大隊中,手起處敵兵紛紛落馬,正殺得起勁時,不想已經到隊尾了,迎面正碰上拓拔宗望的大隊人馬。

  拓拔宗望聽探馬來報,說是前鋒大戰,立即帶大隊趕了上來,正遇着牛展,見他在戎兵兵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不由大怒,一夾跨下的猙獰獸,舞手中九十八斤宣花斧,劈面迎上,怒道:“南蠻敢而!”

  “當——!”的就是一斧,這拓拔宗望乃是天下第六條好漢,自出世以來,罕逢對手,自料無敵,牛展雖勇,但是在江山風雲榜中,排名第十八,不是拓拔宗望的對手。

  黑風吼上見一名狠惡的番,騎着一匹魔獸上來,還未及細想,人家的大斧子就到了,無奈使足了力氣,咬牙大喝道:“開——!”

  “當——!”的一聲,斧子是被磕出去了,可是胸中氣血翻滾,嘴一張,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大叫一聲:“番狗厲害!”回獸就跑。

  這是姑蘇潑皮們的習性,打不過就跑,哪裏想到其他?他一跑,吳越軍的先鋒方陣就亂了,被拓拔宗望率兵殺得屍橫遍野。

  邊得力遇見伏鞍逃跑的牛展,急道:“先鋒別跑!”

  牛展頭也不回的道:“番狗厲害!不跑就沒命了!”

  邊得力一擡頭,正碰見緊追而來的拓拔宗望,拍馬舞錘,大叫道:“番將休走!”

  拓拔宗望見有人攔路,瞪起牛眼,舉斧就劈,邊得力被他的大斧劈開雙錘,斧頭一旋,正磕在臉上,頓時臉骨盡碎,死屍摔於馬下。

  拓拔宗望的身後,氣貫山河聞達大叫道:“大元帥莫追,小心有詐!”

  拓拔宗望在戰場上,也沒見過牛展這般的戰將,剛一交手,感覺不敵,回身就跑的主兒,南人狡猾,他也怕吃了暗虧,當下勒住猙獰獸,下令紮營。

  曹霖的大隊,正行至一處大山的緩坡之處,向北是一片的平原,向南是緩坡,四周羣山懷抱,滿天的大雪,使得山川盡白。

  曹霖道:“此爲何處?”

  有軍中嚮導道:“回大將軍!這是鳳凰山,向北不遠,就是徐州城了!”

  正說着話,夜色中,遠處數百騎急馳而來,也沒有旗幟,曹霖奇怪,下令道:“擋住前面的人馬?問他們是何來路?”

  開路上將董方平急忙上前,排開人馬道爲:“來人通名!”

  黑風吼上,牛展擡頭道:“老董!是我啊!”

  董方平道:“大將軍不是叫你做先鋒嗎?怎麼如此狼狽?”

  牛展嘆氣道:“老子喫敗戰了,那隻番狗,好生厲害,老子只要走得遲些,性命就不保了!”

  董方平驚道:“哎呀!牛老二!大軍作戰,比不得你們在姑蘇城和人打架,哪有敗了就跑,勝了就追的道理?大將軍怪罪下來,要軍法從事的哩!”

  牛展道:“嘛叫軍法從事呀!”

  後面跟來的朱渾道:“就是砍頭!”

  牛展驚道:“不會吧!當年在太湖邊,我們五個說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要殺我,那他自己豈不是也要自殺?還要連累老三、老四、老五三個一起死?”

  董方平哭笑不得道:“老天!這是正規軍團作戰,可不是兒戲!朱渾!牛老二不知軍規,你和邊得力,久居軍中,當知軍法?邊得力哩!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後面有小校道:“邊將軍戰死了!”

  朱渾嘆氣道:“那番將確是厲害,我們若是死戰,一個也回不來了!朱渾既然戰敗,願聽軍法處置!”

  牛展道:“老董噢!大哥面前,你替小侄說兩名好聽的啊!再怎麼說,你也是他老子的人是吧!多少會給你一點面子的吧?”

  董方平苦笑道:“軍隊之中,哪有人情可講?也罷!我就替你說說,可大將軍聽不聽,就另當別論了!”

  牛展笑道:“多謝多謝!”

  一拉合歡魔女黃美儀的手,笑道:“我們去見大哥罷!”

  曹霖看見牛展盔歪甲斜的回來,微怒道:“老二!不要告訴我你打敗戰了吧!”

  牛展道:“正是!”

  曹霖道:“那我給你的三千鐵甲哩?”

  牛展道:“全死光了,只剩我們幾個了!”

  曹霖大怒道:“來人!將牛展推出轅門斬了,梟首示衆!”

  此言一出,王富、湯林、張杆大驚,左右齊聲叫道:“大哥不可!”

  曹霖嘆氣道:“我也捨不得!只是這是行軍打戰,若是饒了這個匹夫,以後軍令,還有誰會執行?”

  王富道:“大哥!當初我們五個窮困潦倒,連個象樣的褲子也沒得穿,終日裏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因意氣相投,在太湖邊結拜,曾指天地爲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今既要殺牛老二,也把小弟一同宰了吧?”

  曹霖道:“怎麼你們說起話來,如婦人一般,這樣的要挾我?”

  湯林道:“什麼吊朝廷,什麼吊軍法!老子只要我們五個,如當初一般的,在姑蘇喫酒耍錢的快活,若大哥執意要殺老二,這個吊將軍,老子不做也罷!從此以後,與你一刀兩斷,休得再來煩我!”

  董方平道:“臨陣斬殺大將,于軍不利,請大將軍三思!”

  張杆道:“大哥唉!就沒有個折中的辦法?”

  曹霖道:“也罷!老二!你可將功贖罪,將拓拔宗望的大軍,引至鳳凰這片山谷中,和我決戰,就可饒你性命!來人!速派軍中斥候探聽明白,敗我先鋒部隊的,到底是許何人也?再設法弄回邊將軍和各位兄弟的屍骸厚葬!”

  傳令官去了,牛展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是嚇我的哩!”

  曹霖怒道:“老二!我可曾說來,兩軍交鋒,不是兒戲,就算番將厲害,你敗回本陣之時,須令弓弩手殲擊敵將,難道你全忘了?好在能逃得命回來!”

  牛展道:“哥唉!我大敗番營先鋒,正殺得起勁兒時,正撞到番兵的中軍,我也未想到番兵的中軍和先鋒部隊之間,離得這樣的近!下次我一定小心就是!哥唉!你要我怎麼把番兵引來鳳凰山?”

  曹霖笑道;“其實就是跑到番兵營前撩事,激怒他們,把他們一步步的往這裏引罷了,不求取勝,打了就跑,此去番營,可給老子放機靈點,不要送了小命!”

  牛展笑道:“打了就跑這事老子在行,這就帶人去,大哥你可要準備好了,若是我被那個兇狠的番將劫住,老子的命就沒了!”

  王富道:“老二!我隨你去!”

  牛展笑道:“這倒不必!”端起士兵送上來的熱酒來,一口喝乾,轉身出去了。

  曹霖道:“來人!下令紮營,就在此地,等拓拔宗望來決戰,派出斥候,跟緊牛將軍,隨時來報,傳令升帳!老三、老四、老五,你們三個,各帶二百機靈的兄弟,跟在老二後面,別叫他把命送了!”

  王富、湯林、張杆領命去了,悄悄的跟在牛展後面不表。

  且說牛展,盔歪甲斜的又跑了回去,不多時來到拓拔宗望的營前,也不說話,挺矛就衝進了剛剛下寨的營盤,一條矛見人挑,頓時數十名番將名喪當場。

  聞達接報大怒,手提大刀,帶了五百名山東精兵,就衝了出來,迎面正碰見牛展,牛展憋着氣,也不說話,擡矛就剌。

  這氣貫山河聞達,在天下風雲榜中,排名第三十四,本不是牛展的對手,被他“刷刷刷——”一連幾矛,又剌得汗流浹背,回馬就走。

  牛展大吼道:“番狗!哪跑?留下命來!”

  聞達回頭道:“賊將休追,老子前面有埋伏!”

  牛展聽他說話,大怒道:“!搞了半天,還是漢奸?滾——!老子不追你,換個真番狗來殺殺!”

  聞達羞惱交加,咬牙回身再戰,這次牛展不理他了,一磕跨下的黑風吼,殺入戎兵叢中去了。

  劈面正碰上戎軍的中軍精騎都督拓拔西乞買,見他橫衝直撞的而來,不同大怒,立即橫斧躍馬,擋在面前。

  牛展冷不丁的見到這名番將,似是半個時辰前殺敗他的番將,不由大驚,回身就想走。

  拓拔西乞買大吼道:“南蠻休走!”

  牛展身邊的合歡魔女黃美儀心細,忙妖聲道:“爺——!這人不是之前殺敗你的人,坐騎不對,也年輕些!待賤妾前去會他!”

  說着話,急磕跨下大宛烏騅戰馬,手舞二十四斤應天弓箭坊造的精鋼合歡三股叉,迎了上去,妖喝道:“番狗通名!”

  大雪中,黃美儀人、馬都是周身玄色,妖靨卻是雪中透粉,頭頂兩根雉雞尾,迎着北風突突亂顫,拓拔西乞買血氣方剛,見到如此妖美的女將,不由呆了一呆,應聲道:“我乃中軍精騎都督拓拔西乞買!你是何人?”

  黃美儀妖笑道:“原來你是拓拔家的,好的很!喫老孃一叉罷!”

  說着話,縱馬上前,惡狠狠的擡叉就扎,拓拔西乞買用大斧接住,用生硬的晉陽話道:“南朝的女將!可願做本王子的奴妾?”

  黃美儀妖聲笑道:“放的屁!”兩馬一錯蹬,回身再戰。

  這黃美儀本是山東的美人兒,山東美女身材高大,剛烈悍勇,戰場之上,不亞於男兒,她委身牛展之前,是千葉散花教的合歡天魔女,其藝業和千葉散花教的四大金剛不相伯仲,端的了得,又久經沙場,經驗非常豐富,拓拔西乞木卻是第一次帶兵出征,經驗閱歷,遠不如她,所以雖然驍勇無比,一時半會之間的,還真無奈她何!

  拓拔西乞買大怒道:“賤畜!抓住你時,立即把你脫光了跪在轅門示衆!”

  黃美儀本是女匪出身,嘴上也不留德,回敬道:“戎狗!抓住你時,定割下你的來示衆!”

  她說的是山東話,兩邊兵將,其實大部分都是漢人,而且很多還是山東人,兩人說話,大家都得分明,見比花還妖的黃美儀竟然就在兩軍陣中,說出這樣的黃話來,立即就有人笑了出來,這美女說黃話,可要比一個大男人說出來的,更加撩人。

  一旁的牛展也認出了拓拔西乞買並不是之前擊敗他的番將,以爲番人長的都差不多,見黃美儀和他叉來斧往的,鬥了個半斤對八兩,一連幾矛,挑死了幾個敢上來送死的番將,大怒道:“鳥——!當老子是透明的嗎?你個不知死活的番狗,竟然當着老子的面,調戲老子的寵妾,喫老子一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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