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心頭快意，誤了今生
眼看着，我的情緒就要開始失控。
冷不防，大江從我的後面，悄悄的拽了我一把。
這一下子，立刻把我從激烈的情緒裏面，拉了回來。
大江哥提醒的對！在這個時候，我跟這些缺德玩意兒，計較這個什麼？
我可不是以德報怨的那種人！
如今我有了血引屍經上面學來的本事，我就是要，讓過去欺負過我的這些人，從心眼裏怕我！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尊敬和重視，而是敬畏！
想到這裏，我心頭的火，一下子平息了下來。我伸出手，向着那幾個中毒的年輕人比劃了一下，口中說道：
“你們幾個人先站到前面來，想讓我治你們的眼睛，先讓我出了這口氣再說！”
說着，我回身一把，就把瞎子手裏那根當盲杖用的棍子，給搶了過來！
這些當父母的也知道，就是他們的孩子，被我真的打折了一兩條胳膊腿，也比瞎了兩隻眼睛強！
更何況，當着這麼多鄉親的面兒，我怎麼也不至於把他們的兒子打殘廢了！
於是，他們一個一個的，推着自己的孩子站到了前面。
我上去輪起棍子，朝着這些欺負過我的傢伙們，就是一頓棍棒！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這個痛快！簡直就是無與倫比！
長這麼大，這些成天欺負我，騎在我頭上的這些人。如今一個一個的被我當衆痛打，他們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朝着他們的後背、屁股、大腿這些肉厚的地方，掄圓了棒子就是一頓痛打，下手毫不容情。幾乎是每一棒子下去，都會響起一聲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
這幾個人，每人被我打了幾個棍之後，他們也就全都順勢倒在了地上。
等出夠了氣，我“噹啷！”一聲，把手裏的棍子，扔在了瞎子的腳底下。然後，我扔下了一句話，轉過頭就向着屋子裏面走去。
“在這給我等着！”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扔下滿院子的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只有大江無聲無息的地跟着我走了進來。
“沒想到你小子，下手還真黑！”大江一進屋，就笑着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
“多少年的受的王八氣，這一下子全都發出來了！”我伸了個懶腰，笑着說道：“舒坦！”
我們兩個一邊說笑，大江一邊看着我給他們幾個人配藥。
我的動作並不快，一點兒都不着急。讓外面這些人多等一會兒，加深一下對我的印象也好！
“你還走嗎？大江哥？”我一邊幹活，一邊對大江問道：“還上城裏打工去不？”
“不想去了，”大江一聽到我提到這個話題，頓時就耷下了腦袋，臉上也沒了笑模樣。
“城裏的人，心裏的彎彎繞太多。”大江悻悻的說道：“我這幾年，給人當髮廊小工、發傳單、賣保險，你是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虧！”
我聽到這裏，心裏猛然一動！順手放下了手裏的碗，我轉過頭，鄭重其事地對大江說道：
“大江哥，今天你也看見了。就今天我治的這幾個病人，把你們家的錢還回去以後，我還淨賺3500塊。”
“我從小性格孤僻，就你這一個朋友。”我認真地看着大江說道：“對於人情世故的這些東西，我真是一點都不懂！”
“如今，我學會了這個專門治怪病的手藝。”我若有所思的說道：“但是，我能對付得了黃皮子精，卻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外面的那些人。”
“大江哥，你你在外面的世界混了這麼些年，什麼都懂。你乾脆就別走了，我給人看病，你就專門幫我對付那些人。賺的錢，咱倆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我誠懇地對着大江說道。
“就等你說這句話呢！”大江“噌！”的一下，從炕上跳了下來。
他看見我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話的樣子，不由得“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咱倆三七開，你七我三。”大江笑着說道：“你就專管治病就行，我把從城裏學來的本事，全都給用上。咱們哥兒倆要是遇上爲富不仁、心術不正的那些人。我保準把他的蛋黃子，都給你榨出油來！”
大江的這句話，一下子說到我的心坎兒裏了！
我心裏一陣高興！不過關於分成的事兒，我還想多給大江哥一些，可是我一開口，就被大江給頂了回來。
“就按我說的，三七開了！”大江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小葉，就你這性子，我還不知道？真到了我沒錢花的時候，你還能在邊上看我的熱鬧嗎？咱哥倆的錢，放在誰手裏不是一樣的？”
我聽大江哥說的在理，於是也就不再爭論了。
七匙蜂蜜加上雞蛋清，這藥調了滿滿的一大碗。大江替我把藥端出去，給外邊的那幾個混蛋吃了下去，然後就把他們全都都打發走了。
等人都散盡了，我把外面的錢拿回來。死活把大江家裏出的五百塊錢給他塞了回去。
然後，我讓大江把家裏面的三輪車開過來，把房檐底下的那一大堆東西，全都拉到了他家的超市裏處理掉。
我就留下了一些米麪糧油，還往瞎子的的屋裏面，搬了一箱白酒。
等到我拿着今天收入的那些錢，要和大江分錢的時候，他卻死活不幹。說是從下次開始，我們哥倆再正式分成。
和大江聊了一會兒之後，他看見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於是就把那隻包的嚴嚴實實的紫背金蟾，拎進了我的房間，然後他也回家去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正在一個人坐在屋裏看書。我那個瞎子姥爺從他的房間裏，磨磨蹭蹭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瞎子一張口，就是我從沒聽過的，吞吞吐吐的語氣。
“那、那、那酒，是給我的？”老瞎子躲躲閃閃的向我問道。
“都是你的！別喝死了！”我沒好氣的抓起一把錢，塞到瞎子的手裏。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老瞎子的手裏，哆哆嗦嗦的抓着錢，不知所措施的問道。
“以後，沒有我領着你給人算命去，你也沒有來錢的路子了。”我對老瞎子說道：
“這錢，你省着點花吧！哪天我要是死在外頭，你拿着這些錢，還能多活幾天！”
我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氣話，但實際上，卻是句句都是我的心裏話！
誰知道我這隻噬魂血眼，會在哪天突然發作，把我給弄死？
到那時候，家裏就剩他一個瞎子。除了餓死，他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你、你、你這治病的本事…是從…”老瞎子吞吞吐吐的，還想接着問我。
我的心裏，一下子冒出了一股邪火！我向着他大聲的喊道：
“我在石門山上，找到了我爹的屍體，他沒拿着財寶逃跑，他死在山上了！”
我眼裏含着淚，聲嘶力竭的向着瞎子喊道：“我爸他臨死前，還惦記着我和我媽，他不是畜生！”
“我這身本事，都是我爸留給我的！”
老瞎子聽了我說的話，靠在門框上，呆立了半晌。
從他空洞的眼睛中，已經流淌出了兩行渾濁的淚水。
這麼些年，瞎姥爺一直把我父親，當成是個拋妻棄子的畜生。也因爲這個原因，他才一天一遍的打我，把我從小虐待到這麼大。
現在他才知道，他完全錯了。
可是。卻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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