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王謝堂前燕,神棍立筷子
在我們靠近了這棟大宅之後,從裏面出來了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引領我們走了進去。
這個管家請我們進來之後,就去通知這家的主人去了。
等我走進這棟房子,迎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客廳,等我站在這裏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有錢!
在這之前,我是一個看見醫院的白瓷磚地面,都不怎麼敢下腳去踩的鄉村少年。可是今天我算是知道了,那些有錢人的生活,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
這是一個全部都是歐式佈置的大廳,整個大概有兩百平米左右。
現在在我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一整套歐洲宮廷式沙發。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把哪個北歐王室皇宮裏面的傢俱給搬來了一樣。
在我的腳下,是險些沒過我腳面的波斯手織地毯,我踩在上面的時候,就感覺像是騰雲駕霧一樣有點站不穩。
我低頭看了一下地毯上的花紋—――那是一羣穿着甲冑的人,正在揮劍戰鬥的場面。
魏輕雲看我只顧着低頭看腳下的地毯,笑着對我說道:“這上面織的是波斯國王大流士率領不死者軍團,十三戰統一波斯帝國的故事。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覺得有點下不去腳!”
我聳了聳肩,知道魏輕雲說的這話是在給我減壓,這孩子要是混熟了以後,看得出來心地還是不錯的。
在客廳的牆壁上有一個大理石壁爐,由於現在天氣正熱,所以裏面並沒有點着火。而在另一面的牆壁上,則是一幅巨型的油畫。
我心道:這幅畫的面積,都趕上炕蓆那麼大了!
我橫看豎看也搞不清楚這上面畫的到底是什麼,只覺得畫上面全是各種顏色的點子,和大江摩托車的擋泥板倒是頗有神似之處。
正在我左顧右盼的看西洋景兒的時候,這家的主人出來了。
這是一個50來歲的中年人,看得出來平時養尊處優,身體保持的非常好。這個人身上雖然只穿着一件平常的家居服,但是那種久居人上的氣度,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謝叔叔”魏若雪看到這個人來,連忙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若雪來了!”只見這位謝叔叔的臉上面帶憂色,但還是禮貌的招呼若雪和輕雲這兩姐弟。
“這是我朋友葉知寒,”魏若雪看到這位謝叔叔目光轉向了我,也給我介紹了一下。
“小葉你好!”謝叔叔衝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向着若雪問道:“裏面的先生正給燕還看病呢!你倆剛纔怎麼出去又回來了?”
聽這位謝叔叔和魏若雪之間一問一答,給我感覺,這姐弟倆跟這家的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似乎是類似通家之好的樣子。
若不是身份對等,魏若雪要是僅僅是一個晚輩的同學這種關係的話,我覺得他們似乎不應該這麼親近。
若雪很快的對這位謝叔叔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她非常技巧的說,她有一個朋友—――也就是我,也許在“燕還”的病上面能幫上忙,於是就帶我過來看看。
看得出來,若雪在這一家人心目中還是挺有分量的,她這麼一說,這位謝叔叔馬上就同意了,隨即就帶着我們順着樓梯上了樓。
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的魏若雪給我介紹了一下這家人的情況。
她這位生病的朋友姓謝,叫“謝燕還”,剛纔位謝叔叔就是謝燕還的父親。
這位謝叔叔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燕還,她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叫做燕歸。將來家裏面偌大的產業都要落到這姐妹倆的身上,所以難怪謝叔叔在燕還生病之後,會如此的焦慮憂心。
當我們幾個到了樓上,我向着樓上的客廳裏面一看,心裏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這家人生了病都不去醫院,原來人家把醫院都搬到家裏來了!
在樓上的這間寬闊的客廳裏面,足有十幾號人,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就有四五個,另外還有幾個看着像謝家的親屬,都圍着一張病牀在忙活。
在這張病牀的旁邊,環繞着各種醫療設備和器械,一個女孩躺在這張病牀上,她緊閉雙目,在安靜的躺着。
看起來,這就是那個叫做燕還的女孩子了,若雪說她發起病來疼痛非常劇烈,看來她現在正在處於沒有發作的這段時間。
在這個女孩的病牀前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的香爐上燃着檀香,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桌子前面不住的唸叨着什麼。看起來這個人,就是若雪說的“有點靠不住”的那位先生了。
若雪拉着我和輕雲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用眼神向我示意着桌子邊上的那個人,小聲的向着我問道:“葉子,你看他怎麼樣?”
“他現在這樣,我能看出什麼來?”我苦笑着對魏若雪說道:“我連他現在是在念經,還是在嚼口香糖都搞不清楚!”
我這麼一說,在我另一邊的魏輕雲就想笑,但還是及時憋了回去,只發出了“吭哧!”的一聲。
趁着這個人在那裏嘟囔,若雪給我介紹了一下屋子裏的人。
那一邊的沙發上,幾個人衆星捧月一樣圍着一個銀髮老者,這個老人精神矍鑠,正在面沉似水的盯着桌子前的那個人做法。
若雪說,這個老者就是燕還的爺爺,這位謝老爺子是謝家如今的當家人。她的那位謝叔叔名字叫做謝權,是謝老爺子的獨生子。
有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坐在病牀邊,緊緊拉着燕還的手,一臉的焦急和憂傷,這個女孩就是謝燕歸,燕還的孿生妹妹。
剩下的六七個人,都是謝家的旁支親屬,來這裏探望燕還的。
在我們另一側的沙發上還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在那裏坐着,顯得非常的顯眼。因爲凡是謝家的人,從衣着和氣度上來看,都是生活優渥、非富即貴的人。只有這兩個人穿着非常普通,看起來就跟他們格格不入。
這兩個人一個是60來歲的一個老者,身上精瘦精瘦的就像一把骨頭。一頭花白的短髮看着就沒怎麼打理過,顯得亂蓬蓬的。他臉上的表情和眼神,顯得非常陰騭。
而另一個則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人,身上帶着一股流氣,眼睛裏面泛着精光,不住的四下量着周圍的環境。
我注意到這個老者的眼睛,正在盯着桌子前面做法的那個中年人。在他的眼神裏,滿是陰狠和輕蔑的神色!
得!這下熱鬧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說這世上,有什麼比看病遇上同行還討厭的事兒,那就是同時遇上兩撥同行!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桌子前面那個中年人是一股。那個灰髮老者和他的流氓同伴是第二股。我是第三股!
這要是一會兒,我們的這三夥人相互之間拆起臺來,那還看什麼病?怕是直接就開打了!
就在這時!
只聽那個桌子邊唸叨的那個中年人,猛然間結束了他的祝禱。只見他擡起頭來,大聲吟頌道:
“你乃荒山古洞仙,靜心獨修少人煙。積功累德年月久,妙法精微臨我壇。而今因何起他意,不與家和反生嫌。我本心直身正士,老祖命我渡凡間!”
只見這個人大聲唸誦完畢,伸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三根筷子,用力的向着桌子上擺着的一個水碗裏面,狠狠的插了下去!
與此同時,只聽他大聲喊道:“到底是哪一位家親,還不報上名來!”
我去!當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差點兒笑得我從沙發上滾下來!
我心道:敢情這位先生又唸經又唱詞的,唱唸做打弄得這麼複雜,就是想要給人家“立筷子”啊!
就他這點水平,恐怕是進縣城裏頭都站不住腳,他是怎麼混到這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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