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所以常姐對謝家和若雪,說起話來都是不怎麼留情面。其實都是爲了我的緣故。
用常姐的話來說就是:得經常提醒她們,誰是大王,誰是小王!
常姐是幾百年的老江湖了,說話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說實話我也不太管得了她,也只好任她由着性子去了。
接着燕還推開了大門,帶我們走進了院子。
這個大門原來是鐵欄杆式的,院子裏外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也難爲人家謝家,爲了和這破院子的風格統一,不知道從哪兒特意淘換來了兩扇舊的大鐵門。
這回換上去的這兩扇門是鋼板焊接的,直接把院子裏和院外徹底隔絕了開來。
這兩扇門看起來很陳舊斑駁,但卻是厚重結實。擦洗得也是分外乾淨。推開門的時候非但不費力,就連一點吱呀聲都沒有。
我一進門就發現,院子裏面那些堆積的垃圾,都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垃圾都清走了,”前面引路的燕還回過頭,朝我笑呵呵的說道:“地表的土咱們也換過了一遍。要不這地方常年堆積垃圾,土壤酸性大,而且還有一股怪味兒。”
“用不着這麼麻煩吧?土還換它幹啥?我在一邊笑着說道。
燕還笑着說道:“這不是怕您萬一哪天一高興,要在這院子裏種樹種花什麼的,到時候養不活,那該多鬧心?”
我向着院子裏面走,只見這院子裏面的地面還跟原先一樣,是淺灰色的煤灰渣鋪成的。只不過鋪的平整、夯築的結實,走在上面非常舒服。
滿院子的垃圾被清理出去以後,院子裏顯得大了許多,四面的牆壁被精心的刷洗過,雖然陳舊但卻是非常乾淨。
可能是爲了避免院子裏面顯得過於空曠,在房子對面的那一面牆上,種上了十幾棵藤本薔薇,花枝滿滿地爬了一牆。
這個時候正當夏季,正是花期。這些薔薇在牆上淺粉玫紅,開滿了花朵。
在牆角的地方,花枝掩映掩映下的陰涼處,用幾塊假山石壘了一個和地面平齊的小水塘,就像一個大圓桌大小。幾叢小草從青苔斑駁的石縫中間鑽了出來。
池塘的水面和地面差不多高,在嫩綠的浮萍下面,有幾條顏色鮮豔的各色的小魚,在水草中間遊動。
燕還在我旁邊笑着說道:“在咱們東北,竹子和梅花都養不活。其他的花怕你不稱心。您這頭猛虎,就在這院子裏細嗅薔薇吧!”
說着,燕還的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往若雪那邊偏了一下。弄得若雪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這叫一個鬱悶。
我一邊笑着,一邊心中想道:除了錢以外,謝家手下還是有人才的。別看這院子裏簡單的幾處點綴,卻是佈置得野趣盎然,毫無匠氣。說實話,這就顯出人家的厲害來了。
等燕還回過身打開房門的時候,我這才發現,這座房子不但外觀一點都沒變過,甚至連窗戶和門都是原來的木質窗框。
不過,燕還這一打開房門之後,裏面竟然還有一重門。
看來,這房子的外邊是足夠低調了,可是裏面卻是未必!我心裏面暗自想道。
當我一進屋裏以後,才發現果然被我猜中了。
原本進門以後的堂屋,被改造成了一個客廳。地面中間是一圈淺灰色的布藝沙發,圍着一個寬大的紅木茶几。
沙發和茶几,放在了一塊淡青色的羊毛地毯上。
地毯上放着幾個各種顏色的墊子,看起來是爲了方便人們隨地坐臥準備的。
除此以外,這個沙發的後面還有一個吧檯,吧檯後面的酒架上插滿了各種酒。我用眼睛掃了一下,這裏面的酒我一瓶都不認識。
“這個客廳,是用來招待朋友和談話的地方,所以特意佈置的舒適隨意了一些,也不知道你滿意不。”燕還一邊說,一邊笑着打開了原本盧陵用來當臥室的那個房間的門。
這間房子是西屋,現在裏面被改造成了我很喜歡的極簡風格,和客廳裏一樣,四面牆和頂棚全是水泥原色。
屋裏邊除了多了一張大牀,和北牆上一面牆的櫃子以外,就一個碩大的畫案了。
這畫案,是古代的文人用來寫書作畫用的,就放在屋裏的南窗下。
這傢伙光長度,就有一丈六尺!
看起來,就是有三個東瀛攝製組,同時在那上面拍片都夠用了。
畫案的上面筆墨紙硯俱全。等我走近一看,這個七寸厚、五尺寬、一丈六尺長的大傢伙,居然沒有拼接,是一整塊木頭切出來的!
我一走進這個畫案,就聞到上面一股醇厚淡雅的木香傳來。這個味道,每個搞中藥的人都應該聞的出來。
這一大塊木頭,叫做“降香”,在中醫裏面用於行淤、止血、定痛。他的學名叫做“降香黃檀”。
而它還有一個更赫亮的名字,叫做“海南黃花梨”!
“太鋪張了吧?”我笑着對燕還說道:“我要是在這上面用鉛筆畫豬頭,會不會被人打死?”
“你愛畫啥畫啥,”燕還笑着說道:“這東西在我家庫房裏放了快二十年了,再不沾點人氣兒,恐怕就要裂縫子了!”
“你可別蒙我!”我一邊笑,一邊沒好氣的向着燕還說道:“這一整塊海南黃花梨的樹心,全都是紫油梨的“格”,還能裂縫子?”
燕還被我揭穿以後,一邊咯咯笑着,一邊帶我們去了客廳那邊的另外一間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面是一堂明式傢俱,官帽椅、書案、茶几、臥榻、花架上面還有一盆蘭花。
傢俱一應俱全,全是紫檀木的。
明式傢俱古樸厚重,比雕刻繁複、式樣精巧的清式傢俱更有藝術價值。
我看這些傢俱上面,還留着歲月沉積下來的古樸質感。就知道這些傢俱都是明代的真品。這謝家把這些東西給我用,也真不心疼!
再看這屋裏,書案上放着古琴和香爐,牆壁上掛着竹笛洞簫,要不是茶几上還放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我還以爲自己穿越了呢。
“你身邊的這兩位姐姐都是古典美人。我琢磨着這麼佈置,也許她們能住的舒服些。”燕還說着,笑着看了看常姐和九如:“咱家倒是有一架金陵拔步牀來的。不過這門太小,要想進來就得拆牆。”
“你可別弄那玩意兒了,”九如笑着說道:“那拔步牀的造型,我一看就覺得像要鬧鬼似的。”
“是,我看着也覺得慎得慌。”燕還和九如一下子找到了共同點,兩個人一塊兒喫喫地笑了起來。
“剩下就沒有啥了,”燕還說着,把一大串鑰匙交給我:“那地窖裏面你們自己看去,你打死我我也不進去!”
那個地窖裏面,原本是盧陵解剖活人、收藏器官的地方。看來就是有我陪着,燕還她也不敢進。
“這是院門的、大門的、房門的鑰匙。”燕還一個個的數着說道:“這是你那屋櫃子後面,保險櫃的鑰匙…”
“這個是地窖裏,兩道大鐵門的鑰匙,對了!”燕還說着,拎出最後一把鑰匙:“後面的車庫裏還有一輛牧馬人羅賓漢,這是車鑰匙。”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我又不會開車!”我苦惱的接過了燕還遞給我的一大把鑰匙,笑着說道。
“我常姐姐不是說她有駕照嗎?”燕還嘻嘻笑着說道。
“她有個毛線駕照!她那證件,一整套加在一起才花了300塊錢!”我抓狂的說道:“誰敢坐她開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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