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冰雹、雷暴、血掌印
我們到底還是在狂風暴雨之中,找到了那個預定的地點。
到了這個位置以後,時間已經接近了中午。天上烏雲未散,雨勢卻小了很多,但是狂風卻是越刮越烈!
在我們頭頂上的黑色雲層,幾乎壓低到了伸手就能摸到的高度。從我們所在的山頭上向四面八方看去,只見厚重的黑色雲層中,閃電就像是體育場裏的閃光燈一樣,閃閃爍爍的亮成了一片。
沉悶的滾雷聲從遠處傳過來,連綿不斷,經久不息。
我發覺空氣中只有零星的雨點,於是趕緊趁着這難得的機會開始行動起來,佈置陷阱!
等我忙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周圍的地形地貌勘察清楚,把一切都佈置好。
等我再回到山頂上,找到了那個我將將能藏住身體的石縫,當我再次爬進去的時候,我感覺到我全身哆嗦得就像是一把電鑽一樣。
我把身體往石頭縫裏縮了縮,用雨衣裹緊了自己。
然後,天上大大小小的冰雹,就像炸彈一樣砸了下來。
這些冰雹在石塊上摔得冰沫子四處飛濺,崩在我臉上生疼生疼的。沒多長時間,我藏身的石頭縫外面,就積滿了白花花的一層。
真的有飯碗那麼大!我踢了踢腳下的冰雹,發現在大大小小的冰雹中間,居然還有一顆像一串葡萄一樣粘在一起的大傢伙,足有一個小飯盆兒那麼大!
這東西要是砸在腦袋上,那不當場就開顱了啊!我用手搓着被凍木了的臉,感覺自己的手死人涼死人涼的,一點兒溫度都搓不出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風雨終於漸漸停息下來,我也從石頭縫裏鑽出來,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面。
天上的閃電已經沒有了,雲層也淡了很多,但是像穹廬一樣的天際線上依然看不到一絲陽光,整個世界都被陰雲籠罩着。
常如冰和黃九如開始一遞一口兒的往我嘴裏塞高熱量的東西,我是一口連一口的往下吞。
然後,我就看着常如冰從她的儲物空間裏,拿出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紙杯。
“咖啡加熱巧克力,”只見她一臉心疼的對我說道:“看你那嘴脣兒,都凍紫了!”
“還是你心疼我!”我笑着對常如冰說着,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我猛然間在自己的手腕上,發現了一道血痕!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頓時就吃了一驚。
說實話,我現在全身都被凍木了,就是馬上截肢都不一定能感覺到疼。所以我的身上要是有一道傷口,我還真有可能不知道。
可是當我仔細看這道血痕的時候,卻猛然間,發現它的形狀很奇怪!
在我的手腕上,是纖細小巧的四道血印子,居然長得很像四根手指。
我立刻把手翻過來,看向了我的手腕內側,這一下,我立刻驚得全身一震!
在我的手腕內側,也是一道細小的血痕,可是當它們前後連起來以後,竟然是一隻小小的手掌形狀!
這是一隻小孩兒的血掌印!
我只覺得剛剛恢復了一點暖和氣兒的身體,又一下子變得冰冷!剛纔那停不下來的寒戰,又重新開始打了起來!
等我翻過來,再看那隻血掌印的時候,常姐和九如也發現了。她們兩個立刻驚呼一聲,猛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個掌印,大概只有兩三歲的小孩的手掌大小,四根手指在手腕的背面,小小的大拇指在手腕內側。
這就像一個小孩兒曾經牽着我的手腕走路,然後留下來的掌印一樣。
此時,我的心裏已經是心亂如麻,我竭力地回憶了一下剛纔幾個小時之內的經歷,卻怎麼想也想不起我是在什麼時候,被人印上了這個掌印的。
在這一刻,我感覺到一股驚悚和恐懼,牢牢的佔據了我的思維。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什麼人留下的?我一瞬間在腦袋裏,想過了無數可能。
黃九如上來就要摸我的這個掌印,馬上被我一縮手躲了開來。
“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吉利的玩意兒,沾上以後凶多吉少,你摸什麼摸?”我對着黃九如喊道。
“看看能不能洗掉”只見黃九如這丫頭的臉上,滿是一片擔憂的神色。
聽她這麼一說,我立刻從石頭上站起身,蹲了下來,在一個積着雨水的水窪裏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可是當我從水裏把手拿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血手印被這雨水一洗,居然更加鮮豔了不少!
在我奮力的搓洗下,這個血手印就像是生長在我皮膚上的胎記一樣,居然深入肌理,一點顏色都不掉!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只見常如冰也是滿臉的怒氣和擔憂,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對我說道。
“不管這個東西是什麼,但是在我身上留下了這個血掌印的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我舉起手晃了晃,對她們倆說道:“應該就快到了。”
就在這時,只見常如冰和黃九如同時一回頭,向着山下的一個方向看去。
就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山頂的下方,從西面走過來兩個人,他們正在順着山坡,像我們這裏慢慢的走上來。
正西方向,兩人小組!當我看到這兩個人的一剎那,我的心裏就是一陣激動!
眼前的景象,跟我昨晚推斷的一樣!這一下,我心頭的狂喜立刻沖淡了剛纔那隻血手印,在我心裏留下的陰霾。
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什麼東西,是最讓你有成就感的,那一定就是你眼看着你的敵人,在按照你設想的計劃,一步步分毫不差的行動着!
我看着這兩個人漸漸的接近,就把肩膀向後一聳,抖落了披在身上的雨衣。
我從常如冰的手裏接過那杯熱巧克力,喝了一口。
猶如絲絨一般順滑的巧克力帶着熱氣騰騰的溫度,從喉嚨裏面慢慢滑下去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我滿足的吁了一口氣,然後就這樣坐在石頭上,一邊用杯子暖着手,一邊把這一杯巧克力都喝了下去。
我就這樣看着這兩個人,慢慢的往山上爬。
“常姐,”我笑着對常如冰說道:“有日子沒聽你唱了,今兒你有興致沒有?”
“只要你有興致,那我就伺候你一段!”只見常如冰朝着我笑了笑。
她就在我的面前,輕輕的揮舞着扇子唱道:
“小妹妹送情郎呀,送到了大門西,一擡頭(我就)看見了,看見一個賣梨的。我有心給情郎哥,買上買上那個一兩個呀啊~,想起了那昨晚的事兒,他吃不了這涼東西,啊咿呀咿得喂.”
只見常姐臉上帶着兩朵被冷風吹出來的紅暈。在唱唸只間,她嬌豔的雙脣中吐露出絲絲的熱氣。她就像這個冰冷世界裏面的一朵蓮花一樣,在盡情的展露着自己的美。
在藏北無人區無比高曠的天穹下,在烈烈的風聲中,常姐的歌聲絲毫不顯得纖弱柔軟,反而在溫情之中,有一種悲愴蒼涼的美感。
那是我們東北大地養育出來的不屈靈魂,那是對愛滾燙的渴望,那是世上最真最美的,發自肺腑的嘶吼聲!
一瞬間,我心裏的一團烈火,猛地燃燒了起來!
“殺了你們這幫南洋娘炮!”我傲然的看着下面的那兩個,漸漸接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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