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未知 溫子然內心暗歎一口氣,養了這麼多年天哥兒,難道不知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喫懶做卻又好高騖遠的性子? 武哥兒能成爲全朝威名顯赫的大將軍,那可是在戰場一刀一槍從血海里磨出來的。 天哥兒的資質和性情,恐怕到了戰場就是做俘虜的命。 何況,現下武哥兒肯不肯認天哥兒和自己還是個未知數。 “算了,我不和你講了,先去後花園逛逛。” 一想到可以偶遇心心念唸的二姑娘,溫凌天的面兒上便滿是期待。 總之,不面對這個成天只會嘮叨的糟老頭子,心情總歸舒暢。 出了房門來到後花園,溫凌天很快便巧遇上了言歡。 準確地來說,言歡在後花園撒網等着他。 “二小姐,好巧咱們又遇見了。” 被言歡的美色酥到骨子裏,溫凌天一時不由說了些常見的爛情話。 “巧嗎?府裏就這麼大,一家人逛來逛去,總會遇見的。” 言歡沒有向上次打招呼看見時那般隨和,現下的她宛若一朵高潔的玉露花,讓人只能遠觀,而不能就近採摘。 但她表現的越是清冷,溫凌天心中想要征服的慾望便越是強烈。 “二小姐說的是,一家人繞着圈總會相見。” 言歡沒想到眼前這油膩男,才遇上第二面,臉皮便比城牆還厚。 話語聽見耳裏,喉嚨便和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還是咱們小煦長的好看,說的話又動聽。 誒.....怎麼拿那貨做了標本? “我覺着叫二姑娘太爲疏遠,不如叫二表妹如何?” 言歡思緒正往外飛飄,回過神來,便發現某人繼續不要臉地上趕着攀親戚。 溫凌天見言歡不作聲,就權當她小姑娘嬌羞做了默認, “京城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來。不知道二表妹可有空帶我去玩玩兒?” “我怕自個兒去的地方,溫公子去不起。” 言歡花容裏皆是冷色,桃花眸裏也俱是輕蔑。 溫凌天方纔還生笑討好的臉瞬時如被潑了霜雪般,整個兒冷了下來。 “歡兒......” 遠處傳來一聲冷沉的呼喚,絳紫色的身影往前一擋,便完全遮住了溫凌天看往言歡的視線。 “表哥,你怎麼來了?” 昨個兒府裏的人才給自個兒指過言武,所以今天的第一次照面,溫凌天還是客客氣氣地朝言武打了聲招呼。 “後花園這麼大,莫非我不能來?” 言武冷冷地蔑了他一眼,轉身放軟了態度對言歡說道, “你先回去,以後別隨便亂逛園子,未出閣的姑娘莫要沾染上是非。” 他的話可謂結結實實落了溫凌天的臉面,溫凌天偏偏又是個自恃傲嬌的人,語氣一冷,便道, “表哥這話倒說的我和外人似的。” “難不成你也姓言?” 言武再轉過面對着溫凌天的視線時,肅殺的冰冷已於劍眉中逐漸喚出,幽眸也緊隨相凝。 溫凌天的心也陡然因爲恐懼漏了一拍,彷彿從同母異父的大哥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兒。 “表哥,對不起,是我冒然了。” 溫凌天想着言三夫人對自己許諾的娶親,眼下還是低下眉眼來認錯。 “都是親戚,方纔表哥還讓我陪她到京城裏逛逛。” 都是男人,一聽這話,言武便知曉溫凌天的心思,面色便愈發結上冰霜,節骨分明的手指差點沒忍住想直接將溫子然的衣領給整個往上拎。 言歡見補刀補的差不多,也懂得見好就收的分寸,乖順地衝言武福了福身子, “大哥,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 言武淡淡應了一聲,眸裏裝着溫凌天對言歡遠去的癡戀,喉裏鎖着的火更是往下揚起了幾分,以至於將那不堪入目的弟弟喊出了全名, “溫凌天,你不是沒來過京城,要去逛逛嗎?我陪你。” 見言武喊了全名,溫凌天便知他動了真火,面兒上便擺出愈發得意的姿態, “哥,你終於肯認我了。這些年在言府裏過的日子可還順遂?” 陰陽怪氣地嘲諷以及愈發逾矩的挑釁,言武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將溫凌天的脖頸狠狠掐住, “你在要挾我?要知道,就算是在府裏光明正大把你殺了,也不會敢有人走漏風聲。” 溫凌天意識到自個兒惹了頭不要命的獅子,脖頸被由於被勒得太緊喘不過氣,小臉被憋得通紅,手心卻因內心的惶恐而滲出冷汗, “大.....哥.......我.......知......錯......了......” 溫凌天幾乎是咬着牙,拼盡力氣纔將這六個字說出,而後身子便被重重一甩,摔在了地上,往下垂的眸子皆是不甘。 我告訴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趕緊收起來。 還有,阿孃已經和我保證過,十日內,你和那糟老頭子必然滾出京城。 否則,你以爲我會留你活到現在?” 言武忽地彎下身子,幽眸覆着吸血的冷漠逼近溫凌天的視線。 ...... “老爺,不知叫我來這兒有什麼事兒?喫食出了問題自是去找廚房,叫我有什麼用。” 一進門言三夫人便不顧言三爺陰沉的臉色,自顧地冷言諷語。 自他決定將杏蓮擡爲姨娘開始,言三夫人便知和其的夫妻情分算是到了頭。 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安好便爲最佳狀態。 “這事兒,除了是你做的,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言三爺冷眼看着面前同牀共枕十幾年卻藏着蛇蠍心腸的髮妻,心裏便不由覺着寒涼。 “證據呢?” 言三夫人也被他失望的眼神給傷了心,朱脣也彎起了冷笑。 “小廚房做喫食的人服毒自盡了,現下死無對證,可曾滿意?” 言三爺的語氣像是被深淵的冰水,要不是顧着言武,現下絕對將這瘋婆娘給休了。 “不滿意,栽贓到我頭上了,能滿意到哪兒去? 放心,我會找人好好地查,好好地還你寶貝姨娘一個公道。” 言三夫人被氣得語氣愈發尖酸刻薄,柳眉也橫豎着挑釁,一副怨念極重的模樣。 “不必了,何苦將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但日後,也請你看在自個兒是兩個孩子的孃的份兒上好自爲之。” 言三爺不想再繼續爭辯,冷臉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