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作者:未知 李煦也熟悉言歡的心軟,所以並未過多的阻止, “好,就聽你的。” 既然李煦和言歡都定下了主意,季殤也不便過多的阻止。 所以簡單收拾了一番,衆人便乘着馬車出行。 言歡掀着簾子往街道張望了一番,小橋流水的依畔河岸邊給人一種安逸的舒適,婦人在路旁挑着擔子將一些手工做的小巧首飾擺出來賣,也會有不少的人前去買。 現下已經快到春季,而且宣城這裏的氣候較之京城又爲溫暖,陽光金閃閃地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碎影,總是會讓人忍不住用腳尖往上踮,跳上一種獨屬自己的旋律舞。 如果自己的雙腿沒有失去知覺就好了.....眼神裏的一瞬而逝的暗淡被言歡思緒遮得嚴嚴實實。 因爲周圍的人已經儘可能地爲自己一雙腿去尋找醫治的辦法,自個兒可不能再傷心了。 “小姐,你看,那裏有個小姑娘在跳舞。這舞姿和小姐從前跳的好像還有幾分相像。” 珍珠的讚美脫口而出時,手臂肘上就被季殤捏了捏,她正要喫疼的發火時,於餘光裏小姐毫無知覺的雙腿,心一下就被刺了個洞,臉上也多了抹慚愧之意, “小姐,對不起......” “傻瓜,哪兒來的對不起。再說那小姑娘跳的舞姿確實和我跳的有些相像。 你說的既是實話,又爲何要顧忌。 我可不會那麼敏感,何況這雙腿要是治不好,就算你們小心翼翼地注意用語,難不成別的不相干之人也會如你們那般? 總之,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做了最壞的打算。” 言歡確實很想這雙腿可以治好,可萬一治不好,似乎也沒有了從前去死亡的勇氣。 因爲她也害怕敗於膽小,到了黃泉路上而愧對於養育自己的父母。 看着這樣面對困境而不屈服的言歡,李煦心中的愛意更甚從前,一時忍不住上前在言歡的紅脣上偷了個香, “我的歡兒一定能重新跳起舞。” “小姐,我也相信,上蒼會讓你的雙腿站起來。 你瞧,王員外家男童的急需醫治不就是上天給你的一次機會?” 珍珠的小臉上同樣是信誓旦旦,玉手也牽住言歡手心裏的溫暖,似是無聲地提醒她不要放棄希望。 這個時候,馬車剛好停了下來。 李煦將言歡抱出車外,放置在輪椅車上,金光閃閃的王府牌匾便入言歡的眼。 守門的人看着來的幾位穿的衣裳皆是名品,又想着對這幾張生面孔毫無印象,所以便生起了幾分警惕, “你們幾位從哪兒來?” “從隱世來。” 言歡饒是雙腿不能站着,背部靠在輪椅車上坐着,幾分清冷的高貴還是從精緻的五官中娓娓流出,給人一種不可置否的尊嚴感。 守門的人聽着言歡有些高傲的語氣,臉色也隱隱有些不好看。畢竟平日來王府的人,還沒有誰敢這般端着架子。 “想要給我家公子治病的不會就是你吧?” 一個守門的人上下以揶揄的眸光打量了一眼言歡,尤是在她毫無知覺的雙腿上停留的最長, “連自己的雙腿都治不好!難不成還有本事治好我家公子?” 言歡嬌臉上一片漠然,李煦倒是對這樣的輕視十分惱火,斜鬢入飛的濃眉很快凜過一股不可置否的尊氣,修指緊緊地向裏一攢,幾分寒冰的殺氣便陡然生出。 “阿煦,咱們走。” 言歡淡淡地說道,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兩位守門之人,但是她知道像這樣情形的人家,現下肯定有人躲在門後暗暗觀察。 如果自個兒表現的過於註定,一來遭人輕視,二來也會顯得別有圖謀。 “好。” 反正宣城失憶之人絕不止這一家,但也可憐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但李煦可不是那等爲了好心而將一切都置之不顧的人。 救不了那個小孩,只能怨他沒有福氣了。 “等等。” 李煦正打算抱着言歡往馬車裏走時,王員外卻從門後走了出來,一身棕墨色的衣袍拖着幾分別有的沉重,因疲倦而滿臉滄桑的憔悴感更是從厚厚的黑眼圈中散發出來。 他上前來恭敬地向言歡行了個禮, “姑娘,方纔我家家奴有所得罪,王某在此賠罪,還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我小兒的性命。” “好,往裏帶路。” 言歡也無過多的廢話,眉眼間的凌厲卻比先前更甚,令人生畏的尊貴感也讓王員外心裏震了震。 這兩日剛收到京城那邊通緝睿王,七王爺,季大人,以及一名叫做言歡姑娘的消息,他們幾人一看並非池中之物,如果沒有猜錯,或許表兄在宣城要找的也是這幾人的消息。 王員外的表兄趙大人是管轄宣城的頭,所以他一收到消息,也讓王員外尋人暗中觀察。 這不懷疑的對象來了,可他們似乎又是可以治好兒子病的人,那可真陷入了兩難。 言歡見到王府裏生病的孩童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的憐愛也不由被勾起,迅速地診脈一番後,便施針將他的幾個穴位都紮上。 “姑娘,我兒子圓圓可還有得救?” 王員外對唯一的兒子圓圓這些年來可是真心的疼愛,簡直就是把他捧在手心裏。 “三成勝算。” 言歡說的三成還是將徐滄的幫忙也算入其中,否則單單隻憑自己的醫術,最多隻有兩成勝算。 “什麼,只有三成預算?那和一腳踏入鬼門關有什麼區別!你個庸醫......” 王夫人先前被氣昏了,現在纔剛剛醒醒來。一聽到又有郎中可將圓圓的病治好,便不顧奴婢的勸阻,撐着有些虛弱的身子來到了兒子的房間。 到了門邊恰好聽到言歡說兒子只有三成勝算治好的病情,整個人就和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憤怒的情緒也佈滿了眼眸,王夫人一激動便直接伸手要將言歡的嘴打上幾掌,好讓她將話重講。 可李煦鬱氣一凜,出手迅速將王夫人制服,只要往後稍稍一使勁兒,便可將她的胳膊卸下去。 “誒呦喂......疼......老爺,還不趕緊叫人將他們趕出去。” 王夫人臉上的五官已被疼痛折磨成一團,牙齒也將顏色偏深的脣皮直接咬出血來。 “兒子病了,做母親的人只會哭天喊地地怨天尤人,將怒氣移至無辜者的身上。 有你做母親,真是圓圓的悲哀。” 未等王夫人反駁,言歡又進一步張嘴道, “阿煦,將她打暈,省的她在這裏聒噪。” “是。” 李煦下狠手往王夫人脖頸上一劈,其很快便暈了過去,臉上的表情還含着無盡的怒意。 “王員外,若是我出手治病,只有三成勝算,且不能有外人在內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