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作者：未知 言歡的話算是變相說到了煎豆腐老伯和老婆婆的心裏，又有哪家的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孫有出息。 讓孫子過着得過且過的日子，有時候也不過是一種更爲折磨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這樣，您二位好好思考一下我說的話，過幾日我會再來。要是想好了，我們兄妹便會爲你們一家籌謀，要是沒想好，日後再來也不會提及此事。” 言歡的話說得極爲虔誠，言語裏也留夠了給人思考的餘地，一點兒都沒有威脅的意思。 因爲她知道與人談判成功的重竅門便是用真心去打動。 ...... “我想，咱們可以談談。” 崔君瑤深夜的到來倒是讓言歡有些意外，手腕處的傷痕也在燭火的微映下顯得尤爲刺眼。 她的臉色現下並不算十分好看，隱約有着幾分病弱的姿態，一雙鳳眸平日裏顯出幾分卑微怯懦的模樣，今日裏倒是顯的有幾分神采。 看樣子，應該是過來和自己做交易。 “我可以帶你一起回京城，甚至可以帶你一起進宮。 不過你們兄妹得以僕人的方式和我進宮去。 就算進了宮，我也有法子讓你兄長不成爲真正的太監。” 崔君瑤一上來就將窗戶紙給捅開，想必，她也對自己和衛離墨有了調查。 要是崔君瑤知道自己和宋宣的糾葛，恐怕不會如此輕易和自己答成協議。 “我不明白崔姑娘說的意思。要是崔姑娘有回京城的本事，還要我們兄妹作何？” 崔君瑤看上去是個性子謹慎的人，如果不是她現下所安排的計劃出了差錯，應該不會這麼急着找的自己。 言歡也是故意吊着崔君瑤的胃口，畢竟她現下希望找到那個收保護費的神祕組織。要是能發現其與崔君瑤的關係，那就再好不過，將來可以作爲牽制崔君瑤的一個籌碼。 “我自己的本事再大，也大不過中宮皇后。 現下皇后娘娘可私下用着重金頒着追殺令，說誰要肯娶言歡姑娘的首級，誰就能獲得十萬兩白銀。” 崔君瑤輕抿了一口茶，雙眸幽幽地在言歡臉上打轉，眉宇間隱約有了幾分笑意，似乎已經識破了言歡現下所作的僞裝，不過還是沒能從她平靜如水的面兒上看出一絲情緒的破綻，仿若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眼前之人情緒的僞裝一般。 也罷，能讓身爲皇后之人忌憚，必然是有幾分本事。 “崔姑娘所說的言歡姑娘不知現下在何處？莫不是想讓我們兄妹替你取下首級。” 言歡繼續裝傻充楞，臉上一副極有耐心聆聽的模樣，可眉宇間掠過淡淡的不屑之意，似乎又在表示着現下的交易，可合作也可不合作。 “你便是言歡姑娘，一個言府被滅了門的姑娘。” 崔君瑤突然將茶杯放了下來，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要從中打探出意圖的模樣。 言歡的面兒上仍舊是如望常般平靜，她倒是看看這崔君瑤手裏還握着多少底牌。 崔君瑤掌握的越多，說明張遠望私下裏掌握的權勢也就越多。 要知道，張府在現下的京城雖然也算的上是貴府，不過他一個嫡幼子連仕途都不入，也不知是誰的暗線，纔有這般通天大的本事。 在這村裏壓榨出來的錢財，說不定，鑄了他官場上不少運數。 言歡也有了解到，這村子人口雖然不算特別多，但勝在土壤好，總能種些奇異的植物，他們每個月都是將奇異植物結出的果實上交，然後再交出部分銀子進行抵數。 當然這奇異的植物也是在專門的一片區域來對每村人進行劃分，所以他們白天和晚上都輪流去派人看守，以免自家的果實被別人採了去。 要是果實不夠數，現銀又不夠，那搭上的可是一條人命。 言歡懷疑崔君瑤就是在這兒藏拙駐守的人，畢竟回到京城，在嫡母的看管下，總歸是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我這裏還有你的一幅畫像。” 崔君瑤將放在背後的卷軸畫放置在桌子上，紫檀木香也隨着她指尖的微動而慢慢打開， “你雖然對臉上五官進行了小部分的易容，不過下額處棱骨的線條在燭火的微映下依稀還是能看到。” 崔君瑤一面說着，一面上手碰了碰言歡臉上的棱骨線條。 言歡的面兒上也沒有抗拒之意，只是以極其平靜的目光看着她，似乎還在等着她有多少本事露出來。 言歡的確只是對面容進行修飾，而沒有采用削骨法，所以特別資深的行家在燭火的微映下還是能現的出來。 她有這等準確觀察的本事，想必私下裏這樣的易容，崔君瑤也做了不少回，所以..... “你不是真正的崔君瑤。” 言歡突然故作玩笑話地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面兒上雖然是一副懵懂不清的打趣樣，不過她銳利的眸光已經將崔君瑤一瞬間的訝然給收入眼中。 “我不懂你說這話的意思。” 崔君瑤的表情雖然如同之前一般平靜，不過臉頰上緊繃的線條還是出賣了她，似乎暗藏着騰騰的殺氣，隨時做好了要送言歡上黃泉路的準備。 “你是誰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只關心，你要拿出怎麼樣的誠意與我合作？” 言歡也是個進退有度的人，懂得適時地拿捏其中的分寸。她對崔君瑤現下要做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只要找到一個可以牽制住崔君瑤的條件，日後二人立場不同時，自己也可以進行防禦。 “我不是說了你可以進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由我這個做娘娘的身份替你掩護也已是給你的條件之一。 其餘的你也可以提出來。只要合理的，都可以答應。” 崔君瑤也是一個聰明人，不在暫時談不攏的話題上進行糾結，話鋒一轉，臉上倒是多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言歡不動聲色地將話鋒推了回去，崔君瑤接下來所說的條件大抵也可以讓自己猜到她要做的事情。 “幫我扳倒皇后也就夠了。她對你有如此大的恨意，想必你對她也是。 所以幫我也就是幫你自己。 除此之外，你還得將皇上熟悉你的平常都告訴我，這樣一來，我才能很好地成爲一個替代品。” 將言晴在後宮中除掉，崔君瑤大抵是想做唯一的女主人。也就手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滿府的滅門就是拜宋宣所賜，日後自個兒和她的出現立場的不同，應該就是自言晴死後。 “好，你將條件說的這麼誘人，看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打算什麼時候啓程？” 言歡玉手端着茶杯向上擡了擡，一副合作愉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