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作者:未知 “我覺着崔閣老肯定也收到了皇上指明要崔君瑤進宮的目的。 最起碼是個妃位。崔明麗恐怕至多是個嬪位。 崔君瑤面兒上雖然看起來沒有過多的勢力,可有什麼比皇上的恩寵更爲重要。 何況宋宣對你的愛慕,也是不少人家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官宦家的嫡女有你一二分風姿的人較少罷了。” 衛離墨冷靜地分析着,修指也在細細地把玩着地毯,幾根銀針於一瞬間便從環扣間飛了出來,窗外頓時晃過了幾個身影。 “你就這樣將崔夫人派來的眼線殺掉,未免太過招搖。” 言歡的性子裏還是有着幾分謹慎,這裏畢竟不是揚州,而是京城,剛來卻明兒打着樹敵,這樣不好。 “打從咱倆來到崔君瑤的房間起,崔夫人便有找咱們麻煩的打算。 否則,哪兒有主人還沒進裏邊,就先讓奴才在裏面候着。” 衛離墨的俊臉覆上了冰霜,幾分警惕之意也在幽眸間閃爍, “靠在我身後。” 這個時候,又有一枝利箭咻地一下攜着寒芒過來,言歡卻推開衛離墨的身子,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接住箭, “快點大聲叫人來救。” 肩膀上的傷雖然疼,不過言歡也在賭着一個謀算。 衛離墨雖然不知道她在籌謀着什麼,但也不希望她用自己的身子去做賭注,不過面兒上還是配合地大喊, “快來人啊,有人要暗殺了。” 他的一聲大喊過後,言歡發現果然沒有其餘的箭進行攻擊,嘴邊貼着衛離墨的耳邊低語道, “崔夫人肯定對我們二人起了疑,所以特意派人來測試咱們的武力。 你方纔的銀針射出去,定是將那死人的同僚給激怒了,所以他們也趁機藉此來對咱們進行一輪攻擊,順便看看咱們到底有多少功力。” 言歡對於這一情況並不意外,而且很快還會上演一場精彩的內宅戲碼, “待會兒,無論崔夫人給咱們定什麼罪,你都不要私下裏擺脫。 有時候,小輸一局,可能就是一個贏面的反轉,最起碼她們以爲給咱們了一個下馬威。” 衛離墨正要說什麼,言歡紅脣又攜着清冷的聲音悠悠道, “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加記仇,而且發作期要來的更短,換句話說,有時候容易因爲衝動因小失大,而失了真正的大局觀。” “那你這怎麼又斷定,你猜測的大局觀一定正確?” 衛離墨一面說着,一面想本能地幫言歡處理傷口,但其身子很快側了側,他便明白了言歡是想讓戲演的更逼真一些,所以也就沒有再次勉強。 “因爲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和李煦待的久了,言歡的臉皮也能跟着變厚起來,說出的自信言語還攜着幾分胸有成竹的豪爽感。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讓我替你擋着。” 不管怎麼說,衛離墨都希望受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言歡。 很快,就有一個女郎中進來,同時,崔夫人,崔明麗和崔君瑤也一起進來了,一出精彩的內宅大戲就要上演了。 “你這個奴婢,怎麼沒等主子進來,就擅自闖入房間?莫非是想偷竊不成?” 崔明麗率先出聲,幾分刁蠻跋扈的任性樣兒一下就從柳葉細眉挑出,尖尖的下巴微微揚着,一副要做好隨時興師問罪的模樣。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言歡和衛離墨齊齊下跪認錯,衛離墨的眸底卷席着陰冷的怒火,似乎一副要隨時找人算賬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爲言歡,他現下大抵會用其他方式讓這對母女喫到苦頭。 可衛離墨和言歡相處了一段時間,也逐漸清楚了她的性子,如果自己不按照言歡導出的戲去做,恐怕她後面還會用別的方式去製造“傷害”。 “那你們二人爲何闖入我姐姐的房間?莫非是覺着我姐姐剛從鄉下來回來,覺着她好欺負?” 崔明麗臉上一副爲崔君瑤打抱不平的模樣,實則話語裏都是對崔君瑤的諷刺。 崔夫人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崔君瑤臉上的神態,她一副切切諾諾,根本不敢開口的模樣,一看便是登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不是.....不是.....” 言歡慌張地開口應答,身子故意動了動,好讓肩膀上的血往下流,不過其落在衛離墨眼裏卻是更加憤怒。 崔君瑤也知道言歡和衛離墨耍的是什麼戲碼,因此也打配合地沒有出聲,好維持自己的怯懦人設。 “娘,我覺着這兩個奴才,要是不上點刑罰恐怕不會認錯。” 崔明麗狠辣的眼神在眸底一閃而過,幾分寒涼的意味在嘴角勾起,十指微微一攢,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玩法。 “妹妹,我覺着,這兩個人身世可憐,這纔買來。想來今天他們是無心闖入,要不,別罰了吧?” 如果一句話都不開口,反倒有一種此局是事先安排好計劃的嫌疑。 不過崔君瑤的張口很快得到了崔明麗的駁回, “姐姐,你就是太心善了,所以纔會被這等刁奴鑽了空子。 你先前待着的村子,人大多樸實。現下到了寸土寸金的京城,那可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樣。 連個奴婢都會見勢欺人。姐姐,你頭腦可要清醒些。” 崔明麗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樣,可她張口閉口都提起崔君瑤來自小村子。其說那裏的村民質樸,也是在變相地罵崔君瑤蠢。 “可他們都是要隨我進宮的人,萬一身上有傷,那可.......” 崔君瑤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眼神飄忽不定的狀態,好似在擔心着什麼。 “我的好姐姐,你可就放心吧。妹妹用的法子絕對讓別人瞧不出破綻。” 崔明麗好心地握住了崔君瑤的手,暗示意味極強的話,倒也是讓人覺着有莫大的恐懼。 “來啊,上刑具。” 衛離墨修指的骨節已經忍不住要捏了起來,如果言歡待會兒再受一點傷,他絕對要從那對母女身上討來。 很快,一排粗細大小不一致銀針便被用盤子端了上來,一個長長的棕色木質板凳也被擡到了房間裏。 “來啊,把這個男的先架上去。 用銀針刺破手指,既有莫大的痛苦,又不能讓別人發現罪證?姐姐,你覺着這是不是個好法子?” 崔明麗的眼神突然變的陰冷起來,整個人就像一指從地獄裏來的幽靈一般,指甲就着衣衫,狠狠地掐了崔君瑤的大腿根子,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妹妹,姐姐今日第一次來,要不就放過他們兄妹好不好?” 崔君瑤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頭“砰砰砰”地往地面上一磕,血液很快從額皮中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