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墜落懸崖
我咬牙源源不斷的往巫河體內輸入電力,希望能夠儘快幫他把那股陰寒之氣給驅趕出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飛速耗盡,直到聽見巫河快速說了一句:“唐閒,夠了,快停下!”
我其實也已經力竭了,勉強停了下來,有氣無力的扯出一個笑容,問巫河:“感覺怎樣?”
巫河搖搖頭說道:“沒事了。”
我對他攤開雙手:“那抱抱?”
巫河:“???”
他一臉詫異的望着我,似乎是在糾結抱或不抱這個問題。
“嗨,想啥呢?”我趕緊補充了一句:“就是想看你現在的體溫如何,我可沒有別的心思啊!”
“是嗎?”巫河說着,上前一步一把將我給扯了過去,結結實實來了個熊抱,然後問一句:“暖嗎?”
“暖了暖了!”我這才放下心來,趕緊一把推開他,小聲嘀咕道:“這大半夜的,人家還以爲我倆大老爺們在幹嘛呢。”
巫河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句話,自顧走回火堆前坐下,又恢復成之前那悶葫蘆的模樣。
龍金金見我們倆都恢復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人小鬼大的教育我們:“讓你們不聽話,下次可不能再隨便招惹我寵物了喲。”
“啥玩意兒,你寵物?”我哭笑不得的問它:“是指那隻雪童子嗎?”
“是的呀。”龍金金蹦蹦跳跳的將那隻雪童子給拎了起來,拿爪子在它腦瓜上摸了一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閒閒,我感覺最近學習壓力有點大,需要養一隻小寵物解壓,你看可以嗎?”
我:“……”
特麼你連幼兒園都還沒上,哪來的學習壓力?
算了,養就養吧,反正咱們這個大家庭各類物種也不少了,不在意多一隻雪童子。不過看那雪童子桀驁不馴的模樣,估計還得好好馴服才能成爲一隻合格的寵物。
因爲這個小插曲,守夜的兩小時倒是過得很快,下一班輪到凌莫冉和楊天呈兩個了,我們過去那邊帳篷將他們給叫起來。
趕到的時候,凌莫冉已經自己將帳篷拉鍊給拉開了,楊天呈在他身後揉着眼睛,一臉困頓的表情。但他們兩人也沒說什麼,穿好衣服後便去履行自己的守夜職責。
我們兩人回到帳篷中,這時是凌晨兩點左右,還有幾個小時能稍微睡一下。
程卦已經在裏面睡得跟小豬似的了,我們兩人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各自鑽進自己的睡袋裏。
我不放心的再問了巫河一遍:“你還冷嗎?要不咱倆把睡袋併到一起睡?這樣還能更暖和一點。”
那股陰寒之氣實在太過恐怖,我不知道巫河體內的到底祛除乾淨沒,怎麼都有點不放心。
巫河目光沉沉的望着我,半晌之後點了點頭,“好。”
於是我倆輕手輕腳的將睡袋給挪到一起併攏,這睡袋本來就是同型號的拉鍊款式,弄到一起後由兩個小睡袋變成了一個更寬的大睡袋。
我迅速鑽了進去,然後抖抖另一邊,對巫河說道:“你快進來。”
巫河:“……嗯。”
我等他鑽進來後,伸手在他脖子、胸口、手心等各個位置探了探,都是暖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巫河一把扣住我的手,咬牙道:“快睡!”
“哦。”我聳聳肩,放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程卦那熊孩子就在不停的搖晃我,被他搖得受不了啦,我勉強睜開眼睛,就對上他一臉八卦的表情。
我伸手抹了把臉,無奈的問他:“你幹嘛?”
“你怎麼比我這個小孩子還喜歡睡懶覺?”程卦一邊吐槽着,很快又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坦白從寬,你跟巫河昨晚爲什麼會睡到一起?是不是揹着我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了?”
“啥啊!”我一臉無語的對他說道:“昨晚是因爲我們都中了那雪童子的寒冰之氣,我怕他冷,所以才睡一起的。”
“怕他冷?”程卦撓撓頭說道:“可我看巫河一大早滿面紅光的,不像怕冷的樣子啊。”
我哼了一聲:“那還不是因爲我暖的好!”
程卦:“……你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我伸手拍了下他的腦瓜,“奇怪啥?趕緊起來喫早飯,磨磨蹭蹭的!”
程卦:“……”
我們兩人從帳篷裏鑽出來,這時大家基本都已經起牀了,正圍在篝火堆前喫早飯。
闞大山看了我一眼,朝我扔過來一個肉罐頭,同時說道:“已經幫你熱過了,趕緊喫完好上路。”
“呸!”我朝他啐了一口,笑罵道:“咱這可是在荒郊野外探險呢,少說些不吉利的。”
我們有說有笑的喫完早餐,便準備繼續趕路。
又走了大半天之後,好像終於走出這亂石堆成的迷宮了。然而前方的路也並不好走,是一條極其狹窄的羊腸小道,橫穿在懸崖之上。
雖然我們裝備齊全,但要從這麼一條懸崖小路上穿過去還是相當危險的。而且這根本都不能算是路,就是幾乎呈九十度的懸崖所稍微凸出來的一些岩石區域,一個不小心就會踩空。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比較深入大山裏面了,那些人爲開鑿出來的道路幾乎沒有,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
然而眼前所面對的情況還是非常極端,幾乎可以說是無路可走了。但龍珠指引的方向就在前方,就算再難,我們也得想辦法走過去。
好在在場的人膽子都挺大,沒一個退縮的,而是在商量着應該怎麼走。
小白提議道:“要不我把你們一個個拎過去?”
“拎啥拎?”闞大山毫不客氣的懟他:“我一大老爺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拎!”
小白也絲毫不讓的給他懟回去:“哼,我還不樂意拎你呢,那麼重!”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我連忙出言說道:“我們還是自己走吧,這山間大風,小白你飛起來也喫力。而且咱們還那麼多人呢,前面那路不知道還有多長,儘量還是不要分散爲好。”
“行吧。”見我開口,小白也不強求,主動走到我身旁。我知道他這是怕等下過那懸崖時,我若是不慎失足掉下去,他也能及時將我給撈起來。
我在隊伍裏環顧一圈,問道:“你們有人恐高嗎?”
所有人對視一眼,最後曲恬恬苦笑着回道:“就算不恐高的人,面對現在這樣的環境也怕吧?”
我一想也是,懸崖下可是萬丈深淵,而且還有冰雪和山風呼嘯,可以說每一項都足以置人於死地。在出發之前,我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各種極端環境還是讓人有點應對不暇。
也不知道那七寸之地到底在哪裏,不會到時候還得我們開山進去吧?
我無奈的搖搖頭,算了,先想辦法走過眼前這懸崖小路再說吧。
巫河跟龍金金兩個在前面打頭陣,我們其他人緊跟在後面走,小白則是在周圍飛行遊走着隨時準備支應。
我們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動着,生怕哪一腳就踩空了。在這樣的極寒環境下,人本身穿的就臃腫,還要進行這些高難度動作,實在是勉強。我們的行進速度非常慢,半個小時過去了,才走了一百米左右,前方還不知道有多長。
就這麼繼續往前走着,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那風雪好像更大了,有好幾次我都抓不穩差點被吹落懸崖。
程卦在我前面,他也走得不太穩,踉踉蹌蹌的速度非常慢。他扯開嗓子吼着朝我說道:“小唐,你有沒有感覺那風雪越來越大了?好像是瞬間變大的,有點不太對勁!”
我點點頭對他說道:“風雪確實大了很多,你小心點,咱們就快走完這段路了。”
除了這麼說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爲我們現在處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想要退回去也不容易了,只能克服困難努力走完這段路。
突然,我聽到從上方傳來沉悶的轟隆聲,擡頭一看,無數大大小小的雪球從上面滾落下來。
這是……
“是雪崩!”我使出全力聲嘶力竭的吼道:“大家注意抓緊繩索釘牢崖壁!”
我話音未落,那些大小雪球已經滾了下來,撲簌簌的砸向我們。在重力加速度之下,我們想要抓緊手中的登山繩都變得極爲困難。
在慌亂中,我好像聽到了那隻雪童子的叫聲,那聲音裏甚至還透着一絲得意。
是那小東西,這雪崩是它造成的!
這一路它一直在裝乖,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們呢!
然而現在也來不及收拾它了,雪崩一旦發生,我們只能盡力穩住身形。然而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太過渺小,哪怕我們各個都是修行之人,在外面本事了得,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能爲力。
很快,就有人因爲抓不穩而往下墜落。小白雖然以最快的速度俯衝下去救人,但是風雪越來越大,也影響了他的飛行速度和視野判斷。而且墜落的人越來越多,單靠小白一個實在有點應接不暇。
我也沒空顧及別人了,因爲那落下的雪球越來越大,還有一些鋒利的冰錐朝着下方砸來,哪怕使出全力抓住繩索,但是也抵不過那滾滾冰雪所帶來的壓力。我只感覺眼前一黑,手再也抓不住任何東西,無助的往萬丈懸崖下方墜落。
在徹底昏迷之前,我好像聽到了一道雄渾有力的龍吟聲。
是那七寸之地終於找到了嗎?
這是我閉眼之前最後的想法。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發現自己正漂浮在一個溫暖的水池裏,應該是懸崖下方的某個溫泉。也幸虧是溫泉,不會結冰也能夠給我的身體供暖,否則就算不摔死也直接凍死了。
我擡頭四望,視力範圍內任何人都沒有。
但是這不可能啊,之前我們都是緊挨着走的,其他人都掉到哪裏去了?竟然連龍金金都不見了!
我從溫泉裏游上來,發現這裏因爲溫泉的緣故,周圍的溫度還算高。我仔細觀察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個封閉的洞穴,只有遠處一點亮光傳來,那裏應該是洞口。但我不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嗎?以這洞穴的構造來看,我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啊!
除非是有某種力量導致,讓我沒有墜入懸崖下方,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我想起來在昏迷之前曾經聽到一道龍吟聲,會是和這個有關嗎?
周圍暫時沒發現什麼危險,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只能先想辦法從這裏出去,再找其他人,希望大家都沒事吧。
衣服溼噠噠的穿在身上很難受,這裏因爲有溫泉的緣故,所以周圍溫度還比較高,我便將溼衣服都脫了下來,擰乾放在旁邊的大石上晾着。反正這裏也沒有其他人,光着也沒人看見,我便大大方方的遛鳥了。
遛了一會兒,鳥幹了,但衣服還沒幹。
我有點鬱悶的嘆口氣,這會兒要是龍金金在,瞬間就能夠用龍息把我的衣服給烘乾,不用在這裏慢慢等了。周圍也沒點幹樹枝什麼的,除了溫泉就是石頭,讓我想生點火都不行。
幹遛鳥有點無聊,我試着在識海里叫巫河:“嘿,哥們,在不在在不在?”
連續喚了好幾聲,那邊才傳來回應:“在。”
但是聲音有氣無力的,而且是在識海里,難不成巫河的元神受損了?
我立刻關心的詢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巫河快速的回道:“剛纔遇到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你現在在哪?”
我趕緊回他:“在一個山洞裏,有一個溫泉池,具體哪個方位我也說不好。你不是在我身上設置了里門嗎?直接傳送過來不就好了。”
“傳送不了。”巫河無奈的說道:“我的力量……好像被封印了。”
“啊?到底怎麼了?”我焦急問道:“你剛剛還說沒事呢,力量都被封印了,這能沒事嗎?”
巫河聲音慢慢恢復沉穩的迴應我:“就只有這個傳送的能力用不了,其他都行,別擔心。”
聽他這麼說,我才稍微放下心來,猜測可能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在我們下墜的時候,分別弄到了不同的地方。而且那股力量還帶有某種禁制作用,限制了一些強大能力的使用,比如巫河的閃現傳送。
但是我跟巫河之間的契約是遠古時代就結下的,那個禁制的力量也無法限制,所以我們兩人依舊能夠在識海里進行對話。
我試着使了一下雷電術法,發現能夠正常使用,稍微鬆了一口氣,起碼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應對一二。
現在就希望其他人所掉入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特別是程卦和曲恬恬他們幾個身手相對較弱的,能夠等到我們趕過去找他們。
至於現在,還是想辦法先過去跟巫河匯合吧,我們兩人能夠在識海里溝通,算是目前最有可能先找到彼此的。
衣服還沒有完全乾透,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中穿出去無異於自尋死路,我只能先窩在這洞穴裏,繼續等衣服幹。
這時巫河突然問了一句:“你在幹嘛?”
我腦子沒嘴快,直接便回他:“在遛鳥啊。”
巫河:“遛鳥?哪來的鳥?”
“啊,不是!”我瞬間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趕緊挽尊道:“就……就剛剛掉進溫泉裏,衣服都溼透了,所以……”
片刻之後,巫河回了我一個字:“哦。”
幸虧此時巫河沒在我面前,否則我真想直接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氣氛尷尬了很久,我們兩人都不說話,直到我的衣服徹底乾透,才輕咳一聲主動開口說道:“那啥……咱們出發吧,一路走一路報座標,爭取早點匯合。”
巫河問了一句:“都幹了?”
“幹了!”我在識海里朝他吼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找人了?”
巫河又不做聲了,就跟我在無理取鬧一樣,這小子!
我根據一些植被和地形判斷着方向,然而走了許久,依舊沒見到巫河的人影,難道說我倆分別被傳送到了相隔很遠的地方?
這裏磁場紊亂,指南針也用不了,我的方向判斷也有可能是錯的,估計和巫河走了相反的方向呢。
“這樣下去不行,咱們走到猴年馬月估計也無法匯合。”我對巫河說道:“得想想別的辦法。”
我們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在這荒郊野外沒信號沒定位的地方,任何文明手段都很難使用,還有什麼辦法好想呢?
突然,巫河那邊傳來回應:“我好像走出禁制區域了,你在原地等我!”
我一聽簡直欣喜若狂,在這鳥不拉屎的雪域高原中,說實話我一個人在這悶頭走着還真有點害怕,若巫河能夠過來,我們兩人互相照應,還有希望走出去。
我便在原地不動等着巫河過來,大概半分鐘左右,眼前空間被劃開,巫河憑空出現在我面前。
他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眼,見我沒受傷,然後點點頭。我對他說道:“咱們再去別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夥伴。”
“嗯。”巫河應了一聲,我們一起出發,繼續去找人。
這裏的海拔應該不高,因爲我之前有的那點高原反應,在這裏好像好了。空氣甚至有點溼潤,氣溫也提升了很多,不像之前在雪山之上那種嚴寒又幹燥的環境。周圍甚至還能夠見到一些綠色植物,偶爾還有一些小動物跑過。
難道說我們是掉到山谷中來了?
不管怎麼說,起碼現在的環境比之前好多了,希望我們能夠儘快找到其他夥伴,大家一起匯合後好繼續趕路。
因爲和其他人完全沒有聯繫的辦法,所以我們只能瞎走碰運氣,能找到一個算一個吧。
走了大概兩小時左右,我發現前面有一抹紅,快要被冰雪完全遮蓋住了。連忙跑上去查看,順便將巫河叫過來,對他說道:“你看這是不是血漬?”
巫河也上來看了看,點頭道:“可能有人受傷了,就在附近走不遠。”
這算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們的某位同伴可能就在附近。壞消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受傷相當危險,傷口可能無法癒合或者感染,另外低溫環境也會讓人的免疫力進一步降低,恐怕很難熬過去。
我對巫河說道:“先去找人!”
我們兩人循着周圍的痕跡一點點摸索過去,然後在前方看到了……一個營地?
有幾個人進進出出的,但是那些都不是我們的人。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中,竟然還有別的隊伍出沒!
好在我們的行動比較小心,躲在暗處沒有引起營地裏其他人的注意。
原本以爲這些痕跡是我們的夥伴留下的,沒想到竟然是別的隊伍。
我在識海里和巫河溝通:“這是不是那些倭國人?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來了,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要知道這可是我們華國的地盤啊,他們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想去哪去哪,未免也太過囂張了!
隨之巫河卻是搖搖頭,指着一個方向對我說道:“不是,你看。”
我往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從其中一頂帳篷裏走出來一個老熟人,季冰鈴!
“不是,這姑娘怎麼在這裏?”我驚訝萬分,許久未見到季冰鈴,還以爲她的各項行動已經跟我們錯開,不會再有相遇的機會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她。而且看這營地的情況,應該已經在這裏紮下很久了,也就是說季冰鈴隊伍的行動比我們更快,她估計也掌握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我在識海里繼續問巫河:“怎麼辦,咱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巫河無所謂的說道:“隨你。”
我撓撓頭有點糾結,去,還是不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