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零開始的賽博拳擊
我從哪裏來？
要到哪裏去？
睜開雙眼看着鐵皮拼合而成的天花板，男人腦海浮現了三個終極提問。
他默默的想着，沒有得到答案。
“喂!你醒了啊！真是的，醒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聽到耳邊響起的聲音，男人喫力的扭動脖頸向身旁看去。
只見一個套着棕色破舊大衣的白毛小子，正瞪着一雙藍色的大眼睛，趴在牀頭看着他。
仔細看去，對方貌似是個……小蘿莉，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順着目光掃視一眼，在狹小的房間內，除了一張廢棄材料搭建的工作臺外，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破舊零件。
微微凝聚注意，這些破爛上偶爾會在眼前蹦出幾個信息面板。
【名稱:報廢的C-6仿生經脈】
【品質:白】
……
【名稱:殘破的馬克合金軸承4型關節】
【品質:灰】
……
看了幾眼男人從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中看不出什麼頭緒。
之前小女孩一直在專心搗鼓這些破爛玩意，不過現在她已經把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見男人沉默不語，白毛小蘿莉用脆生生的聲音問道。
“喂!我叫莫莫，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
男人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着與之相關的記憶，卻如大海撈針般一無所獲。
連續幾次沒有得到答覆，小蘿莉臉上有些懊惱。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聽得見嗎？是不是聽覺部件壞了要修理一下……”
喂？
陡然間，男人腦海一個激靈，彷彿反覆觸及了某個開關，不懈的探索終於得到了回饋。
他緊緊握住這片記憶夾縫中掉落的碎片，語無倫次的說道。
“喂……呃……是的，沒有錯，就是那個，我的名字就叫【喂】!”
聽到這個回答，莫莫放下了手中準備打開對方腦殼做檢修的扳手起子，一臉懵逼的樣子訝然道。
“哈？你不是開玩笑吧！喂……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吧！你可不要覺得我長得像個小孩子就逗我玩，其實莫莫已經十二歲了，是機械師!”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從大衣裏掏出了一個電子顯示器。
“啊!我明白了，你想說的名字應該是這個【V】吧！”
說着在她在電子顯示屏上打出了那個大寫的V字。
“V的含義是勝利！這個字符是勝利的象徵哦，你的名字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勝利……
一聽到勝利，男人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他回想起了自己渴望追尋的東西。
“是的!就是這個!沒錯，勝利……V，我想起來了，我的名字就是V!”
看到對方激動的樣子，莫莫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找到些許過往線索的【V】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
“呃……莫莫，你知道我是從哪來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莫莫摸着小手指，揚起小臉驕傲的說道。
“是垃圾山，你是我從那裏撿回來的哦!上城區的人一直在那裏傾倒沒用的廢物……”
沒用的廢物……
我是被上城區丟掉的垃圾嗎？
猛然握緊了拳頭，V眼中閃過一絲暴戾的血色。
但機體上傳來的無力感，讓這份暴戾的衝動轉瞬即逝。
自己的身體也像意識一樣，缺失了許多本該存在的東西，變得殘缺不全。
而莫莫似乎沒注意到V的反應，還在那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雖然那裏名字叫垃圾山，但其實那裏是一個藏寶庫，那些上等人眼裏的廢物，對我來說可都是能夠回收利用的寶物……”
說到寶物，莫莫眼中露出亢奮的神色，激動的說道。
“V，你以前是機甲拳擊手吧！”
機甲拳擊手？!
像是心中猛然遭到一擊重拳，V整個人心神恍惚。
看到V劇烈的反應，莫莫自豪的摸着小鼻子說的頭頭是道。
“嘿嘿，莫莫是機械師，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身上以前裝載過拳擊機甲，不過後來好像被拆掉了，只剩下機核鏈接口，連機核驅動芯片也被拔掉了……你是因爲打輸了所以被人拋棄了嗎？”
唔……
腦海一片混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頭。
在這滋味中夾雜着一種極度不甘的感覺。
V一臉沮喪的搖頭道。
“也許吧……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聽到這話，莫莫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V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莫莫高興的跳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慶賀般的歡呼。
“哇!那太棒了!V，重新開始吧！我們一起搭檔，成爲MB大賽冠軍!”
“冠軍？”
聽到【冠軍】這個字眼，V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整個人猛的從牀上坐起身來。
不知爲何，他的雙眼像是燃燒的火焰，迸發出熾熱的目光。
這種感覺就像盲目飄蕩在未知海域的船舶，突然找到了燈塔一樣。
【冠軍】對他來說似乎有着無與倫比的特殊含義，讓V不禁深思起來。
看到V又像宕機一樣久久沒有迴應，莫莫轉了轉蔚藍色的大眼珠子，如視珍寶般從一個抽屜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LED晶膜可變顯示海報。
莫莫搬起一張小板凳，站在上面將海報在V面前緩緩展開。
只見海報上兩個全副武裝的機甲拳手正在搏鬥，兩個鐵拳對撞在一起，火星撞地球般迸發出無限耀眼的火花，隨後化作【Max-Box】的字樣。
站在板凳上的莫莫抓着海報上端，一臉心生嚮往的激動道。
“看!這就是【MB大賽】!整個世界最高水準的機甲拳擊賽!只要贏得了這個大賽的冠軍，你就是全世界最強的機甲拳擊手了！而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機械師!”
此刻V還沉陷在對【冠軍】的疑惑中，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此有着如此深切的執着，看到莫莫激動的樣子，他問道。
“莫莫，你爲什麼想成爲世界最棒的機械師，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一般來說這樣的目標，背後都會有一個特別的故事。
莫莫收起海報，看着鐵皮拼湊的天花板天真爛漫道。
“特別的原因？嘿嘿，因爲那是我的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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