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曲凌波飛燕
凌波飛燕被譽爲趙舞的巔峯之作，縱然環境簡陋，卻也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跳出來的。
鬼谷子親自出手，在這片樹林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搭建出了一座木臺。
月姬更將自己年輕時候花費巨資製造出的冰雪女神的裝束都拿了出來。
當嬴天夜與雪女來到這裏時，這師徒二人暗地裏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底盡是一片苦澀。
“這，就是那套最適合凌波飛燕的衣物與飾品嗎？”嬴天夜掃視了一眼打開的箱子，果然不出所料，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得不承認，月姬這個女人有點固執。
明明落魄到這等地步，幾乎連飯都吃不了，卻還保留着自己最風光時期的裝束。
如果她肯賣掉這套衣物，縱然不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也足以不愁喫穿了。
就爲了保留自己年輕時代最後一段記憶，她將這些東西壓在箱子底下幾十年。
直到今日，待雪兒練成凌波飛燕，才捨得拿了出來，讓這些東西重見天日。
華麗的宮裙，水晶製成的飾物，流雲般的花紋，如果落入那些貴婦眼中，無論花多少錢，估計都願意買下來。
“當然。”月姬一雙皺紋密佈的手掌自箱子中取出衣物與飾品，衰老的佈滿褶皺的臉頰，涌起一股名爲聖潔的神情。
“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是遇到一個有資格穿它的人了。雪兒，你這就換它，準備跳凌波飛燕吧！”
“是，師傅。”雪兒莊重的自自己師傅手中接過這套名爲冰雪女神的裝束。
唰！
惡狠狠地目光落在了一側的兩個男人身，月姬氣憤道：“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麼？”
“不敢，不敢。”鬼谷子訕訕一笑，拉着嬴天夜轉過身去，不敢向後看哪怕是一眼。
能再次一睹凌波飛燕之美，鬼谷子也是極爲興奮，神色激動，嬴天夜則神色默然。
確定這師徒二人看不到自己，剛剛一臉興奮的雪兒俏臉冰封，美眸深處射出哀怨與痛苦。
見自家徒兒這幅模樣，月姬向她投去一個冰冷的眼刀。
你不要忘記你是誰，他又是誰！師傅，我知道！
沙沙沙！
嬴天夜的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可想而知，那將是怎樣的一幅美景。
過得半晌，方響起雪兒的聲音：
“主人，王前輩，好了，你們可以轉過身來了。”
唰！
鬼谷子與嬴天夜師徒不分先後的轉過身來，看向那高臺的女子，爲之驚豔。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穿最適合自己的衣物後，本就傾國傾城，秀美清麗的雪兒，根本是天穹天宮仙子下凡。
身穿一件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頭戴銀鑲藍水晶頭飾，眼角鑲鍥着銀色眼飾，晶瑩如玉的瓊耳佩戴水晶耳墜，雪白脖頸掛着一條銀鑲紅寶項鍊，完美如玉削的玉臂帶着銀臂釧、銀手鐲，腰間繫着一條淺藍絲帶，修長玉腿則掛起了銀腿飾、銀腳環，完美的玉足穿着一雙藍色水晶舞屐。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嬴天夜本以爲這等佳人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可現在見到自己這個侍女的模樣，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果有傾國傾城的禍水。
若非那漆黑如瀑的三千青絲，以及稍顯青澀的風韻，分明是他記憶之中的那位雪女真的走了出來。
唰！
面對嬴天夜呆滯的表情，雪兒極爲享受，一根天藍色的飄帶落入掌中，無需多言，凌波飛燕跳出。
剎那間，這個國色天香的佳人，恍如一隻在平靜無波的水面翩翩起舞的燕子。
腳下的高臺就是那淡然無波的清水，水晶舞鞋踩動間，身姿絕美出塵，飄帶舞動，翩翩起舞。
燕子抄水，於水面躍動，勾起那一絲緊張的氣氛，使人不禁懷疑，它是不是會墜入水中，香消玉殞。
嬴天夜全部心神沉澱其中，一顆心被揪住，全神貫注的投入對飛燕安危的擔憂中。
立身一側的月姬見自己徒兒的表現，渾濁老眼浮起驕傲與懷念。
時隔多年，趙舞絕技——凌波飛燕終於重現世間，哪怕讓她現在就死了，也足以死而無憾。
鬼谷子神情悠然，穿破時空的間隔，重回那數十年前的崢嶸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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