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少不輕狂，老年沒回憶
“下雪啦，下雪啦，狗兒是個狗畫家~”
“小畫家，小畫家，雪地裏面畫梅花~”
“畫梅花，畫梅花，畫完記得要回家~”
“別忘啦，別忘啦，直走就是你的家~”
在回清玄宗的路上，柳愚抱着大黃心情愉悅哼着歌。
他感覺自己的身軀極爲輕盈，一蹦一跳之間，都能夠感受到這具身軀的活力。
那是年輕人特有的生機，精力充沛，感覺母老虎的後腿都能扛。
柳愚發現，身體年輕之後，心理竟然也會跟着年輕起來。
以前他雖然也纔不過二十來歲，但常年熬夜又要上班，喫的還是垃圾食物，身體早已透支比起老年人都不如。
現在的老年人健步如飛，現在的年輕人一碰就碎。
但......肥宅快樂水是真的好喝！
不健康，可他快樂啊！！
啤酒、可樂、各種雞尾酒，都是柳愚下班後的最愛。
戒不掉，根本就戒不掉！
“大黃啊，你知道肥仔快樂水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
“那沒事，我知道就行了。”
柳愚在爬山的時候，對着大黃逼逼叨叨。
自娛自樂。
人就是這樣，孤單久了之後，就越是喜歡孤單，但也難免會想要找個東西嘮叨一下。
主打一個你聽不懂沒事，反正我能說就行。
耗費了一段時間，柳愚終於回到了宗門。
清玄宗大門有着一位守門人，他看到柳愚這副慘狀眉頭忍不住皺起。
“柳傻子你這一身怎麼弄的？他們又欺負你了？”
“晚點我去找那些長老還有峯主們說說，讓他們好好管教一下那些混小子！”
清玄宗裏的人幾乎都認得柳愚，或者說宗門內誰不認識柳愚，那才顯得比較奇怪。
柳愚聲名狼藉。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後來那女孩成爲了清玄宗聖女，而柳愚還一直傻乎乎的去糾纏，沒有認清自己外門弟子的身份。
那些大人看他這副模樣只是搖搖頭，畢竟是長輩，不能動手，只能勸他放手。
他聽不進去，他們也沒辦法。
至於同齡人，那就直接拳腳相加，用拳頭去勸柳愚不要靠近他們的聖女。
以前柳愚可沒少被欺負。
“沒事，遇到了一些小意外。”
看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柳愚還是十分友好迴應了一句。
“我回去了叔。”
“好。”
柳愚瀟灑的揮揮手，抱着大黃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柳愚漸行漸遠的身影，守門人眼神漸漸欣慰了起來。
傻子也好，內心純粹。
他轉過身，閉眼繼續守門。
嗯？
傻子？！
“嗯！！！”
忽然守門人反應了過來，猛然睜開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剛纔柳傻子，說話的語氣好像不對啊......”
“沒想到我還挺有名的哈，雖然是臭名。”
柳愚自嘲的笑笑。
“汪汪！”
大黃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他手掌，似乎是在安慰他似的。
“安啦安啦，我不是在傷心，你看剛纔那個大叔就挺好的，還關心我是不是受傷了。”
柳愚的內心纔不會這麼脆弱。
上輩子他遇到的挫折，遇到的情況比現在還要複雜，要是他內心脆弱，估計跳江而死的名單上會有他一個。
想死的念頭時時有。
想死的行爲卻是一點都沒有。
累死了~困死了~痛死了~哭死了~辣死了
......這些不算。
柳愚回宗門後，一路走來，他發現大部分人對他都沒啥好臉色。
一個個面露鄙夷。
有些則是出言譏諷。
“柳傻子，你還有臉回來啊！”
“我可是聽說你想要對你表妹欲行不軌之事，然後被逐出了家族！”
“傻子啊傻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傻子！”
“柳愚你也趕緊從我們宗門離開吧，你連功法都讀不懂，別說成爲修士了。”
那些外門弟子嘰嘰喳喳的說着。
面對柳愚時，他們能毫無保留釋放出內心的惡意，緩解自己的壓力。
在他們的認知中，柳愚就只是個會傻笑的傻子。
被他們罵，被他們嘲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修煉枯燥，偶爾找點樂子不也挺好的嘛。
只是
他們今天註定快樂不起來了。
“哎喲，有點意思哈~”
柳愚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
這些十來歲的少年，怨氣挺大啊。
這挺好。
正好可以跟年輕時候的自己交流交流。
以前讀大學時，只要宿友打LOL玩的祖安區，他們都會喊柳愚過來坐鎮。
無他。
唯其年騷輕狂，張口便是芬芳，一句鍵來，便能大殺四方。
句句不提媽，字字不離家。
大學時的美好讓人沉醉，當時只道是尋常，出來幾年後才發現那是自己經歷的一段最純粹的時光。
現在的他身體變年輕後，心態也開始年輕了起來，找回了當初在峽谷裏面大噴四方的狀態。
於是柳愚停下腳步，抱着大黃回頭露出個傻笑，朝着衆人發出了最親切的問候。
柳愚回到宗門的那一天，清玄宗外門熱鬧了起來。
爲啥熱鬧？
一個傻子突然正常了，能跟人對罵，還能把人給罵得吐血了。
尤其是那些個句子，事後衆人研究了好久，忍不住發出一聲聲感嘆。
直呼：吾不如此子！
什麼------“別人的賤是學出來的，你是天生的。”
“哎呦喂，這狗還會說話，奇蹟啊！大黃你會嗎？”
“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
“之前沒見過婊子放蕩的樣子，不過現在看到你這副德行，我就明白了。”
“少喫點鹽看你閒的。”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怕得紅眼病。”
“等我家大黃長大了，我哪天把它抱來跟你生一窩你也算是成家立業了。”
“你這副娘娘腔樣，就連我家的豬狗都看不上你，你還是趁早了結了吧！”
“猛地一看你不怎麼樣，仔細一看還不如猛的一看。”
“年紀輕輕，就知道用臉嚇唬人。”
“你要是鮮花，牛都不敢拉糞了！”
“看我不順眼的人，給你們心裏添堵，我可痛快了。”
據說那一場舌戰羣儒，柳愚罵哭了好幾個女修士，讓她們捂着臉，灑淚狂奔而去。
要不是有個外門長老在一旁看着，估計他們早就按耐不住動手了。
畢竟現在的柳愚只是個煉氣境都沒達到的普通人，外門弟子隨便拎出來一個，哪怕是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小女孩都能吊打他。
這件事傳開後，很多人不相信一個已經變成傻子的人還能恢復正常。
那些經歷過的人也不多解釋，只是讓他們以後自己去試試。
自己淋過雨，也得讓別人淋一下才行。
都別活！！
。